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文吸入药烛,足以致使记忆不清醒,祝裴云大可安排那些渴望进入高门的女子入局糊弄过去,总有聪明的女子有手段整治,也乐意如此。
乱世之中,人人都会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为自己谋利,她也是如此。
比如桃花楼的姑娘,留在那里,不过是被压榨至死,遭人打骂。
盛年便香消玉殒,倒不如去李家,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反正祝裴云门路众多,此事于他并非难事。
习武之人,脚下生风,悄无声息。她仿若暗夜女鬼,“飘”至远处一棵树上隐匿观察。
微风轻拂,吹动她半束发上的黑色发带,白色里衣裤藏于斗篷之下。
她冷眼瞧着那被灌药之人,四周一片死寂,静得可怕。
明日,又会有一人离去归乡,一人病逝。
祝家与其他官员府邸并无二致,奴仆们皆守口如瓶、装聋作哑,只求能平安度过一生。不然也是死路一条。
不同之处在于,在祝裴云眼中,谁的性命都无足轻重。
祝宅中有许多“病逝”的兄弟姐妹,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再养。家族只有一个。
今晚死去的祝灰,是她的小辈,她已记不清是分家哪位的孩子。
来到这都城,于他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呢?
被这都城的繁华迷了眼,却不知那滔天富贵、权柄之下,埋葬的是累累白骨,流淌的是无尽人血。
而对于动手之人,目的却简单得很,正如她所料,是为了情爱。
被祝灰教唆几句,就一怒为红颜,害了自己也连累心上人。
只是这份情爱,寄托于美好皮囊之上,又是否真实呢?
对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想,无论出发点如何对时夏造成的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且不论如何,时夏也需要调出去,需要更大的权势才能互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祝观明思考完后续处理方法,折下树上一片叶子,置于唇边,吹奏出悠长的曲子,在这寂静的夜里,安抚着亡灵,也慰藉着睡梦中不安的众人。
祝裴云在书房中处理事务,影一来报:“爷,依照月姑娘指示的方向,人已全部处置妥当。”
祝裴云问:“三日后便是春宴,她可有叫你们跟随?”
影一摇头:“不曾,是否要属下跟去?”
祝裴云听着那清幽缓慢的曲子,望向窗外,少女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只要我有能力,我不会放弃我的身边人。朋友也好,待从也罢,我都不会像你一样肆意践踏、抛弃他人!”
他欲喝茶,才发觉茶水已凉,“不必,按她的吩咐行事即可。影一,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影一回:“属下跟随爷三十余年。”
祝裴云陷入回忆,“原来已过了这么久,我记忆仿佛还停留在放榜那日。”
“从地方到朝堂,这官场之路,我也走了二十余年。祝观明是最像我的孩子,却又有所不同。”
“她比我更有怜悯之心。或许她能走得更远,只可惜女子不能为官。”
女子可以入仕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说起来,祝家出过唯一的丞相,亦是女子担任的。
他又想起此刻在宅院中酣睡的李同文,若依能力排官,他第一个要踢掉的便是这种酒色之徒。
酒与色皆为身外之物,身为男子,竟如此不入流,比小人还不堪。
却还身居高位,当真是德不配位,恰似狗占马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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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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