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干水后最神奇的还是篝火,它的火焰固然没有能力在水下燃烧,但却也不算熄灭,一露出水面,火苗便燃了起来。
这一天,三个人决定就着王云手里的那点早餐对付两顿,多的一份,段奇峰试着去找了颠倒人。颠倒人果然不在,她们就把这份饭留给了棕仙子。
环绕领地的土板被火烤得很结实,三个人花了一天的功夫收拾了领地的地面,虽然不算平整,但王云还是用土板做了地面硬化。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她们的家被淹了,有系统背包在,东西还好归置,水淹过后的卫生问题变得很难解决,她们拿什么消毒呢?
郭培康也没什么办法,华韵的缺口更大,她也正在发愁。
于是王云开始琢磨仪式的事,段奇峰也开始琢磨气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用上。
王云也在论坛上发了个求助帖子。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云所可以执行的仪式,几乎都和时间有关系,是一种时间上的加速,这种加速可以对物质实施加影响。那么也许可以考虑,清洁完领地内的淤泥,清洁完房屋以后,掀开屋顶,趁着今天天色不错,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举行仪式时间加速,让太阳暴晒进行紫外线消毒,顺便可以让房屋和领地变得干燥。
比着这个思路,王云首先顺应直觉去和小树共鸣,然后悟到了一个扩大版的加速仪式。
[消毒仪式:以四位领民树木为锚点,以未命名为仪式中心,在篝火处进行吟唱,仪式进行中,领地中建议其他活物暂时离开]
未命名指的就是小树。
王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得准备一下遮挡光线的网罩,以免领民被晒伤,没想到领民们都会起到作用,反而两位长辈到时候得暂时避开一会儿。
段奇峰也研究出了有趣的成果,她可以利用气排除空气中她不想要的部分。经历了一场大火,又经历了一场大雨的森林,气味中混杂着烧焦的臭气和潮气,段奇峰刚好完成了林地内的空气净化工作,她甚至调节了空气的湿度。
不过到中午她们没来得及收拾出来。最后一直耽搁到了15:26,王云没有优先处理地面,而是铺满了土板,晾上了清理过的家具和洗过的衣物,房顶的瓦也拆好了,用背包挨个收起来,又按顺序铺在领地上等着晒。
仪式中的吟唱是什么样的呢?王云站到篝火前,领民们已经全部醒来,正在等待和自己的领主配合。她不知道该摆个什么姿势,胳膊手比划了几下,第一次觉得手上缺一个西幻游戏常见的法杖。王云最后决定双手合握在胸前,然后合上眼睛开始感应。
她在意识中看到了流动的光点,树与树沟通时的波动在领地中扩散,那些光点被吹了起来,她顺着本能呼唤了起来:过来,快过来。于是光点顺应着呼唤的指引,跨越无形的界限来到了领地。
越来越多的光点过来了,它们逐渐形成了一条涓涓细流,裹挟着更多光点到来。然后波动开始减弱,流动的光点开始越来越稀少,直到停止。
王云睁开眼,她伸出双手,捧着一团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这东西可以是钟表,可以是沙漏,可以是蜡烛,可以是线香,王云甚至可以把它化作一根头发,当头发变白时,就意味着这力量被消耗了。
这是时间的伟力。
王云选择了线香,可当她把需要使用的部分抽出来变成实体以后,居然剩下了一部分——原来这部分是那些被裹挟来的光点。于是她把剩下的部分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商务手表,黑色的表带,白色的表盘,毫无特点。
王云把线香插在地上,无需点燃,香开始自行燃烧,烟气丝丝缕缕地漂浮起来。
时间的力量似乎并不怎么遵循物质守恒的规律,王云清晰地看到了变与不变。光仍旧是此刻的光,水气却猛烈地蒸腾起来,一时间浓郁得像是高速上遭了团雾,不过很快它们向上飘出了领地,聚做了一大朵云。
木制的家具并没有干燥到爆裂,而是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湿与干;房间的墙壁也被晾干,只是留下了水渍;小院的地砖也变干了,上面还有干燥的土;更令王云惊讶的是,泥板下的土地居然也恢复如常,恢复了那种森林土地微微潮湿的状态。
一切变得恰到好处。
此时已经17:14。王其芳和段奇峰在领地外摆了一个泥板,分坐两个椅子,中间摆着一个四方桌,王云走近了,才发现她们在打牌。
“打什么呢?”
“二十一点,”王其芳回答,“不过挺费纸的,这都烂毛躁了。”确实,这只是普通硬纸上画着扑克牌的花样。
王云有点好奇:“你俩自己画的?”有的牌还像通常的扑克牌一样,中间花纹,左上角右下角,画数字和花纹;有的线条明显粗放了;有的干脆是在中间画个数字,上面潦草地画个花纹。很好地展现了从耐烦到不耐烦的过程。
段奇峰在一边笑:“哈哈哈,主要她画的!我就说瞎画画就行了,她还认真画了两张,结果自己就不耐烦了。”看字迹,潦草版本有一部分是段奇峰画的。
王云也拿了把椅子坐过来,她们又打了两把斗地主,这才回领地规整。
房顶好拆,放回去就麻烦了,需要一片一片地铺,她们只好尽可能按照拆的顺序去放。王云和段奇峰负责摆瓦片,王其芳就在下边利用系统背包把家具归整好。
赶在天黑前,她们只把正房的顶铺完了。
王云站在屋顶上,向四周望去,郁郁葱葱的绿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有烧焦的树干直挺挺地立着,四野之中唯一的绿色只有她的领民们。
吃过晚饭,歇了一会儿,她们又开始干活。因为没有闹钟,三个人决定王云睡觉,王其芳和段奇峰轮流守夜,赶在天快亮的时候叫王云起床,准备仪式。
等王云醒来的时候,两个长辈正在黑暗里聊天。她们收起家具把床搬到了正房,所以三个人都在一间房里。
此时是6:03,外面是沙沙的雨声,空气十分潮湿,昨天干干的床单也变得粘湿。王云不由问道:“又是方云吗?”
王其芳回答:“天气预报的状态没有变
但外面观察不到天空。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截至目前为止雨一直比较小。雨是从三点多开始下的。”
王云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不由问段奇峰:“段姨,你觉得是天灾吗?”王云觉得很微妙,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看云不是云的感觉。
段奇峰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也去感知了,然后回答:“我觉得它不方。”
黑暗中见不着人脸,但有一种面面相觑的气氛。
下雨并不会影响太阳照常升起。王云还是得准备仪式,但成年仪式过程很简单,复杂的是准备材料的过程。按照职业的感知,王云只需要保证太阳升起之前小树的意识没有沉眠,仪式到时就算开始了。
做这件事情并不需要王云出门,她闭上眼睛,通过地下的根系联系上了小树,小树的意识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时才清醒过来。
王云呆了一会儿,想起一个问题忘了问,她戳了戳段奇峰,问道:“我那会儿做仪式的时候出声了吗?”
段奇峰回答:“你发出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声音,我感觉你在呼唤什么。”
王云点了点头:“确实是呼唤。”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忽然,王云觉察到成年仪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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