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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母的争执

“噗嗤……嘻嘻宝贝……你今天这么早……哈哈哈哈……” 一阵极具穿透力、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笑声像小锤子一样砸在我脆弱的神经上。紧接着,一个毛茸茸、顶着乱糟糟短发的脑袋猛地杵到我眼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练习册上最后一点可怜的光线。“我的天!林嘻嘻!你昨晚是被人套麻袋拖行了两公里,还是偷偷去参加地下拳击赛了?!” 陈雅茹那张圆脸上,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又促狭的光芒,几乎要贴到我鼻尖上。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这个损友!我用还带着点淤青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戳在她光洁的脑门上,用力把这颗碍事的“毛栗子”推开。“陈雅茹女士!麻烦您这位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大美女稍微让让道儿!您这倾国倾城的光环太耀眼,严重干扰了我这颗冉冉升起的学霸之星吸收知识的光芒!” 我没好气地嚷嚷着,重新把目光钉死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习题上,仿佛它们是通往某个神秘宝藏的唯一地图。脸颊上未褪尽的青紫在晨光下无所遁形,火辣辣地提醒着我昨天的“壮举”。

雅茹可没打算轻易放过我。她像只灵活的猫,瞬间绕到我侧面,双手撑在我的课桌上,身体前倾,再次近距离“欣赏”我的“战损妆”,肩膀憋笑憋得一耸一耸。“嘿嘿嘿……别装了,林嘻嘻!” 她压低声音,那语气活像掌握了什么惊天秘闻,“昨天放学后,咱们小区都传疯了!说是亲眼目睹了一位‘永洛小勇士’,放学路上英勇无畏,和新铺的沥青马路来了个零距离、全方位、无死角的亲密接触,摔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堪称行为艺术巅峰之作……”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我瞬间石化的表情,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我一听这描述,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这舍你其谁的倒霉气质!除了我们家嘻嘻宝贝,还能有谁?!快,从实招来!看你这‘五彩斑斓’的尊容,怕不是**不离十了吧?” 她眉毛挑得老高,一脸的“我早已洞悉一切”。

我感觉脸颊上的伤疤连同耳朵根都开始发烧了。得,瞒不住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用最严肃的语气说着最不靠谱的宣言:“你说的那位‘嘻嘻宝贝’,本尊不认识。请称呼我为林熙,或者林北北!现在,本学霸要在这知识的海洋里乘风破浪了,闲杂人等,速速退散!勿扰,蟹蟹!” 说完,我还煞有介事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框。

“哎哟喂,我的好北北!我错了!小的知错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雅茹立刻变脸,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摇晃着我的胳膊,那力道,差点把我从椅子上直接晃散架。“不过说正经的,” 她终于收敛了那副八卦精上身的模样,声音里带上了真切的担忧,指了指我颧骨和下巴上那片醒目的青紫,“你这脸……真的没事吧?看着怪吓人的。都怪我昨天值日,没陪你一起走,结果你就整出这么大个新闻!” 她皱着眉头,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射,“除了脸,还有哪儿光荣负伤了?胳膊腿儿还健在吧?”

感受到这迟来的、还算真诚的关心,我那颗被“嘲笑”得拔凉拔凉的心稍微回暖了一点。我揉着被这丫头摇得快脱臼的胳膊,没好气地撇嘴:“其他地方还好,就蹭破点皮,抹了药,过两天又是一条好汉。关键是……” 我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后怕又混杂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压低声音,朝她勾勾手指。雅茹立刻心领神会地把耳朵凑过来。“摔的时候,脸先着地,跟大地母亲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法式热吻……差点当场毁容!” 我做了个夸张的捂脸动作,心有余悸。

雅茹倒抽一口冷气,刚想发表点同情演说,却见我脸上的表情像翻书一样又变了。那点后怕和羞赧瞬间被一种奇异的光彩取代——混合着憧憬、兴奋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坚定,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勾勒出一个傻气又无比灿烂的笑容。

“喂喂喂!” 雅茹警惕地用手在我眼前使劲晃,“你这表情……不对劲!非常之不对劲!摔傻了?还是撞到脑子触发什么奇怪开关了?” 她说着,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地伸手要摸我额头。

“去去去!边儿去!” 我毫不客气地拍开她的爪子,“我脑子好着呢,前所未有的清醒!比喝了十杯老班(班主任)的特浓黑咖啡还清醒!”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坐正,眼神亮得能当灯泡使,“雅茹,我跟你说,这跤摔得,值!太他喵的值了!”

“值?” 雅茹一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摔成这副尊容还值?你审美出问题了?”

“当然值!” 我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宣布什么宇宙真理,“因为这一摔,我找到了我未来三年的终极奋斗目标!我的Dream High School,确定了!就是一中!”

“哈???” 雅茹彻底懵圈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想让自己显得严肃深沉一点,但眼底的笑意和脸颊不受控制升起的温度出卖了我。“没开玩笑。昨天摔成狗啃泥之后,有一位……”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一位特别好、特别帅、特别厉害的大哥哥,像天神下凡一样救了我。他不仅把我从那该死的沥青里‘拔’萝卜似的拔出来,还帮我把摔得跟麻花似的自行车扛去了修车铺。” 脑海中,那个夕阳下挺拔的身影,那双带着笑意、像盛着碎星的眼睛,那清晰温和、如同玉石相击般悦耳的声音,瞬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让我的心跳像刚跑完一千米一样咚咚狂跳。“他是一中的学生!所以,” 我猛地握紧拳头,感觉热血直冲脑门,斩钉截铁地宣布,“我!林北北!发誓要考上一中!必须的!”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柳絮飘落的声音。雅茹眨巴着她那双堪比福尔摩斯的眼睛,CPU高速运转,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爆炸。几秒钟后,她慢悠悠地开口,抛出一连串灵魂拷问:“然后呢?”

“啊?什么然后?” 我被问得一愣。

“考上以后呢?” 雅茹掰着手指头,条理清晰得像在做数学题,“去一中门口拉横幅感谢恩人?上书‘感谢许XX(假设他姓许)学长救命之恩,小女子林北北以身……啊呸,以优异成绩相报’?还是再去给那位‘特别好、特别帅、特别厉害’的大哥哥送一面更大、更闪亮的锦旗?北北,关键问题来了:你知道他是高几的吗?万一是高三的学长,明年就毕业远走高飞了!你千辛万苦考进去,黄花菜都凉了!万一他出国了呢?万一他转学了呢?万一……” 雅茹充分发挥着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我被这一连串的“万一”砸得有点晕,但骨子里那股倔劲儿“噌”地就冒上来了。我挺起我那还没怎么发育的小胸脯,下巴一扬,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青春特有的自信:“嗯……高几……我……我当时光顾着犯花……咳咳,光顾着道谢了,没问清楚。但是!” 我加重语气,眼神无比坚定,“他那么优秀,气质那么出尘脱俗,凭我林北北的直觉和……嗯,未来的情报网,在一中找出他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 我几乎要拍案而起,“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高三那种‘老气横秋’‘暮气沉沉’的样子!他肯定还没毕业!所以,只要我考上一中,就一定能再遇见他!我要考上偶像的学校!我要和我的偶像呼吸同一片校园的空气!” 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仿佛在向全世界立下战书。“所以,雅茹,我的好姐妹,” 我转向她,眼神充满期待和“拉人下水”的光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去一中!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雅茹看着我这副热血沸腾、视死如归(主要是视题海如粪土)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指,带着点小得意,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我的傻北北哟,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欠揍的优越感,“你姐们儿我,陈雅茹,从初一开始,成绩就一直稳稳地在你上面‘镇压’着你?考上一中,对我来说,那叫‘保底操作’,是‘顺理成章’,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根本不需要像你这样‘头悬梁锥刺股’地立flag,搞得跟壮士出征似的啊!” 说完,她还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

“哼!陈雅茹!你又来!” 我鼓起腮帮子,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但又不甘心地迅速膨胀成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我的心,被你伤得碎成了二维码!扫都扫不回来了!你等着瞧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等我林北北成功逆袭,考上一中,华丽转身,我就是你陈雅茹踮着脚也高攀不起的神话!到时候,你可别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着求我带你装……带你飞!” 我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放着狠话,虽然那模样大概毫无威慑力,更像一只炸毛虚张声势的小奶猫。

雅茹看着我倔强又可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温暖而真诚。她不再废话,收起所有的玩笑和调侃,郑重地伸出手掌,掌心向上,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信任和鼓励:“好!有志气!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北北!那就击掌为盟!一起加油,林北北!目标,一中!冲他丫的!”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击掌声在清晨略显空旷的教室里回荡,像是青春的号角。初升的阳光正好穿过明净的窗户,金辉洒落在我们紧握后又分开的手掌上,跳跃在我们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上。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一颗小小的、名为“憧憬”与“追随”的种子,带着点懵懂的悸动和坚定的决心,悄然落在了心田最柔软的地方。一种混合着挑战的兴奋、未来的期待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的青春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将我紧紧包裹。

我原本想象中的初三生活,应该是头悬梁锥刺股、暗无天日、与世隔绝的苦行僧模式。但事实证明,我低估了我家那对活宝爹妈的“科学育儿观”。老妈信奉“营养跟不上,脑子转不动”的硬道理,老爹则高举“劳逸结合效率高”的伟大旗帜。于是,我的备考生涯被他们安排得像瑞士钟表一样精密——紧张有序,却又奇迹般地张弛有度。

清晨五点半,床头那个粉红色、丑萌丑萌的小猪闹钟准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品味绝对是雅茹送的生日礼物!)。我像条离水的鱼,挣扎着从被窝里弹起来,睡眼惺忪地灌下半杯温水(老妈说唤醒肠胃),然后在厨房飘来的“爱心牌”煎蛋香和豆浆醇香中,顽强地把自己按在书桌前。翻开英语单词书或语文古诗词,让清晨最清醒(也是最痛苦)的脑细胞,去跟那些面目可憎的“之乎者也”和叽里呱啦的“ABCD”死磕到底。窗外的天色从深蓝挣扎成鱼肚白,再到霞光初染,我的读书声(和哈欠声)是唤醒这世界的第一重奏。

宝贵的课间十分钟?那是我的“碎片化学习”黄金时间!雅茹有时会像只花蝴蝶似的飘过来,试图分享她新搜刮来的零食或八卦(比如隔壁班草又换了发型)。我呢?往往一边眼疾手快地往嘴里塞着她投喂的小饼干,一边指着练习册上那个让我抓狂的几何题虚心(且急切)地求教:“茹茹!茹大侠!救命!快帮我看看这该死的辅助线到底添哪儿?我脑子快被它绕成中国结了!” 雅茹则会瞬间切换成“陈老师”模式,放下零食,拿起笔,三言两语,直击要害,点破那层该死的窗户纸。我们的革命友谊,就在笔尖的沙沙摩擦声和解题思路的激烈碰撞(偶尔夹杂着“你笨死了!”“你才笨!”的互怼)中,日益坚固,堪比金刚石。

午休?那是雷打不动的“回血”神圣时间!四十分钟的深度睡眠(偶尔流点口水),足以让下午的物理公式和化学方程式看起来不那么面目可憎,甚至带点朦胧的可爱(错觉!绝对是错觉!)。放学铃声一响,我的时间就被精确分割:一小时火力全开搞定当天作业(目标是赶在晚饭前!),半小时“放风”时间——通常是绕着小区慢跑几圈,或者在楼下空地跳绳跳到气喘吁吁,把坐了一天僵硬的身体重新激活。然后才是晚饭和短暂的家庭“茶话会”(主要听老妈吐槽老爸出差趣事,或者老爸在电话那头吹嘘他的“丰功伟绩”)。晚饭后,华灯初上,真正的“攻坚战”才拉开序幕——针对数学弱项的专项训练、错题本上那些顽固分子的反复鞭尸、模拟卷的定时魔鬼演练……书桌一角,那张写着大大的、加粗的、红色感叹号“一中!”的便签纸,像一面永不倒下的战旗,旁边贴满了各科的“目标分数”小纸条(数学:90 !英语:95 !),像一个个小卫兵,时刻提醒着我前进的方向和代价。而支撑我熬过一个个眼皮打架、哈欠连天的深夜的,除了老妈偷偷塞进来的温牛奶和老爹电话里的“闺女加油”,雅茹的在线陪伴(“北北挺住!这题选C!信我!”),更有那个在夕阳下,带着温暖笑意向我伸出手的影子。每当困倦如潮水般涌来,或者被一道难题卡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把练习册撕了的时候,只要闭上眼,想起那个带着酒窝的笑容,那句清晰温和的“哥哥是一中的”,一股莫名的、滚烫的力量就会从心窝里“噌”地窜上来,烧得我瞬间清醒。我猛地坐直身体,对着错题本上那个嚣张的叉叉“咬牙切齿”地低吼:“林北北,加油!距离和偶像呼吸同一片空气,又近了一天!冲鸭!”

“咳咳!安静!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扶了扶她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努力压抑也压不住的喜悦。她目光如炬,在教室里扫射一圈,最后像精准制导导弹一样,“唰”地定格在我身上。“在这里,我要特别点名表扬一位同学——林熙同学!”

嗡——!我感觉全班几十道目光瞬间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火辣辣的。我条件反射地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鸵鸟钻桌洞”,或者原地消失术。

“林熙同学这次的成绩,跟上次月考相比,进步幅度非常——大!” 李老师特意加重了“非常大”三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鼓励,“总分提升了将近八十分!年级排名前进了两百多名!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扫视全班,“这段时间以来,林熙同学的努力和勤奋,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都看在眼里!她的书桌永远是堆得最高的‘珠穆朗玛峰’,课间休息时,也经常能看到她埋头苦读的身影,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这说明什么?” 李老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说明天上不会掉馅饼!说明成功没有所谓的捷径!只有脚踏实地,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泪水(希望没有!),才能换来真正的进步和提升!林熙同学用她的实际行动,为我们所有人树立了一个绝佳的榜样!我希望大家都能向她学习,戒骄戒躁,克服惰性!距离中考只剩最后半年了!是咸鱼,就给我拿出翻身的勇气和力量!是鲤鱼,就给我铆足了劲儿跃过那道龙门!用你们最后的冲刺,去敲开心中理想高中的大门!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全班同学被老师这打了鸡血般的情绪彻底点燃,齐声高呼,那声浪差点把天花板给掀了。

同桌雅茹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胳膊,疼得我差点原地蹦起来。她冲我疯狂挤眉弄眼,竖着两个大拇指,无声地用口型夸张地呐喊:“牛——掰——啊——林——神——!” 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甜滋滋、晕乎乎的,还有点不真实的飘忽感。我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微凉的练习册封面上,感受着那粗糙的纸张纹理,默默地、悄悄地在心里对那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说:“嘿,看到没?我在拼命跑了!离你,离一中,又近了一大步哦!林北北,加油!距离终极目标,还剩半年!干就完了!”

“妈——妈——!我肥来啦——!我的雷达启动啦!你是不是又偷偷给我做了宇宙无敌超级好吃的红烧鸡翅?香得我魂儿都从学校飘回来了!” 人还没踏进家门,我那极具穿透力、混合着撒娇、雀跃和百分百吃货属性的嚎叫已经像颗小炮弹,精准无误地轰进了厨房。

我像只被顶级猫薄荷吸引的馋猫,闭着眼睛,耸动着鼻翼,完全凭借着空气中那霸道、浓烈、勾魂夺魄的酱香指引,一路“飘”移到了厨房门口。脑袋探进去,眼睛瞬间锁定目标——灶台上那盘!对!就是那盘!色泽油亮红润得像裹了一层琥珀,还滋滋冒着诱人热气,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红!烧!鸡!翅!“哇哦——!” 我夸张地吸溜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口水,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集体暴动了。

正在灶台前跟锅铲鏖战的老妈头也不回,用那沾着油花的锅铲精准地朝客厅方向一指:“你个小馋猫投胎!鼻子倒是随了你爸,跟狗似的灵!快别在门口当门神挡道儿!碍手碍脚的!赶紧收拾收拾,洗手准备开饭!” 语气是十足十的嫌弃,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角的笑意,早就把她出卖得干干净净。

我灵活地侧身,给端着汤碗的老妈让开一条“生路”,嘴上却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哼,就知道偏心眼儿!**裸的双标!爸爸在厨房偷吃您切的卤牛肉片,您不仅不骂,还笑眯眯地问人家‘老林,够不够咸?要不要再来点?’ 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轮到我了,就站门口闻个味儿都碍着您施展厨神**了?妈妈,您这双标玩得也太溜了吧!家庭地位金字塔,我林北北妥妥的垫底石实锤了!”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摆出一副“我早已看透这残酷真相”的悲愤表情。

“小没良心的!” 老妈把热气腾腾的汤碗稳稳当当放在餐桌上,转过身,作势要打我,手却只是带着点面粉,轻轻拍在我背上,“我这大热天在厨房忙得跟打仗似的,汗流浃背,油烟熏人,你倒好,一回来就给我挑事儿添堵是吧?快去冲洗一下!一身臭汗味儿,别污染了我这满汉全席!” 老妈嫌弃地挥挥手,像赶苍蝇。

“我就知道!哼哼哼……” 我非但没动,反而抱着胳膊,用一副“我懂,我都懂,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的悲悯眼神看着老妈,甚至还踮起脚(虽然只够到她胳膊),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顺便蹭了点面粉),然后才边摇头晃脑地撤离“战场”,边用足以让上下三层楼邻居都听见的音量“哀嚎”:“唉——!苍天啊大地啊!爸爸一出差,家里的温柔小绵羊就秒变喷火霸王龙!可怜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没二两肉(自称)的小萝卜丁啊!爸爸——!您快回来吧——!再不回来,您唯一的贴心小棉袄就要被妈妈的‘□□’外加‘双标**’给烤成焦炭、冻成冰棍啦——!”

“顽皮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老妈被我戏精附体的表演气笑了,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可惜我不是她那位会立刻缴械投降、甜言蜜语哄人的丈夫,“越大越爱编排我和你爸!还有啊,我的宝贝疙瘩,” 老妈擦着手从厨房踱步出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精准打击的笑容,手指快如闪电地捏了捏我腰侧那一点点软乎乎的肉肉,“你要不要自己亲手捏捏你这‘小萝卜丁’上附赠的‘软软糯糯小年糕’,再来重新评估一下你刚才那句‘没二两肉’的可信度啊?嗯?手感是不是相当Q弹?” 那眼神,充满了“小样儿,还跟老娘斗”的得意。

“哼!”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双手护住我的“年糕腰”,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妈妈!你这是嫉妒!**裸的嫉妒!嫉妒我能吃是福,还天赋异禀不显胖!你们明明都说过了,我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冲刺中考的关键时刻!必须吃饱饱!吃好好!吃出水平!吃出风采!才能有充足的卡路里去题海里乘风破浪,去中考的战场上大杀四方!而且!” 我用力挺起我那尚在发育中的小胸脯,理直气壮,掷地有声,“我!才!不!胖!这叫健康美!这叫匀称感!这叫青春无敌满满的胶原蛋白!” 为了增强说服力,我还用力拍了拍自己还带着婴儿肥、手感确实不错的脸颊。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歪理邪说一大堆!” 老妈被我逗得直乐,眼里的宠溺快溢出来了,“我就纳了闷了,这碎嘴皮子、歪理邪说张嘴就来的本事,到底是随了谁?我和你爸爸可都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啊!我们都很‘沉默是金’的好吧?” 老妈一脸无辜加肯定。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谎言。“妈妈!” 我拖长了声音,带着夸张的控诉和“您良心不会痛吗”的表情,“咱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严重的偏差?您不碎嘴?您当年可是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当年还是愣头青的爸爸哄得找不着北,才成功把他‘骗’到手的!至于我随谁?” 我眼珠滴溜溜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像只偷腥的小狐狸,“嘿嘿,爸爸今晚就凯旋归来了!这事儿咱仨必须开个家庭听证会,当面对质!看看我这张能说会道、舌灿莲花的嘴,到底是林家祖传的优良基因,还是随了您这位‘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母上大人!” 我故意把“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咬得特别重。

“嘿!你个小坏蛋!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老妈被我一顿输出怼得一时语塞,眼看在“嘴炮”上占不到便宜,立刻祭出家长的终极法宝——“食物制裁”**!“快去洗手!再磨磨蹭蹭,给你做的、你心心念念的红烧鸡翅都要凉透了!凉了可就柴了!不好吃了!没那个味儿了!” 声音故意拔高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遵命!女王大人!立刻执行!” 我见好就收,深知“美食大过天”的道理,立刻收起戏精姿态,笑嘻嘻地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一溜烟冲向洗手间。红烧鸡翅!我来了!斗嘴什么的,在美食面前,统统可以暂时休战!

餐桌上,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最大最饱满、酱汁挂得最完美的鸡翅,嗷呜一口狠狠咬下去。牙齿穿透微焦酥脆的外皮,触碰到里面细嫩多汁的鸡肉,浓郁的酱香混合着淡淡的蜂蜜甜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椒麻意,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好吃得我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脚尖在桌子底下不自觉地跟着这美味节奏晃悠起来。“唔……真香啊……人间值得!” 我满足地咀嚼着,一边不忘朝着老妈疯狂竖大拇指,嘴里含糊不清地献上最高赞美,“妈……绝了!米其林三星大厨在您面前都得跪下叫师父!”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你妈我做饭好吃那是天赋异禀,还用得着你个小马屁精天天吹彩虹屁?” 老妈嘴上嫌弃着,可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照亮整个餐厅。“明天你爸休息,给他做些他爱吃的,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这老林,出差一个月,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的什么猪食,肯定不合胃口。他那个工作狂,一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胃怎么受得了……” 老妈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挂念,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米饭。

“那是!” 我立刻切换成“爸爸夸夸群”首席群主的模式,咽下嘴里的美味,一本正经,表情真挚,“爸爸他老人家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外加顺手修补了臭氧层,这辈子才能有如此泼天的福气,娶到像妈妈您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美若天仙温柔贤惠、蕙质兰心持家有道、厨艺堪比食神的绝世好妻子!咱们老林家祖坟上冒的哪里是青烟啊,那绝对是喷发的火山岩浆!直冲云霄的五彩祥云!照耀得凌霄宝殿都蓬荜生辉!” 我越说越来劲,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哎呦!” 话没说完,一个带着老妈嗔怒(其实根本没用力)的爆栗就轻轻落在了我的脑门上。“你这孩子!越说越没边儿了!” 老妈哭笑不得,脸上却分明写着“受用”,“这老林一天天的,在外头都给你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个正形!尽教坏孩子!”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我捂着压根不疼的脑门,非但没收敛,反而摇头晃脑、闭着眼睛,用我那极具个人特色(五音不全且严重跑调)但感情绝对充沛饱满的破锣嗓子,深情(且鬼哭狼嚎)地唱了起来,“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喔喔喔——把每天都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坏家伙!吃饭还堵不住你这张跑调的嘴!” 老妈被我这一嗓子嚎得彻底破功,笑得前仰后合,“赶紧吃!吃完休息一会儿,陪我去楼下小广场跳舞!昨天新学的那支《最炫民族风》,我老是卡不上拍子,跳得跟手脚刚认识、互相不熟似的!你得去给我压阵!”

“好的!遵命!女王大人!” 我立刻正襟危坐,声音洪亮,回答得斩钉截铁,“没问题!包在小的身上!保证让女王大人您今晚成为广场上最靓的仔!” 我麻溜地夹起一块最大最诱人的鸡翅,狗腿地放进老妈碗里,脸上洋溢着青春无敌、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小小的餐厅里,弥漫着红烧鸡翅浓得化不开的香气,母女间斗嘴互怼的烟火气,还有那独属于家的、喧闹却无比温暖的幸福乐章。窗外,华灯初上,属于我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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