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推开陈聿,姜祐怒瞪着他,眼神清冽,只是嘴唇红肿,衬衫裸露出的脖颈上还有几个红色的指印。
陈聿眼神变暗,只是心里一边唾弃自己的把持不住,力道不当还留下了痕迹。
一边却又是濒临失控的蠢蠢欲动。
只是姜祐现在有点炸毛,他只能乖顺又诚恳地垂着头,靠近对方,耐心地帮她系着衬衫上松开的扣子。
姜祐是有点生气,不自觉得鼓着脸颊。
她现在虽然清瘦了许多,可是脸颊上的软肉却还没褪下去。
这个动作瞧在陈聿眼里,可爱到犯规。
他掩藏住眼里的笑意,只能装得更加低声下气:“别生气了,我赢了,你都不祝福我一下。”
姜祐想到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有些后怕地心跳加速。
气性消了大半,她抬眼,看见陈聿红红的嘴巴和湿漉漉的眼睛,又乖又委屈地看着她。
仿佛在期待她的夸奖,像小狗一样。
姜祐狠狠偏过头,第无数次暗骂自己不争气,根本无法真正讨厌那张脸。
声音努力变得正经:“恭喜你,你真的超级超级棒。”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地,毕竟现在的陈聿比起曾经的他,更耀眼,更强大。
这哄小孩一般的话却让陈聿笑得心满意足。
两人走出拐角,其他人都过来祝贺陈聿,毕竟这种峰回路转又惊险刺激的比赛也不常见。
他们也算欣赏了一场视觉盛宴。
陈聿又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又矜傲的样子。
只是大屏突然显示红色标志,代表有紧急事故,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一声暴响。
指挥室传来郑峻泽深沉的声音:“医生来终点200米处理紧急状况,另外立马叫救护车。”
“张医生刚才有事离开了……”
另一道有些惊慌的声音响起。
虽然能听到指挥室声音的人不多,但是姜祐刚好听到了陈聿耳麦里的声音。
况且刚才那声巨响也无法让人不多想。
陈聿眉头微蹙,姜祐已经离开人群去了事发地点。
他立马跟了上去。
离终点最近的弯道处,白色赛车损毁严重,挡风玻璃几乎全碎,地下躺着一个人,郑峻泽脸色难看,正在打电话。
挑染头发的纪濂跪在一边双手都是血,神情焦急,却不敢动地上的人。
地上躺着的是寸头年轻人夏然,白色的赛车服胸口处被染红了,甚至身下还积着一滩血。
腿上还有身体上嵌着玻璃碎片。
纪濂有些惊慌,声音带着哭腔:“夏然,你别死啊,我们还要一起站上领奖台,老板你快救救夏然啊。”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是他动作慌张,手都有点发抖:“对不起,我只是张医生的助理,而且这里也没工具……他情况有些严重,郑先生快,快叫救护车吧……我帮不了他……”
“要是治死了他,就……就是我的责任了……我不敢……”
纪濂急得要上去揍他,揪着他的衣领重重地甩到一边。
只是张医生不在,救护车上山还要一段时间,郑峻泽甚至直接联系了直升机。
可夏然的呼吸逐渐微弱,仰头艰难地喘着气,甚至可能都撑不到医生过来。
这时候其他人也听闻风声赶过来,远远地瞧着这血腥的场面。
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姜祐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跪在夏然身边,脸色冷淡又严肃。
陈聿在姜祐动身时就发现了她的动作,他也联系了医院和家里,只是不知道夏然能不能撑到救援。
姜祐低着头迅速查看夏然的情况,那个助理什么都不知道,急救箱都没带。
指望不上他,姜祐四处打量寻找着工具,纪濂年纪小,大概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场面,看见姜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拽着她的手臂:
“快救救夏然,他快死了。”
姜祐偏头,片刻后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四芒星挂坠。
下段很长很尖锐,而且是中空的。
撕开夏然衣服,摸索着肋骨的位置,锁骨中线第二肋间,姜祐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举起四芒星刺了下去。
夏然瞬间绷紧了身体,一秒,两秒,突然急促又沉重地开始呼吸,他睁眼看了眼眼前的姜祐,又看了看哭得一塌糊涂的纪濂,手无力地冲着对方摆了摆。
姜祐发现他的大腿处还插着玻璃碎片,持续不断地流着血,很有可能伤到了动脉。
用衣服紧紧缠着伤口上方,可以暂时止血。
“渴……”夏然终于有了意识,只是突然开口喊渴。
纪濂匆忙拿来水就要喂他,姜祐伸手拦住他,很严肃:“他现在不能喝水。”
夏然的目光写满了对水的渴望,纪濂满脸地不忍心,姜祐只能边检查其他外伤边警告纪濂:“忍住,否则他会死。”
简单处理只能做到这,姜祐抬头看着郑峻泽,对方此时恰好也正在看她。
“他失血过多,身上还有多处骨折,而且气胸也只是做了简单处理,还是需要尽快送他到医院,才能脱离生命危险。”
郑峻泽点头,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直升机在远处盘旋。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医生此时终于回来,战战兢兢地看着郑峻泽,解释得语无伦次,他深切地知道,擅离职守,郑峻泽不会放过自己的。
夏然被担架抬走,姜祐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
夜空中的烟花还在绽放,这是郑峻泽特意给胜者准备的赞礼。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只是绚丽的烟花之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经意地掠过此时浑身是血的姜祐。
她刚刚,大概挽救了一条生命。
有那么一刻,她比烟花更耀眼。
郑峻泽面色疲惫,捏了捏眉头,总是心思难测的狭长眼眸难得多了几分真诚,对着姜祐开口:
“多谢。”
姜祐摆摆手。
白思雯站在人群后,脸色面无表情,摸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陈聿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离开姜祐。
分开的这八年时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姜祐已经悄悄成长到了连他都惊讶的模样。
山顶安静下来后,姜祐想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只是一身的血,得想想怎么回家。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突然出现对着姜祐声音温和:“郑先生还有别的事需要忙,我是他的助手,我奉命送姜小姐回家。”
姜祐抬头还未应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陈聿已经将车停在她身前:“上车。”
刚好完全挡住了郑峻泽助手开的车。
姜祐上车后,陈聿冷冷地看着那人,眼尾不悦地垂着:“敢和我抢人。”
姜祐在车里不自在地动动身体,偶尔瞥他几眼,长长的睫毛颤动。
陈聿问她:“怎么了?”还伸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
“我衣服上有血和灰,你会不会介意弄脏你的车,要不我赔你个洗车费?”姜祐说的真心实意,是真的在为他考虑。
毕竟陈聿有时候很作,例如洁癖这个毛病。
当初也很是折腾了她一番。
陈聿沉默,只是突然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重重地揉了揉,把她捏成嘟嘴的模样。
感受着手心柔嫩里手感,他心里却快气炸了。
“放心,我永远都不嫌弃你。”
他气姜祐为什么和他这么客气。
姜祐任他动作:“送我到兆安小区就好,谢谢。”
偏过头的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分别太久,她不能百分百确定陈聿现在对她的态度。
所以她偶尔会揣测,试探,起码,现在安全。
温热的呼吸打在陈聿手心,姜祐已经困得睡了过去,头靠着车窗那一边。
路过兆安小区没停留,陈聿直接把姜祐拐回了家。
等到姜祐迷迷糊糊睁开眼,对方正俯身给她盖被子。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画面,只是感受到身上柔软的衣服触感,姜祐瞬间不淡定了。
脏衣服已经被换成了舒适的睡衣。
姜祐迟钝地捂着胸口。
“衣服谁给我换的?”
陈聿很随意地扫了一眼她的全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在怕这个?”
姜祐偶尔会很无奈陈聿的脑回路,再次试图和他讲道理:“你到底有没有我现在是梁亦逍女朋友的自觉?”
抵着他越来越近的胸膛,姜祐艰难把话说完:“我觉得我们之间暂时应该保持安全距离。”
陈聿俯身盯着她,双臂撑在她的脸侧,很认真地问:“安全距离?”
姜祐重重点头。
陈聿:“你真的喜欢梁亦逍?喜欢他那张脸多过我的脸吗?”
姜祐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近到眨眼时睫毛都会拂过自己脸颊,酥酥麻麻的。
挠的人心痒。
“嗯。”姜祐肯定回答。
陈聿又向她的耳垂吹了口气,又轻又热,她的耳垂几乎瞬间红了。
“那他的技术也比我更强吗?”
姜祐脸一红,但是似乎想起了某些不那么愉快的回忆,神色复杂,只是很认真地看着陈聿点头。
“嗯。”
陈聿几乎是仔仔细细一寸寸打量她的神情,看她回答地煞有介事,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弦绷了一下。
他努力安抚自己的大脑,继续加大诱惑的力度:
“别喜欢他了好不好,可不可以喜欢我,我比他有钱,比他好看。”
“我甚至会学着让你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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