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岸舟说着“谢谢”接了过来，正准备邀她坐下，请她喝一杯，就看她已经坐了下来。
“不介意我在你开店前先喝一杯吧？”叶嘉问。
“当然。你想喝什么？”
“木姜子调酒吧，你可以一次做两杯，你也可以配着菜喝。”
顾岸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把她给的菜拿去加热了一下，开始调酒。
叶嘉想着早上春姐对她的警告一般的话，看着顾岸舟，试图从他的现在看到他的过去，可这怎么能做到呢。
她要是会看人，就不会等到韩岚川用和全场其他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坐人腿上时，才发现他是个什么人。
但神奇的是，叶嘉现在这样看着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最初那种害怕了。
不过当顾岸舟看过来的时候，叶嘉还是迅速挪开了视线。
她看向别处，却找了个话题：“你养猫了吗？”
“没有。”
“是吗？我看到你那天在屋顶上抱着一团什么白的，不是猫吗？”
顾岸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你看到我在屋顶？”
“呃……对，我在船上看到的，偶然，不是故意看的，我视力太好，刚好又是我认识的人在那，就多看了两眼，不是有意要侵犯你**。”
解释得有点多。
顾岸舟轻笑了声：“那你视力太好了。是，那是只猫，但不是我养的，是附近的流浪猫，只是经常来我楼上院子里玩，还有好几只别的。”
“你给它们做绝育了吗？”
“我不会做，带去医院给它们做了。”
叶嘉一愣，面对这个问题他居然跟自己反应一样。
顾岸舟继续说：“但有几只很不配合，抓不到，还把我手抓破了。”
叶嘉连忙去看他的手，愈合得很好，肉眼看不出一丝痕迹，看来他不是疤痕体质，那他身上那道又长又深的疤，得是多严重的伤导致的？
“不深，我躲得快。”顾岸舟追随到她的视线，补充了一句。
叶嘉点点头：“经常运动的人身体反应都很快，而且你跑步真的很专业，是受过什么训练吗？”
她很自然地把话题切换到这上面，是的，不管春姐怎么说，她还是好奇。
顾岸舟：“嗯。”
“嗯”？
这是什么回答。首先是肯定了她的猜测，是的他是受过训练，然后呢？
他刚才回答别的问题都很正常，还补充了她没问的信息，那现在这个反应就很怪了。
顾岸舟已经做好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叶嘉。
他转身去拿加热好的菜，香气已经取代了柑橘气味，充盈了整个空间。
叶嘉说：“糟了，味道有点重，等会客人来了会觉得很怪吧。”
“没事，吃完我把换气打开，很快就没味道了。”
这个时候回应起来又正常了，好像刚才那个关于训练的话题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叶嘉也没有再问了，不管什么情况，可以知道的是顾岸舟不想提。
“怎么样？好吃吗？”叶嘉期待地看着他。
看到顾岸舟吃了一口后，不自觉一般点了下头，叶嘉觉得他应该是很满意的。
果然，顾岸舟也说了好吃。
叶嘉挺开心：“刚才春姐夫尝了之后，说我是专业水准。”
顾岸舟一口接一口，酸香咸辣，带着特殊的风味，很好吃，叶嘉还贴心带了米饭来，很快他就吃完了。
叶嘉看了一眼，心想果然是不够。
吃完顾岸舟把保鲜盒洗干净，还给了她，一边说：“谢谢你，很正宗，跟我在黔州吃到的一样。”
“那当然了，我特意买的调料，等了好久才到。”
“很怀念。”
顾岸舟是刻意加上的这么一句。
刚才叶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打探起他的事情来，顾岸舟下意识将这个话题终止，封锁起来。
而从她刚才的反应看来，她似乎有点失望。
顾岸舟吃着她做的菜，一边想，如果她好奇，他是愿意告诉她的。
可他说完这句“很怀念”之后，叶嘉却没有把话题拐回去，问类似“为什么怀念？所以你之前在黔州做什么？”之类的问题。
那看来也许她对他并没有多么好奇。
叶嘉送饭的任务完成了，打听他的过去的任务被她放到了一边，她没什么要做的了，但也没做，小口小口啜饮着，鼻间感受到饭菜的气味被抽走，空间再次被柑橘的香气充满。
顾岸舟备完料，衣服有些脏了，他去储物间换了下衣服。
叶嘉有点尴尬，原来上次她就是刚好卡在这个时机进来了。
看他出来，叶嘉问：“我看你后面就挂着围裙，但怎么不穿？”
“不习惯。”
“那干嘛买？”
“开店准备的时候，这些都打包一起买的，以为能用上。”
叶嘉点了点头，表情透出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遗憾。她脑中闪过一个楚念给自己看过的画面，突然有了个想法，他穿围裙，应该还挺那个的。
这段时间跟楚念待一起，她有时候看漫画看上头了，看到了什么精彩的画面，就会拿给她看，要她一起鉴赏。
其中有张她看了印象特别深刻，就是一个肌肉男穿着粉白色围裙的样子，还是光着的。
虽然不可能看到顾岸舟光着穿围裙，但就那样套在他的T恤外面，效果应该也会很不错。
可惜他的围裙是藏蓝色的，颜色上反差感带来的冲击应该不大，但他身材不输给漫画里那个肌肉男。
她的遗憾被顾岸舟捕捉到。
不知道她在遗憾什么，是不是觉得围裙买了不用，浪费了其价值？
但顾岸舟还是说：“晚上我再穿上试试。”
“啊？”叶嘉懵了，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点点头说，“好啊！”
她声音又开始放大，激动起来了。
紧接着她想起来不对，她晚上要给学生上课的。
叶嘉看着顾岸舟，她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让他别穿，等她明晚来的时候再穿吧。
可她也不能跟学生说不上了，而且她拿着个非智能手机，也没法跟人说。
只能让其他人先一饱眼福了。
顾岸舟最后把桌上的板凳全部放下来，准备营业后，就看叶嘉起身说要走了。
这么快？
“慢走。”顾岸舟只是说。
他回到吧台后面，放起音乐，站在围裙前面犹豫了一会，想着反正穿了她也看不见，还是算了。
今天也是很忙的一天，客人一直不断。
闭店后，顾岸舟上楼洗完澡，定好闹钟，躺下后就迅速入睡了，并且一整夜都没有醒过一次。
晨跑时，顾岸舟遇到了叶嘉。
刚好是太阳正在一点一点出来的时候。
叶嘉的速度放得很慢，几乎都到12分钟一公里的配速，就为了享受这一刻新生般的希望。
“早上好。”顾岸舟跑到她身边说。
叶嘉转头一看，有些惊讶：“早上好。”
他们没再说什么，一起看完了日出，顾岸舟便以他平常的速度跑走了。
叶嘉回家后，投入进工作里，中午楚念来她家里蹭饭吃。
“昨晚顾老板怎么样？”叶嘉边吃，边问楚念。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就还是很帅啊。”
“是吗？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帅啊。”
“……”
楚念倒是好奇：“你想问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你发现了什么帅哥的秘密？他也没换发型，衣服也穿得跟平时一样啊。”
叶嘉觉得如果顾岸舟穿了围裙，楚念反应肯定会很大，那就是说，他没穿，为什么？
“你说啊！勾起我兴趣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楚念疯狂地摇叶嘉的肩膀，都快把她头给甩掉了。
“没什么！”叶嘉用音量压制了楚念，“今晚我没课，一起去。”
“哼。”
但当然是要一起去的。
楚念还建议叶嘉坐她小电驴后面，她已经很熟练了，可以带人了。
叶嘉有点怕，好在楚念有两个头盔，那就坐吧，反正就算摔了也不会有事。
一路是晃得不行，楚念一个人骑是熟练了，带一个人就更需要掌握平衡，显然她还没完全掌握。
“但还好，我们没死耶！”楚念高兴地庆祝，还往叶嘉身上挂。
叶嘉一时不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大喊着“好了好了！”，推开她让她离远点。
她上一次跟人这么亲近，都是小学跟一个同学姐姐了，上了初中之后就没这么亲近的友谊。
两人走进去时，刚好看到顾岸舟在吧台后面系围裙。
楚念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想，后面那围裙他啥时候穿啊，这调酒也不穿做料理也不穿，摆在那是几个意思，就纯吊着她们这些大馋丫头呗？
不过很成功，确实是被勾引到了。
但今天，他居然穿上了！
不太熟练的样子，看得人着急，都想帮他系了。
楚念拉着叶嘉赶忙坐到吧台的位置。
围裙冲淡了顾岸舟的冷感和凶感，楚念感觉今天应该会有其他人来坐吧台了，绝对是抢手位置。
叶嘉到坐下，看到顾岸舟穿好了，都还有点懵。
他昨晚没穿，今天怎么穿了，而且也不是一直穿着，像是听到她们声音才开始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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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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