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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归家之时,楚湉一眼便看到沈嬷嬷候在门口。

沈嬷嬷瞧见她,急步迎上前:“这么冷的天,姑娘怎么自己怎么走回来了,是不是冻坏了?”

她说着便要叫下人去准备热水,楚湉把冬至买来的糕点递给沈嬷嬷,虽然满怀心事,却也不愿她们也跟着忧心,于是漾起嘴角,掩饰住眼里的黯然,笑着回道:“我没事,不冷的。”

“母亲今日可好些了?午膳用的可比昨日多些?”

“瞧瞧这手都凉透了,”沈嬷嬷一脸心疼地搓着楚湉冻僵的手,“夫人那姑娘自不用操心,我会好生照料着,幸好今日她总算是愿意喝点米粥了,不然这身子哪受得住呢。”

“姑娘你也听话些,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等会我煮壶姜汤送过去,姑娘乖乖地都喝了。”

“好嬷嬷,我知道了。”楚湉点头,感受着指尖的暖意。

家中没了主心骨,她还有母亲和妹妹要照料,这时候,她千万不能再倒下。

“不过,今日二房的人来了,大闹了一场,我看他们那意思,怕是想要分家产。”沈嬷嬷往地上淬了口唾沫,气愤地骂道,“真是人心隔肚皮,老爷在的时候,可没少贴补他们。现在有事了,这群白眼狼不想着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这么不要脸。”

沈嬷嬷又叹道,“若是老爷还在府里,他们哪敢如此造次。”

原来是当年分家之时,家中的房产财务早就已经做了分割,目前楚湉一家所住的主宅归楚正业所有,而作为补偿,楚正业主动花了一笔不小的财产给自己的二弟添置了新的宅子。

现在楚湉的二叔一家却不认账了,矢口否认了一切,还埋怨起当年的不公正,嚷嚷着要重新分配。

楚湉显然没料到二叔他们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又想到谢家将她拒之门外,眉头紧皱起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往昔种种美好的记忆从她脑海里闪过,可惜已经是物是人非。

楚湉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事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接下来的这两日,楚湉并未外出,她暗地里令人去打听大理寺的情况,又使了好些银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她找到了机会。

冬至目露忧色看着眼前正做狱卒装扮的小姐,声音颤抖:“小姐真要做到这一步吗?”

“不如我替小姐进去吧,我一定好好传达小姐的话,把那些御冬的衣服和药都带进去,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楚湉整理衣襟的手僵住,伸出手臂捏了捏冬至的脸颊肉,打趣道:“真的?若是你进了狱中被吓到哭鼻子,那可怎么办才好。”

明明是玩笑话,冬至的眼睛却红了一片:“小姐,我不会的……”

“好了,帮我系好衣服,别误了时辰。”

她的声音轻快,努力不让冬至这个傻丫头看出来端倪。

大理寺卿那儿楚湉费了好大力气都没有办法打点关系,也是走投无路之下她才有了买通狱卒的下策,若被发现可是大罪,怎么能让冬至替她去冒这个险。

不多时,楚湉已经换装完毕,穿上一身深灰色粗衣,长发被她束起,盘在了黑色方巾之下,看着浑然是个清秀的小狱卒。

日头渐渐西斜,慢慢的天地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暮色当中。

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接应的狱卒拿到银子之后只瞅了楚湉一眼,便轻车熟路的领着她往里走。

楚湉跟在他身后,屏住了呼吸。她心里头就跟揣了只兔子一般,第一次来到大牢,她的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眼下正到了狱卒换值的时候,前一个值白班的人见他们来了,打了个绵长的哈欠:“今日来得倒是早,哟,这是不是新来的小哥,怎么长得同个女人似的细皮嫩肉?”

他一眼便瞧见了楚湉,此刻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瞧,仿佛是在印证心中所想。

楚湉心中猛地一紧,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好露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像男子一般拱手,又故作低沉的腔调:“叫您见笑了,我从小体弱,爹娘不让我出门,现在寻了个这个活计讨口饭吃。”

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两早就准备好的银子:“这个给您买酒吃,以后还承蒙多多关照。”

张四显然没想到这个新人居然这么上道,他白白得了一两银子心里美滋滋的,当下便不再计较,还拍了拍楚湉的肩膀:“好说好说,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哥哥罩着你。”

待他走后,领楚湉进来的人递给她一把钥匙,对着她道:“你倒是个聪明的,记住,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务必带着钥匙回来。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带你去了。你走过前面的长廊,在路的尽头右拐就是。”

楚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是一间间大门紧锁的牢房,此刻正有人往他们这边张望。

楚湉接过钥匙,不再耽搁时间,抬步便出发。

狭长的廊道里只零星点着几盏烛火,昏黄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楚湉瘦弱的影子被拉长,投在斑驳墙上一片黑。

“滴答滴答,”不知哪来的水声,从高处坠到地上,在这寂静的牢里被无限放大,一声一声敲击着耳膜。

匆匆几步,无比漫长。

越往里走,便越觉得阴暗潮湿,还混杂着股腐臭发烂的味道,楚湉握紧了肩上背着的布包,竭力忍住身子的不适继续前进。

忽然一声巨响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砰砰砰!”

有一名蓬头垢面的犯人,如饿狼扑食一般,不管不顾地冲着楚湉冲过来,他双手奋力拍打着栏杆,震得哐哐响。

楚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再一看,这人脸上满是血污的痕迹,头发如杂乱的蓬草般披在肩上。

更瘆人的是,他直勾勾地盯着楚湉,竟莫名其妙绽放出一抹笑。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兴奋。那双手又朝楚湉伸了过来,想要去抓她的脚。

久居闺阁的楚湉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惊叫出声,随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任由后面那个犯人发出怎么的嘶吼,楚湉都不再回头看一眼,反倒是心中愈发急切,怕这人的动静引来别人,浪费掉她这么多努力。

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楚正业神情落寞地倚在墙壁上,短短几日不见,原本乌黑的头发不知何时冒出许多花白的发丝,人看着也消瘦了不少。

不过好在,楚湉没在他身上看到明显的外伤。

“父亲!”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忍了许久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努力不敢它们落下,生怕这一哭会让别人察觉。她快步拧开了锁,走到楚正业的身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双手,“女儿终于找到您了,您受苦了……”

楚正业闻声抬起头,听到女儿的声音他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阿湉,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一把拉住楚湉的胳膊,放低了声音,“怎么能这般胡闹,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您放心,女儿都想到了这些,不必担心。”楚湉眼含热泪。

楚正业往外张望了一圈,确保外头没有别人之后,心中的不安才堪堪消散了些许,但还是责怪道:“这里哪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就不该来这里!”

楚湉把一路背了许久的包裹递给他,知道时间紧张,父女俩并没有多久的时间用来叙旧,何况外头刚才那个犯人短暂安静了一阵子之后,竟又开始闹出声音来。

“父亲,你别怪我,我来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楚湉张了张唇,想要把近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却又害怕父亲担心,一时间有些踌躇。

“父亲能否为我指条明路,我该如何做才能救您出去?”

“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该考虑的事情,你听话,在家中乖乖地等着……”

楚正业还想再说些什么叮嘱她,领楚湉进来的狱卒却是先一步到了门口,着急道:“情况有变,没时间了,快跟我走!”

他行色匆匆,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湉无奈地看向父亲,心中有百般不舍。

好不容易见一面又要分别,也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一向刚毅的楚正业眼里也不禁闪现出泪花:“阿湉,你是长女,照顾好家里。哪怕我回不去了,你们也要好好活着。”

他话音还未落下,楚湉就被狱卒扯着往外走,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剜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大牢深处燃烧的烛光猛地一窜,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火星子四处飞溅开,却又很快化成陨落的黑点消失不见。

楚湉匆匆拭去眼里的泪,随着狱卒一起走到了廊道上。

外面不知何时点起了无数火把,橙红的火舌止不住地跳跃。回去的路比来时亮了许多,细听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什么人过来了。

紧跟其后的,是一声赛过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尖锐地撞击在冰冷的墙壁之上,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好似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

——长长的、拖曳着,划破了夜幕,在整座大牢的顶上盘旋回荡。

楚湉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浸湿,贴在她的背脊之上,黏糊糊地泛着潮气、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上爬。

可是她却顾不上这些,因为沉闷的空气当中悄然涌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那惨叫声却渐渐地弱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呻吟声好似在低低的哭泣,衬得周遭愈发针落可闻。

一步两步,楚湉能清晰地察觉到,她离那股味道越来越近,而那骇人的一切离她并不远。她的双手不自觉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角,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着白。

更要命的是。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甘松丝丝缕缕的木质香调,在这幽闭的大牢里格格不入。

想到她认识的用这香的人。

楚湉忍不住瑟缩着狠狠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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