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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倾嫣一梦短篇完结篇

乔木在现代出了车祸,莫名其妙的魂穿了。

冷倾嫣就是魂穿后这具身体的名字。

来到这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嫁给了青梅竹马,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胜似神仙的日子。

还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娃娃,想着这下自己终于可以一生躺平了。

结果意外来了……

在于夫君游玩回家的路上救下一人。

可那人醒来后抓着她不放,说是:「你我早已私定终身,为何要嫁给他人?」

原来那人是当今皇上的第三子,景王爷。

民不与官斗,也斗不过,就这样把自己抢了去。

半夜等萧景琰回来的时候,冷倾嫣已经睡下了。

他脚步轻盈的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见冷倾嫣眼角有未干的泪,不禁的皱起眉头。

他轻轻给她擦掉,又给她掖好被子,看了她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走出房门,莲心在外头候着,见萧景琰出来连忙行礼。

萧景琰看都未看她,只是留下一句话:「伺候好你家主子。」便匆匆离开了。

萧景琰来到书房,随后一名死士从暗处走出。

那名死士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嗯、李晋渊那边可有动静?」萧景琰看着桌案上的香炉。

「李晋渊」就是乔木穿来后的夫君。

死士微微弓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奉上并说道:「如王爷猜测,属下从八王爷暗卫手里截下的信。」

萧景琰微微勾唇,打开信封扫了一眼,不屑的把信件一丢:「就这个废物能掀起多大风浪、还想抓我的把柄……」

萧景琰手不自觉的摸上腰间的竹节挂件,对着死士问道:「太子那边安排的人都到位了吗?」

「回王爷,都以妥当。」

「吩咐下面的人盯紧李晋渊,有什么异常及时汇报。」

「是!王爷….」

萧景琰捏了捏眉心,一摆手死士便隐于暗处。

萧景琰手指抚摸着腰间的竹节挂件。

思绪飘到了十几年前,那年他与母妃被陷害罚,皇上打发母子二人住在偏远的衙州的行宫。

想到了那个爱笑的女孩—-冷倾嫣。

破败的行宫里满院子的杂草,屋顶是破的,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后来小姑娘经常来帮着他们把院子打扫干净,漏了的屋顶是小姑娘爷爷帮忙修葺的。

两人日久生情,已经私定终身。

再后来他说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愿意为她还有母妃去挣一把。

他走的那天,当着她的面跪下来发誓,一定等着他来娶她。

可等自己稳定后,他再次回到上溪村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了,村里的村民说她已与他人成亲,几年前就随夫家去别处了,他一直再找她。

早上莲心听见冷倾嫣起床的动静,小跑进来,她跪在床边小心翼翼伺候冷倾嫣。

给冷倾嫣穿上鞋子说道:「娘娘,昨儿夜里王爷来过。」

替冷倾嫣拉下裤腿,接着说:「兴许是看娘娘歇下了,不一会儿便走了。」

冷倾嫣听了,表情淡淡的,仿佛与她无关

莲心扶着冷倾嫣在梳妆台前坐下,接着说:「还嘱咐奴婢伺候好您

话落,萧景琰走了进来。

莲心看到要行礼,见萧景琰一摆手,莲心识趣的小跑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萧景琰葱桌面上捡起牛角梳,给冷倾嫣慢慢梳着。

萧景琰看着镜中美人的脸,温柔的语气说道:「倾倾下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待会儿去看看喜服好不好?」

「你自己看就好、」冷倾嫣站起身便要走。

萧景琰从后背抱着她,语气依旧温柔:「总要听听你的意见吧?」

冷倾嫣抬手想要挣脱出来,奈何被萧景琰抱的更紧了,两手摊开放弃了:「我的意见你会听吗?」

「当然、」萧景琰头窝在冷倾嫣脖子里,猛吸了一口气。

「当真?」冷倾嫣手激动的附上萧景琰的大掌:「那能不能….」

「啊!嘶…..」没等冷倾嫣话说完,萧景琰牙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并恶狠狠说道:「想都不要想!」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冷倾嫣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

萧景琰玩味一笑:「待会儿吃完早膳我们去看礼服。」

绣娘送来四套喜服,无不例外四套都不是正红色,只是秀的图案有所不同。

萧景琰握着冷倾嫣的手走上前,在她耳朵旁小声说道:「委屈倾倾了,这回不是正红色,等下次让你穿明黄色。」

冷倾嫣听到他的话,猛的转头看向他,眼睛瞪的跟铜陵似的。

冷倾嫣知道当今皇后穿的朝服正是明黄色,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见萧景琰笑呵呵的一脸宠溺,手扣住冷倾嫣的后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萧景琰冲着还在愣神的冷倾嫣眨眨眼,大手扭了捏她的脸:「去吧,看看要哪个花色。」

当冷倾嫣还在消化萧景琰的话时、王妃杨彩珠跑了进来。

「臣妾拜见王爷、」杨彩珠笑呵呵的往前凑。

「你来做什么?」萧景琰皱起眉头,看到杨彩珠他就来气。

「臣妾帮着侧妃妹妹选喜服」杨彩珠伸出手一件一件的看,「妹妹看中哪款了?」

「回王妃,全凭王妃做主便好」

萧景琰看着低眉顺眼的冷倾嫣,一股无名火开始点燃了。

杨彩珠挑的很认真,「我看这套喜服好,」拿起来对着冷倾嫣一笔划:「试试看?」

萧景琰一把夺过杨彩珠手里的喜服说道:「又不是你成亲,你来凑什么热闹?」

他挥手禀退了绣娘:「哪凉快哪呆着去」

「王爷….」杨彩珠嗲嗲的声音响起。

几日后。

大理寺内萧景琰难得的心情好,他问身边的随从:「阿四侧妃这几日可有出门?」

阿四弯着腰一五一十的回答:「回禀王爷,倾竹院的小厮回报,说娘娘这几日依旧是不曾出过房门。」

阿四抬起眼皮观察着他家王爷的表情,还好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他便大起胆子说道:「上次大夫给娘娘诊完脉说过一嘴。」

阿四瞧着萧景琰的表情,心想要不要说啊?

萧景琰显然是等着阿四把话说完的,奈何阿四这回是没有明白萧景琰的意思。

萧景琰等的心急,他转头看向依旧垂着脑袋的阿四:「我说你何时竟添了这个毛病,话只说一半!」

阿四吓得连忙跪下,哆嗦着说:「回….回王爷上回大夫说娘娘是郁结所致,需得多出去走走,病自然就好了。」

萧景琰当然知道,那日他也在。

他怕倾倾会跑,毕竟有过一回。

思绪片刻,萧景琰一挥手:「罢了,多派些暗卫护着吧。」

「阿四吩咐下去,侧妃从今日起可以出府,」想了想又道:「吩咐金骑盯紧了。」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吩咐。」

冷倾嫣接到传话时,正在捯饬兰花。

出不出府还有什么两样吗?

莲心恭敬得把传话的府兵送走。

莲心顺手把一盆栽好的兰花放到架子上,说道:「娘娘我们午后去街上转转吧,顺便去赏兰居看看有没有新品种。」

「上次听阿四说过,有种名为墨兰的花草,香气浓郁,只要一株满屋子飘香。」

「好,那我们便出去看看。」冷倾嫣说道。

冷倾嫣想起以前的自己,爱说爱笑,无拘无束的,跟现在的生活完全相反。

现在她可以几天不出房门。

刚过午时三刻,莲心便开始给冷倾嫣梳妆,她们这次出门就穿寻常人家的衣裙,不便太过招摇。

主仆二人刚刚出门,隐于暗处的几十个暗卫也跟了出去。

第一站便来到了赏兰居,这家铺子有三层,一层就是这种品种的兰花,二层和三层则是方便高雅人士独处赏花聊天的单间。

莲心开始跟老板找墨兰。

冷倾嫣则是随便闲逛着,她面部含笑欣赏着每一株兰草。

她附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株蕙兰,已经长出一根花间,花剑顶部开出嫩绿的花斑,花心点缀着淡粉色的斑点,要是仔细闻一下,可还能闻到一丝丝的清香。

她便伸手抱起,想着再仔细看看。

举起兰草的那一刻她顿住,透过兰草她看到那个许久未见的人。

不远处的人从冷倾嫣踏进赏兰居的那一刻便看到了她。

他一直远远的看着冷倾嫣,看到她遇到喜欢的兰草时嘴角不经意漏出的笑意。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不曾上前。

冷倾嫣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远处的人,只见那人满脸的疲惫,下巴兴许是有些时日未刮胡须泛着淡青。

冷倾嫣四下看了看放下兰草,快步走过去,她对李晋渊说道:「你去二楼天和号房等我,我去去就来。」

李晋渊点头应下,转身往二楼走去。

冷倾嫣去找莲心,她吩咐莲心去西城的糕点铺子买桂花糕,完事后来赏兰居找她。

眼见莲心走后,冷倾嫣快步往二楼走去。

隐在暗处的暗卫眼睁睁的看着王爷的侧妃进了一名男子的房间,他们却无能为力。

一个轻功极好的暗卫去给萧景琰通报。

屋里李晋渊想要上前握住冷倾嫣的手,可是被她躲了过去。

冷倾嫣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无声哭着她问:「最近可是公务繁忙?慕倾可好、「

「慕倾很好,只是听母亲说半夜里会惊醒找娘亲。」

冷倾嫣眼泪更是止不住。

她也一样每晚都会梦见心心念念的女儿。

她忍不住抬手顺了一下李晋渊额上掉下来的头发。

李晋渊眼睛不曾离开冷倾嫣的脸,他点点头:「我现如今在八王爷的麾下。」

冷倾嫣对这个八王爷是知晓的,听萧景琰提过几回,她大抵是明白了,这个八王爷与萧景琰是死对头。

李晋渊双手握住冷倾嫣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既然逃不掉,那就借他人之手扳倒他。」

冷倾嫣皱起眉头,扳倒萧景琰谈何容易。

似是看出冷倾嫣的顾虑,他说道:「嫣儿放心我们能成功的,但是还需要嫣儿的帮助。」

冷倾嫣点头:「如何帮你说便是。」

「听八王爷说萧景琰在勾结外邦人,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们定会有来往的书信,或是有什么勾结的暗号。」

冷倾嫣点头一一记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冷倾嫣与李晋渊正在说着女儿的事。

门外小二便来敲门,说是有人订下这间客房了,要求两人赶紧出来,好给人客人腾地方。

李晋渊还想与小二商议一番,被冷倾嫣制止了,说道:「今日就到这吧,萧景琰允许我出府了,以后还有机会。」

李晋渊点头应下,先是离开。

大理寺内,萧景琰坐在案桌旁,闭着眼眉头微皱。

旁边阿四和前来报信的暗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次,他们清楚自家主子这是动力大怒了。

「他们两个在房里呆了多久?」萧景琰依旧和着眸子,声音不急不慢的穿出来,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回王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刚来通报李晋渊已经离开了。」

「可曾听到二人说了什么?」

「禀王爷,因着离得远,属下未曾听到二人说了什么」

「嗯、下去吧。」

萧景琰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暗卫有些不安,他看向阿四,只见阿四冲他点头。

暗卫这下放下心来,一个抱拳又消失了。

阿四上前,微微拱手小声请示:「王爷要不要收回,准许侧妃娘娘出府的命令?」

「不用、收回了还怎能看着李晋渊跳坑呢?」萧景琰睁开眸子,冷冷笑着:「倾倾啊、你还真是能给本王惊喜呢。」

「既然你给本王这个机会,本王怎能不用呢。」萧景琰手来回盘玩着腰间的竹节挂件。

入夜时分,冷倾嫣思索着平日里萧景琰的书房旁人谁都不可进入,就算是洒扫的婢女也不可。

可重要的东西都在书房,擦着兰草的手一顿,那就在他在的时候去书房找他。

「莲心,王爷还没回来吗?」冷倾嫣朝门外唤莲心。

莲心听见动静赶忙进来,给冷倾嫣行了一礼:「娘娘您忘了?往日王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咱们倾竹院,看您一眼再回书房,这会怕是还没回来。」

冷倾嫣点点头,因着自己心急真是给忘了,她又问:「明日王爷可是沐休?」

「对」莲心把刚买来的一盆兰花搬到花架上。

「王爷沐休的时候都干什么?」冷倾嫣不着痕迹的抹去一脸的心虚。

她来到王府这么久,从未关注过有关萧景琰的事情。

她来到一开始想着怎么逃出去,后来逃跑失败,就开始接着摆烂。

今天她问萧景琰的事确实有些多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莲心,见这傻丫头没有起疑,还在搬花。

她的心才稍稍安了些。

「听阿四说王爷就算不出门,也会在家里办公,」莲心回答。

「那是不是一整天都在书房。」

「应该是的,感觉王爷每天都忙的很,每次夜里回来看完您后,他都是直接去书房接着办公。」

冷倾嫣走到一旁说道:「我有些乏了,今天早些歇息。」

冷倾嫣躺在床上半点儿睡意全无,她思索着明日,以什么借口去书房。

萧景琰还是和往常一样,回来先来看看冷倾嫣。

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尽管是闭着眼,可微颤的睫毛出卖了她。

她还还没有睡。

想着逗逗她,伏下身子宠溺的在冷倾嫣唇上轻啄一下。

再抬起头看冷倾嫣表情,只见身子下的人睫毛颤的更狠。

他便又直直吻了上去。

冷倾嫣使劲推搡着。

直到冷倾嫣呼吸不畅他才松开。

冷倾嫣挣开禁锢,大口大口喘着气。

萧景琰则是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走开!你这样禽兽….」冷倾嫣拍开他的手。

萧景琰也不恼,他笑着问:「听下人说午后出去了?」

冷倾嫣点点头:「嗯,去赏兰居了。」

「哦?」萧景琰转头看着花架上新添置的两盆兰花,问:「可还去了别处?」

听到萧景琰的问话,冷倾嫣藏在被子里的手,紧了又紧。

她眼睛看向别处,努力稳住身体,迫使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不发颤:「没!没去别处,就是买了两盆兰花。」

萧景琰脸上一直淡笑着,他看着冷倾嫣的一举一动。

知晓她在撒谎,可他并没有揭穿。

好戏还在后头。

萧景琰抬手捏了捏冷倾嫣的脸:「多出去走走,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明日去凤宝阁看看,本王定的凤冠可好了?可不要耽搁了下月成婚的日子。」

冷倾嫣本来想要一口拒绝,她根本不想与他成婚,奈何想到还要在他那找他的把柄,她乖顺的点点头。

萧景琰扶着她躺下,说道:「你先睡,本王还有些公务没有办。」

冷倾嫣快要装不下去了,没回他的话,直接翻个身背对着他。

萧景琰无奈的摇摇头,刚刚她的表现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萧景琰给她掖好被子后便走出了房间。

他刚刚踏出院子大门,阿四凑近些小声禀报:「王爷,八王爷那边来信了、灵崎在书房等您。」

「走着」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一打开,一袭夜行服,半遮面的女子,朝着萧景琰跪拜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起来回话。」萧景琰径直走到桌案旁坐下。

灵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和一个秘密令牌,朝着阿四奉上。

阿四接过放到萧景琰的面前。

萧景琰拿起这个令牌,上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便问道:「这是何物?「

「回王爷,属下在八王爷醉酒时听到过一回,这个是操纵八王爷手里暗卫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八王爷。」

「哦?好事、」萧景琰丢下那枚令牌,开始拆信件。

里面写着萧景琰暗自勾结外邦,擅自培养势力的证据马上就要到手了。

萧景琰看着信里的内容不气反笑:「倾倾这就是你不顾一切后果都要帮的人。」

他把信递给阿四,说道:「既然他这样急,那我们定要帮帮他。」

阿四看着信里的内容,心里已然明白:「王爷属下明天会把人安排妥当。」

萧景琰按了按眉心。

阿四对灵崎小声说道:「灵崎姑娘请随我到偏房来。

灵崎点头,对着萧景琰一抱拳,跟阿四出了书房。

翌日。

冷倾嫣带着莲心赶往凤宝阁。

主仆二人一进铺子都惊呆了,这样装修的首饰铺子,都可以以富丽堂皇来形容了。

就这样的豪华程度放到现代都没有可比性,冷倾嫣这样想着。

从内阁走出一身穿罗缎长巾的男人,双手抱拳行礼:「请问这位夫人有何交代?」

冷倾嫣盍首,问道:「请问景王爷前些日子定的凤冠可做好了?」

「回夫人话,已经好了,」掌柜的不认识冷倾嫣,这样贵重的首饰可不能大意。

冷倾嫣后面的莲心,掏出王府的令牌,亮在掌柜面前。

掌柜的一看令牌,便明白问道:「小的现在就去取来。」

不一会儿掌柜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盒,边走边说:「本来想着今天送去王府的,」

他小心翼翼把木盒放在旁边圆桌上,顺手就要打开木盒:「夫人可要看一看?」

「不必了、」冷倾嫣转头示意莲心:「莲心….」

「是、」莲心上前:「掌柜的给我吧。」

莲心抱着盒子跟着冷倾嫣上了马车。

快马加鞭往回赶。

很快回到王府。

冷倾嫣带着莲心往书房走去。

远远看去书房门外,阿四正在那守着。

冷倾嫣前去,果然被阿四拦下,她盯着紧闭的房门;「我要见王爷,你去通传一下」

阿四一脸的为难:「娘娘,王爷正在见客,吩咐过谁都不能打扰。」

冷倾嫣也没强求:「那我便在这等会吧。」

阿四点头吩咐人去取来圆凳。

冷倾嫣看似不经意的问:「王爷会见的是什么贵客?」

「是外邦过来的商人。」阿四回复。

冷倾嫣眸子一亮,会见的是外邦人!

不一会儿阿四见冷倾嫣等的有些急躁,便安抚道:「娘娘稍等片刻,兴许王爷快谈完了。」

冷倾嫣的急躁都是装出来的。

冷倾嫣隐约听到房里有类似告别的声音。

她赶忙对着阿四吩咐:「阿四你去煮些茶来,我有些口渴。」

「奴才这就去,」阿四小跑着离开。

阿四方才离开,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穿着外邦服饰的男子走出来,随后又把房门关紧。

冷倾嫣见那人出了院子她从另一侧走出来。

吩咐莲心:「你去看看阿四好了没有,再找些点心来。」

「是,娘娘,可这?」莲心看着手里的紫檀木盒。

「给我便是。」

冷倾嫣抱着盒子轻手轻脚的往前走去,最后在一侧的窗子窗子外停下,旁边正好有根漆了红漆的金丝楠木柱子,正好能遮住她。

书房内,萧景琰的耳力极好,他听得出来人的脚步虚软无力,是没练过武功的人。

他苦笑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是来了,并且还支开了阿四。

他手里的动作没停,把几份盖了官印的信件放进暗格里。

刚把暗格归位,外头传来阿四的声音:「娘娘您要的茶沏好了。」

冷倾嫣被阿四吓了一跳,,手里的紫檀木盒差点儿掉地上。

她清了清嗓子:「进去与王爷一同品尝。」

说着她推开房门,看见萧景琰屈腿行礼:「臣妾参见王爷。」

「倾倾、」萧景琰大步过来扶起冷倾嫣,接过她手里的紫檀木盒,说道:「这是凤冠?」

冷倾嫣对着他点头。

萧景琰打开木盒,纯金打造镶嵌着各种宝石珍珠,以及凤冠尾部还有点翠。

他小心翼翼拿了出来,放到冷倾嫣头上。

萧景琰后退一步,看着她原本脸就小,带上折凤冠更是楚楚可人了。

冷倾嫣觉得这凤冠得有好几斤重,她顶着个金疙瘩头都转不动了。

忙招呼莲心:「莲心快帮我取下来,太重了。」

不等莲心动作,萧景琰上前给她娶了下来,顺手放进紫檀盒子里,说道:「以后你还要适应。」

冷倾嫣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话的意思,心想再过不久她就要自由了。

想想都开心。

萧景琰回头看她眼睛空洞,但嘴角上扬着,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冷倾嫣思绪回笼,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想。」

她找了一个由头,问道:「王爷今日忙吗?」

萧景琰宠溺的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阿四和莲心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

萧景琰语气柔和;「怎么倾倾有事?」

「没,就是随便问问。」

「还好,」他指了指桌案上一落公文:「大理寺的一些公文还没处理。」

「那你忙,我在旁边看着,不打扰你。」冷倾嫣站起身。

她拿起刚刚阿四沏的茶,给他倒了一盏,还贴心的吹了吹,放到萧景琰办公的桌案上。

萧景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就这样冷倾嫣一杯接一杯的给萧景琰倒,而萧景琰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冷倾嫣心里想着,喝这样多的茶,总会去撒尿吧?

她就等着萧景琰去撒尿的功夫把想要的东西偷走。

冷倾嫣看着萧景琰一本接着一本的看着公文,甚是乏味,她打起哈欠。

萧景琰,抬眸看她:「去踏上睡会吧。」

冷倾嫣半眯着眸子,歪头看着里面的软塌,应下:「我就睡一会儿。」

萧景琰点头:「去吧。」

冷倾嫣躺下后,她强打着精神,不能睡。

估摸是半刻钟呴,她听到有椅子滑动得声音,接着就是脚步身后,最后是关门声。

冷倾嫣来精神了,她连鞋都没有穿,光脚先是来到窗前,慢慢打开一条缝隙。

见萧景琰在前,阿四在后二人出了院子。

她合上窗子来到桌案后的书架子,她轻轻转动那枚麒麟兽,在后面一个暗盒缓缓打开。

冷倾嫣从暗格里拿出,那几封信件,打开粗粗看了一眼,是了!就是这些东西!

她一一揣进怀里。

随后又还原如初。

等萧景琰进来了的时候,冷倾嫣早已躺到软塌上。

萧景琰坐在桌案旁,盯着冷倾嫣的后背看了许久。

此时的冷倾嫣,心马上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似乎冷倾嫣这几日精神过度紧张,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外已是昏黄一片,屋里萧景琰已经掌上了蜡烛。

冷倾嫣乎的手按向怀里,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摸出来那些东西还在。

冷倾嫣起身穿上鞋子。

萧景琰听到动静,走过来:「倾倾醒了。」

冷倾嫣立刻站起身,说道:「王爷晚膳想吃什么?臣妾去准备。」

「全凭倾倾做主。」

「好!臣妾这就去准备!」

萧景琰想摸摸她,可她跟兔子似的,跑的贼快。

待冷倾嫣走后,萧景琰唤阿四进去。

他把那枚令牌丢在桌案上,吩咐道:「此事你亲自去办。」

「是!王爷」阿四领命,将那枚令牌收了起来。

萧景琰接着说:「确保八王爷收到东西后再动手,若是太子死了那便最好,如若没死切记一定要将那些人留下活口。」

阿四抱拳:「属下明白。」

「灵崎那边可嘱咐好了?」萧景琰问。

「回王爷,都以安排妥当。」

萧景琰掉头:「去吧。」

「属下暂且告退,」阿四转身退下。

第二日,冷倾嫣抱着一盆将死的兰花出了王府。

她跟李晋渊早已约定过,若是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她便会抱一盆兰花去赏兰居。

李晋渊那边得到消息自是,马不停蹄的往赏兰居赶。

等了片刻,林晋渊风尘仆仆的来了。

冷倾嫣探出头四下瞅了瞅,随后才关上房门。

冷倾嫣转过身,指了指花盆说道:「那些东西我藏到了花盆里」

李晋渊想要查看一番,被冷倾嫣拦下,「这里不安全,回去再查看。」

冷倾嫣的话很有道理,他对冷倾嫣说道:「带我把这些东西递交给八王爷,萧景琰勾结外邦人可不是小事,皇上一定会定萧景琰的罪,到时你且趁着王府大乱逃出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南下。」

「嗯、好、等萧景琰被带走那日我便去寻你」

冷倾嫣接着道:「我得回去了,不能出来太久,不然他们回来寻我。」

她把那盆兰花放到李晋渊手里:「你先走,我等会儿再出去。」

李晋渊抱着花盆就走,走到房门前停下他道:「嫣儿等我。」

冷倾嫣点头应下。

五天过去了,八王爷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冷倾嫣一度觉得她找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皇宫里八王爷跪在御书房大殿内。

皇帝则是看着那些书信,里面的内容都是勾结外邦,私自培养势力的内容,以及还有一张信上写着谋杀太子的内容。

皇帝又仔细看了一遍,但信里的内容并没有署名,光凭八子口述并不能定罪与老四。

八王爷还在下边跪着,他道:「父皇,儿臣都以查明,四皇兄在城外的接头地点还有证人,只要排兵去围剿定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皇帝听着八子的话也是有所怀疑。

联想到老四打小就养在宫外,也是对他有些许亏欠。

若是没有,要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放到老四头上。

当年已经犯过糊涂了。

皇帝思索片刻:「这些带我一一查明真相再说。」

「父皇,儿臣已经查明了,那些人已…….」

不等八王爷把话说完,太监纪公公慌慌张张小跑进来,凑到皇帝耳边说道:「皇上,侍卫来报,太子殿下遭到贼人暗杀……」

「什么,现太子人在何处?」皇帝一把年纪了,颤颤巍巍站起来。

纪公公忙搀扶着,小声安抚:「皇上您别急,太子殿下现在东宫,胳膊受了剑伤,太医已经诊治过,已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只是太子殿下受了惊吓,现发起高烧。」

「去东宫。」

八王爷隐约听到了些什么,好像说是太子遭人暗杀。

他便也跟了出去。

东宫太子妃坐在床沿,正给太子换下额头上的手巾。

听到宫人通传,皇上来了。

太子妃赶忙起身迎接。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妃向前屈膝行礼。

「免礼。」皇帝抬手问:「太子现可好?」

「回父皇,殿下的剑伤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受惊吓过度,现高烧还未退。」

太子妃一五一十回答。

皇帝在床边坐下,他看着太子通红的脸,甚是心疼,这是在众多儿子中最得欢心的一个。

他的性子偏柔和,以后定会是一名人君。

「那些贼人可都捉住?」皇帝问。

跟在太子身边的随从跪下回话:「回皇上,活捉了几个还请皇上发落。」

「交给刑部去办」思绪片刻接着说:「让老四去刑部问话。」

「奴才这就去办。」那随从一刻不敢耽搁,快步跑了出去。

旁边的太子妃,八王爷以及纪公公,都没搞明白,太子遇刺为何要景王爷去刑部问话?

几人都同时露出惊恐的表情,莫不是这事与景王爷有关。

八王爷这会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景王府,刑部侍郎严判亲自来王府,这事暂且不说到底与萧景琰有没有关系,凭他知晓萧景琰的手段来说,这人定不可怠慢。

严判对着萧景琰一抱拳:「卑职拜见景王爷。」

杨彩珠吓得躲在萧景琰身后。

「不必多礼」萧景琰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严大人….」他扬了扬下巴视线落在杨判身后的众多侍卫,便问道:「这是何意?」

严判头转向别处,「当朝太子今日遇到刺客行刺,」语气淡淡后面的话他并没有明说,想必大家都懂。

「嗯?….呵呵…..这是查到本王头上了?」萧景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冷倾嫣身上。

只见冷倾嫣听到这话时,很明显身子一顿。

「劳烦王爷随卑职刑部走一趟」严判微微垂首,双手抱拳。

「可以,还请严大人容本王对内宅交代一二」

不等严判同意,萧景琰毅然走到冷倾嫣面前,语气依旧温柔:「等本王回来。」

他侧头看向冷倾嫣身后的莲心,像是在交代,又像是威胁:「看好你家主子,若是有半点儿差池,你、还有你一家上下九口人都别活了。」

莲心「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应下:「还请王爷放心,奴婢定会伺候好娘娘。」

冷倾嫣双手死死攥着衣裙,她恶狠狠的盯着萧景琰的背影,在心里一遍遍诅咒「他一定不会活着回来。」

萧景琰坐在马车上假寐。

马车外严判骑着马走在前头,时不时得看向身后的马车,他办过的案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像萧景琰这样沉着冷静的还是第一个。

萧景琰听着马车外大街上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时心倒是异常平静。

严判是刑部有名的铁面无私,这个案子交给他办所有人都不会起疑。

刑部大堂里,严判坐在案桌里的太师椅上,萧景琰则是坐在案桌的另一侧。

严判问一句萧景琰则是回答一句。

二人你一样我一语,这样的审案还是头一次见,倒是有趣。

不一会儿宫里送来了一些信件。

严判看着这些信件,里面有勾结外邦来往的书信,最后也有谋杀太子的过程。

严判指着桌案上来往的书信:「这些都是有关王爷的,待下官查明真相还王爷一个清白。」

严判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是,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王爷不可离开刑部。」

萧景琰点点头:「本王理解。」

严判看着萧景琰的背影,唤身边的侍卫过来,他从纸上写下一个地址,交给侍卫嘱咐道:「去纸上的地址查一下有无异常?」

「是!属下这就去办。」

又唤了几个侍卫,交代他们去找人,查明信上的内容。

景王府里,冷倾嫣尝试着去出去,但都被阿四拦下,并说道:「娘娘是忘了那日王爷走之前交代莲心的话了吗?」

一想到莲心那丫头,她便不再硬闯,她想着那就等萧景琰定罪后再走,到时候他萧景琰都要保不住了,谁还会管她?

三日后

刑部大堂内严判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

他们带着认证物证。

来往的那些书信都是假的,只有一条是真的,那就是刺杀太子。

严判带着那张刺杀太子的书信来到了大牢,里面正关押着那日刺杀太子的几个活口。

那几人被绑在架子上,浑身上下都是皮开肉绽的血口子,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严判拿着那张书信,来到一人面前。

狱卒先是往刺客身上泼了一桶冰凉刺骨的盐水,强行让他们清醒,抓着那人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认不认识这张纸上的字?」严判问。

刺客嘴里呜咽着摇头。

严判也不急,他又拿起当时现场另一个物证,秘密令牌。

他拿着在此刻面前一晃。

严判快速捕捉到了刺客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下他已明了。

只能在人性最脆弱的一面下手。

他抱着臂膀,详细说着侍卫查来的东西:「你大名李大远,大家都称呼你为狗娃,尚未娶妻,家里还有个待嫁的妹子。」

又指着旁边一个刺客说:「你已娶妻生子,妻子在家中照看着一儿一女,女儿快到金钗之年了吧?」

严判大手一挥:「狱中这些弟兄可都是虎狼之年,有的还从未体会过**之事,要不去把他们请来这大牢,做做客喝喝茶?」

那两个刺客挣扎着身子,嘴里大喊着。

严判接着说:「你们这样卖命,你家主子可有想起过你们?

严判见几人还不松口,大声唤人:「来人,去城外小柳河村,把李大远家妹子请来。」

狱中的狱卒侍卫都在起哄。

刺客李大远从开始的剧烈挣扎到后来的小声呜咽。

严判凑近了,仔细听,他听一句便让旁边的人在纸上记下一句。

最后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八王爷。

严判一刻不敢耽搁,连夜带人把八王爷的王府包围起来,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严判带人闯了进去。

正巧八王爷与八王妃在看戏。

八王爷哪怕过这种阵仗,他指着严判就骂:「你个狗奴才,我的王府你也敢擅闯!」

严判并不理会,「得罪了八王爷。」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上前待命。

「搜!」

一声令下。

不一会儿侍卫拿着物证跑了过来。

严判接过,放到八王爷眼前,让他过目。

「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八王爷可认罪?」

八王爷挣扎着大声叫骂:「我认你大爷,大昭那条法律,不可以养暗卫?」

「八王爷,我们去刑部慢慢说」严判前走几步:「带走!」

冷倾嫣在屋子里收拾着衣服。

莲心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喊:「娘娘,咱们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真正的凶手找到了!」

冷倾嫣心里咯噔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稳住莲心的身子:「莲心,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你把话说明了!」

莲心喘着粗气:「娘娘如今帝都都传开了,真正刺杀太子的人是八王爷,咱们王爷是清白的!」

莲心激动的抓住冷倾嫣的手:「娘娘听说八王爷已经移交宗人府了。」

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诬陷王爷勾结外党,给八王爷送书信的那人也被抓了,听说诬陷皇亲国戚罪名很重的。」

「怕是要满门抄斩了」

冷倾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夫给冷倾嫣看过后,说是无大碍,开了几副药便离开了。

冷倾嫣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刑部,阿四拦着,可她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

冷倾嫣脖子上已经划出一道血口子,阿四怕真出个什么意外,心疼的还是他们王爷。

阿四妥协了,说送她去刑部。

去刑部的路上冷倾嫣觉得无比漫长。

冷倾嫣不顾阻拦,硬是连滚带爬的闯了进去。

在拐角处她看到了,身带枷锁,脚带镣铐的李晋渊。

她跑到大堂门外,入眼的便是,萧景琰和严判两人有说有笑的在喝茶。

现在才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搞明白、她死死咬着唇,小声呢喃:「原来如此」。

萧景琰和严判被冷倾嫣的动静吓了一跳,

严判走回案桌旁坐下。

萧景琰眯着眸子看过去,她真是长本事了。

冷倾嫣她还是不甘心,她跑进大堂在正中间跪下,对着头上的匾额大声喊:「大人!送给八王爷的书信是民妇所为,与旁人无关。」

严判看着堂下跪着的娘子,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李晋渊已签字画押认罪了,卷宗已经送到大理寺了。」

他指着冷倾嫣道:「这位娘子可还有疑义?」

当冷倾嫣是要开口说话时,萧景琰笑着说道:「让严兄见笑了,这位正是本王的侧妃,先前与本王闹了些不愉快。」

「你还要闹多久?是想让本王在这刑部多住些时日?」他走上前拉起冷倾嫣。

但被她狠狠推开:「你给我滚!」

冷倾嫣又跪了回去,她哭着朝严判磕了一头:「大人!敢问大人!当朝皇亲国戚强抢民女,应当如何定罪?」

「大人,民妇有冤!」

严判看了看萧景琰,他说:「你大可说出你的冤屈。」

冷倾嫣恶狠狠的指着萧景琰:「一年前我与夫君来帝都的路上,救下快被野狗分食,奄奄一息的他,萧景琰,我与夫君尽心尽力的救治他,可换来的是!等他清醒后抓着我不放,还说我是他找寻已久的妻子。」

「等他回去后不久,便把我强行抢回府中。」

「现下民妇别无他求,劳烦大人做主放民妇离开」

严判见冷倾嫣的话不像假的,他看向萧景琰:「王爷……」

萧景琰一手掐腰,一手使劲捏着眉心。

最后无奈声音响起:「阿四,去府上我的书房把婚书拿来。」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阿四轻工极好,一个来回不过也才半刻钟,为了不被严判起疑心,他小跑着去小跑着回。

严判看着婚书上,两人已成婚两年。

可冷倾嫣的行为又不像是假的,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已成婚两年有余,那为何侧妃娘娘会有这般行为?」

「不!我从未与他成过婚,这婚书是他假造的。」冷倾嫣极力的为自己辩解。

阿四看看自家铁青着脸的王爷。

又看看旁边得冷倾嫣。

在她不远处跪下:「回大人,我家娘娘有这般行为,是因着有癫狂之症,只要发作的时候便会这样,」

他抬头看向萧景琰:「只要日日喝药便会控制不会发作,因着王爷这几日不在府中,便没了人能劝住娘娘按时喝药,这才又发作了。」

他指了指冷倾嫣的脖子:「娘娘在家中拿刀架到脖子上以死相逼,奴才实在没了法子,想着让娘娘见了王爷,癫狂之症便能止住,奈何来到这更严重了,竟胡言乱语一番。」

「还请王爷赎罪」阿四又转身对着萧景琰磕头。

这下离冷倾嫣近些了。

冷倾嫣狠狠抽了阿四一耳光,随后大笑:「哈哈哈哈…..」边笑边说:「你这个狗奴才真是随了你那个人面兽性的主子。」

阿四手捂住被冷倾嫣抽红的脸,嘴角朝下发着颤,一脸委屈的看着萧景琰。

此时的萧景琰眉头已经快拧成麻花了。

他看着还在大笑不止的冷倾嫣,嘴里还念叨着「狗奴才……」

萧景琰上前抱她。

被她躲开。

她便指着萧景琰开骂:「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癫狂之症!亏你想的出来!」

她转身又跪在萧景琰脚下,又开始祈求:「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萧景琰被她折磨的快成癫狂之症了,他一把扛起冷倾嫣,就往外走。

冷倾嫣捶打着他的背:「我们当初就不该救你,你就该被野狗分食!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旁边的人都睁大双眼,就连严判都不敢置信,王爷的全家也包括当今圣上。

阿四小跑跟上。

严判看着走远的几人,摇摇头这景王爷当真是好脾气。

萧景琰抱着冷倾嫣进了马车。

冷倾嫣嘴里依然在咒骂着,手脚并用对萧景琰连踢带打。

萧景琰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狠狠咬住手心。直到有温热的液体留下都没松口。

萧景琰被她踢烦了,所幸高大沉重的身子,把她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软的不要非得来硬的!」

萧景琰扛着冷倾嫣进了倾竹院。

他一脚踢开房门,径直走到床边,把冷倾嫣狠狠摔到床上。

「啊!」冷倾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娘娘、」莲心想要上前。

「滚出去!」被萧景琰呵至住。

冷倾嫣爬起身,手指着外面:「你给我滚出去!」

萧景琰笑着看她,边看边脱衣服。

冷倾嫣已不是处子之身,当然明白萧景琰的意思。

「陪你演了几日的戏,倾倾不奖励我一下吗?」

他脱下最后一件衣裳。

亲身压了上来,冷倾嫣拼命抵抗着,换来的是衣裙撕碎的声音。

门外的莲心担心自家娘娘。

屋内的动静不小。

一开始是咒骂声和床笫摇晃声,后来是一声声娇柔的求饶,最后只剩下床「吱吱」摇晃的声音。

直到后半夜屋内才安静下来。

萧景琰叫了热水。

他先把冷倾嫣身上黏腻的汗液混合着雨露,一同洗净。

床上已经收拾干净,他把冷倾嫣抱进被子里。

随后再收拾自己。

而后回到床上拥着冷倾嫣一起入睡。

寅时刚过,门外阿四小声唤起:「王爷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不久后里面萧景琰的声音响起。

「进来。」

阿四应下轻手轻脚开门进来,双手捧着官服在堂外候着。

萧景琰缓步朝他走来。

阿四忙行礼:「王爷早安。」

「嗯、」

萧景琰只是嗯了一声再没说旁的。

阿四攥着心眼子,给萧景琰穿戴整齐,。

最后问了声:「王爷小厨房备着早膳,要不用过后再去上朝?」

萧景琰瞅了阿四一眼,依旧是没说旁的,径直走了出去。

萧景琰坐在马车里,对外面阿四嘱咐道:「阿四走慢些。」

「是!王爷。」阿四应下。

宫门外阿四停下马车:「王爷咱们到了。」

阿四掀起帘子,另只手扶着萧景琰下马车。

萧景琰双手正了正官帽,接过阿四递过来的牙牌,大步走了进去。

阿四则是把马车赶到别处候着。

萧景琰刚刚踏进朝房,里面早到的官员纷纷上前,阿谀奉承。

都在说什么:没想到八王爷就是这样的人,还是亲兄弟呢,胆敢刺杀太子,还嫁祸到萧景琰头上。

萧景琰摇摇头,面上不漏任何表情。

他道:「这次多亏了刑部侍郎严判,严大人!明察秋毫,为本王洗脱罪名,还本王清白。」

大家又把视线纷纷投到严判身上。

都在点头,露出赞许的眼光。

严判则是看着萧景琰微微盍首。

大殿之上皇帝听着宗人府左宗正唐勇安,禀报着八王爷,刺杀太子、欲图栽赃嫁祸萧景琰的罪证。

最终的处罚是八王爷与其家眷流放三千公里处的宁古塔。府内所有奴仆变卖。

「准!」声音敦厚洪亮,不掺杂任何情意,仿佛八王爷并不是他的儿子。

皇帝就这事儿觉得有些亏欠萧景琰,给他抬了官职,并赐三千里黄金,表示心意。

萧景琰对皇帝的赏赐并没有放在眼里。

他早已麻木,以前他与母妃被罚住行宫,那时因着自己没本事,不能与其反抗。

现如今不同往日了。

他早晚有一天要坐在这大殿之上!

下朝后严判正巧与萧景琰走到一起了,严判与其闲聊:「昨日王爷侧妃病情可有好转?」

乎想到什么接着说:「我家夫人倒是认识一位专门诊治疑难杂症的大夫,可推荐给王爷。给王爷侧妃好好诊治诊治。」

萧景琰双手抱拳,微微盍首:「劳烦严大人记挂,内子昨个已经服用汤药,现已恢复如初。」

严判也是一个爱听八卦之人,他问:「属卑职斗胆,还请王爷解开卑职心中所疑」

萧景琰停下脚步,看着他等他问。

「哦……」严判抖了抖衣袖:「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患上这疯癫之症的?」

「那是一年前,倾倾去边塞找我时,在半路上遇到贼人抢劫银两,受到惊吓所致。」萧景琰不急不慢的叙述,表情依旧淡淡,让人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哦……」严判长输一口气:「原来如此。」

「那就不打扰王爷」他双手抱拳行礼。

萧景琰盍首:「我们一同出宫门。」

「实属卑职荣幸。」严判向前一抬胳膊。

走出宫门二人拜别。

阿四收起马凳问:「王爷咱们是回府还是去大理寺?」

「大理寺。」说完便一路闭目养神。

王府里,冷倾嫣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呼着莲心去大理寺打听李晋渊的事。

莲心应下,她不经意的说了一嘴:「娘娘咱们打听他做甚?他陷害王爷就差一点儿,咱们都要被流放了。」

冷倾嫣转过头看她。

莲心边给她梳头,边说;「娘娘有所不知,刚刚奴婢去大厨房,听杨婆子说八王爷一家上下通通流放三千公里以外,就连不瞒周岁的小世子,也是如此。」

冷倾嫣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萧景琰搞得鬼,是他做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是他故意让她偷书信,拿给林晋渊,好让他们一起进圈套。

这边,大理寺少卿在门外等候萧景琰。

见萧景琰下马车,大理寺少卿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萧景琰上前虚扶少卿的手肘:「不必多礼。」

两人一同进去议事。

快到正午时分莲心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冷倾嫣急忙招呼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盏茶。

见莲心喝个没完,冷倾嫣抢过来急忙问她:「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奴婢打听到了,那李晋渊一家要满门抄斩。秋后便要行刑。」

冷倾嫣腿脚虚扶,还是莲心扶着坐到凳子上:「娘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冷倾嫣手抵着额头紧紧闭着眼。

「还有没有打听到旁的?」冷倾嫣突然发问。

莲心摇摇头:「旁的没有了,」乎的想到:「等王爷回来您可以问问他,我打听事的时候见着王爷马车停在那,就大理寺门外。」

冷倾嫣真是的心灰意冷了,问他还不如什么都不问,她道:「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莲心应下退了出去。

冷倾嫣静静地坐在那,她回忆着种种过往,她回忆起那个小人儿。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畏忌。

她还响起与她分别的那日。

她小小的一个人,因着当时现场混乱,不知是谁推搡了她,摔趴在地上,喊着娘亲,眼睁睁的娘亲走远。

不知过了多久,冷倾嫣早已泪流满面,她静静的无声哭着。

傍晚时分得知萧景琰回来了。

她不顾阿四阻拦硬闯进书房。

萧景琰或许知道她为何而来,「一点规矩都没有!」,语气冰冷、他把刚刚打开的书信,放回信封。

只见冷倾嫣跪在他面前,语气哽咽着:「我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

她扬起的脖子上还有昨晚,萧景琰强行留下来的印子。

「我们?」萧景琰居高而下。

「不!是我说错了、我求你放过李晋渊一家,可以吗?」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流。

萧景琰看不得她这般,便转过头去,说:「这个案子不是我审的。」

顿了顿解释道:「因为我是当事人,所以不能由我审察以及定罪。」

冷倾嫣跪着向前,拽住了他的锦袍,语气带着恳求:「真的就不能有一点余地了吗?你不是大理寺卿吗?」

萧景琰乎的转身蹲下,抬起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当初他本是要我性命的!」

「连你也是……」他松开冷倾嫣,起身离开。

「我别无他求,只要他们父女俩活着便好!。」

冷倾嫣被他狠狠甩到地上,她爬起身就要追出去。

阿四连忙拦下她:「娘娘、属小的斗胆,这会儿子王爷还在气头上,您且等王爷消了气再去求他也不迟、」

「毕竟要到秋后才会问斩」

冷倾嫣听进去了。

阿四犹豫着说道:「娘娘其实王爷挺心疼您的,他曾跟小的说过,最见不得您哭,王爷吃软不吃硬,您哄哄他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我、」冷倾嫣点头应着。

夜里萧景琰吻住冷倾嫣的唇。

这次她不在抗拒,而是迎合着萧景琰。

萧景琰感受着她的变化,更是欢喜的很,白天的气消下去一半。

一夜春晖荡漾,萧景琰叫了两次水。

他拥着冷倾嫣而眠,闭着眼说道:「再过两日,便是成婚的日子,明日看看还有无要准备的。」

「全凭王爷做主。」

翌日,管家拿来册子让冷倾嫣过目,所有的婚礼事宜,吃穿用度都是安着正妃的标准来的。

杨彩珠知道这事后还在自己院子大闹了一场。

并没人理会她,她也只敢在自己院子里闹。

自那日起已过去两月,冷倾嫣在萧景琰面前表现的及其乖顺。

这期间她得到空就是有意无意的就会像萧景琰提起,李晋渊的事。

但每次都会被他一别的话题带过。

她看着院子里落下来的树叶,问莲心:「莲心、立秋可快到了?」

「娘娘还有十来天便是立秋。」

这日两人躺在床上,冷倾嫣趴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王爷可睡了?」

见萧景琰没回话。

她便失落的躺回去背对着他,轻声哭泣。

萧景琰被她吵的烦了,一把把人捞过来,威胁着:「还有力气是不是?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冷倾嫣便停止啜泣,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这天冷倾嫣实在没法子了,这几个月的温柔乖顺,她装的够够的了。

她跑到萧景琰书房。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这个行为可把阿四吓坏了,就要上前抢了去。

可被萧景琰一个眼神制止了。

萧景琰清楚的很,以她冷倾嫣的能耐还伤不了自己。

只见冷倾嫣,扔掉刀鞘,匕首抵着自己脖子。

「要是王爷不管这事,我就死在这!就死在你面前。」

哭的是梨花带雨:「我不求别的,只求李晋渊父女俩活着。」

「要我怎么样都行!」

萧景琰气的坐回椅子上:「阿四!……」

阿四见状,快速跪到冷倾嫣面前:「娘娘王爷一切都打点好了,改成流放西域。」

冷倾嫣看看阿四又看看萧景琰,她不敢置信,萧景琰会帮她。

阿四欲上前扶她起来:「是真的娘娘,明日即刻动身。」

冷倾嫣把匕首交给阿四。

她跑到萧景琰面前,跪下,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手。

「王爷真的谢谢你!」

萧景琰看着她笑比哭还难看的脸说道:「是发自内心的?」

「是!千真万确的发自内心!」

「那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本王身边,不要想些有的没得。」

冷倾嫣连忙点头。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萧景琰犹豫的说道:「那我可不可以去见她最后一面?」

「不要贪得无厌」萧景琰抽回手。

冷倾嫣又逮回来紧紧握住,解释道:「不是他!是他女儿…..」

在说「他女儿的时候」声音明显是小了下去。

「不可!」奈何萧景琰依然是拒绝。

冷倾嫣甩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嘴里还嘀咕着。

「哼!你这个冷面兽性的东西!」

说完便跑了出去。

她回到院子,打发莲心去找布袋子。

冷倾嫣把自己手里所有的钱财,收拾装进布袋子里。

第二天,她让莲心拿着两个大布袋子,去城外官道上等着。

见到押送李晋渊的衙役把这些都给他们。

她还给李晋渊写了一封信。

两个衙役收到东西,便去一旁休息了,意思是给莲心机会。

莲心表明身份。

李晋渊身带枷锁,头发凌乱,看着相当可怜。

他接过信问:「她可还好?」

莲心抱起他旁边的小女孩:「娘娘一切都好,她还让奴婢带了话,一切都以性命为主。」

李晋渊点头应下,他看看不远处的衙役,自己走到别处看信。

王府内阿四上前禀报:「王爷,莲心抱着两袋金银珠宝首饰去城外了。」

萧景琰连头都没抬:「无妨,随她,只要她主子不去就成。」

阿四无语。

莲心拿着帕子给李慕倾擦脸。她不吵不闹甚是乖巧。

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娃,面容蜡黄,头发凌乱,西域这样远的路程,能不能活着走到那还未知。

「姨娘重新给你扎个小辫子可好?」

李慕倾乖乖点头;「好….,慕倾谢过姨娘。」

李晋渊走过来,他回想着冷倾嫣的话: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照顾好女儿,倘若有机会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见时辰不早了,两名衙役过来,催着李晋渊赶紧赶路。

莲心放下李慕倾,她眼角湿润。

她跑到两名衙役跟前,祈求着:「两位大哥,那孩子还小,流放路上甚是辛苦,还劳烦两位大哥路上多照顾一二。」

「姑娘可放心,路上定不会亏待她。」一个面善的衙役说道。

「罪犯李晋渊,咱们该赶路了、」另一个衙役招呼着。

「姨娘再见、」小丫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她朝莲心摆手,随后小跑到李晋渊跟前,小手抓着李晋渊破败的衣角,跟在后头走远了。

直到人完全看不见,莲心才回城。

王府倾竹院大门左侧的凉亭里,冷倾嫣来回渡着步子,时不时的看向大门口,好看的眉皱在一起。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撩起裙摆坐在石凳上。

一旁候着的婢女抬头看了下日头:「回娘娘已经审时了。」

「莲心怎的还不回来?」

她视线移到小桥边青白石子上,乎的眼睛睁大,双手捂住嘴。

冷倾嫣又站起身,她自顾自的嘀咕:「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这样想着她打算自己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莲心跑进来,「娘娘您在这呢?」抱着凉亭里的柱子「呼呼」喘气。

「你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冷倾嫣把刚刚婢女给自己倒的茶,塞进她手里。

莲心喝了几口,便说:「娘娘事情都办妥了,娘娘放心。」

冷倾嫣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她长输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冷倾嫣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

莲心手里拿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披在冷倾嫣身上,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道:「娘娘等会雨停了,奴婢把那些桂花收起来,咱们做桂花糕。」

「好,咱们今年多做些。」

晚膳时候萧景琰带着一身酒气,他从身后环着冷倾,湿热的唇吻着她的冰凉的耳垂。

气息喷洒在冷倾嫣脖颈里。

冷倾嫣烦躁的挣开他,说道:「去沐浴吧、」

说着唤门外的阿四:「进来伺候王爷沐浴。」

阿四扶着腿脚虚软的萧景琰进了汤室。

正在用膳的冷倾嫣被萧景琰这样一闹已然没了食欲。

她吩咐:「把这些膳食都撤了吧、」

走去寝室,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拆头上的珠钗。

正在旁边铺上的莲心道:「娘娘您两个月没来月事了,要不要明儿请个大夫给看看?」

冷倾嫣顺着头发的手顿住,算算日子还真是有两个多月没来了。

她想着多半是喝那药喝的。

明天去瞧瞧吧,让大夫给换个方子。

她把紫檀质地的雕凤梳放回桌面上,边解开衣裙扣扣边说:「我们明日去医馆瞧瞧。」

「娘娘咱们府上有府医、」莲心扶着冷倾嫣坐到床边。

「咱们明日去街上转转,正好去医馆瞧瞧便是。」冷倾嫣说的漫不经心。

「嗯!」一听要出去玩莲心开心的连忙应下:「那娘娘您早些歇着有事您唤奴婢,」一指门外:「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冷倾嫣摇头:「不必,你去歇着,我不起夜。」

「怎会?!」医馆内间,冷倾嫣不敢置信。

大夫捻着花白胡须,眯着眸子手指搭着冷倾嫣的手腕,说道:「夫人脉象入盘走珠,花儿有力,此乃喜脉,老夫从医近四十载不会看错的。」

大夫收回手,笑着对冷倾嫣道:「从脉象上看,夫人有孕两月有余,且胎儿身份健康,恭喜夫人。」

冷倾嫣任然不敢相信,她凑近了小声说道:「可我每每事后都有喝逼子汤药,」她掏出方子摊开:「这方子是您开的,还有药都是在您这医馆抓的呀、」

老大夫拿起药方,须眯眸子,连连点头:「嗯……没错是老夫笔记。」

他疑惑,对冷倾嫣说道:「若是每回吃药的话,定不会有孕,若是碰巧怀上了,那这胎儿也不会这样健康。」

冷倾嫣一直盯着他,逐一分析。

乎的老大夫转过身,抬起手两根手指轻点:「那药可是夫人亲自煎的?」

冷倾嫣摇摇头她回想着,一定是药的问题,有人把药给换了。

冷倾嫣气的一拳锤在桌子上。

定是那个挨千刀的,他最为阴险狡诈。

她冷静片刻,看了下四周对大夫说:「劳烦大夫给我开个落胎的方子。」

「这女子强行落胎,实在是伤其母体根本,夫人再考虑考虑。」老大夫好言相劝,希望她能打消这落胎的念头。

「不用考虑,我实在是不喜孩儿,您给我开吧、」冷倾嫣态度强硬。

「唉…..」老大夫摇摇头,从桌案旁取出支笔。

冷倾嫣抓完药便出去找莲心。

冷倾嫣回到王府,迫不及待的去小厨房亲自煎药,自己看着这样看着就万无一失了。

萧景琰来的时候,见冷倾嫣不在,问了莲心:「你家主子去哪了?」

「回王爷,娘娘在小厨房煎药。」

萧景琰倒是没多想,只是不知道她这是要闹哪一出。

莲心傻呵呵的又说:「娘娘说这回要亲自看着煎药,这样才会万无一失。」

萧景琰顿时冷下眸子,他快速跑去小厨房。

正看到冷倾嫣把一碗汤药放在桌子上

他心猛地跳动着,上前拽住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冷倾嫣被他吓了一跳,他攥着她纤细的手腕,生疼、使劲儿甩没甩掉。

她不敢看萧景琰的眼,嘴里磕磕巴巴的:「我、我在煎药呀!当然是喝药、还能干什么?」

萧景琰见她现在说谎都是一套一套的了,便问:「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药?」

冷倾嫣一抬下巴,语气强硬:「这….这当然是补药!就是女子喝的补药!」

还不说实话,萧景琰:「阿四去把府上张大夫找过来!」

「是!」

冷倾嫣看着阿四跑的飞快,她扣着萧景琰攥着她手腕的手:「你放开我、给我掐疼了、」语气明显软了几分。

萧景琰松开她。

冷倾嫣没来控制她眼疾手快,借着萧景琰松开她的力度,趴到桌子上把药碗碰到了地上。

药碗摔的四分五裂,冷倾嫣暗自窃喜。

萧景琰把她按在凳子上:「真是欠收拾!」

张大夫提着药匣子跑进来,跪下行礼:「王爷,侧妃娘娘….」

「不必多礼、」萧景琰从小火炉上,把药罐端下:「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冷倾嫣心突突的。

张大夫先是问了问由在罐子里查看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启禀王爷,此乃落胎药。」

五雷轰顶,闪电劈在身上的感觉,冷倾嫣所在凳子上,始终不敢抬头。

萧景琰点头,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般,他对张大夫说:「给侧妃娘娘看看。」

冷倾嫣这会儿倒是听话,自动把手伸过去。

不久张大夫,笑着给萧景琰磕头:「恭喜王爷,侧妃娘娘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呵呵….都有赏!」萧景琰高兴。

下人们豆纷纷跪下谢恩:「谢王爷侧妃娘娘。」

「张大夫开些安胎药。」

「是王爷。」

「都下去。」

屋里只剩萧景琰和冷倾嫣两人。

萧景琰撩起衣袍坐在她对面:「为何要打掉他!」

「你为何换掉我的药?」冷倾嫣反问他。

「你就这般不愿生下本王的孩儿吗?」

「对!他就不该出生!没有人会期待!」冷倾嫣就这样语气冰冷,她倔强的盯向别处。

「我期待……」

四下安静的可怕,萧景琰盯着她看了许久。

他缓缓站起身,义不容辞心意已决:「他必须平安的出生。」

说完朝门口走去。

冷倾嫣对着他高大的背影喊道:「我既然不想要,就有多种法子让他流掉!」

萧景琰停下步子,手搭在门栓上,身子站的笔直,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说的对,他在你的肚子里,我奈何不了你。」

「呵!」他轻笑一声。

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门把手:「流放西域的路上,李晋渊父女俩能不能活着到达,取决于你肚子里孩子是否平安降生。」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混蛋!」冷倾嫣抄起桌上的茶壶,摔了出去。

冷倾嫣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开始孕吐,吃什么都要吐。

短短一个月时间里人瘦了一圈。

可把萧景琰心疼坏了,成日里搜罗开胃的食物,往冷倾嫣院子里送。

这天萧景琰提着一篮子红果子。

放到桌子上,拿出一个朝着冷倾嫣一招手。

「这是南方商队带过来的,说是酸甜为可口,开胃的很,叫什么?」想了想道:「说是叫红果。」

冷倾嫣从床榻上起身,走近一看:「这不是西红柿吗?」

「嗯?」萧景琰惊讶的表情:「你认得?」

冷倾嫣不觉什么,她当然认得,招呼莲心:「莲心去取些钱白糖来。」

冷倾嫣三下五除二,麻利的做了一份「西红柿撒白糖。」

冷倾嫣这会儿倒是没吐。

萧景琰看她吃的满足:「你爱吃我明日让他们多留些」

「嗯、多谢王爷。」冷倾嫣点头应下。

一场大雪后天又冷了几分。

冷倾嫣披着紫貂大氅,萧景琰握着她的手:「手怎的还是这样凉?」

他掀起车帘朝外头吩咐:「莲心去取件狐裘软被来。」

「不用!我本来一到冬日便会手脚冰凉,老毛病了,赶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冷倾嫣叫住莲心,与萧景琰解释一番这才作罢。

皇宫里除夕家宴。

一家子都到齐了,屋子里烧了地龙很暖和。

皇后看着冷倾嫣的肚子问:「景琰的侧妃这身子有几个月了?这肚子大的怕是快到临盆了吧?」

冷倾嫣预要站起回话,却被萧景琰在桌下拉了下手。

萧景琰站起:「回皇后娘娘,倾嫣已有六个多月身子,肚子大是因着怀着双生胎。」

大家一屋子人都惊讶的看向冷倾嫣,有羡慕的,有记恨的,也有真心祝福的。

皇帝高兴的连连称好。

他放下酒杯看向太子:「太子也要抓紧啦,你皇弟比你晚成婚一年。」

说到这太子的脸无比难看,不顾太子妃的劝阻,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皇帝看出有些许异样,便说道:「待会儿宣太医看看。」

隆重的家宴进行了一个时辰。

别的皇子王爷携家眷都回家了。

只有太子夫妇留下,让太医诊脉。

回府的马车里,萧景琰手一直给冷倾嫣揉着腰,关切的询问:「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冷倾嫣身子斜靠着软枕,她闭着眼,好看的眉皱起。

最近累的很,只要多走几步,就会气喘吁吁,脚也肿了,以前的鞋子都穿不下了。

她自己给自己设计了一双拖鞋,不出门的时候在家都是穿拖鞋。

萧景琰手一直没停,他知道冷倾嫣难受,但他也无能无力,只能干着急。

皇宫里,太医仔细端详着太子面容,捻着花白胡须,退了出去。

来到皇帝面前跪下,「回皇上太子殿下的症状,实乃不举之症。」太医实话实话不从隐瞒。

皇帝觉得心像是少了什么,他手里的翡翠佛珠手串,握的更紧了。

他又问:「此症可有法医治?」

太医摇头,并叹了口气。

里殿太子听到后,哭闹着跑了过来。

他跪到皇帝面前,抱着皇帝的腿:「呜呜..父皇儿臣早就是一个废人了!父皇…..」

安抚了会儿太子,皇帝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还在抹泪,抽抽嗒嗒的:「一年前,儿…儿臣寻遍名医,吃近汤药、」摊开两手:「可还是不行啊!」

他又想起什么,爬起来抱着皇帝的腿:「父皇儿臣可怎么办呐。儿臣还没孩儿啊!呜呜……」

皇帝打发走太子,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上完早朝,萧景琰便被皇帝留下。

二人去往御书房。

皇帝语重心长,他没有提太子不能生育的事,只说:「以后你的孩儿过寄给太子,可养在宫中可好?」

萧景琰眸子带着不屑,他没有回答,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皇帝一项自私,他的话想来说一不二,不容许你反驳,他只是通知你,并不是与你商量。

萧景琰回去的路上,手抵着唇眼神空洞无光。

片刻便笑了,边笑边摇头:「我的孩儿岂能唤旁人父亲!」

对着马车外的阿四吩咐道:「把消息放出去!」

「是!王爷!」

年后开春,冰雪融化。

朝廷发来急报,杨将军带兵朝着帝都赶。

大臣们都急的不知所错,兵部侍郎说道:「这杨将军镇守边疆,无昭不得回京啊、只是怎么了?」

经商议,皇帝决定派萧景琰带兵前去。

萧景琰领命。

萧景琰早把杨将军几个心腹换成自己人,所以这次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擒住。

萧景琰跳下战马,缓步走向被士兵压着胳膊跪在地上的杨将军,他居高临下:「杨将军一把年纪了,怎还这样沉不住气?」

杨将军等着猩红的眸子,脸上还有刚刚奋力抵抗时,残杀战士的血:「萧景琰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萧景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前他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都几下:「怎么是我搞的鬼呢?我是实话实说。」

「是你那个蠢笨如猪的太子女婿自作自受!」

杨将军死命挣扎:「当今圣上定会明察秋毫。」

萧景琰从身侧抽出剑,横在杨将军脖子上:「这次就是他让我来擒你!杨将军镇守边疆,手握四十万士兵,无皇帝亲昭,不得回啊!哈哈哈…..」

「你!都是你做的!我要见皇上!」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萧景琰手上一使劲,杨将军脖子被划开,血呲了一丈之高。

萧景琰回去复命,皇帝口愈,杨将军的四十万士兵暂由萧景琰掌管,兵符交到萧景琰手里。

自那日得知太子无法生育后,皇帝有余急火攻心,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还在大殿上咳出过血。

下面大臣们都纷纷议论,是不是要提前准备。

两月后的晚上。

「啊!…..」杨彩珠被梦惊醒。

满头虚汗抱着被子「呼呼」喘气。

婢女听到动静跑进来,入眼的便是,杨彩珠抱着被子瑟缩在墙角。

「王妃您怎么了?」婢女上前伸手拉她。

杨彩珠眼睛瞪的老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梦到父亲惨死在萧景琰剑下,身首异处,满地的血,她抱着父亲的身子,一转身看到冷倾嫣在旁边笑。

她在心里发誓她要替父亲报仇,她要萧景琰和冷倾嫣死。

二日,杨彩珠特意去了冷倾嫣平时散步的园子。

特意等到冷倾嫣来了,她在不远处的灌丛里跟婢女调侃。

杨彩珠婢女得到一个眼神便问:「王妃娘娘您说王爷为何对一个普通百姓下死手啊?」

冷倾嫣不想听这些,便示意莲心往回走。

脚刚刚迈了一步就听到:「那人不是要陷害王爷吗?让他父女俩晚死半年已是荣幸。」

杨彩珠面上阴狠之色,转瞬便笑呵呵的,接着说道:「可怜了那个小女孩了!死之前还叫着娘亲呢……」

她刚坐下就看到冷倾嫣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提着衣裙朝她跑过来。

「你说什么?」冷倾嫣死死抓着杨彩珠肩膀,双眼充血,有余喊得太用力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你再说一遍!」

杨彩珠被她抓疼了,她使劲挣扎,都没挣脱开,她唤婢女:「赶快把她扯开!」

几个婢女见这阵仗都不敢上手。

冷倾嫣还在逼着她说。

杨彩珠被按在地上,她喊道:「我再说一遍也是这个,冤有头债有主,你打我做甚?」

见冷倾嫣愣神功夫,她一把推开冷倾嫣。

冷倾嫣则是狠狠的坐在地上。

杨彩珠被婢女扶起来,她对着婢女喊道:「要你们有什么用?!」

「娘娘您快起来…..」莲心扛着冷倾嫣就要站起来,她收拾着冷倾嫣的衣裙。

冷倾嫣□□已经有血渗出,莲心双唇打颤大喊:「赶快请大夫!娘娘见红了!」

杨彩珠见状赶忙小跑着离开。

在大理寺办案的萧景琰听到冷倾嫣要早产了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冷倾嫣在房里喊的撕心裂肺。

里面稳婆一遍一遍催:「娘娘您用力啊!」

后来冷倾嫣直接停止叫喊,昏了过去。

稳婆见状跑出来禀报:「王爷,娘娘昏过去了,怕是…..」

「说!」萧景琰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怕是大小不保啊!」

萧景琰抱起摊在床上的冷倾嫣,额上发早已被汗水打湿。

「阿四,拿我令牌去宫里请何太医!」

「是!」

他握着冷倾嫣的手,唇吻着她的额头:「倾倾一定要坚持住。」

府上张大夫端来了参汤,又在冷倾嫣手上施了一针。

冷倾嫣缓缓睁开眼,萧景琰为她喝下一碗参汤。

很快何太医赶来,他吩咐着稳婆怎样接生。

不久后平安生下两个男孩。

稳婆把两个孩子抱到萧景琰面前,萧景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婴儿的脸,甚是喜欢,吩咐:「抱下去收拾干净。」

刚想进去看看冷倾嫣,莲心跑了出来:「不好了王爷!娘娘她血崩了!」

听到「雪崩」二字,萧景琰双腿发颤,跑进去看着跪在旁边为冷倾嫣施诊的两名大夫,大喊:「若是本王的侧妃救不回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得陪葬!」

萧景琰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

何太医拿出一生所学,最后总算是让冷倾嫣不再血流不止。

一屋子的人折腾到第二天,何太医给冷倾嫣开了大量补血补气虚的药。

萧景琰吩咐阿四直接去宫里取药。

冷倾嫣在五日后才转醒。

醒来就看到萧景琰守在旁边。

见她醒来,萧景琰小声的问她:「你饿不饿?」

他转身端着一碗参鸡汤,舀出一勺凑到她嘴边:「喝一口?」

冷倾嫣直接闭上眼把头转到另一侧。

萧景琰也不恼,他说:「那我们一会儿再和,」想了想又说:「要不要看看两个孩儿?」

说着他转头给莲心一个眼神。

莲心屈膝领命:「奴婢这就把两位小世子报来。」

很快,乳娘抱着进来,萧景琰接过来,他逗了逗怀里的婴儿,放到冷倾嫣旁边:「这个是兄长,长得很像你。」

「把他们抱走、」冷倾嫣语气冰冷,她又朝床里缩了缩。

萧景琰不知为何。

还是莲心说了后才知前因后果。

萧景琰叫来阿四:「李晋渊父女俩是怎么回事儿?」

「回王爷具回来的衙役说是在途中偶染瘟疫所致,当时还在驿站医治过。」说着他拿出一沓纸,道:「这是当时的医案,还有药方。」

冷倾嫣抢过萧景琰手里的纸,她仔细看着。

萧景琰问:「既然医治了为何没有好转?」

「许是当时驿站的环境简陋,最终没坚持下来。」

「唰」的一声冷倾嫣把纸狠狠摔在阿四脸上,由于动作太大,本就虚弱的身子,头又开始晕了,她有气无力:「你这个狗奴才,我才不信不得话。」

萧景琰抱着她的身子,无奈的说道:「你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

见她不信又解释:「我要是真想让他死的话,就不会千方百计的给他翻案。」

「都出去!」冷倾嫣推搡他。

旁边莲心抱着婴儿对萧景琰说道:「王爷,娘娘刚醒,还是别刺激她了,要不您先出去,让娘娘冷静冷静?」

萧景琰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冷倾嫣,无奈的摇摇头,甩袖走了出去

皇宫里,皇帝还没来得及把萧景琰的孩子过寄给太子,他便驾崩了。

入夜时分萧景琰刚在书房歇下,阿四在门外小声唤:「王爷,宫里来人了、」

躺在床上的萧景琰睁开眸子,像是早有预料,他道:「进来、」

一个利落的转身下榻。

阿四前来伺候他穿衣,并问道:「王爷,要不要去通知倾竹院?」

萧景琰自己翻着衣领:「不必、让她好生休养着。」

转身把桌上镶宝石的金腰带,跨在腰间,阿四给系好。

萧景琰接着说:「唤杨彩珠一同去宫里,等完事了,传我命令此生不得出她自己的院子。」

「是王爷!」阿四最后给他披上披风。

皇宫里已经挂上白帆,文武大臣跪满大殿。

再往里走妃子们的哭声响彻整个内殿。

管事们再给皇帝穿入葬的衣服。

皇帝的丧仪举行了六个月。

皇宫里开始准备太子登基的事宜。

首铺大臣打断:「民间早已有传闻,大伙可知晓?」

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一个大臣放下茶杯说道:「现在大街上三岁小儿都知道,我等怎会不知晓?」。

尚书大人凑近了小声说道:「这事连前不久仙逝的皇上都知晓,当时还命太医诊治过呢。」

有的大臣不信,便找来当时的太医询问,太医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连声叹息。

「太子不能生育,这如何能登机称帝呀?」

「对呀!如何能服民意呀!」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

经过多日的讨论,废除太子,辅佐景王爷萧景琰登基。

立年号昭和。

萧景琰登基那日,冷倾嫣陪在他身边。

因冷倾嫣为新帝诞下两名皇子,同日立冷倾嫣为皇后。

只是冷倾嫣并不欢喜。

后来她给萧景琰又生下一儿一女。

在冷倾嫣 50 岁的时候,抑郁而终。

冷倾嫣死的时候,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嘴角还侵着笑。

萧景琰紧紧握着冷倾嫣双手,他哭着说:「不!倾倾答应过我的,要与我常伴一生,你睁开眼、」

「不……!」极力的哭喊声响彻整个皇宫。

乔木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白,还有浓浓的消毒水的气息。

乔木眼睛四下搜集着有用的信息。

她这是回来了!

开门走进来一名医生,上前来询问:「乔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拿着听诊器就往她腹部探去。

乔木听着熟悉的声音,在看那医生的眉眼如此熟悉。

乔木一把打开医生的手。

上手撤下那医生的口罩。

「萧景琰!….」

医生也是被乔木的行为吓了一跳,说道:「是的、我是叫萧景琰。」

顿了顿又问:「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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