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月歌,两人却是没回将军府,而是来了一处府邸。
“阿言,这是…”
霍言看着府邸:“现下我在南义的消息已然暴露。探不出我的位置,赵宸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能连累表哥。而且,在他家已经住了三四个月了,太麻烦他了。虽然他不说,但是我心里面也有些过意不去。不如趁此租个府邸搬出来。”
竹青点点头:“好,都听阿言的。”
霍言低头笑了一声,转回身掀起面纱把竹青的脑袋拢了进去,双手也搭在了竹青的肩膀上:“可是…我没钱啊。”
竹青顺势搂住霍言的腰:“没事,我有,阿言想要多少要多少。”
霍言笑着用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按着竹青的肩膀:“那…竹青大王,我该用什么换啊。”
竹青勾起嘴角靠近霍言:“一次…一百两?”
霍言皱眉:“那也太少了些。”
“那…”竹青垂眼盯着霍言的嘴唇,放在霍言腰上的手也按得重了些,“一次…一千两?”
霍言扁扁嘴:“好像又有些过于多了。”
竹青舔了下嘴唇,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指头:“那…阿言想怎么办。”
霍言低笑一声,朝后撤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面纱从竹青脸颊拂过,蹭得他心里痒痒的。
而后霍言背着手朝马车走去:“你想得美。”
竹青赶忙跟上霍言:“阿言…别逗我了…”
回了将军府,霍言表示自己要搬出去。
解卿尘皱眉:“这…怎么突然要搬出去,这儿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尽管和我说。”
霍言摇摇头:“表哥待我极好,这么些天比我在景安过得都要舒服自在,表哥切勿多想。只是…我已经叨扰表哥多时了,不能继续麻烦表哥了。”
“啧,”解卿尘站起来走到霍言面前,“你是我弟弟,我不管你谁管你。再者说了,你出去住,哪来的银子租府邸。就放心在我这儿住下,不碍事。”
“银子表哥不用担心了。但我必须得搬出去。平亲王…已经知道了。”
解卿尘愣了愣,低下头思索了会儿,叹了口气:“知道便知道了,那又如何。他若是敢来,先得从我身上踏过去。”
看着面前负手而立的解卿尘,霍言想起了儿时解卿尘和自己说过的话。
“小言,别怕,表哥永远护着你。”
霍言低下头小声抽噎:“表哥…谢谢你…”
竹青心疼地抚上霍言的肩膀。
“好了,”解卿尘蹲下身给霍言擦眼泪,“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
霍言吸了吸鼻子:“但是表哥,我还得搬出去。他目前还不知道我住在何处。与其提心吊胆躲躲藏藏,不如找个地方请君入瓮,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让他知难而退。”
解卿尘垂下眼思索了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成,那我从我府里给你拨些身手好的下人,也能帮帮你。”
霍言笑道:“那表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忙需要帮尽管说,别拘谨。”
第二天一早,霍言便收拾好东西,打算和竹青去租好的府邸。
“唉,”解卿尘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出去住,我还真是不放心。”
霍言拍拍解卿尘的肩膀:“表哥不必忧虑,我功夫不错,不至于。而且还有竹青呢。”
解卿尘看了眼竹青:“小子,你跟我过来一下。”
竹青看了眼霍言,老老实实地跟着解卿尘去了旁边。
“小子,这些天我看你对小言也并非假意。小言不愿意麻烦我,若是有什么事,你务必告诉我,别让他一个人硬抗。你虽神通广大,但毕竟不是人族,有些事情贸然出手不太妥当,这些话给我好好记着。”
竹青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解将军。”
“还有,”解卿尘闭上眼睛皱着眉,好似不愿意面对般,“有些事…适可而止就好,别…别太过火了。伤身。对你俩…都不好。”
“啊?”竹青一脸不解,“什么事啊。”
解卿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竹青一眼:“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竹青迷蒙地摇着头。
“啧,哎呀!我说不出口了,快走吧快走吧。”
竹青回到霍言身边,霍言朝着解卿尘鞠了个躬:“这些天多谢表哥关照,等安顿好了,我时常来看表哥。”
解卿尘点点头:“别担心,这里永远是你家,永远给你留着饭。”
霍言上去轻轻抱了抱解卿尘:“嗯,谢谢表哥。”
当初还是个小豆丁。如今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些的霍言,解卿尘好笑地拍了拍霍言的背:“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不都在南义吗,得空了回来看看。等事情解决了,方便了把住址也告诉我一声,我也去看看你。”
霍言点点头:“放心吧表哥。”
这日上朝,许荣书想通了。
“众位爱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许荣书出列:“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宸宗轻叹口气:“嗯,你说吧。”
“陛下,臣有位亲眷也在军队内服役,恰好也参加了之前那次南疆大战。前段时间臣去看望他,偶然聊起前段时间的南疆一战,臣就想起右相那日提到的青蛇,一时兴起,便问了问。”
陈严瞪了瞪眼,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没成想在这儿等着自己。
赵宸宗歪了歪头:“他…说什么啊…”
“他说…那日,他并未在战场中见到青蛇。就算有蛇,也都是南疆毒蛇,以黑色和红色为主,并未有青色。”
周围顿时喧哗声一片。
“这…怎么又说没蛇。”
“可是祭祀那日是真的有啊,我还看见了呢。”
“但是他说的不是南疆吗。”
“那又如何,人都已经没了,纠结这些有何用处。”
“陛下,”许荣书把腰弯低了些:“臣以为,虽然书信和祭祀两件事不可否认,霍言的罪责为实。但此件事情仍需查清,不然之后…其他有心之人不是也可以借着自己位高权重,随随便便地给别人泼脏水,扰乱朝政?”
“呵,”陈严冷冷开口,“御史大夫此时不正在干这件事情吗。”
许荣书笑道:“论品阶,我哪里能比得上右相大人。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行了,”赵宸宗开口制止,“御史大人,此事,若无确凿证据,切勿多言啊…”
许荣书鞠躬道:“陛下,臣也只是提了一嘴,毕竟朝堂之上,怎么能容得下谎言。至于证据…这,应当是大理寺之事了。”
赵宸宗点点扶手:“大理寺卿,这件事,若是查,该如何查。”
魏义麟出列:“陛下,若想查清,需先去军队找到当时参加南疆一战的将士进行询问,考量口供是否一致。其次,臣认为应当派人去南义,找到宁亲王和镇南将军询问具体情况,查清原委。右相当天到底有没有在战场,战场上到底有无青蛇,都要一一询问清楚。”
赵宸宗把底下的官员都扫视了一圈:“众爱卿…何意啊。”
无人应答。
赵宸宗眯了眯眼:“宣平侯,你怎么看。”
周鸿泽顿了一下,而后出列道:“一切都听从陛下的安排。”
赵宸宗看了看江清淮:“礼部尚书?”
江清淮闭了闭眼。
这个姐夫,惹谁不好,惹了这么些瘟神过来。
“陛下,臣…自然无异议。”
赵宸宗又盯了盯陈严:“右相,你呢?”
陈严咬了咬嘴唇,瞥了一眼牧弘正,发现他面无波澜,眼睛都不动一下,看不懂他是帮还是不帮。
看陈严未回,赵宸宗疑心顿生:“右相…这是何意啊。”
陈严硬着头皮回答道:“陛下,臣自然无异议,如此一来,也能还臣一个清白。”
“好,”赵宸宗站起身,“那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了。朕等你们的消息。退朝吧。”
下了朝,陈严马不停蹄去了亲王府。
赵宸慈正在喝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陈严,抬起头挑挑眉:“呦,右相啊,有何事找我啊。”
“呵,”陈严讽刺一笑,“平亲王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利用完了,就弃之敝履。”
赵宸慈不解地皱皱眉:“什么过河拆桥,右相来我这儿跟我扯什么莫须有的东西。”
陈严重重拍了下桌子:“若非你指使,许荣书怎么会弹劾我。南疆青蛇一事你我最清楚,除了你还会有谁知道!”
“弹劾…你?”
陈严看他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假,闭闭眼坐在凳子上:“今日上朝,许荣书弹劾我,说我就南疆青蛇一事扯谎。现在陛下已经把这件事交由大理寺主办了。魏义麟那个死心眼,必然不会被我们贿赂。”
赵宸慈思索一番,转转茶盏:“那…有说怎么调查吗。”
“能怎么调查,”陈严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先去查兵营中参加了那场大战的人,然后去南义查宁亲王和镇南将军。”
赵宸慈听完便放松地笑了笑:“那还不简单。兵营那边,给点银子的事儿。至于南义…给我那二皇兄捎封信的事儿。”
陈严轻笑一声:“你这些天派人暗杀他,他还能配合你吗。”
“右相放心吧,”赵宸慈站起身,“无论如何,他也想保住自己的命,这我清楚。目前,作假证不难,难的是揪出许荣书背后的人是谁。许荣书这人贪得无厌首鼠两端,那人应当是许给他更多的。这件事,你别操心了。”
赵宸慈背着手走远:“右相还是想一想,这件事解决后,该怎么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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