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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虐缘】

蒋廷锡接过去把两份并到一起给了老妇人:“八百两,身契在哪儿?”

“在我怀里。”她哆嗦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又从里面倒出一张泛黄的纸来。

蒋廷锡仔细地看了看,确定了是清明的身契无疑后才把它合上交给了美娘。

“把它收好罢。”他低声道。

美娘小心地接了过去,却并没有出言感激他。

蒋廷锡知道她仍在恼恨自己,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对老妇人道:“还不快滚!”

老妇人反应过来,攥着银票跌跌撞撞地跑了。

李四爷紧跟着她往巷子外跑,他比老妇人的胆子大些,末了还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美娘道:“这回便宜你了,贱蹄子。”

蒋廷锡的目光刀子似的落在他身上,吓得他连忙扭头跑了。

袁耀把清明抱了起来,对他们道:“这孩子伤得厉害,得赶紧找家医馆治治才行。”

“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他去!”美娘艰难地站起来朝他们走去,与蒋廷锡擦肩而过时她轻声道:“蒋大人这份恩情美娘当永生铭记,只是除此之外,你我便再无干系了。欠你的钱我一定如数奉还,还请蒋大人放心。”

蒋廷锡听她称呼自己为“大人”,便知她心中已有芥蒂;等她说到彼此再无干系时,他不禁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美娘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答应,她不过是告知他一声罢了,至于他同意与否,与她何干?

袁耀同袁江说了一声,便抱着清明跟在美娘身后去了。

蒋廷锡仍旧呆在原地,双手颓废地垂着,手中腰牌上红色的穗子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杨孙,你何时调进顺天府了?”袁江出声问道。

蒋廷锡看了眼自己的腰牌,轻笑一声道:“哪里是顺天府的牌子,我诓他们的,还是工部的。”

“哈哈还是杨孙聪明。”袁江捋着胡须道:“提工部他们未必会怕,但顺天府一定能叫他们吓破胆。只是你既然横竖都要管这事儿,为何要拖这么久才插手?瞧你把那小美人得罪得。”

他咂摸道:“美人儿生气了可不好哄啊,有你受得喽。”

蒋廷锡无奈一笑,没有去接他的话。

“公子,为什么那些人不怕工部却怕顺天府?”思俨拉了拉裴琅的袖子,小声问他道。

“因为顺天府专管京城治安啊。”裴琅耐心地给他解释道:“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工部的官再大也管不到治安头上,更没权力直接抓他们。顺天府就不一样了,想叫他们吃牢饭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噢~”思俨明白了。

袁江走到蒋廷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咱俩的赌你赢了,这地方可真有意思,不枉我们大老远地来一遭。”

蒋廷锡闻言苦笑道:“袁老别嘲讽我了,我真后悔今儿带你们来这。”

“诶,后悔什么。”袁江道:“幸好是来了,不然你那小美人孤立无援,岂不就被他们带走了?”

“您可别这么说。”蒋廷锡纠正他道:“不管我之前同她什么关系,如今都已经一刀两断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啧,难怪常言道‘负心最是读书人’呢。刚才还‘美娘、美娘’地叫得亲热,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了。”袁江揶揄道。

“我以前不知道她是……”蒋廷锡说不出那个刺心的词,含糊道:“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决计不会跟她有什么。”

他一想到自己曾奉若珍宝、甚至想娶回家中的人不过是别人的唾手可得之物,心底便止不住地痛苦与懊悔。

袁江叹道:“唉,孽缘呐。这地方她估计不能再呆了,咱们在这儿等一会,看看她回来后有什么打算罢。”

“你们想等就等罢,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再这多呆了。先行一步,抱歉。”蒋廷锡抬脚便离开了。他脚步凌乱,越走越快,似乎想赶紧逃离这个伤心地。

袁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继而又长叹一声,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公子,蒋大人怎么了?”思俨不敢问袁江,便睁着大眼睛问起了裴琅。

“没事,受了点打击。”裴琅道。

“和方才那个美人姐姐有关么?”思俨回想着美娘的模样,赞叹道:“美人姐姐是真美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那么美的人呢,公子你见过么?”

“我也没有。”裴琅怅然。对她而言,不美或许也不是件坏事。当她护不住这份美的时候,美就是张催命符。

思俨仍沉浸在美娘带给他的震撼中:“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什么都美的人,哭也美,笑也美,连生气都美。公子,我将来一定要娶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

裴琅被他天真的话逗笑了,顽笑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还你也想娶她那样的人。”

“我知道,不就是瘦马么。”思俨不在意道:“公子别总拿我当小孩子,我知道瘦马是什么,不过我不介意,真的。”

“是,是。咱们思俨不介意人家是什么身份,只要美就够了是么?”裴琅道。

他的本意是开句玩笑,没想到思俨一本正经地答道:“不是的公子,不光要美,还要跟她一样。”

“她是怎样的?”裴琅追问道,他有些好奇思俨的小脑袋瓜里还装了些什么。

思俨支吾道:“就是,就是……公子我说不清楚,就是跟野草似的。”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形容不恰当,羞赧地垂下了头。

“你觉得美娘是这种人?”裴琅讶然。

思俨点点头道:“是,我觉得她很……倔强,很有胆量,我一见到她就想到了路边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是他新学的诗,总觉得用来形容美娘恰如其分。

裴琅惊讶道:“不错不错,还会用典了,可见最近大有进益。”

思俨嘿嘿一笑,难得露出几分羞窘。

“没想到咱们思俨这么厉害,真叫人刮目相看。”裴琅继续夸赞道:“我原还以为你只看到美了呢,真不赖,竟还能注意到这些,我都没留意。”

思俨被他夸得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因为公子心里已经有人了呀,当然不会在意她。”

裴琅震惊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思俨以为他生气了,忙解释道:“我,我瞎猜的,公子别放心上。”

裴琅呆滞了片刻才回过神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思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说出来怕公子怪罪,我平日里喜欢琢磨公子的言行。以前倒没觉出什么异样来,后来发现公子每日里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发呆的时候总愁眉苦脸的,就像……就像是被情所困一样。”

“瞧你这小脑瓜里整天都装了些什么。”裴琅掩饰般地笑了一下,“有这心思揣度我,不如多看两页书去。”

思俨嘿嘿一笑,却不肯答应他看书的事儿。

裴琅明白他的小心思,理解他年少贪玩的心性,便也不去点破,笑一笑也就过了。

美娘他们一去便是半日,回来时已经坐上了雇好的马车。袁耀把车停到巷外,自己走进来对袁江道:“二叔,那孩子伤势有些重,这里又不好再呆,美娘还没找到新地方安置。我想着不如叫他们暂时住到咱们那儿,等她找到落脚地了再搬走,您看?”

“怎样都成。”袁江对此毫不在意,“左右咱们那儿地方足,多住两个人碍不着什么事儿。”

“多谢二叔。”袁耀谢道。

美娘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听到袁江答应收留自己,不禁感激道:“承蒙老爷不弃,小女子必定铭记老爷的大恩大德。”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言重了。”袁江说罢看了一眼去而折返的蒋廷锡,很有些炫耀的意味。这人,嘴上说着不在意,还不是走着走着又掉头回来了,啧。

“美娘!”蒋廷锡神色焦虑,上前拉住她道:“袁老他们都是白身,护不住你的,倘若那俩人再找上你该如何是好?”

美娘冷冷地推开了他的手,语带嘲讽道:“白身又怎样,照样比位高权重却见死不救的人强多了。”

蒋廷锡被她充满蔑视的语气伤到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被她果决地打断道:“蒋大人还想解释什么呢?说你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还是说你处事小心三思为上?不管你有再多的借口,再多的不得已,都无法改变你不愿帮我的事实。白身之人尚能仗义相助,你却置之不理。”

她说到伤心处,深吸了口气道:“蒋杨孙,在我心里你就是个懦夫,连白身都不如的懦夫!”

蒋廷锡听她如此说自己,心头忍不住蹿上几分怒火,语气不善道:“是,我起初是没有帮你,可最后不还是我亮了腰牌他们才走的?这是皇城跟儿底下,我有几分顾虑难道不应该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懦夫了?”

“那是因为袁大哥出声帮了我,你才肯出头的!”美娘忍泪道:“如果袁大哥没有开这个头,你会帮我么?你说啊。”

蒋廷锡哑然,片刻后才含着怨气问道:“这儿这么多人,你非得逼得我下不了台是么?”

他把美娘拉进了包子铺里,反手关上了门。

“哎——”袁江阻拦不及,懊恼得直拍门,“杨孙,可不能欺负人家姑娘啊,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气上了?”

蒋廷锡没有回话,也没有给他开门。他紧紧地抓着美娘的胳膊,盯着她道:“就算我是个懦夫,可你就是节妇么?我纵然有不是的地方,可我从未对不住你,你呢?冷美娘,你对得住我么?”

美娘答不上来,只得任由他质问自己。

“说不上来是么?”蒋廷锡自嘲地笑了笑:“我想也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我乃江南良家女,因家道中落特来进京谋生’。呵呵,我竟真的信了,真的信了你是良家女。乃至你不肯和我亲近,我都以为是你心气高洁身自好,不愿在洞房之前**于我。没想到,没想到……”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把几欲涌出的泪意压了下去:“就我自己把你视为珠宝,就我自己被你蒙在鼓里。你为何要骗我呢?如果你一开始就同我说清楚该多好。”

“和你说了,我们还能有后来么?”美娘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起码在今日之前,我是一心一意想嫁你的。我不敢叫你知道,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

“可我早晚会知道的。”蒋廷锡道:“我们要成亲,要洞房,到了那日,你又该如何瞒我?”

美娘低下了头,半晌才启唇:“蒋大人,你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就算到了那天你知道了,可我已经被你正正经经娶进了门,你我又有了肌肤之亲,你难道还能为此休掉我么?”

蒋廷锡呆住了,不可置信地问她道:“你是这么想的?你真这么想?”

“是。”美娘痛苦地答道:“我曾在心里发誓就骗你那么一次,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因此你问我的话,我都会如实说。”

蒋廷锡被她气笑了,他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摇摇晃晃地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几声干笑。

“蒋大人。”美娘终究不忍心,担忧地扶住了他。

“别碰我。”蒋廷锡挥开了她的手,不耐烦地低声斥道。

美娘一双美目里溢满了泪水,却仍坚定地说道:“无论过去如何,我自遇见你后便再也没有接过客。你没有对不住我,我也同样没有对不住你,真的。”

蒋廷锡无言,正当美娘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出声问道:“美娘,在我之前你究竟陪过多少人?不要骗我,我想听实话。”

问出这句话似乎耗尽了蒋廷锡的力气,他说完以后便颓废地跌坐到了地上,双手撑住了头。

“我不骗你。”美娘跪坐到他跟前,艰难地开口道:“我自幼便被妈妈抚养,十三岁开始有了第一个客人,到如今也有七八年了。我长得美,因此生意极好,不同的客人要求也不一样,有的只要陪饮陪聊,有的却要陪寝陪眠,不知你问的是哪种?”

蒋廷锡沉默了许久才徒然地把手放下,闷声道:“算了,不必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美娘不再说话了,她沉思了一会儿后反问道:“那么你呢?蒋大人,你有过多少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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