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别乱看。”
“跟着我。”
沈砚低沉冷静的声音如同三枚冰钉,狠狠楔入谢妄被恐惧冻结的意识。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并非安慰,而是命令,是唯一能在这恐怖洪流中抓住的浮木。
谢妄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垂下头。视线死死钉在自己脚前那片暗红的地毯上,地毯粗糙的纹理和深色的、仿佛永远无法洗净的污渍在摇曳的烛光下扭曲蠕动。
他不敢看,不敢呼吸,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又在极致的恐惧中迅速冷却,四肢冰凉麻木,只有腕间那圈冰冷沉重的锁链传来对方不容置疑的牵引力。
沈砚动了。他迈出第一步,步伐沉稳得近乎刻板,大红的新郎吉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在这死寂无声、唯有烛火噼啪作响的灵堂喜堂里,竟踏出一种诡异的、令人心安的节奏感。
锁链绷紧,谢妄被那股力量带着,踉跄地跟上。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无数道冰冷粘稠的视线,如同实质的蛆虫,紧紧吸附在他的大红嫁衣上,在他裸露的颈侧皮肤上爬行。
贪婪、审视、饥渴……那些目光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香烛灰烬和陈腐木头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痒,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咳嗽。
【卧槽!开始了开始了!】
【花瓶头都不敢抬,怂包!】
【教授牛逼!这心理素质!】
【高堂上那俩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看得我头皮发麻!】
【赌一积分,新娘撑不过三拜!】
尖锐的电子音浪混杂着恶意的揣测,再次如同冰锥刺入谢妄的脑海。
他强迫自己忽略,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沈砚的背影上——那宽阔的、挺直的脊背,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一道稳定而深沉的影子。这是唯一能对抗这无边恐惧的锚点。
两人在无数道非人目光的注视下,如同走向献祭台的羔羊,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挪到了灵堂中央那片相对空旷的区域,正对着那两张散发着无尽贪婪与怨毒的太师椅。
老管家那佝偻如同枯木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幽灵般飘到了供桌侧前方。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两人,干瘪的嘴唇再次张开,那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仪式感,在死寂中拔高:
“拜——!”
随着这声拖长的宣判,整个空间的压力骤然倍增!谢妄感觉双肩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膝盖不由自主地发软,几乎要当场跪倒。
“天地——!”
老管家最后两个字如同丧钟敲响。
沈砚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他左手依旧稳稳地握着谢妄冰冷颤抖的手腕,右手则极其自然地抬起,轻轻按在谢妄低垂的后颈上——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引导意味,如同驯服一只受惊的野兽。
同时,他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无可挑剔的、符合古礼的仪态,微微前倾,做出了一个标准而恭敬的鞠躬姿态。
谢妄被颈后那冰冷的手指激得浑身一颤,强烈的抵触和屈辱感瞬间冲上头顶。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同步地、被那股力量按着,僵硬而笨拙地弯下了腰。
沉重的金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弯腰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无法控制地向上瞥去。
高堂之上,那两团笼罩在扭曲灰黑雾气中的身影,仿佛在无声地蠕动。一股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冰水,兜头浇下!
那恶意中饱含着一种对生命的极致贪婪和对痛苦的极致享受!谢妄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闭上眼睛,死死咬住牙关,才将那一声冲到喉咙口的尖叫硬生生咽了回去,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沈砚按在他后颈的手指微微加重了一分力道,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和提醒。随即,他沉稳地直起身。
谢妄如同被赦免般,立刻跟着直起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猩红的嫁衣领口。
“再拜——高堂——!”
老管家那催命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谢妄有了准备。当沈砚的手再次按上他的后颈时,他没有再试图反抗,而是顺从地、更快地弯下了腰。
他紧闭双眼,将所有感官都向内收缩,只专注于抵抗那来自高堂之上的恐怖压迫。然而,就在他弯腰的刹那,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舔舐过他裸露的后颈皮肤!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从牙缝里挤出。那阴冷的气息并非物理上的寒冷,而是一种直透灵魂的怨毒和腐朽!仿佛有无数充满恶意的低语瞬间涌入脑海!他身体一晃,差点栽倒。
沈砚的手臂瞬间发力,如同铁箍般将他牢牢稳住。同时,谢妄感觉到沈砚按在他后颈的手指,指尖似乎极其细微地、快速地在他颈侧某个位置点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暖流瞬间注入,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驱散了那股侵入骨髓的阴冷和脑海中的杂音!
谢妄猛地睁开眼睛,惊疑不定地看向沈砚。沈砚已经直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水,仿佛刚才那微小的动作只是他的错觉。但他颈侧残留的那一丝暖意和瞬间的清明,却是真实的。
【教授干了什么?新娘刚才差点跪了!】
【花瓶就是累赘!高堂的怨念都扛不住!】
【教授好像碰了新娘脖子?有情况!】
【别瞎猜!教授在救场!没看新娘稳住了?】
【呵,说不定是标记猎物呢?】
弹幕的喧嚣再次涌入脑海,谢妄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沈砚刚才……是在帮他?还是仅仅在维护仪式的顺利进行,避免他这个“祭品”提前崩溃?
“夫妻——对拜——!”
老管家的声音将谢妄的思绪拉回。这一次,沈砚松开了按在他后颈的手。两人面对面站定,被锁链相连的手腕抬起。沈砚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谢妄脸上,那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但似乎多了一丝……探究?
谢妄垂下眼帘,避开那过于锐利的目光,模仿着沈砚的动作,微微躬身。两人红色的身影在惨白的烛光下短暂交错,冰冷的锁链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
“礼——成——!”
老管家那嘶哑的声音终于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笼罩在灵堂中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似乎随着仪式的完成而略微减轻了一丝。那些聚焦在他们身上的、无数道冰冷粘稠的视线,也稍稍移开了一些,重新变得分散而麻木。
然而,规则并未结束。
“请新人……为众位宾客……奉酒!”老管家僵硬地指向供桌旁一张长条案几。
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两排小巧的、惨白色的瓷杯,杯中盛满了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粘稠液体。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混合着浓烈的酒精味弥漫开来。
【规则3:宾客满座,不可怠慢:需向所有‘宾客’敬酒,被敬酒者会提出‘要求’或‘问题’。】
幽蓝的文字再次在谢妄眼前浮现,如同催命符。
沈砚率先走向案几,锁链拉扯着谢妄不得不跟上。他拿起一杯“酒”,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烛光,更像是一杯浓稠的血浆。
谢妄强忍着胃部的翻搅,也颤抖着拿起一杯。
“从……左首……始。”老管家如同设定好的程序,发出指令。
左首第一个“宾客”,是一个涂着夸张腮红、咧着鲜红大嘴的纸人。它僵硬的双手捧在身前,空洞的眼窝“望”着走来的两人。
沈砚步伐沉稳地走到它面前,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地将手中的酒杯递向纸人。
那纸人没有伸手,只是大嘴咧开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些,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
【新娘…真美…】一个嘶哑、扭曲、直接响起在两人脑海中的声音,充满了非人的恶意,【留下…陪我?】
规则压力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收紧!谢妄感觉呼吸一窒,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杯中的暗红液体剧烈晃动,眼看就要洒出来!一旦酒水洒出,会触发什么?他不敢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端着酒杯的手腕极其稳定地向前一送,恰到好处地用自己的杯沿轻轻碰了一下谢妄那剧烈晃动的杯壁。
“叮”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
一股沉稳的力量顺着锁链和这微小的触碰传递过来,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谢妄颤抖的手。他惊魂未定地看向沈砚。
沈砚的目光依旧落在纸人身上,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浅淡的、温和有礼的弧度,声音平稳而清晰,如同在课堂上解答一个简单的问题:“吉日良辰,见红不祥。内子胆小,莫要惊吓。”他巧妙地用“吉日忌红”的规则,将纸人索要“留下”的恶意要求,轻描淡写地转移到了“见红”的忌讳上。
那纸人咧开的大嘴似乎凝固了一下,空洞的眼窝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它那僵硬的手臂极其缓慢地抬起,接过了沈砚手中的酒杯。但它并未放弃,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心头血…一滴…】
沈砚脸上的温和笑意不变,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他动作流畅地从宽大的吉服袖口中滑出一枚小巧的、闪着寒光的银针——那针的样式极其古朴,针尾似乎还刻着细密的符文。
他毫不犹豫地、动作快如闪电般,用针尖在自己左手食指指腹轻轻一刺!
一滴鲜红的血珠瞬间沁出。
他没有丝毫停顿,指尖微弹,那滴血珠精准无比地落入纸人端着的、那杯暗红色的“酒”中。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入滚油的声响。暗红色的酒液将那滴鲜红迅速吞噬、融合,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纸人似乎“满意”了,端着酒杯,僵硬地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沈砚从容地收回手,指尖的伤口微小得几乎看不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冷静得令人心悸。仿佛刚才那滴血,不过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妄端着酒杯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看着沈砚那若无其事的侧脸,一股寒意比面对任何鬼物都更加刺骨地爬上脊背。
这个男人,对规则的熟悉和利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到底是什么人?
【卧槽!教授牛逼!】
【以血代命?这操作!规则玩得溜啊!】
【那针是什么?道具?还是他自带的?】
【新娘全程打酱油,废物!】
弹幕的喧嚣再次冲击着谢妄的神经,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端着酒杯,跟着沈砚走向下一个“宾客”。
第二个,是一个身形飘忽不定、仿佛由浓重黑烟凝聚而成的女性鬼影。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双充满怨毒和悲伤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妄身上刺目的红嫁衣。
谢妄按照流程,将酒杯递向那团黑烟。
女鬼没有实体,酒杯悬浮在她身前。一个凄楚、冰冷、带着无尽哀怨的声音直接钻入谢妄的脑海:【你…也在害怕?穿着这身…嫁衣…真可怜…把你的恐惧…给我!】
随着她的声音,一股冰冷彻骨的怨气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谢妄!
那怨气中饱含着被背叛、被抛弃、被束缚在绝望婚姻中的极致痛苦和疯狂,与他内心深处被药物强行压制的童年阴影产生了某种邪恶的共鸣!
母亲染血的嫁衣、祭坛上的惨叫、围观者麻木的目光……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在脑海中疯狂搅动!
“呃啊……”谢妄身体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端着酒杯的手剧烈颤抖,杯中粘稠的液体眼看就要泼洒出来!
他眼中的“柔弱”几乎要维持不住,瞳孔深处,一丝被压抑的、近乎疯狂的戾气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他几乎要对着这女鬼嘶吼出声!
规则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恐惧?他当然恐惧!但这女鬼想夺走的,是他最深的伤疤!是他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死死压住的深渊!
就在这濒临失控的边缘,就在沈砚眼神微凝准备出手的瞬间——
谢妄动了!
他猛地向前踉跄一步,仿佛被巨大的恐惧彻底击垮,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那团飘忽的女鬼黑烟“扑倒”过去!
同时,他手中那杯暗红色的“酒”,恰到好处地、看似无意地向前泼洒!
猩红的酒液泼洒而出,一部分溅射在女鬼无形的躯体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冒起几缕微不可察的黑烟。女鬼发出一声尖锐的、充满痛苦的嘶鸣!
借着这前扑的动作,谢妄那张写满“惊恐”和“泪水”的绝美脸庞,瞬间贴近了女鬼那模糊的面容。距离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寒冬坟冢般的阴冷死气。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沈砚的视线被谢妄前扑的身体遮挡的刹那——
谢妄的嘴唇,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极其快速地翕动了一下。一丝极低、极冷、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气息,裹挟着只有那女鬼能清晰捕捉到的字句,精准地送入了对方由怨气构成的感知核心:
“你的红盖头…真像当年烧死我娘的那块布…”
轰——!!!
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了冰块!
女鬼周身的黑烟瞬间狂暴地炸开!如同沸腾的墨汁!那凄楚哀怨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怨毒和狂怒!那股冰冷的精神冲击瞬间增强了十倍不止!
整个灵堂的温度骤降,悬挂的白幡疯狂舞动,烛火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规则濒临彻底崩坏的边缘!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谢妄和沈砚身上!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放肆!”
一声冰冷的低喝如同惊雷炸响!
沈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谢妄身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锋,第一次清晰地透出了冰冷的怒意!他死死盯着那团沸腾的、发出无声尖啸的黑烟女鬼,嘴唇快速开合,一连串极其晦涩、古老、音节拗口、带着奇异韵律的咒语如同冰冷的珠玉,清晰地、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镇压力量,从他口中急速迸发而出!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直接作用于无形的怨气核心!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枚沉重的符印,狠狠砸在沸腾的黑烟之上!
女鬼那狂暴的尖啸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沸腾的黑烟剧烈地翻滚、收缩,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沈砚,充满了惊惧和难以置信!
沈砚念咒的速度极快,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凌空对着那团被咒语暂时压制的黑烟,急速划出一个极其复杂的、闪烁着微弱金芒的符文虚影!
嗡!
空气仿佛震荡了一下。那狂暴的黑烟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向内坍缩、凝实!虽然依旧怨气森森,但那股即将引爆规则、毁灭一切的狂暴气息被强行镇压了下去!
女鬼的身影重新变得飘忽,但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砚身后的谢妄,嘶哑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不甘,再次直接在两人脑海响起:【他…是谁?!那个负心人…在哪?!】
沈砚微微侧头,冰冷的余光扫过身后脸色惨白、眼神深处却残留着一丝疯狂余烬的谢妄。
他没有回答女鬼的问题,只是用他那低沉悦耳、此刻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平静地反问:“你的要求?”
女鬼的黑烟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似乎在强忍冲天的怨气。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个充满恶意的问题抛了出来:【告诉我…这世上…最毒的…是什么?】
谢妄的心猛地一沉。最毒的是什么?仇恨?背叛?绝望?无论回答什么,都可能再次激怒这个怨气冲天的女鬼!
就在沈砚眉头微蹙,似乎也在思考如何周旋时——
他身后的谢妄,忽然抬起了头。
那张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混杂着一种惊魂未定后的茫然和……懵懂?
他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此刻还泛着水光的桃花眼,看着那团怨气森森的女鬼,用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的、软糯的嗓音,怯生生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
“最…最毒的…是…是…隔壁王婶…熬的…黄连汤?上次…上次苦得我…三天没吃饭…”
沈砚:“……”
女鬼:“……”
整个灵堂仿佛瞬间安静了一秒。连那些麻木的纸人和鬼影,似乎都微微停滞了一下。
沈砚镜片后的目光极其复杂地闪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
那女鬼周身翻滚的黑烟也诡异地凝滞了一瞬。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谢妄那张写满“无辜”和“困惑”的脸,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装傻充愣。
几秒钟后,黑烟剧烈地翻滚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憋闷、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的嘶鸣,然后……极其不情愿地、缓缓地向后退开了一步。
【……过关。】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和荒谬感,消失在空气中。
谢妄仿佛脱力般,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向后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着,眼神依旧“茫然”地看向沈砚,小声问:“沈…沈教授…我说错话了吗?”
沈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脸上那层摇摇欲坠的脆弱面具,直抵深处。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疏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没有。做得很好。走吧,还有更多‘宾客’等着我们‘招待’。”
他再次拿起一杯酒,走向下一个目标。锁链绷紧,谢妄被带着跟上。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如同深渊般冰冷的微光。
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彻底爆炸:
【?????????】
【黄连汤??????我他妈笑死!神回答!】
【花瓶这波操作???装傻充愣?歪打正着?】
【我懵了!女鬼都被整不会了!】
【教授那个眼神!绝对有问题!他看穿了吧?】
【卧槽!这新娘是白切黑?还是真傻?】
【不管了!黄连汤牛逼!哈哈哈哈!】
【规则4:龙凤烛长明:洞房花烛夜,龙凤烛不可熄灭,否则‘新人’将永世困于此宅。】
【规则5:同心同命:同心锁绑定期间,两人距离不可超过锁链长度(5米)。】
幽蓝的提示文字再次浮现。
老管家如同索命的幽魂,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浑浊的眼珠盯着他们,嘶哑的声音如同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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