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全京城都在等富婆撒珍珠 > 第11章 待修

第11章 待修

隋意自己也没想到她这身体竟有这般强健——那日明明被箭贯穿左肩,夜半昏昏沉沉地高热,也不见大夫为她诊治。可三日之后,她竟挺了过来。

左肩伤口时有渗血,因此那苦口的药又喝了两日。那日沈淮川与江季书一道来看她,隋意方才想起假//币一案,不由得问了两句:“如何,那嫌犯可都审清了?”

见沈淮川坐在桌旁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丝毫未有要开口之意,隋意只好将目光转向江季书。还好小江大人向来嘴碎,三两句话便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何止审清嫌犯!连隋掌柜那日说的内应都给揪出来了——这回我大理寺破案真乃神速。只是那嫌犯招供的幕后之人才刚刚被捕,我们还未审他。听淮川的意思,是想等隋掌柜病愈过后一起过去呢。”

“等我病愈之后......”隋意顿了顿,又问:“圣上当日不是说七日之限,要大理寺与户部破案吗?如今怎得......不急了吗?”

这案子破不破倒不重要,只是隋意总想着,待此案尘埃落定后,要朝沈淮川讨那失踪在大理寺的旧案案宗。

所以她才不免急了些。

半晌只听沈淮川道:“也不差这两日,你便先安心养病。待审过他之后,我再来慢慢问你那日长街刺杀之事。”

隋意撇撇嘴,心道这人嘴上说问她,语气却是生硬得很,像是要严刑逼供她一般。

——竟是白豁出命去给这人挡箭了,简直是满京城头一号白眼狼。

隋意没好气的“嗯”了一声,话里也带了脾气:“那您二位这就走罢,隋意身子不适,要先睡下了。”

“诶——”

江季书本想说点什么,却见沈淮川已起身出了门。他嘴上尚且说着“隋掌柜好生休息”,脚步却已然跟着沈淮川出了门。

隋意见状拉起被子盖在自己头上,转过身睡了。

又过了几日,待她肩上伤口不再渗血,沈淮川便按着那日约定,差人来请她移步大理寺。

准确的来说,是大理寺地牢。

已至深秋,大理寺地牢之中颇有些阴冷。许是久不见天日,里头的血腥潮气也愈发浓重。隋意跟着前头的卫兵下到地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甫一闻到这气息又蹙了蹙眉,嫌弃地用手扇了扇。

江季书换了官服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队身挎仪刀的卫兵。隋意走在最后,心道江季书这小子穿上官袍人都正经了几分。不像沈淮川,穿上官袍站在地牢里,活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

前头的江季书最先走到囚犯牢前,话中情绪辨不分明,只沉声开口:“嫌犯江叙。”

隋意隔了会儿才瞧见那囚犯江叙,只见此人虽处牢中,却卧于软榻之上。借着微弱烛火仔细一瞧,只见他牢中所供竟比不少人家的府邸都要奢华。

隋意霎时腹诽道:不愧是世家子弟,即使在牢中也要仗着家世招摇。

大理寺地牢之行,她本意不过是顺了沈淮川的意,顺道来凑个热闹。这会儿已然将双袖一合,倚在墙边等着审讯开始了——

沈淮川在牢狱前站了半晌,才命人打开门上铁锁,懒散抬眸,瞥了江叙一眼:“监牢之中如此做派,你倒是第一人。”

江叙闻声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来人:“我当是谁呢,原是沈尚书。我知道沈尚书因这假//币一事昼夜难安,因此特提醒沈尚书一句,可千万别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沈淮川冷笑道:“本官要审你这无名小卒还不简单——”

他这话掷地有声,话音刚落,卫兵便齐刷刷抽出了刀。

江叙见状大震,连滚带爬地自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喊道:“沈确!你竟敢动用私刑?”

沈淮川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耐:“哪里是私刑,本官身为户部尚书,不过替圣上分忧。”

“你——”

沈淮川手一抬,便有人捂了江叙嘴巴,将他双脚以铁链缚住,让他喊叫不得、动弹也不得。

“死囚江叙,人证物证俱在。于府上豢养堂客,再借其手将私铸假//币散播至京中各家钱庄商铺,德喜钱庄更是拿了你私铸的十万贯铜钱——江叙,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沈淮川眉间阴鸷之气愈重,摩挲着尾戒的手指愈发躁动:“本官只问你一个问题。即便人人都看不出你那假//币,可德喜钱庄的掌柜日见铜币百万枚,如何分辨不出?”

“究竟是谁,在德喜钱庄背后帮你?”

江叙闻言,口中泄出些断断续续的呜咽。

沈淮川示意狱兵将他放开,却不想霎时铁链嘶吼,江叙离了禁锢便冲上前,像疯狗一般张嘴咬他。

好在他双脚之上都缠着锁链,根本碰不到沈淮川半分。沈淮川脚下半分未动,只淡漠地盯着在他面前喊叫恶吼的囚犯。

已至穷途末路,江叙没再挣扎,低低地笑了几声,狂笑道:“哈哈哈哈!我自小便被人说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不过不循王法,哪里轮到你一个只求名利的奸臣来质问我?如今东窗事发,输在你沈确手里,是我技不如人!老子敢作敢当,老子认罪!不就是死吗?我不怕。”

江叙顿了顿,倏地张开眼睛,低声同沈淮川道:“我的确是走狗、是替人卖命,才做这假//币一局。可你沈确也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

他冷笑几声,又低声朝沈淮川道:

“狗与狗,谁又比谁当得光彩。”

这极尽羞辱的话似乎对沈淮川毫无影响,只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盯着他瞧了几息。隋意在心中暗叹这人当真是冷漠无心,若换了是她,只怕现在这人早已被断了手脚、割了舌头,等着自生自灭了。

“人证物证俱在。若快些招供同谋,也能免受皮肉之苦。你说呢,江叙?”

江叙似笑非笑地开口:“是谁重要吗?沈尚书心中定已有了替罪羊人选,只等着严刑逼供,再让我画押罢。”

沈淮川见状不再同他废话,摆了摆手,示意狱丞行刑。鞭子沾了盐水一道一道打在江叙身上,声儿在监牢之中漾着回音,可江叙竟是生生忍了下来。

面前场景到底有些血腥,隋意偏过头去,徒留鞭子一道一道的破风之声回荡在耳边。

隋意瞥了眼沈淮川,只见这人正对着江叙坐下,阖着眼时活像是地狱来索命的厉鬼。似是心有波澜,他不停地转着尾戒。

一轮鞭刑过后,沈淮川方才张开眼,问江叙道:“说?还是不说?”

江叙面上笑意愈发轻蔑:“我、未有同谋。有本事,你便将我打死在这地牢里。”

沈淮川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又一回阖眼:“我不缺耐心跟你耗下去。”

隋意听他这话,不由笑了一声。

他不缺耐心,我伤口还疼着呢。

向他这般审,不知猴年马月江叙才能吐出点真东西。

破风之声又至,夹杂着隐忍的痛呼。沈淮川刚抬手让狱卒停了行刑,便听那头卫兵之后蓦然传出掌声阵阵。

昏暗光线之后,竟是隋意拍着手行至江叙面前:

“真是好戏一出。”

隋意穿过卫兵队列,走进几许,瞥了眼江叙道:“听江公子大名许久,今儿头一回见到了,却没想到竟是在这大理寺监牢之中。”

江叙眼皮一掀,半分都不待见她,嘲讽道:“哪来的小女娘——难不成是沈确的新欢?”

隋意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倏地离江叙近了些许,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江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知道江公子爱财,今日在下特带了一块金子前来,报酬便是这金子,不知江公子可愿回答?”

江叙垂了许久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双眼之中燃着的贪婪足以点燃整间监牢:“送上门来的金子,为何不答。”

隋意满意地颔首,又朗声道:“您在这京中比我待得久,刚才听您沈尚书新欢——不知他可有旧爱啊?”

“那是自然。”江叙抬头,神情疯癫、形似恶鬼,眯着眼看她:“小女娘貌美如花,为何非要跟了他这御前恶犬,不如跟了我,我许你......”

“许我什么?”

隋意倏地后撤半步,仰着下巴,面上轻蔑之意更浓:“难不成是豪掷千金,制成金笼,锁我于其中,日日盼我一笑。”她嘴角倏地漾起笑意:“与前月里江公子强娶舞姬的手段倒是一模一样。”

江叙闻言,眯了眯眼,面上这才有几分警惕之意:“你怎么知道此事?”

隋意不屑地瞥他一眼,又道:“自然是因为,你为那舞姬豪掷的一千两黄金,分毫不差地进了琳琅阁的账面。而我,便是琳琅阁掌柜,隋意。”

江叙似心有不甘,只恶狠狠地盯着隋意,眼中像烧起了火:“那又如何?”

“我记着,江公子曾拿千两黄金,托琳琅阁打制金笼。虽说我活了这么久,见过的稀罕东西也不少,可这千两黄金也是头一回见,自然要去凑个热闹瞧瞧的。”

隋意捏着手中碎金:“这不看不知道——江公子,你可知,那所谓的千两黄金,不过是在黄铜外边刷了金粉诓你的。如今想来,诓你之人,不会就是你这同谋罢。”

见江叙神情怔愣,隋意又接着道:“人家算计你,将假//币牟利尽数纳入私囊,给你些赝金,你便兴高采烈地维护人家,誓死不松口——”

她顿了顿,丝毫不掩饰眼底嘲弄:“看来江公子真如自己所言,不仅是疯吠的犬,还是条不咬主人的忠心之犬。”

“你——”

江叙出口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之间,半晌才听他凄然一笑:“晚了......都晚了......”

江叙话音刚落,又抬眼看向隋意手中捏着的金子,眼神像是饿了几天的疯狗。想来也是,贪多了金子,自然也不满足了。如今不过被关在牢中、几日不见金子,便眼馋得不行。

只见江叙挣扎着想要自她手上夺来金子,可他周身被铁链束缚,一切不过徒劳一场。

杀人先诛心,隋意最知道该怎样羞辱人。她指尖一弹,将那金元宝扔至他脚下。可但凭江叙如何动作,都全然碰不到那金子,只能崩溃无助地喊叫。

见他这模样,隋意冷笑一声:

“不过断脊之犬,何故于此狂吠?”

说罢,隋意阖了阖眼,又肃声道:“你这等养尊处优之人,可会知道京中假//币会致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百姓一年到头来也就能拿到那样几个铜板——可你呢?你将他们家中最后的希望也夺走了。若你还有半点良心,便该日日自省!更不必提那枉死的王公子——你作了多少孽,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姓王的......”江叙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到底是王家的小公子,他若安分守己,我本也无意动他。谁叫他自作聪明、非要查探此事——我断断容不下他!”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地歇斯底里地吼道:“至于谁死了、谁活不下去了......那又与我何干?是我江家扶皇帝上位,我江家可是功臣!我视人命如草芥又如何?我想要谁死那就是他们该死!他们不配!”

沈淮川听他这话,漠然许久的神色终于变了变。他眉心轻蹙,淡淡开口吩咐:“大逆之言,将他嘴巴堵上。”

方才默了许久的江季书听他这般说,也上前给了江叙一拳,怒道:“我万没想到,我江家竟也能教出你这种混账东西!”

江季书眼中含泪,似是不解,又似是无奈,半晌才又憋出句话:“罢了,明日我便回江府禀告爹爹,让他逐你出我江家门第——我们江家,没有你这样的人。”

江叙见大势已去,疯了一般喊叫道:“我看谁敢!我生是雁门江氏的公子!死是雁门江氏的恶鬼!我看谁——”

他话音刚落,便被一清冷的声音打断:

“我呢,江叙。”

“你且说说,我敢是不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小船三年又三年

第八年新婚

错号后

北岛长夜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