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家里人对我不好,等我有空了,一定去你家找你玩。”
“好,我等你来找我。”
“我家住在彭城最贵的巷子,你可以给我写信。”
“你爹是宁远的大官,你为什么要留在彭城?”
“宁远水深火热,吃人连骨头都不吐,我在那边待了半月,被嫡母冤枉,被父亲虐打,被兄姊欺辱,还有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最可恶的是那位少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故意跳进水里,诬陷我推她,害的我爹官降两级,我也被下狱受审,险些就死了。”
“那确实很危险。”
“不说了,我爹还在里边等我,他在地均和立了大功,长平君上特许他参观王宫,我也能饱饱眼福。”
“令尊真厉害。”
“你们想不想看,我带你们进去?”
“这不好吧。”
林彦深刚想阻止,李弘就搂住了皇甫萌,“彦深,君上说了,可以带朋友一同参观。”
“后果很严重哦。”
“汀臻,我兄长还在那边,我得去找他,你忙吧,改日再见。”
“别改日了,就今日,我爹这个大功来的可不容易,叫上你兄长,我们一起去参观。”
皇甫萌很怕,好奇心又在牵动她,李弘让林彦深去寻皇甫舟,将他带了过来。
“汀臻,三千两实在太贵,要不还是算了?”
“用不着买,你们在这等我。”
李弘化作光点飞到买票处,将水月山庄的通行令交给卖珠子的人,“认不认识?”
扶着李弘进入暗室,卖珠子的人才打量他,“小娃娃,你这是哪里来的?”
“认识李金琪不认识我?”
卖珠子的人不确定李弘身份,让人汇报了上级。
半刻钟不到,一名女子匆匆而来,看到李弘,立刻拿了珠子给他。
“四个人。”
女子又拿了三颗珠子给李弘。
“殿下今夜要在此歇息?”
“我叫李汀臻,是司隶衙门一位上校的私生子,因为嫡母的儿子出了意外,父亲有产业需要继承,才认下了我,懂吗?”
“属下明白。”
“你是水月山庄的人?”
“是。”
“我爹在哪?”
“属下不知。”
“我的朋友今夜要住到宫里,你们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怀疑我的身份。”
“殿下恕罪,没有君上的命令…”
“你只需要掩饰本宫的身份。”
“殿下,属下做不了主,要征求君上的意见。”
李弘被女子的话激怒,将通行令凑到她眼前,“同意?怎么才算同意?”
“殿下,通行令并非居住证。”
“你闭嘴!”
拿着珠子,李弘变作光点离开,女子眼中的不耐烦终于显露,卖珠子的人才敢靠近,“头儿,这就是大皇子?”
“是他。”
“那…”
“不要轻举妄动。”
“是。”
“派人告诉君上,殿下要带人进宫过夜,还有,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是。”
飞出暗室,李弘就听到了慵懒的一声爹爹。
“桦桦,你醒了。”
“爹爹,这是哪里呀。”
“王宫,我爹给了通行令,我带皇甫萌进宫去玩。”
“好呀好呀,我也没去过呢。”
“下次能不能靠谱一点,你瞅瞅我,被人打成了什么样。”
“爹爹,那网子太厉害了,被罩住就没法动,我又很困,所以只能睡觉。”
“行吧,下不为例哦。”
“爹爹,我觉得他们说的不错,你该学点防身的功夫。”
“再说吧。”
回到宫门处,李弘将珠子分发给三人,让林彦深扶着进入王宫。
参观的人很多,担心李弘伤势加重,林彦深和皇甫舟轮流背着他参观。
经过奉天殿时,李弘拿出通行令,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大门距正殿有很长一段台阶,几人登顶后,有人在殿前巡逻,看到他们立刻出声,“什么人!”
看到李弘的脸,巡逻的人打开封锁的殿门,隐退到了角落里。
进入大殿,李弘就被纯金的龙椅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彦深惊叹大殿的庄重,皇甫舟打量四周,幻想自己站在宁远朝堂,皇甫萌反倒沉思了。
“彦深,这附近应该没人吧。”
“你想偷东西?”
“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
“像什么像,我才不稀罕这些东西,我只是很好奇那块金…那张龙椅。”
“那是一整块金子,你搬不动。”
“我不搬,我想上去坐坐。”
李弘说完,皇甫萌就捂住了他的嘴,“这种想法也敢有,不要命了!”
“坐一下又没人知道,你们想不想试试?”
皇甫萌和皇甫舟拒绝,还劝谏着李弘,无奈对方不听他的,拉着林彦深向龙椅靠近。
“我去给你把风。”
皇甫舟站在门口观望,皇甫萌时刻准备跑路,林彦深和李弘都想去龙椅上坐坐。
“你小心,可能会有结界。”
林彦深提醒后,李弘小心翼翼触摸扶手,并没有结界,瞬间放下心来,坐到了龙椅上。
顷刻,李弘被强劲的力道弹开,幸得桦桦反应快,李弘才没撞到柱子上。
伤腿着地,李弘疼得呜咽不断。
结界被碰,李金琪放下暗报,赶往奉天殿。
“汀臻!”
三人同时跑向李弘,皇甫萌最先到达,将李弘被压的伤腿解救出来。
“我带你去找大夫。”
“别动!”
林彦深伸臂挡住皇甫萌,“姑娘,请自重。”
“他是我夫君!”
林彦深虽不信,还是看着李弘,“你**了?”
“滚!”
“你爹知道吗?”
李弘一拳锤在林彦深胸口,“你才**了,滚!”
“她真是你妻子?”
林彦深问完,李弘沉默,皇甫萌和皇甫舟也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我的腿要废了。”
“不回话就当你默认了?”
“你活腻了是不是!”
“得,我去给你找大夫。”
将李弘塞给皇甫萌,林彦深化作光点离开。
“先坐下。”
扶着李弘坐下,皇甫萌将皇甫舟支开,轻轻将他搂着。
“汀臻,我和哥哥只想和你做朋友,你别误会。”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小汀臻,姐姐已经有婚约了。”
“你有婚约?”
“是啊,我的未婚夫是丰宁衙门的一名捕快。”
“你来丰宁是为了和他成亲?”
“是。”
“那你为什么招惹我?”
“你长的好看。”
李弘看着嘴角带笑的皇甫萌,很是无语的往旁侧挪了挪,“是不是每个好看的人你都要轻薄。”
“可以这么理解。”
“不怕遇到坏人?”
“怕,但值得。”
“你这么做置你未婚夫何地?”
“他有心上人,我们的婚约是长辈所定。”
“那你还要嫁给他吗?”
“不嫁。”
“为什么?”
“嫁给你。”
“你是不是贪图我的家世?”
“私生子没有继承权,你父亲的家产轮不到你头上,我看中的是你这张脸。”
“嫁给我有什么好。”
“养眼。”
“有很多人想杀我。”
“我保护你。”
李金琪进入大殿,李弘还抱着腿靠在柱子上,皇甫萌屈膝在他旁侧。
“臻儿。”
“爹!”
见到李金琪,皇甫萌迅速起身,远处的皇甫舟也快步向他们靠近。
检查了李弘的伤势,李金琪将他抱起,调侃道,“臻儿想当国君?”
“我不敢。”
“不敢,不是不想。”
“爹,您想害死我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让人听到怎么办!”
“爹爹替你担着。”
靠在李金琪胸膛上,李弘指了指皇甫萌二人,“爹,她叫皇甫萌,那位是她的兄长。”
“嗯。”
“伯父好。”
李金琪微微颔首,道,“水月山庄的沈统领送来了君上的手谕,特许我们在王宫小住一日,所有花销一律免费。”
“我的朋友呢?”
“他们若是愿意,可以留下。”
得了李金琪的许可,李弘望向皇甫萌,“你想住在宫里吗?”
皇甫萌拿不准主意,将目光移向皇甫舟。
“李伯父,晚辈同汀臻交情不深,小妹对汀臻有意,赠了定亲的信物,若汀臻对小妹有情意…”
皇甫舟还没说完,李弘抢先开口,“没有!”
“既然没有,还望李公子归还信物。”
“哥!”
“别说话!”
皇甫舟将皇甫萌挡在身后,目光落在李弘腰间的玉佩上。
“喜欢玉佩爹爹给你送几个新的,把东西还给他们。”
解下玉佩,李弘摩挲片刻,递给了皇甫舟。
“物归原主,我们也该离开了。”
“既然来了,今夜暂且住下。”
皇甫舟起身,将皇甫萌一并拽了出去。
“爹爹带你去休息。”
“不要。”
“闹什么,是他们不愿意留下,爹爹又没开口赶人。”
李弘没搭言,咬住了下唇,眼中全是责怪。
“你喜欢皇甫萌?”
“不喜欢。”
“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爹爹不会干扰。”
“真的?”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不许告诉娘亲。”
“好,爹爹替你保密,但你不能在成亲之前做越界之事。”
“那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急什么,瘸着腿能追上谁!”
李弘瞅了瞅自己的腿,朝李金琪伸出了手。
拦腰抱起李弘,李金琪化作光点飞向清月殿。
到达宴清殿上空,李金琪伫立在屋顶,“弘儿,这座宫殿是你祖父为帝时的寝殿,爹爹带你去看一看。”
“爹爹,我现在不想看。”
“地均和出了变故,爹爹今夜要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争取在你娘亲生辰之前回来。”
“娘亲的生辰是哪日?”
“四月廿八。”
“哦。”
“你留在丰宁慢慢玩,爹爹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我想去彭城。”
“去哪里都要带着林彦深和千颜。”
“好。”
林彦深领着大夫回到奉天殿,没见到李弘,立刻去往清月殿。
“到了。”
李金琪抱着李弘出现,轩辕江游父子当即请罪。
李弘偏头望了眼跪地的人,并不想放过他们。
“爹,我只是一个废人,您还让我自生自灭吧。”
“闭嘴!”
摸不准李金琪什么想法,李弘闭口不言,望着鎏金牌匾的清月殿三字。
“轩辕淮铭违背皇令,重伤皇子,剥夺居民身份,贬为暗卫,于水月山庄服刑。”
“君上!淮铭一时糊涂,曲解了您的旨意,他…”
“轩辕江游教子不严,罚廷杖二百,立即执行!”
李金琪发话,清月殿的侍卫从四周涌出,扣住轩辕江游父子。
“殿下,淮铭无意伤害殿下,求殿下开恩!”
轩辕江游大喊,原本困乏的李弘突然清醒起来,挣扎着要下地,李金琪怕他伤势加重,将他放下。
“好一个无意伤害,轩辕江游,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殿下,属下…”轩辕淮铭有口难辨,他得到的命令是教训李弘,李金琪矢口否认,他若揭发只有死路一条。
轩辕淮铭欲言又止,跪地的几人神色各异,李弘再度怀疑起了李金琪。
“押下去。”
“等等!”
李弘叫停,侍卫纷纷垂头,等候他的指令。
“准备好廷杖,就在这里打,他们两个一起,喊出一个字就多罚一杖。”
说完,李弘扶住李金琪,靠着他进入殿内。
清月殿布置古朴,处处透露着和昭阳殿不一样的奢华,李金琪带他在殿内走了一圈,才抱他到床上。
林彦深来时,轩辕江游和轩辕淮铭已经挨了五十杖,地上的血都凝了一滩,大夫见到这情况,吓得腿都软了。
“君上,臣寻了大夫。”
“进来。”
脱去长裤,李弘腿上的伤都暴露了出来,腿根处也有大片淤青,李金琪猜测他臀部有伤,想替他抹药,李弘死死拽着亵裤,又驱赶着他,脸都急红了,不停咳着。
林彦深搂着李弘,又尝试沟通李金琪,“君上,要不您先出去?”
看着抗拒自己的李弘,李金琪还是选择远离。
二百杖打完,李金琪要求他们跪下请罪,若一个时辰内李弘不松口,轩辕淮铭会被送往水月死城,终生不得离开。
伤腿处理好已是半个时辰,李弘趴在枕头上睡了过去,林彦深忙碌一天也乏的厉害,扛了被子在一旁的榻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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