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停歇,乌云散尽,惨淡的夕阳余晖洒落在满目疮痍的青云宗上。
曾经灵气盎然的仙家福地,此刻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灵力消散后的枯败感。
弟子们忙碌地清理着战场,清数消散的残魂,修复破损的建筑。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悲戚。
百草园更是重灾区。
那棵千年聚灵古树虽然黑气尽褪,却显得萎靡不振。
枝叶枯黄了大半,仿佛被抽干了生机。
园中灵花异草倒伏一片,混合着泥泞和暗红色的血迹。
楚晚竹独自一人站在古树下,手中紧紧攥着慕容清嫦留下的那柄软剑。
剑身依旧冰凉,却再也感受不到主人的温度。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肩膀微微颤抖。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泥土里,瞬间消失无踪。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寂而绝望。
慕容清嫦最后魂飞魄散、连一丝残魂都未能留下的画面。
如同梦魇,反复折磨着她。
为了那份不容于世的感情。
慕容清嫦走上绝路,最终却连轮回的机会都失去了。
楚晚宁红着眼圈站在不远处,心疼地看着姐姐,却不敢上前打扰。
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
另一边,江兮宁和司马舒瑜互相搀扶着,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石阶坐下。
两人都像是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妈呀……感觉身体被掏空……”
江兮宁有气无力地靠在司马舒瑜身上。
“我这辈子都没一次性扔过这么多爆破奇趣蛋……”
司马舒瑜也小脸煞白,但眼神里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后怕交织的复杂情绪。
“江师姐,我们……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废话!不然现在跟你说话的是鬼啊?”
江兮宁白了她一眼。
随即看向不远处正在帮忙清理废墟的独孤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喂!逼哥!谢了啊!”
“刚才要不是你手快,我估计得被那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拍成肉饼!”
独孤墨动作顿了顿,头也没回。
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司马舒瑜看着独孤墨冷硬的侧脸,又看了看瘫在自己身上的江兮宁。
忽然小声对江兮宁说:
“师姐,你有没有觉得……独孤师兄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人挺好的?”
“刚才他救你的时候,动作超帅的!”
江兮宁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搓了搓胳膊。
“得了吧你!别瞎磕!”
“我跟逼哥那是纯洁的战友情!”
“再说了,他救我估计是嫌我挡道了!”
话虽如此,但是她的神色莫名有点不自然。
宗主和各位长老们脸色凝重地指挥着善后工作。
此次叛乱,宗门损失惨重。
弟子伤亡众多,更是暴露了内部巨大的隐患。
玄寂潜逃,沈栖梧被擒。
后续的审讯、追捕、宗门整顿,千头万绪。
数日后,宗门举行了简单的哀悼仪式,随后论功行赏。
江兮宁几人因在平叛中表现出色,尤其是关键时刻的坚韧和贡献,均受到了嘉奖。
大量的灵石、珍贵的丹药(尤其是能固本培元、提升修为的极品丹药),以及宗门贡献点,毫不吝啬地赐下。
独孤墨作为主力之一,更是被额外嘉奖,获得了一部高深剑诀的参悟资格。
楚晚宁和司马舒瑜虽然修为不高,但救治同门有功,也获得了相应的奖励。
只是楚晚宁拿着丹药,却高兴不起来。
姐姐楚晚竹自那日后便闭门不出,拒绝见任何人,让她十分担忧。
司马舒瑜安慰她:
“晚宁,别太难过了。楚师姐需要时间……等过段时间,会好的。”
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表面上看,青云宗正在艰难的恢复中,一切似乎渐渐回归正轨。
这日傍晚,夕阳正好。
江兮宁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小坛灵酒。
硬拉着独孤墨来到了那片经历了许多事的花海。
花海经过灵力滋养和弟子打理,已经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美丽。
“啧,以前来这儿。”
“不是蹲点看易清雪和沈栖梧谈恋爱,就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江兮宁拍开泥封,灌了一口酒,咂咂嘴。
“没想到还能有心情在这儿好好喝酒看日落。”
独孤墨抱着剑,站在一旁,看着夕阳,闻言冷哼道:
“一派胡言。”
“怎么胡言了?”
江兮宁不服气。
“我说的是事实好吗!”
“诶,对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
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歪歪扭扭、针脚粗糙的蓝色剑穗,递到独孤墨面前。
“喏,这个给你!本小姐大发慈悲,亲手绣的!”
“虽然可能没司马当初追沈栖梧送的那个好看……”
“但礼轻情意重嘛!谢谢你上次救命之恩啊!”
独孤墨看着那个丑得很有个性的剑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上写满了嫌弃。
他盯着看了好几秒,就在江兮宁以为他会直接扔掉的时候。
他却飞快地伸手夺了过去,塞进了怀里,语气硬邦邦地说:
“……丑死了。”
江兮宁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花海静谧,仿佛之前的腥风血雨只是一场噩梦。
一切,似乎真的尘埃落定了。
但只有深处漩涡中心的人才知道……
沈栖梧还被关押在戒律司最深的地牢。
玄寂仍在潜逃。
楚晚竹的心结未解。
易清雪的挣扎无人知晓……
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真正的风暴,或许只是暂时蛰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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