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宁、司马舒瑜和楚晚宁三人顶着黑眼圈(一半是熬夜蹲点,一半是兴奋过度)。
匆匆找到了正在剑坪练剑的独孤墨。
她们七嘴八舌、手舞足蹈地将昨晚花海所见(主要是后半段的“纯爱”剧情和沈栖梧提及“玄寂”的只言片语)汇报了一遍。
自动过滤掉了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
着重强调了“玄寂”这个名字的重要性。
独孤墨听完,收剑入鞘,眉头锁得死紧。
他自动忽略了那些关于“手绳”、“嘟囔”、“温柔亲吻”的冗余描述。
精准地抓住了核心信息。
“玄寂……”
他冷声道。
“戒律司长老。若沈栖梧真与他有牵连,事情就复杂了。”
他看向三人。
“那个幻象符箓,你们可看清来路?”
三人齐齐摇头,那符箓出现和消失都太快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独孤墨目光锐利。
“玄寂这条线,不能明查。”
“你们近日安分些,别再轻举妄动,尤其是别再去做花海蹲点那种蠢事。”
虽然被骂了,但三人这次都老实点头。
经过昨晚,她们也意识到,有些水太深,不是她们能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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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藏经阁。
沈栖梧难得地迟到了片刻。
他走进阁内时,文渊和铁山已经在了,正整理着卷宗。
凌波则依旧窝在角落,打着哈欠。
“小栖梧,今天怎么晚了?”
文渊推了推眼镜,温和地问。
沈栖梧还未回答,一个身影便从书架后转了出来——是季知舟。
他是来归还几枚关于上古符阵的珍贵玉简的。
“文渊师兄,铁山师兄,凌波师兄。”
季知舟礼貌地打过招呼,目光随即落在刚刚进门的沈栖梧身上。
他脸上惯有的温润笑容,在触及沈栖梧脖颈的那一刻。
瞬间凝固,变得极其复杂难辨。
只见沈栖梧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虽然用衣领稍稍遮掩。
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几处暧昧的、如同花瓣般的红痕,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季知舟是何等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以及是谁的“杰作”。
他的眼神暗了暗,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是怒其不争还是别的什么的情绪。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将玉简递给文渊,语气如常:
“有劳师兄登记。”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再看沈栖梧第二眼,仿佛那刺眼的痕迹不存在一般。
登记完后,他便径直离开了藏经阁,只是背影比平时更显冷硬。
季知舟一走,凌波立刻像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凑到了沈栖梧身边。
目光在他脖子上溜了一圈,脸上露出戏谑的坏笑。
“哟~小栖梧,昨晚‘功课’做得挺晚啊?”
“易清雪那小子,也不知道收敛点,看把这细皮嫩肉啃的……”
沈栖梧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耳根微微泛红,低下头小声道:
“凌波师兄……别说了……”
他这副纯情又害羞(虽然是装的还是真的有待商榷)的模样。
更是坐实了凌波的猜测,引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文渊无奈地摇摇头,铁山则瓮声瓮气地提醒:
“凌波,别总逗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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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符苑内。
季知舟沉着脸走了进来。
易清雪正对着一幅复杂的符阵图皱眉思索,听到动静,头也不抬。
“书还了?”
季知舟没接话,走到他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然后重重放下茶杯,发出“砰”的一声响。
易清雪这才抬起头,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挑眉:
“谁又惹你了?”
“你。”
“我?”
易清雪莫名其妙。
“我惹你什么了?”
季知舟盯着他,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我刚才去藏经阁,看见沈栖梧了。”
易清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被惯有的倨傲取代。
“看见就看见了,怎么了?”
“怎么了?”
季知舟气笑了。
“你在他脖子上留下的那些痕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那点事?”
“易清雪,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还能不能装点别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宗门里暗流涌动,多少双眼睛盯着!”
“你是嫌他死得不够快,还是嫌自己目标不够大?”
易清雪被他一顿连珠炮似的质问,脸色也沉了下来。
“季知舟,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我跟沈栖梧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我愿意留记号,那是我的事!”
“谁敢盯着,挖了谁的眼睛!”
“呵呵。”
季知舟冷笑。
“挖眼睛?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
“玄寂那边的事还没搞清楚,万魔窟的残片下落不明。”
“你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留下把柄。”
“易清雪,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被沈栖梧下了降头!”
“你放屁!”
易清雪猛地站起来,怒视季知舟。
“季知舟,别以为你跟我就能什么都说!”
“沈栖梧他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有数?”
季知舟也站起身,与他针锋相对。
“你有什么数?你有数到他昨晚亲口让你离玄寂远一点?”
“你有数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幻象符箓可能意味着什么?”
“易清雪,醒醒吧!”
“你所谓的‘有数’,就是被他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连最基本的警惕都忘了!”
二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易清雪胸口起伏,眼神凶狠。
季知舟则面若寒霜,寸步不让。
对峙了片刻,易清雪忽然像是泄了气一般。
重新坐了回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知道。”
季知舟愣了一下。
易清雪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现在情况复杂……我也知道沈栖梧他……有事瞒着我。”
“但是季知舟……”
他抬起头,眼神里是罕见的迷茫和挣扎。
“每次我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
“我他妈能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样子,季知舟心中的怒火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其实是没招了)。
他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我没让你离开他。”
“我只是让你清醒一点,理智一点。”
“别让感情冲昏了头脑,最后害人害己。”
易清雪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哎呀。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看向季知舟。
“玄寂那边……我会留意。”
“至于沈栖梧……”
他眼神暗了暗。
“我会找个时间,再问问他。”
季知舟看着他,知道这已经是易清雪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不再多说,只是提醒道:
“小心点。”
“我感觉……风暴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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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园深处,慕容清嫦的私人药圃。
楚晚竹正坐在石凳上,看着慕容清嫦练剑。
慕容清嫦使用的是一柄柔软的细剑,剑光如同灵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她的剑法灵动诡谲,时而如绵绵春雨,时而如疾风骤雨。
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美感和力量感。
楚晚竹原本只是欣赏地看着,但看着看着,她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慕容清嫦的某个收势动作,剑尖划出的弧度……
以及衔接下一个起手式时手腕那种极其细微的翻转……
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击中了她!
这剑法……这个特定的招式衔接……
她猛地想起了那天清晨,在浓雾中。
那个黑衣女人攻击她和楚晚宁、舒瑜时使用的软剑技法!
虽然那天的剑法更显狠辣阴毒,带着明确的杀意。
但其核心的运劲方式和几个标志性的小动作……
与眼前慕容清嫦的剑法,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难道……?
楚晚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怔怔地看着慕容清嫦收剑而立。
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向她走来。
“晚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慕容清嫦关切地问。
楚晚竹猛地回过神,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剑法,好像……又精进了。”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慕容清嫦不疑有他,微微一笑:
“熟能生巧罢了。”
阳光依旧明媚,药圃里的灵草生机勃勃。
但楚晚竹却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如果……如果那个黑衣女人,真的与慕容清嫦有关……
那意味着什么?
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开始朝着某个惊人的方向汇聚。
而风暴的中心,似乎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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