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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翌日,祝观明悠悠转醒,一夜好眠让她精神饱满。

恰在此时,车队进行休整,午膳被送了过来。

只见盘中有鲜嫩的烤鱼、清爽的青菜豆腐汤,还有香气扑鼻的糯米鸡饭。

祝观明望着这些美食,心中不禁感叹,之前送出的银子果真没有白费。

她带出的大部分钱财都给了那些人,毕竟若不吃好,又怎能好好养伤呢?

与此同时,李缄游也在享用他的午膳,虾仁馄饨、鲜嫩的蒸鱼、酸甜可口的番茄排骨。

两人仿若饕餮在世,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光,而后又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中药和滋补的汤品。

祝观明还有一碗燕窝,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巧云所煮。

想起临行前她还嘱咐巧云要她尽量养好身体,无论如何,巧云总是毫无保留地支持着自己。

副首领踱步过来,看到祝观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顿生不爽,阴阳怪气地开口。

“等会儿大首领就要带你走了,桃姑娘可有什么想说的?”

祝观明神色淡然,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我想副首领最好记住,你能钻空子,又怎知我没做手脚留后手?”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曾经的官员子女,会比不上你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匪聪明?”

副首领被这话激怒,忍不住一拳砸在囚车上,恶狠狠地说:“我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你,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祝观明见他不信,只是露出一副“你不信算了”的神情,仿佛真有其事一般,随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看副首领一眼。

她这番话看似笃定,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具体状况。

祝观明转而看向陷入昏迷的李缄游,重新为他把脉。脉象有些奇怪,但好在身体正在慢慢好转。

昨夜她查看过他的伤势,较轻的伤口已经无需涂抹大量药膏,只需正常清洗和涂药即可。

严重的伤势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等到了山寨,若有条件将他放入药浴中浸泡几日,定会好很多。

只是他骨折的地方,自上次固定后便没有合适的药物可用。

若是碎伤十分严重,需要划开伤口将骨头拼合、缝合再固定,否则里面难以愈合,骨头还会长歪。

可惜她并不具备做手术的能力,毕竟本来有这种能力的大夫就不多。

她家中的郎中,还是祖上花重金请出山的,当年祖上尚未没落,与老神医有些交情,人家才肯在祝家住下。

这一路从城中出发,路上雨多,时常能闻见下雨多后的水腥味,还有熟悉的梅雨天中潮湿的味道。

祝观明坐在囚车中,靠在木头上,风吹过她身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虽然身在的处境很不好,但是她的思绪没有怎么给影响。

不是第一次了,更小的时候,她抱着友人尸体,一同躺在地下冰冷的石砖,红色和黑色交织,血液和汗液混合,心中的悲痛和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一起。

还是幼儿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很多的问题无从说起,她不知道问谁,只觉得或许自己长大后就能解答。

祝观明需要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不是问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因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有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只有她找到能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被动,改变因果,改变之后会出现的事情,才能让自己从这条循环线中跳出来。

如果纠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会经历过往的种种,她怕是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为了寻找答案,她不耻下问,问自己亲近的长辈,可以是带她的张姨、管家和嬷嬷,还有爷爷和教她读书识字的夫子。

大部分答案,是她一复一日在看书得出来的,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答案,来自认识的各种人,各行各业,不同身份不同地位都有。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①

现在距离当年又过去了很久,祝观明已经找到了从前需要的答案,她觉得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比起祝裴云现在还漫无目的的人生。

她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现在这个阶段,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果以后的她,也会成为碌碌无为的大众中的一员,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世间最多的还是布衣,没有他们的辛勤劳作,也不会有社稷。

同时她也是幸运的,是优渥的环境和资源造就了她的能力,不是她的能力为自己造就了资源。她非常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格外看不起,某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世家子弟。

雨还在下,江南真是多雨。祝观明盛住从囚车上方掉落的雨水,连成一条线的雨,在手中汇聚成一捧清水,鸟鸣声从远处响起。

她在水中,看见倒映的远山,还有遨游在天的鸟,由远及近,飞入心中。又离开躯体,在水中短暂停留,飞往苍穹,在倒影的尽头,群山之巅。

车队再度启程,一直行至入夜。此时,囚车与前方大部队分开,祝观明看到巧云在队伍中,心中稍感安心。

也恰好有几位伙夫死亡,副首领便按照约定将他们安置到庖屋。

祝观明还故作恶心地说:“狐媚子就应该在庖屋忙碌。”

以此让别人以为她和巧云关系不好。对方头脑简单,竟也没有起疑心。

毕竟庖屋都是些又脏又累的活儿,再漂亮的人进去了,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分开后,囚车驶入后山。祝观明被押下,大首领手下的人阴恻恻地看着她,冷笑道:“你这脸喂给蛇宝们,也不算委屈了,好好享受吧!”

只见这里的囚牢颇具上古时期的特色,依着山势而建,一排排大牢房四面漏风。

底下有一座大水池,大部分牢房都在水中。

祝观明眼睁睁地看着游走的蛇群将一个人分食干净,她敏锐的耳朵还听见水下有巨大物体游动的声音。

这水池很深,面积也大,池水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污秽不堪,看来下边有活水。

牢房打开,祝观明被一脚踢了进去,门随即关上并锁好。机关启动,她和隔壁昏迷的人一起沉入水中。

好在那人虽昏迷却未被淹死,只是她此刻已是自顾不暇。此前,她已悄悄劈开了锁铐的锁口,他们并未察觉。

除非认真检查,不过自然是不会有人这么做。所以她没有大动作,只是将几瓶药粉融入水中,等待药效发作。

水蛇们很快便蜂拥而至,岸上的人见她被咬,这才满意地离开,只留三个人在远处看守。

蛇群游进笼子,对着新鲜的人肉便是大口撕咬。很快,尖锐的牙齿咬破血管,撕下血肉,凌迟一般的疼痛瞬间传遍祝观明全身。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肉被吞入的声音,这些蛇虽不大,但撕咬的口子又大又深,瞬间,她全身便缠满了蛇。

刺骨的水和冰冷黏糊的鳞片紧贴在皮肤上,她恨透了这群土匪,就如同他们恨她一样。

尖牙开始啃食到骨头,疼痛让她咬紧牙关,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直到看见动作慢下来的蛇,她知道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祝观明抽出匕首,划开木铐,开始反杀。抬起的手臂上,伤口深可见骨。

中了药的蛇晕晕乎乎,根本无力反抗,祝观明就像杀鱼一样,一条又一条地砍杀着。

到后来,她砍死了身上所有的蛇,也杀死了后来涌来的蛇。药粉在池水中散开,一池子从别处游来的蛇,全被杀死,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

她周围少说有几十条,密密麻麻地漂浮在水上,触目惊心,仿佛人肉蛇羹汤。

鲜血在水中荡漾开来,吸引来了水下巨大的物体。

祝观明听见声音,身上巨大的疼痛和刺骨的寒冷让她几乎生理性发抖。

水波荡漾间,一个巨大的水下阴影浮出水面。祝观明抬眼望去,竟与一个比人头还大的蛇头对上了视线。

蛇头浮在水面上,浅黄色,没有花纹,红色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好似两盏鬼火,在幽暗中闪烁。

仅仅露出水面支起来的部分就如此巨大,好似一座小山丘,很难想象其全身的大小。

阴影投下,仿若话本中拥有通天本领的蛇怪,

祝观明心中一惊僵在原地,只觉头皮发麻,这般庞然大物,该如何应对?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稍稍安抚了她慌乱的内心。

或许它行动并不灵活?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这样紧紧盯着对方,看它有什么行动。

压住心中恐惧,势必要杀死这条大蛇。 心中虽惊,却毫无惧色。比起刚才死掉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水蛇,这条大蛇好看太多。

不寻常的巨大,有种妖物的怪异美,甚至让她感觉它或许会幻化成人。

她如实赞道:“你很漂亮。”声音微微颤抖,却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那蛇竟好似听懂了她的话,给了她一种错觉。只见它微微扬起头,蛇信子快速地吞吐着,似乎在探测着什么。

它的身体在水中缓缓扭动,激起层层巨大的水花,如同翻涌的海浪。

祝观明紧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神经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

她的目光在蛇头和周围的环境之间来回游移,寻找着也许存在的逃生路线。实际上,她已经划开牢门,打算找机会溜走。

大抵是听见了声音,又或是感觉到了人类的小动作,大蛇尾巴在水中剧烈搅动,一池的水瞬间波涛汹涌。

蛇尸们也随之飘散,周围还存活的蛇全都吓得逃窜,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显然它们都惧怕这条大蛇。

巨蛇毫无意外地张开血盆大口,那大口好似能吞噬天地,口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祝观明按照计划,连带笼子被吞入。铁笼暂时给了她庇护,她迅速将剑变大,来回刺穿大蛇的口腔。

剑身划过蛇肉,发出沉闷的声响,鲜血四溅,溅到她的脸上,温热而粘稠。

刚刚积攒的一肚子怒火,此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笼子被压破,祝观明双手用力,将黑刀深深插入大蛇体内,随后将黑刀变得极长再往下划。

匕首穿透蛇的下颌,大量的血喷涌而出,将祝观明被糊成一个血人。

蛇因为疼痛,剧烈拍动着尾巴,整个后山的笼子都被拍碎,里面的人也被拍成了肉饼和肉碎。

祝观明从蛇口中掉落,突然悬于空中,她没有直接落地,而是落到了蛇身上,用剑作支点。

蛇四处扭动身体,祝观明被拍到山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她用最后的力气咬牙划出一个大伤口,才掉落在地。

大蛇被彻底激怒,一口气活吞了几人,身上的伤居然隐隐有恢复的痕迹。祝观明看了一眼,确定不是错觉。

因为后山的动静,有一批土匪前来查看。她赶紧挣脱蛇的尾巴,刚跑开,背后的石壁就被拍碎。

迸溅的碎石刮在他身上,划破肌肤,带出血痕。

碎屑裹着泥沙铺天盖地散在空中,伴随着巨石滚落的轰鸣声,落下一地灰尘。

祝观明朝着土匪们的方向跑去,土匪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蛇头吞掉了大半。

急于恢复伤口的大蛇将那队人马全吞了下去。

祝观明躲在一处地方,看着蛇的伤口确实在好转,心中明白不能再躲着,必须多制造伤口。

她一边躲避,一边扎洞划开,大蛇的部分身体已是血肉模糊。

而祝观明也受了伤,又一次被拍中后,她被打掉了武器。

这条蛇行动迅速,且似乎有点智力,适应疼痛后,祝观明渐渐落了下风。

她想捡回武器,剑却被大蛇拍到极远的地方,刚好插在一个昏迷的人身上,那人当场死亡,身体被扎了个透。

祝观明被蛇尾卷住,在空中一次次被拍到山壁上。

蛇好像不怕痛,一心只想报复回来,而且它似乎也知道一旦放下这人,她就会跑掉,所以穷追不舍不放弃杀人。

祝观明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几番折腾后,大蛇终于放弃玩弄,张开血盆大口打算一口吞掉她。

冲天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祝观明平静地接受死亡,她已经竭尽全力了,若被一口吞掉,也不会遭受太多痛苦。

蛇显然想咬碎她,于是她身上又添一道重伤。

水蛇们一开始就不敢靠近李缄游,被这边的动静吵醒后,他缓缓醒来,睁眼便看见一条极长的蛇,远看仿若通天柱一般,估摸有十几米长。

又看见被吞入的人,那不正是祝观明吗?他心中大惊,自己才养起来的经脉怕是又要严重受损了。

看着这巨大的目标,他决定拼尽全力。闭上眼,用内力探寻,找到了蛇的心脏,位置和他预估的差不多。

最后用内力,将蛇的巨大心脏捏碎,爆开的时候四溅的红色像打铁花。

他猛地吐了一口血,随后便晕了过去,呼吸变得极其微弱。

祝观明猝不及防地被吐了出来,她迅速调整位置,借着蛇的身体缓冲,最后掉落水中。

下降的过程猛烈而迅速,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天上的阴影越来越近。

蛇摇摇欲坠,似倒非倒,这肯定不是她几剑挠痒般的攻击能造成的。

她赶紧找回武器,想起李缄游也被泡在水里,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她心急如焚,赶忙寻找,就看见李缄游像尸体一样飘在水面上,与蛇尸混在一起。

她急忙用力斩断牢门,扣住他的脉门,将他拖到岸上。把脉的结果让她大惊失色。大蛇轰然倒地,一半尸体在水中,一半在地上。

又是这个人救了自己。李缄游本来养了几天已经平静下来的筋脉,再次严重撕裂,这下彻底好不了了。

第一次受伤还能慢慢恢复,这次却只能一直喝药,直到身体能自行恢复为止,而且还不一定能停药。

怀中人七窍流血,皮下出血形成大块大块的淤青,不难想象,那些看不见的地方,血管和内脏撕裂得有多严重。

而明面上的皮肤,布满不规则的裂痕,不断流血,有深有浅,有大有小,好似汝瓷上的冰裂。

祝观明赶忙点了他止血的穴位,自己含着药,给他渡了过去,苦涩的药汁顺着李缄游嘴角流下。

她又将内服的药全部喂了进去,而后直接扒了他的衣物,只见他全身遍布撕裂伤,只有深和极深的区别。

她开始处理伤口,将外伤药物混在一起,糊在他的伤口上,因为失血过多,本来就低的体温,更凉了。

祝观明的手都有些颤抖,面对大蛇时她都未曾害怕,只是生理反应抖了一下,可这次,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这个人两次救了她的命,若不是他,她此刻恐怕已经在大蛇的胃里了。 没想到此蛇竟能听声辨位,且速度奇快。

真的是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也是栽了。

祝观明本就修习轻功,寻常速度已然不慢,往昔与人比武,也能在前头逃脱,只是论及打斗,她却难以招架。

此刻她暗自思忖,此地护卫寥寥,原是有这般巨蛇守着。

这大蛇敌我不分,论食量,怕是能将这山寨一口吞了。

怪不得不见多少土匪在此出没,想必是有人豢养。

它吃惯了人肉,被喂得再无离开的念头,也不知有多少无辜性命丧于蛇口。

大蛇身上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淌,水池已然化作血池,仿若地府阴森之景。

若此蛇为大当家所养,它一死,或许便是个绝佳时机。

祝观明心中盘算,她定要知晓如何才能见到三当家,想来见着副首领,或许便能见到三当家。

听闻明日将有一场宴会,她无论如何都要前去。

初来此地时,祝观明便已察觉。

这山寨所在之山,隐匿于群山环抱之中,四周不是万丈深渊,便是滔滔江水,唯一的通路,便是那大门处的吊桥。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极难被发现,难怪能隐匿至今。

虽说身处乱世,匪寇横行,偏远之地少有人管,可此处离国都不过数日路程,竟还能如此隐秘,当真是会选地方。

祝观明坐在地上,目光紧紧盯着怀中之人,心中默默祈祷,千万莫要死去。

她一边发呆,一边时不时查看这人的状态,探探呼吸是否还在。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走来,原是巧云和另一个被收买的人前来送饭。

二人瞧见大蛇的尸体,皆是一愣。巧云与祝观明一样,能在夜色中视物,自然看到了流血而亡的大蛇,深知这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又见祝观明仿若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一路,除了刚开始,之后祝观明都将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如今她在后厨也算安全,不曾沾染腌臜之事,可祝观明自己却总是受伤,历经九死一生。

巧云放下饭盒,这才发现祝观明怀中抱着一人,瞧着像是与她一同被关在此处的男子。

“桃姑娘,这位怎么了?”“他为救我,被蛇攻击,那蛇后来自己发疯撞死了。他身受重伤,你们务必准备好一碗救命药。”

巧云赶忙记下所需药材,想着其中虽有些药材没有,却可用两种药混合代替。

仓库里的药反正他们也不清点,这几日本就要用,偷些出来也无妨。

“好,我这就去办。桃姑娘,需不需要准备药浴呢?”“有自然最好,没有也无所谓,你们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

被收买的男子名叫严大,此刻他是真真切切地佩服桃姑娘。

瞧这偌大的蛇尸,还有血池里的蛇骸,以及周围那些不成人形的人尸。

他一个大男人见了都直哆嗦,可对方却面不改色,当真是有成大事的胆量。

他忙不迭地恭维道:“抢回来的部分客人都被统一安排养伤了。如今庖屋正在煮药浴的药汁,我提几壶来便是,不费什么事。

还有,这是您要的地图,大部分基本地形我都标记好了,有些地方我进不去,不清楚的便没记。”

巧云递给他解药,“这是今天配好的解药。看在你如此用心的份上,这颗药能保你撑两天。你没怎么杀过人,可别浪费了这一身手艺,还有桃姑娘给你的生路。”

“她随便一封介绍信,你便能去都城酒楼做大厨,万一被贵人看上,邀请你做宴会主厨,其中的好处你自己清楚。至于那些不听话的,都已经死了。”

严大连连点头,服下药物,“姑娘说得对,一起当职的那些人真是不识好歹,这么好的差事居然不做。”

“当年我也是被拐上山的,一晃数年过去,才等来这一线希望。”

“只要能让我下山与家人团聚,我定当竭尽全力。更何况还有这光明前途。”

严大走后,巧云看着祝观明吃饭,帮她处理身上的伤口。尤其是那几处极为严重的伤,其他伤口则先做了止血处理。

巧云见她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人,便问:“女郎,是他救了你吗?”

祝观明点头,见那人伤口又开始渗血,赶忙与巧云一起处理。

“他救了我两次,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这条命。”

祝观明重新将内服的药喂给他,这次的撕裂伤比上次稍轻些。

祝观明快速吃完饭,接过新药,将地图背熟后,让巧云烧掉,撒入池水中。

巧云收好碗筷,“严大已经在熬药了,我回去看着。”

祝观明点头,将没吃完的食物打包。巧云离开后,她吃着手里的牛乳燕窝,查看那人的伤口。

她自己的伤也很重,不过早已习惯,且都处理过了,内伤的药也服下了。

巧云给的新药效果好了许多,想必是重新取了药材。还有几大罐不同的外用药水和凝胶。

因第三次伤口撕裂极为严重,祝观明多给他点了止血的穴位,喂了新药。

不多时,巧云端来一碗黑乎乎、极为浓稠的汤药。原来,巧云偷了尚未入库的货品。

反正那些人也不清点,这些药本就要用,她便偷了一半,加入现在的药中,还有之后的药浴药汁里。

二人一人掰开伤者的嘴,一人喂药,一碗药就这样喂完了,祝观明半点都没让汤药浪费,无论是吐出还是溢出。

接着,她又将那药材味浓郁、味道古怪的绿色膏药,混合其他外伤药涂在伤者伤口上。

这膏药还是她知晓其他世家用来送人之物,市面上鲜有人知,土匪们自然不识货。如今,便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巧云,辛苦你了。晚上和明天还需要一碗,不同药材但熬法类似的药。这汤药温热时效果最佳。”

巧云摇头道:“不辛苦,晚点我还会过来。女郎,他能不能扛过去,就看今晚了。”

刚喂的药还是有效果的,李缄游的状态看着稳定了些。祝观明闭目养神时,严大提着两壶药浴药汤来了。

祝观明想着要给人泡药浴,“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能给他泡的?”

“有,就在后山附近,我带您去。”

祝观明抱起伤者,跟在伙夫后面,巧云随后也提着两壶跟上。三人来到温泉池旁,祝观明道了谢。

严大摇头说:“不必客气。山上有许多这样的天然温泉。这一处是天然温泉池,也有我们平时挖的,方便洗澡用。”

众人将活水的水口堵住,把壶中浓稠得几乎流不出来的药汁,全部打开盖子倒了进去。

几壶下去,很快清澈的池水便变了颜色。严大和巧云回去重新装,祝观明将本就没穿衣服的伤者,最后一件衣物也扒了,放入池子中。

因池水刚好在他脖子附近,所以无需托着脑袋。他们很快又提着回来,又是四壶,这下彻底够了。

严大任务完成,巧云也无需那么快回去,不会有危险。以防万一,祝观明之前将收缴来的短刀给了她。

至于严大,祝观明自然是趁他不在时给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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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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