御书房里,众人正颇有兴致得在欣赏着圣上最新的笔墨。
周玉蝉调皮道:“舅舅,你就把这幅字赏给我吧!我保证好好留存!”
太后拿着他的字笑道:“你舅舅的字多珍贵,你这小算盘打得祖母都听到了!”
“祖母~就让舅舅给我吧!我放在家里天天看!”
圣上将毛笔放在下,笑道:“无妨,蝉儿喜欢就拿去吧。”
“圣上!周大人外出遇刺,现在身中剧毒已经昏迷。”
圣上猛然起身:“人在哪里!快把宫里的太医都带过去!”
“回圣上,周大人在容府。”
太后的手抚在一旁,止不住的颤抖着:“保佑我的彦儿平安无事!!”
周玉婵道:“哥哥平日里好好的,去了容家就遭人遇刺,都怪容从清那个扫把星!”
“婵儿!”宋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女儿的抱怨,她平稳道:“事情已经发生,还请哥哥为彦儿彻查此事,早日找到凶手。”
周时彦父亲去世的早,圣上拿这个外甥视如己出。
平日里,他更是为朝廷之事尽心尽力,如今忽然遇刺怎么也要为外甥讨个说法。
圣上思考半分道:“传令,即刻将容家封锁,所有人不得进出。”
“李双全,你这就去将宫中的太医带着宫中的药材赶去容家。”
“娘、祖母,哥哥不会有事吧!”
宋婉的眸子逐渐凝重,她轻轻得拍着婵儿的手背,面色却像老了十岁般疲惫。
“不会的。”
容家的院子里,众人正对着一笼蝮蛇面面相觑。
那蛇腹上充满白色花纹,蜿蜒得在地上趴着。它露出獠牙,正仔细得巡视着在场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让众人当场致命。
容成林将女儿拉到一旁,劝道:“清清,你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是逝去国公爷的独子。此事,你听爹爹的,切勿参与。”
容从清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安抚道:“爹爹放心,此事女儿有把握。”
“你自幼在家中大门不出,哪里会什么医术,你听爹爹的,御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此事你莫要私自做主。”
容从清不愿再耽误时间,她徒手伸进笼中摁住蝮蛇的三寸,捏着它的头将獠牙插进手中的药罐里。
一股青色的毒液缓缓的从獠牙里流进瓶子。
叶小小在一旁惊叹道:“难道师姐要用桃花谷清毒法?”
容从清解释道:“正是。让蛇毒敷在伤口上,让其与体内毒素相互纠缠,延缓毒素攻击患者心脏,再趁机用内力逼出体内余毒,用回魂丹修复气血能包下病人的性命。”
她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畏惧怯懦感,引得众人纷纷心里惊叹。
这哪是后院里的乖乖女,分明是个狠人呀!
容成林心里狐疑道:这才进了国公府几天,清清就脱胎换骨了?
直到收集了小半罐毒液,容从清将蝮蛇重新放回笼子里。
容从清道:“小小,我功力不够,等会要靠你来为周大人逼毒了。”
叶小小:“包在我身上!”
两人一大一小的站在门前,容从清踏进屋子回眸扫视着屋内众人,警告道:“所有人不得踏进室内一步。”
容成林在院子里一圈圈的原地打转。
“清清行吗?”
容迁看着妹妹的背影,心底却觉得她换了个人一样,方才的清清不仅眼神坚定,就连对一向害怕的毒蛇都不再畏惧。
难道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从小爹爹忙着谋生,他忙着科考,考取功名后在家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
原以为能在京城创出一片天地就是给妹妹最大的保护,却没发现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她。
“爹,我相信清清。”
他看着面前紧闭的窗门,心底用尽所有方式祈祷众人平安无事。
屋内,容从清坐在床边,费劲力气将他从床上拉起半坐着靠在她的怀中,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双唇,皱起的眉毛,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动容。
昔日百姓眼中的战神,拯救景朝与水火的人,竟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小小,帮我扶着他。”
叶小小坐在师姐的位置上,代替她成为周时彦暂时的支撑。
容从清低着头仔细得确定一番他伤口的状态,将他的衣服揭开脱下了上衣,俯身为他清理伤口边的血迹。
冰凉的药膏敷在他伤口处,引来一股阵痛。
周时彦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皮肤白暂身形健硕,腰间连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忍不住让小小多看了几眼。
叶小小:“周大人的身形练的竟然比大师兄的还要好!”
容从清清理完伤口,将药膏放在一旁,轻轻拍了下小小的脑袋。
“专心一些。”
叶小小吃痛捂住自己的脑袋,嘟囔道:“师姐!周府这样欺负你,他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追到容家讨说法,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救他呢?”
“救人一命为何需要理由?哪怕是萍水相逢之人,我都会出手相助,更何况他是为了我爹才受的伤,我都应该无怨无悔报答这份恩情。”
容家院内,此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胡闹!真是胡闹!这蝮蛇是世间无解的剧毒,怎么能用来治病?”
“刘太医是景朝第一名医,就连他都没见过的医法,你们却敢自私尝试!”
“刘太医,我容迁在此担保,若周大人有事,我们容家上下任由处置。”
“任由处置?你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当今圣上嫡妹的独子,若是周大人出了事,别说你们容家,我们太医上下都要跟着陪葬!”
叶小小听着院子里的吵闹声,生怕被景朝的庸医捣乱影响了救人,他催促道:“师姐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师姐你快将引蛇毒吧,我用力内力逼出毒液。”
容从清拿出放在收集的蛇毒,将它均匀的敷在伤口里与血液交织在一起:“我去门外守着,一个时辰后我来找你。”
叶小小点点头,他一转孩童的幼态,坐在床上盘起腿来,眼神变得沉稳凝重,将意念集中在腹部开始缓缓运气。
“人命关天,岂能由你一介女子胡闹!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此时,门外不断传开一阵阵撞击的声音,刘太医正带着人准备破门而入。
容从清静了静眸子,她走到门前又回眸看了看床上的二人。
叶小小正紧闭双眼缓缓为他注入内力,周时彦依旧靠在他身上面色惨白,毫无反应。
前世,她在南国亲眼见过此种医法。
古渊对她说过:“此法不难,需要的只是医者的胆识与果断。”
她仔细回忆每个细节都未曾有遗漏,只要小小能安心为他排毒,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容从清从门内打开门稍,她坚定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时辰后,周大人便会醒来,若是你们现在扰了他的清净害大人出了岔子,后果谁来担?”
李双全身上还穿着宫内的太监服,他眼神阴沉沉的身形十分单薄,对她严厉道:“圣上派我带着一众珍贵的药材来为周大人瞧病,姑娘先私自为大人下了剧毒,如今又拦在门口不让人靠近,是想要忤逆圣旨,要了大人的命吗?”
“周大人,一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李双全操着细碎的声音道:“醒来不醒来,不是你一介女流说的算!来人,把容家逆女给我抓起来!”
“是!”
“你们抓我无妨,若是吵闹扰了周大人医治,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嘿!你个嘴硬的丫头,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太监身后的侍卫鱼贯而入,就在他们的手要靠近容从清时,只见她侧身扭转踢向他们的膝窝,又将侍从的手腕朝上弯折。
侍卫接连发出惨痛的声音,纷纷倒在地上。
“噗——”
忽然,周时彦在床上吐出一口乌血,血迹瞬间喷落在屋内。
此时,周府的暗卫纷纷从天而降。
李双全见状,神态更加慌张:“快快快,快去把床上那个小男孩给我弄出来,让刘太医快快为大人医治。”
暗卫们方才经过激战,身上纷纷带着血迹,他们看着容从清眼神里充满凌厉。
双羽劝道:“容娘子,您还是请回吧。”
容从清嗤笑道:“既然不信任我,为什么不一早阻拦?是方才觉得没有大夫,让我充上数,等到太医来了再把我扔在一旁?”
“这...”
双羽迟疑道:“娘子,大人情况危机,还请娘子体谅。”
“只要今日我容从清还在,就不需任何人靠近屋内半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原本是弱女子常年被护在家人身后,今日却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守好着间屋子看他醒来。
容从清心底升起一番割裂感,她终于要与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
那个卑微、敏感、弱小的自己,终于被杀死了。
在刘太医身后拎药箱的小徒弟,忽然站出来道:“师傅,您看周大人的面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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