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折射入窗,倾斜满屋,借着光线瞧见了空中飘舞的尘埃,平静又惬意。
床沿边坐着上身**的彭旋安,他清醒了。床上的人还在睡,他苦恼的将手伸进头发里抓了抓,事后忧郁了起来。
他斜眸看了一眼沉睡的她,怪自己糊涂,怪自己没控制住。
心里乱糟糟的,她醒来后……会不会把我给刮了?
他青丝垂散着,拿起一件衣服穿了起来,又时刻注意着床上的人情况。既担忧又责问自己,系好衣绳,来回徘徊着,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该怎么求得原谅?
光线透过眼皮,庞琳秋感到刺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眸。想抬起一只手揉一下眼眸,刚抬起,发现身子浑身酸痛难耐,又发现双手被牢牢的紧捆在一块了。她只好双手抬起,揉了揉眼皮。
彭旋安提着紧张的心凑近,僵硬的挂出和蔼的笑,“夫人,…呃…要沐浴吗?”
“……”她无神的瞥了他一眼。
庞琳秋坐起身,褥遮掩着前身,她靠着床头。被捆的双手抬于空中,展露在他的面前,“松开。”她平静的可怕。
彭旋安不敢怠慢,坐在床沿边,抬手解开了那头绳。
“夫人……对不起……”虚心的低下首,歉意满满。
庞琳秋双腕留下了红痕,双手解放,整个人也轻松了些。她抬手撩了下前额垂落下来的碎发,几声沉闷的鼻息透着几分无奈和怒意。
想起昨日的场景,好心找出解药,却被扔了,让自己替代那解药。一想到就气,但她还是尽力安抚好怒火,“麻烦彭大人出去。”
他欲要多说什么,想哄哄看。
“彭大人!”她无奈紧蹙眉头,语气平缓。
“…好…吧……”他不舍的站起身,知劝哄无果,道歉也无用。看她这架势,很明显在气他。
他恋恋不舍的看向床那边,叮嘱“夫人…注意怒火攻心。”一句后便关上了门。
庞琳秋迅速穿好衣,唤了贴身丫鬟入房,整理好行囊。不过短短八分钟,她人便坐上了回娘家的马车,杏眸中只剩回家的念头。
彭旋安想阻无果,只因她留下了一句狠话。彭大人若是追来,我不介意几年后常隐山水渡日,你将不会得到半分消息和我的踪迹。
他更不敢追了,老老实实的等待她气何时消。他觉得自己委屈,被下药的人是他,难受的是他,控制不住的是他,懊悔的也是他,自己也并非无意……
一个月飘飘而去,彭旋安忐忑登门拜访,被拒。靡靡不振上朝,帝闻之,拍肩安抚。
五月中旬,院落中,庞琳秋接待了一位宫中公公。
他手握佛尘“庞小姐好生有本事啊,陛下的话,你莫不是忘了?”穿着宫服的公公眯眼,带着神秘的笑看着对面的庞琳秋,语气倒像是阴阳她的行为。
庞琳秋苦笑,不敢不尊敬眼前的大人物,皇帝身边的贴身下人。
“哪敢哪敢,不知公公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咱家今日来,不过是传陛下口谕罢了。”
“公公请讲,臣妇愿洗耳恭听。”
公公冷哼,倨傲抬起了下巴“你可知,尚书大人近日上朝都靡靡不振?陛下询其缘由,皆由你而起。”
“庞小姐,朝中公务事关天下人,大人又是朝中重臣。经此一事后,总是乱了神智,处理事务能力都比以往效率低了不少。”
“……”庞琳秋沉默半响,明白了他话中意。
“今日来,是带陛下口谕而来,陛下说了。若庞小姐做不好这尚书夫人的话,陛下不介意继续追究当初贩盐一事。”
庞琳秋身子一震,眉头没蹙看向似有得意的公公,起身弯腰拱手“是臣妇的过错,往后臣妇会尽其职责,不会再犯。”
“那便好。”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公公起身,“那夫人还是尽早“回府”,莫要让尚书大人久等。”
他口中的“小姐”也改成了“夫人”,语气也恭敬了起来,态度摆明了一切。以小姐相称,是在怪她不懂事,还是跟未出阁的女子般不知服侍丈夫的礼数。
“喏。”
“时辰不早了,咱家该回宫了。”
庞琳秋恭送宫中公公回去后,带着怨气收拾行囊。
回到府,彭旋安感到受宠诺惊。
他笑盈盈上前迎接,以为她气消了,“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嗯。”她眼眸高冷,没有一丝搭理他的意思。
彭旋安察觉到了不对,他试探“夫人…这是心情不好?”
“今夜你睡书房,要不然我出去住。月末亥时,院中石桌前相见。”
彭旋安一怔,不明白不理解,“?”
“这十五日你不得踏入主卧一步。”
“?!”他想问为什么。
她先道:“我乏了,先歇息了。”
随后走过他,回到了院落,留下懵懵的他。
转眼,十五日过去了,他听话没有踏入主卧一步。
暖风呼摇曳院中的树,叶儿飘飘于空,黑幕落人间,星辰斑斑镶嵌于夜幕。冷月散漫大地,参差不齐的屋影,沙沙的树叶声。
院中,二人对立而坐,桌上摆了一壶酒两个杯,杯中酒倒影月牙影。
庞琳秋面显心事,难以开口。
彭旋安看了眼她,月黑风高下,一男一女坐于院中谈心事,本会觉得热闹,却恰恰安静的过分。
他拘谨的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话题。
“对不起…”他眼神闪避,有些不敢直视她。
“无妨,我也有错,此事作罢吧。”
朦胧的月光倾洒着佳人容,杏眸中似映着星辰般,让他难以移开目光,心蓦然起跳。皎洁的月光似给她添了几分柔美,他黑色的眸中映着她。
又陷入寂静。
“旋安,我们做个约定…好吗?”她率先打破平静,语气温和,与当初的她提出的“你可愿娶我”一样。
二人视线交错,他才发觉自己的行军“什么…约定?”他强行收回目光,让自己冷静了一会。
“从今往后,每个月的尾末我们相约一处地方,像今夜一样。在那谈谈心事,顺便增进一下夫妻间的情感。每到月末,我们都要总结一下这月的情况。”
“什么情况?”
“双方的感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了解彼此,才能更……”她苦笑了一下“长久……不是吗?”她喝了一口酒,话也越来越低沉。
她怕他还不理解,详细道:“就比如今夜的我们,我说你的不好,你也说我身上不好的地方,双方知道后,去改去变。”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我思考良久,这约法三章于你而言似有些不公。”
“……”
她拿出那张约法三章的纸张,“所以,我打算取消了这约法三章。”她对折纸张,随后一点一点的撕掉,“你觉得如何?”
彭旋安一怔,这意味着他可以……
她明白他的心思,继续道:“当然,同房之事还需克制些。我也会尽妻子的义务,只不过每月尽两次而已。”
“?何意?”
“自今日起,每月你有两次同房的机会。”
他不可置信的竖起两根手指,“一月两次?”一月三十日,出去七日月事,也就是说!二十三日里只能做两次!
太少了!他肯定不愿意!
他好不容易忍了三年,又忍了好几个月的日夜,回想起来也好生难受。
他组织语言中……
“若遇上一些节日,也可增加一次机会,只不过只能当日使用。剩下两次,你哪日想行便行,我随时相伴。”
他有些失落,恳求的目光看向她“夫人……就不能,…每周行两次吗?这……太少了。”
庞琳秋觉得他得寸进尺,面上挂了个死亡微笑,“你是想每月一次,还是每月两次?”
“夫人~”他撒娇。
“……”这招对她特别免疫,丝毫无感“那我改成每月一次可好?”
“不不!两次也成!”他急了。
事成了庞琳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以后每月月末相谈时,若有一方不出面,另一方可以随意处置。我的处置还是一样,两月或是一月不理会对方。”
这下子更好了!他怎么可能会缺席?只要她不生气不理自己不逃到遥远的地方,一切皆好说。这可比那约法三章好太多了!还不容易处罚这处置。
他好奇“夫人是怎么想到这种月末谈心事的?”
“我爹说的,他之前和我娘也这样,他说。这是娘教他的,说这是增进感情,相互了解彼此的好办法。”
“好,那夫人可有觉得我不好的地方?”
“思绪易被牵扯,行事鲁莽,黏人……”她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彭旋安一一听进去了,但他觉得正常,改正也怪困难的。
“那你呢?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彭旋安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停了下来沉思了一会,“有。”
“说。”
“夫人,可否…不要再下春药给我了?”来来回回两次了,他也难受。
“……”她也不想啊,第一次是想搞坏他的名声,差点被掐死。第二次是纯想让他多和墨墨“互动”一下,反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说多了也是泪。
“成。”
彭旋安乐了,“夫人……”
“嗯?”
“同房一事是从今月算起…对嘛?”他抿唇试探一问。
庞琳秋预感不妙,“今月不算,明日起算。”
彭旋安失落一叹,瞬间索然无味“那……”
“不过今夜可算明日。”
意思说明,今夜算是下一个月,可以行事。
他明了,“当真?”
“当真。”
彭旋安喝完杯中酒,壮了壮胆,蓦然起身脸颊泛起微红,将她横抱入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