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竟然望着表钟已然走到了顶!啊,我睡了那么久吗?旁边没有人,那孩子是已经出去了啊!
透过窗帘太阳光十分强烈,虽然睡的很好,一觉睡到中午我立马就感到饿了;我想:“会不会推开房门客厅的桌子上会有准备好的饭菜了?”因此在门前我还犹豫了起来,睡了那么长时间,昨天的经历不该是梦出来的吧!
我又瞄了一眼床铺:两个枕头,是现实的。
没注意在我踌躇的时间里,有些动静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猛然把房门打开,幸好我只是站在了门旁,也被吓了一跳!
“啊,你醒啦!”少年的笑容赶得上太阳的明媚,他心情似乎很好。我望着他渐渐愧疚:怎么会有要他为我备好饭菜的想法,他还只是个孩子,这是剥削儿童的无耻行为!
于后平复心情:“我睡过头了,你又饿着了?我现在就去买菜。”“不用,饭菜都做好了!”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哦,是吗!真是麻烦你了,哈哈!”山清啊你快想点其它的事去做啊,为什么又站着不动任由尴尬侵蚀?这下好了,本来还准备早上起来再敲打询问他的,现在这孩子表现得这么好,又搞得我开不了口了。
“我找到了你橱柜里放的一些菜,不用去外面买了。”橱柜里?应该是下层最里面了,我当时粗略瞟了一眼没有寻到,让他给找到了,那些菜放了几天了……
“找到以后不太新鲜,不过我把外面坏的丢掉和切掉了,里面还是好的!”他拉着我的手往餐桌那儿去,期待我品尝第一口。
“我看看。”一共做了三个菜:番茄炒蛋、凉拌黄瓜和一大碗不知道煮了什么的浓汤。即便食材简单,也看出来了做的很用心,他舀了一勺那汤就要喂我。
“等等!”我果然还是疑惑万千。
“昨天看你太累啦我没有问,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你先回答了的。”感觉不太想喝汤。
我清清嗓子逐步列出问题:“你几岁了?在哪读书?公交车上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愣了一下:“啊!”接着低下头好像在隐忍一些神色。“哈哈,把我当小孩子吗?我好歹现今已经十五岁,再过几年就成年了!”
十五岁,应该读初中还是高中来着?我估摸着,他不会在读初三吧!
“今年上高一了,我的成绩还蛮好的,这个你不用操心。”啊,这样!好像比我小九岁,不过个子只有一米五几的样子,发育的晚吗?看上去也没有营养不良的症状。
“公交车上的事,我不是受害者嘛?当时那个人的包里掉出来一把带血的刀,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他是派来杀我的,车上的人倒是制住了他,司机吓得停了车,我就趁机从车窗户那儿跳了下来;心里还是十分害怕,我没想到那人已经可以狠下心除了我了,便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绝情把那人的事全部抖出来!不过喊到一半突然看见了你,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于是就势向你狂奔,终于找到你了!我……”
“停!”眼看他越说越激动,来找我还是有预谋,“你之前调察了我什么?”真是意想不到,我会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暗地里观察这么久,毫未察觉!
他有些兴致缺缺:“不过之后查出来那只不过是把道具刀,反而是我太紧张都没来得及分辨。”他用勺子不停的舀动着碗里的汤,面上委屈带着伤心:“我太没有安全感了,这也不是办法,所以我还是来投奔你了,因为除了你谁也信不过。”
我目光平静的凝视他:“你好像跟我很熟,可我实在不记得你啊!你对我过于信任了吧?”
我刻意的往深处回忆了一番,除开幼儿园之前的记忆我实在记不得了,一般人也不会记得那些,我也没有失忆过!至少从小学到毕业,我的记忆都是连贯的,并未察觉有什么空白。
因而还是非常吃惊的,无异于没做过那方面的事却突然多出来了孩子,寻常人肯定觉得扯,我却认为他能编出我信服的理由。
“你?”“啊,我在xx高中读书哦!你记得那里吧。”我的母校,隔这儿挺远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这种情况下学习的话……“你教我就好了,学校虽然离得远,但这里不是有现成的老师吗?学习优异,成绩非凡,我们老师常常提在口里呢!诶呀,我可少有在他口中听到这么夸一个以前的学生。”明明他还是轻松的口气,但语调上的细微变折还是显示着异样。
“你说的,是哪个老师?”这么夸过我的那位,在我记忆中也从来没有过。
“去年就离世了,据说是从天楼顶掉了下来,说是死得蹊跷,家属还去闹过,不过最终还是被上面的压下去了。”
“是吗?”或许那位在说我的时候会有欣慰又自豪的笑意吧,我却不知道要带入谁的脸,事实是也并未记清过谁的印象。
“嗯,他人很好,也教会了我很多;我不甘心他的死就这样草草了结,自己擅自调查了几个月;而在他曾经的一本记事本上,写入了你的事迹。”
“我的事迹……”“嗯,张嘴!”我无意接着咬了一口汤,不烫、酸甜口的。
“这里面煮了什么?”他挥了挥汤勺:“鸽子肉,煮烂,里面炖了草莓。”
哦,草莓鸽子汤啊……草莓?
“……感觉有点稠。”“哦,放了点柜子上的酸牛奶。”我看他笑眯眯的无奈放弃了这个话题。
“我能知道那本书的内容吗?”
“你要知道多少?我可以简意表达,也可以明确述论,坐在这里大概能聊的上一天。”
他倒没有拒绝。
算了,哪来的鸽子啊?他应该没出去买东西吧,难道附近有谁养的鸽子被他给抓住了?
他注意到我凝视手里的那碗汤。我还在想以前倒也没注意过附近有过什么鸟,有几只鸽子倒也不奇怪,就怕是人养的。
不不,如果是野生的,万一刚好捉到的是保护品种……
许是被他猜到了,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他一五一十的说:“白鸽,家养的,我家的。”
他哗啦哗啦的舀动勺子:“我那老不死的到处养,总能看到几只飞在我身边的,早看着不爽了,今天它又在叫,我就把它给打下来了。”
“啊,这样啊!”我倒以为他应该小心躲着他……那人,他不是要收集证据的吗?
其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对的,我又一时纠察不出来。
他迷眼盯着我说道:“你果然跟本子上记的一样,我选你绝对没选错。你应当听一听本子里的内容!”
还没来得及表示同意与否,他已然滔滔不绝的念了出来:“从业也有那几十年了,碰到这样的学生,我还是头一回。”
我准备先随他去,见我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他继续念到:“傲气到自负的学生我见的多了,傲气到随意的学生我却不曾见过。他好像并不关心别人对他的评价,因此也不会要去表现自己。那孩子成绩倒是一等一的优异,不过不怎么与人相处得来。”
“今天遇着一件惊奇的事!那孩子从五楼一跃而下,当时我作为听课老师,课上的老师那时只是还在讲不同的着力点会给物体带来不同的冲击力;他问老师窗外的那棵树有足够的缓冲力吗?上课老师以为他只是在找例子,便简单应和到:‘应当有吧。’他就真的跳下去了!又竟真的无大碍,那刚来不久的同事不久便调走了,怀疑是被他吓的。”
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个上课的老师,贪污受贿,打压穷困学生,课又讲得烂,爱在课上侃侃而谈他的厉害能力;自认为是的老师学生一个个都看不起……
“诶,诶!”少年打断我的思绪:“你刚刚走神了。”
他饶有兴致的分析:“你算好了的吧!故意在那人的面前跳下去,你不认为他是一位好老师,想逼他走。”
“为什么老师会说你傲气到随意呢?我认为是你判断不出对错,但你却坚持为了所谓的正义去做事。你肯定你做的事是正确的,可你本身不能从中体会到任何情绪。”
“事实上你并不在乎这些的吧!不过因为你过于细致,你一直装得在意。”
他把碗放置在桌子上后推到我面前:“我们先吃饭吧!”
我慢慢的喝着那碗汤,期间他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因为我记不起来当时做这件事的情绪了。
都吃完后他说:“我还备好了茶,等我给你端过来。”然后我们又继续喝起了茶来。
他扯了一个其它的话题:“你怕死吗?”
“怕吧。”我不知晓死亡会带来什么,我对未知感到害怕。
“但你当时毫不犹豫的跳楼了。”
我轻微苦笑:“你觉得这样很矛盾吗?”也懒得掩饰:“之前不怕死,现在怕了。”
实在……是很没出息,以前有这样的胆量,现在反而做不到了。
“一般人观念的改变,都是有重大的事影响了人的;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改变了你?”他好像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问的,静静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长舒一口气:“我不是过去的样子,不是应该不合适你想找的帮手吗?”
“不,反而不影响。”他凝视着我:“你比书中描绘的过去更真实了。”
这个十五岁的孩子,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他想要看透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许未来不会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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