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魔宫。
云岫在库房门口被绊了一跤。
他手忙脚乱扶住门框,抬头就看见勐仑正在清点一堆金光闪闪的法器。最上面那件月白法衣格外眼熟——和他被撕坏的那件一模一样,只是领口多了道暗纹刺绣。
“过来。”勐仑头也不回地勾勾手指。
云岫磨蹭着挪过去,突然被兜头罩了件衣裳。法衣自动贴合身形,袖口金线流转,隐约形成一道防护结界。
“这是……”
“赏你的。”勐仑终于转身,手里还拎着条玄铁链子,“省得下次又被剑气划破衣裳。”
云岫低头摸着衣料,忽然发现内衬绣着朵小小的血色莲花——和勐仑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
“我看到···这上面有防护法阵?”
“嗯。”勐仑点了点头,语气轻松的像是说句无关紧要的话,“我用了点血,给你绘制了这个法阵。以后哪怕是我,都不能伤你分毫。”
手中的法衣被捏紧,云岫鼓起勇气,“您···您为什么···”
噬魂兽突然从货架后钻出来,嘴里叼着个镶满宝石的颈环。
勐仑挑眉:“你也想要?”
魔兽疯狂点头,尾巴甩得像个快速转动的风车。
云岫真怕它下一秒飞起来了。
噬魂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勐仑摸了摸下巴,眼睛在一人一兽间默默转换。
“你···也想要?”
云岫默默后退两步:“那个……我就不用了……”
“由不得你。”勐仑一把将他拽到身前,像是恶作剧似的,指尖抚过他颈侧动脉,“知道为什么赏你法衣么?”
云岫摇头。
“你知道的,本尊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今晚的庆功宴——”她突然将颈环扣在他脖子上,“——你得戴着这个出席。”
金属贴上皮肤的瞬间,云岫察觉到这是个禁锢法器。但奇怪的是,链条内侧垫了层柔软的雪貂毛。
庆功宴比想象中更可怕。
云岫跪坐在勐仑的王座旁,颈间银链另一端攥在她手里。十二魔将轮流上前敬酒,每道目光扫过他时都带着探究。
像是尊敬,又像是好奇。
不过,也有些其他意味不明的眼光。
“听说仙君能驯服噬魂兽?”第三魔将醉醺醺地凑近,“不如也驯驯本将的坐骑?”
云岫正要婉拒,颈链突然一紧。勐仑单手将他往后拽了半步,另一只手的魔气飘过,直接捏碎了魔将的酒杯。
“砰——”
酒杯碎裂,差点嘣瞎了魔将的眼。
“本座的链子,拴不住你眼珠子?”
全场死寂。
这话,像是在说云岫,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句警告。
云岫的脸红了。
勐仑的话,让他很羞耻,但云岫有点喜欢。
第三魔将屁滚尿流的道歉,退下。
酒醒了,魔将心里隐隐后怕,谁不知道魔将屠烈的下场。
现在屠烈坟头上的草,才刚刚长起来呢。
不知是谁咳嗽一声,打了个圆场,氛围一变,众人又开始喝酒吃肉。
丝竹声起,美丽的舞姬们跳了起来。曼妙的身子随着舞蹈的鼓点扭动,热情、活跃,却不露骨。
云岫悄悄看着,等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呼出了几口气,没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他看了眼勐仑,传说她治下极严,严禁魔族淫/乐。今日看来,传言不虚,起码现在的魔将众人只是喝酒作乐,没人拉扯舞姬,场面堪称文明。
宴至酣时,云岫偷偷用脚尖把酒壶往远处推。
“躲什么?本尊的酒不好?”勐仑突然倾身,呼吸间的酒气拂过他耳尖,“怕醉后现原形?你的原型是什么?是猪?”
云岫耳根发烫:“我酒量差……”
“差到什么程度?”她玩味地晃了晃酒壶,“三杯倒?还是……”
话没说完,云岫突然伸手抢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半刻钟后——
“嗝。”小仙君满脸通红地挂在勐仑脖子上,指尖戳着她锁骨,“你、你长得好像我们尊上……”
脖子上的颈链叮当作响,他大着狗胆,一口咬上了女魔头的嘴。
“喜欢...喜欢尊上...”
勐仑:“……”
红色的魔气缠绕上不知死活的小仙君身上,将他捆的结结实实。几缕不听话的,顺着小仙君的衣襟,悄悄的窜了进去。
云岫无意识的哼哼几声,勐仑的嘴角
今晚,夜还很长······
翌日晌午,云岫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身上法衣完好,颈环却不见了。枕边放着碗醒酒汤,底下压着张字条:
「下次再偷喝,本尊亲自喂」
字迹凌厉,像极了她这个人。
字条最后,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噬魂兽头像。
身上干净清爽,云岫羞答答的心顿时死了一半,看样子,他的献身还是没有成功。
对了,链子呢?
云岫摸了摸脖颈,那里空空如也。
窗外忽然传来翅膀扑棱和丁零当啷的声音。
云岫推开窗,看见魔兽正叼着那条颈环在院子里疯跑,链子上挂着的宝石叮当作响——
显然,某个口是心非的魔尊把禁锢法器改成了宠物玩具。
云岫笑了,看来,羞耻的不是他一个。
魔尊大人,也很口是心非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