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
在应长临追着那道身影离开之后,躲在远处看着约翰被揍的琼斯这才现身,走过去将站在地上咒骂的约翰扶起来。
约翰被踹得不轻,身上的短袖沾上脏污,脸上、手上都被擦破了皮,他的膝盖磕在地上,痛得他站也站不直,只能勉强靠在琼斯身上,他还没直起身板,便感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抬起头来,只见来人身姿挺拔,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约翰嘴里的咒骂还没出口,便看见了对方那双赤红的眼睛,又被吓得吞回腹中。
琼斯面上不动声色,只有扶着约翰的手微微用力,泄露出他此时此刻心中的不平静,这地方果真卧虎藏龙,如此强者,短短七天就连着遇见两个。
约翰性格比他冲动得多,连忙举起手里的十字架挡在胸前,可十字架却在他手中颤抖得像是濒临死亡的雀鸟一般,他喉结上下滚动,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眼前的东西了。
柏祟甚至没有抬眼。
约翰便感到自己的握着十字架的指节在被不断挤压,手指迅速红肿了起来,他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啊!”他发出一声叫喊,松开了手中的十字架,两只手的掌心被压着分不开,右手食指被朝后狠狠弯折过去。
“啪——”
手指传来剧烈的疼痛后,弯曲成诡异的弧度,手上的压力瞬间便消失了,他感觉身下一热,空气中出现了股尿骚味,离他们近的几个连忙掩住口鼻,琼斯也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他对约翰感到厌烦,偏偏家里也不加以管教,吃这个苦头,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了,阴丝藤壶他得到了,约翰他也能全须全尾的带回去,没必要再起争执。
可约翰没长教训,他出来这一趟,接连吃瘪,心中怒火难忍,捂着自己被折断的手指,朝着琼斯吼道:“为什么不救我!我们两个比他都高,打起来不吃亏,你竟然看着我被别人打,回去神父一定会惩罚你!”
琼斯听见他这话,对他屡教不改的德行,有了更深刻的领会,收回落在刚刚那人身上的视线,“你长得再壮,对方也能把你打弯腰,想去找死,我不拦你。”
约翰咬了咬牙,怒瞪着他,气得喘着粗气,但好歹捂着自己的手,没再多嘴。
柏祟站在湖边,湖面上的浮游生物比平日里跳活跃得多,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在湖面上一样,掀起层层涟漪,他的视线望向湖底,感受到浓烈的能量波动。
周围的人都被贾家和沈家的弟子守着往外撤退了,他们看着停在车场的几辆大巴车和面色严肃的弟子,就算有心探查的人,此刻也歇了心思。
贾诩颜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宝物探测器下月5号就会在网站上开始售卖,大家多多关注啊,下次有好消息,还会通知大家的。”
旁人有人围上来和他客套,他应付了两句,才脱身出来。
柏祟双手扶在栏杆上,“你们胆子真大,下面的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还敢在这里搞宣传。”
贾诩颜脸上笑容不改,“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连自己都保护不住就敢来抢宝贝,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东西宣传出去,他心情不错,好奇心也起来了,转头盯着柏祟看,“小沈,我也听说了你的事情,沈家做的手脚是瞒不住的,风声已经漏出来了,他们想动手,但我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何不如来先来我贾家,我看你也并非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的事?
那都是胡编乱造的,那黑衣男叫沈木白,是沈家旁系的儿子,因为天赋不够好,没了生下来就杀了,而是被从小养大,天天灌输药要为沈家效劳的思想,最后在十五岁时被布阵虐杀成鬼。
沈家还没用几年就被柏祟反杀了,宗门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打得昏天暗地,最终在他身体里埋了十八枚符咒,借此来控制他。
从此,沈木白就是他,他就是沈木白。
柏祟早就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他听着贾诩颜在旁边许好处,薄唇轻启,“闭嘴,你真的很吵。”
贾诩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平日里这副狐狸面,多少人都买他面子……算了,这不是人,他找到了能够安慰自己的点,默默将视线转移到到了湖中。
月亮像是圆盘般明亮透彻,映照在湖面上,没有贾诩颜插科打诨之后,周围静悄悄的,月亮中心荡起一点涟漪。
柏祟挥了挥手,攥着扑在湖面上网兜的弟子,手上连忙用劲,湖水冒出几个气泡。
“哗啦——”
破水声响彻的夜空中,刚刚冲出水面的鬼怪便被网兜罩住了,看着他将网顶起一个包,贾诩颜连忙喊道:“使劲,使劲啊!”
能够将整个湖面都罩住的网兜,就不是一个人拉得动的,场面一度混乱,最终,不知道是那边先松了手,网兜没有罩住,对方从中破出,悬立在空中,严肃的声音响彻在空中,他道:“何方宵小,胆敢冒犯本王!”
柏祟没做停留,飞升而上,立在对面,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是个威胁,他不敢掉以轻心。
王爷赤脚站在空中,一头长发披散在腰间,随着风飘散在空中,他微眯着眼盯着柏祟分不清是敌是友,他先问道:“如今,是哪年哪代?”
柏祟不答,他出来的任务就是要将这鬼怪给擒了,既彰显沈家没有反叛的心思,又彰显家族实力,给沈家增加筹码,让上面能够倾向沈家。
他如果不想被沈家操控,唯一的选择就是推倒沈家,既然要作这大厦倾倒的推手,他必须在这里打起来,而且必须输。
柏祟控制着鬼气缠住对方脚踝,往下一拽,王爷被拉得猝不及防,身影往下掉了一段,才维持住。
他显然被激怒了,伸手朝着湖心一吸,湖中宝剑飞入他手心,举起剑尖朝着柏祟,还拿不清对方实力,他试探着往下一斩。
柏祟身前鬼气凝实成盾,正面抗下了这一击,他往后退了两步,王爷眉头微蹙,明明游刃有余,却偏偏装出体力透支的样子,所图为何?
他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柏祟便攻过去,他提剑一挡,两人越打越快在空中化作两道流光,你来我往。
柏祟攻过去的速度太快,王爷竖剑挡在眼前,准备硬扛时,便见对方仿若断线的风筝,周身气力一散,便掉了下去。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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