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请我吃顿饭吧。”
答应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刚才的店员突然到来打断了两人。
“抱歉抱歉。”
看到和他们经理站在一起的男生突然挂了脸，小王立马道歉，生怕毁掉一单大生意。
看到陈总的示意，她才继续讲道：“哥，送她们两个签名好吗？”
“嗯……我又不是什么明星。”
小王解释道：“她们本来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来着，这我怎么能给。你就当给他们一个签名，当作补偿好吧。”
“行吧。”
将人送走之后，陈言未看到江翊然有些玩味的表情，一脸疑惑。
“小陈总什么时候也给我签一个名？”
陈言未傲娇的抬起下巴道：“小陈总的签名可是很宝贵的。”
“那刚刚的是……”
“那是我们的上帝。”
江翊然挑了一下眉，思考了几秒之后问道：“我如果买了你们的产品岂不是也成了你们的上帝？”
回到店内之后陈言未犹豫了几秒：“还得看你的消费实力的。”
“哇等级这么森严的吗。”江翊然故作惊讶道。
陈言未那一声傲娇的“哼”还留在空气中尚未消散，就被两个人的笑声打散。
服务员拿到签名之后就立即赶回收银处，离“上帝”近些之后才想起来平复呼吸，整理整理头发换上职业微笑才向“上帝”开口：
“你们好啊我们又见面了。这些是你们购买的产品，另外这里还有两张明信片，上面有我们经理的签名，送给你们当作一个小礼物。”
两位女生立马惊叫了起来，接过包装精美的礼品袋之后理智逐渐恢复：
“可是姐姐，我们还是不能拿到他的联系方式吗？”
“很抱歉。”小王错开了视线。
“没关系，那你们经理常来店里吗？”
小王瞥了一眼仍然在和另一个疑似客户的人聊天，在心里悄悄为陈总加了几个行程：“嗯……如果能吸引来顾客，那他大概率是会经常来的。”
“我们会经常过来的！”
“上帝”脸上的失落瞬间转变为兴奋，话匣子也被打开：
“而且你们店里的味道真的好好闻，让人的心情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这款香也是我们经理挑的哦。”
“玛德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
……
按照原本的计划，陈言未还需要在这里待半个小时。可是在见到江翊然之后，他也不可能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于是顺理成章的，把工作交代给下面的人之后，他就光明正大的翘了班和江翊然一起离开。
和江翊然在一起的时候是不需要考虑去什么场所的，和他在一起的任何地方陈言未都会感到无比舒适。
公园30分钟效应在和江翊然在一起的时候格外明显，两个人只是在河边逛着，听着微风吹动垂落的柳条的声音，和早早赶来北方的鸟鸣声，心里的焦躁和不安便会被一点一点地磨灭。
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越来越多，音响的声音掩盖住了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行人不停地穿梭于两人之间，却没有让他们的暧昧氛围消减半分。
“我刚到你们店里，就闻到一股很淡但很香的味道。”江翊然轻咳了一声之后开口道。
“那是我们店里的一款香水。”
“它有名字吗？”
陈言未刚想开口直接将那几个字说出，可是一个想法突然从心底钻出：“有，但你要不要猜一下他的名字。”
江翊然轻笑了一声，然后便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陈言未无聊地踢着脚边的石头，听着来来往往的鸟鸣声和路过行人的交谈声。
“一见清心？”
许久之后考生才交出一份答卷，显然改试卷的人不甚满意。不过看到考生小心翼翼又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改卷子人实在不忍心说出什么太重的话。
“哇这个名字……”听到对方的疑惑声之后，陈言未委婉道，“只能说，我对理科生的刻板印象又重了些。”
“好吧……”没有了风的吹拂，江翊然的头发也不再舞动，静悄悄的趴在他的头皮上，声音也带了些许委屈。
“不过也还好了，我们部门也有人起这个名字。”陈言未第一次见到江翊然有这种反应。平时稳重温柔的他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泰然自若，这件事竟然让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于是立马开口安慰道。
结果肯定是被pass掉了，江翊然自然知道这话是在安慰他。不过这都不重要，陈言未能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就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
揉了一下Omega的脑袋之后，江翊然问出了自己从看到那个名字之初就疑惑的事：“其实我还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
“你们店为什么叫‘八方’啊？”
“‘八方’是法语‘香水’的音译，也可以说是它所指的八个方向，我们希望来自四面八方的顾客，象征业务范围的广泛。‘八方’也经常和‘来福’‘来财’之类的词合用，也寓意着我们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涉及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陈言未总是滔滔不绝的。他的声音和初春仍然寒冷的微风一齐钻进江翊然的耳朵里，传导声音的耳道像是有无数蚂蚁爬过，酥酥麻麻的。
妈：你爸好像更严重了点
yan：哦。
搬出来的这一个月里，陈言未回自己那个小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每天都是忙到深夜。从办公室的窗外看着独挂在空中的月亮，每每加班到这个点之后他都以“算了，再忍忍就天亮了”的想法在办公室勉强。
好不容易不用加班，趁着日落还和江翊然一起吃了一顿饭。带着满心欢喜的陈言未回到家洗漱完刚打开手机，就被那条消息烦到，心情再次跌到半山谷。
yan：从他刚查出来肝硬化开始，医生就告诉他不要吸烟喝酒，要调整作息改变饮食，他有听吗？烟酒从来都没停过，多少次喝酒喝到吐。他又不积极治疗，自己又管不住自己，又不听我们的，那还能有什么方法。
妈：我也不想管
妈：可是，他毕竟是你爸
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什么问题家里的长辈就会拿这种话道德绑架他们。陈言未懒得继续和妈妈掰扯关于他爸的事，仍下手机继续看起了报告。
gift：你周末有空吗？
或许是文件太过枯燥无味，又或许是这些天太过忙碌，陈言未看着那些字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次在沙发上睁开眼时窗帘已经透了光，时不时还有几声鸟鸣。
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的陈言未摸出手机，还没看清楚时间，倒先是看到了那条醒目的未读信息。
yan：应该是有的吧
yan：抱歉昨天太困了没看到你的消息
隔了一个晚上才回复的信息倒是证明了江翊然的猜想。陈言未最近很忙，回复他的消息都有些力不从心。这段时间里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几次约饭也是，连吃饭他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他突然想到这或许是药物的副作用，因此也没太放在心上。
gift：没关系
gift：赵惟与想这周五约我们出去玩还有周主席
gift：感觉你最近好忙 所以可以吗？
yan：可以
yan：那天有空的
只是一起聚过之后莫名其妙的，陈言未又多了一份任务。
“周主席，怎么感觉你身上的味道这么奇怪。”
对一个Omega的信息素随意做评价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但是周主席身上的味道确实是有些奇怪。而且，江翊然完全没有闻到周亦程本身的信息素的味道。加上两个人又熟，也谈不上什么礼节的问题便直接问道。
“你问他。”
周亦程看向罪魁祸首。
这段时间里陈言未一直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上班、吃饭、睡觉，他现在甚至已经到了看到香水和抑制剂就会感到厌烦的程度。
唯一的消遣就是打着工作的油头去O联。陈言未总是会带着部分自己喜欢的香水和抑制剂，必要的签字和开会环节结束后，就跟着周主席钻进他办公室把他的办公场所熏成香水的培养基。或者去Omega教育基地，看看何瑾并且回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
“可能是染上了我给他带过去的香水。”罪魁祸首有点心虚，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酒回答道。
“感觉你都快成言言的御用闻香师了。”赵惟与有些吃味，小声地吐槽道。
周亦程冷冷地瞥了一眼赵惟与：“不行吗？”
“行行行。”
赵惟与不敢跟私下里和周亦程争论这些，只好撇了撇嘴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再看他。
“他带过来的都是Omega抑制剂，你们怎么给评价？”周亦程看着一脸怨意的赵惟与，无奈地解释道。
“那你们回头研究出针对Alpha的抑制剂呗，让我们也能评价一下。”
听到这话周亦程啧了一声，在心里吐槽赵惟与真是坐到主席这个位置太久了，也学会了像别的领导那样只会动嘴皮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Alpha用什么抑制剂。”
“怎么不用了，Omega有发情期，Alpha也有易感期，大多数Alpha还是要依靠阻断剂度过易感期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突然江翊然开口，“而且现在研究Omega抑制剂的技术那么成熟，Alpha阻断剂就…”
两位Alpha突然感觉同病相怜，意外的站到了同一战壕上。
“那是应该的。”周亦程轻哼一声，又补充道，“我是说Omega抑制剂的成熟。”
目前市面上针对Omega发情期的抑制剂已经做到了第四代，还未上市但已经通过了三期临床的第五代几乎已经做到了无副作用的效果。而反观Alpha易感期阻断剂，最顶尖的剂型还在第三代，而且毒副作用不容小觑。
当今的法令条文上，Omega是可以合理合法的享有每年三到五次的发情期假期。而Alpha由于一个月一次的易感期频率太高，所以他们未曾拥有类似的法定假期，请假对于他们来说也成为了一种难事。Alpha为了避免易感期影响工作，几乎都会大剂量的使用廉价阻断剂，一来能够迅速抑制易感期，二来也能降低部分生活成本。
想到这里，陈言未突然觉得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市场。
眼见气氛欲加焦焦灼，陈言未立马出来调解气氛：“我会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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