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林赝！！”
林堰快气疯了。
他当初就该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怒极反笑，林堰扭曲到极致的脸弯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林赝，你个赝品，你永远都不可能杀得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你。”林赝眼角眉梢尽显极致的疯狂，他眼中跃动着亢奋激动，猩红的右眼鼓噪到极点，处于崩坏的边缘。
被辐射影响而异变生出的肢体一根根崩坏，一根根长出，张牙舞爪的肢体寄生在林赝庞大的身躯上，远远望着，如同一个诡异的怪物，矗立于天地之间。
林堰的法相开始出现崩裂。
每一道裂痕的出现都象征着他力量的衰竭，尽管0282加快了对地级神眷者能量的剥夺以及他们气运的掠夺，还是难以减缓法相崩坏的趋势。
林赝似是真的疯了，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念头，林堰能深刻感知到他抓着秘钥的那只手已经彻底与圣纯臻体融为一体，可以说，只要林赝不放手，他便再也别想收回自己的手。
除非他能狠得下心自断一臂，让自己佛体有缺。
可他不甘心。
他实在是不甘心。
为了圣纯臻体，他奔波了多少个世界，他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对那些赝品慈爱微笑，天知道他有多厌恶这些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看到他们脸上或天真，或无辜，或可怜，或崩溃，或痛苦的神情，他简直腻歪恶心透了。
这些废物，他们也配叫林堰？
“你们这些废物活着的价值就是供奉于我！林赝，你凭什么想杀我，你凭什么杀我！”林堰怒喝，与他心灵相通的0282第一时间掠到跟前，手掌化刀解救他。
纵使再不甘心，在即将威胁到性命的紧急关头，林堰还是不得不自断一臂。
可林赝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0282来得正好，他正愁留着这个系统在旁不安心，它来了正好。
“想、跑？我允许了么。”
0282第一时间觉察到危险，它连忙开启预判功能，可林赝太快了，火力全开不顾一切的林赝太快了，也太拼了，他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以血肉开辟接近它的通道，硬生生在众多残忍手段下抓住了它，畸变后多余生出的触须扎进它体内，毫无顾忌地吸收运化它的本源能量。
系统是不会有害怕的情绪的。
但这一刻，0282罕见地生出一种恐惧，即将消失的恐惧。
它挣扎起来，警告声尖锐刺耳地回荡在整片天地，宛若它临死前凄惨的哀鸣与求饶，可冷心残忍的林赝没有因此动摇半分，他甚至还在笑，哪怕他又被能量撑得炸开了一条腿也还在哈哈大笑。
“林堰，你的死期到了。”
林赝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平静地看着林堰的一天。
说来也是戏剧，但凡林堰没有那么自大，没有那么贪婪，没有把罪恶的手伸进他的体内，他确实没办法杀了他。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得即便他真的自爆圣纯臻体也不可能杀得了他。
系统给神眷者开的金手指大不说，林堰还觉醒了菩提佛体，轮回法门能让他永生不死，他还有无数具分-身助他复活。
三生万象，万象即他。
只要林堰想，他可以依靠世上任何一样物质活下去。
可惜，他太贪了。
他不满足于已经拥有的一切，还在贪图着掌控林赝的圣纯臻体，于是他输了，他大意踏进了林赝的陷阱，赔了0282，也将赔上他的性命。
两个地级高阶，加上众多地级一半多的能量，林赝已经被撑得炸了一大半的躯体，旁人只能看得到他那遥不可及又顶天立地的伟岸身躯，却不知道，他即将如同将倾的大厦，正摇摇欲坠。
可他丝毫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林堰偿还，十倍百倍千倍偿还他所经历过的痛苦。
林堰快被吸成了人干。
没了系统，没了多余的能量供给，他居然孱弱地连动用异能的力气都没有。
他被林赝一脚踩碎手骨的时候还有几分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如此虚弱无能宛若落水狗的人是他自己。
杀猪般的惨叫声从他喉咙里溢出，曾经他听着只有享受，现在却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煎熬。
“好、好……不愧是……为师亲自教出的……好徒儿……”
“可你真的敢杀了我吗……林赝……你应该知道的吧……圣纯臻体之所以难以晋级……是、是还缺了为师这一角……呃嗬——”
林赝见不得林堰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又一脚缓缓碾碎了他的脚踝，连同他的脚。
林堰疼得满脸冷汗，下巴溢满了血，可他还是猖狂地笑了起来，得意地笑起来。
“只要你想……晋级……你就必须……吸收我……呵呵呵呵……”林堰诡笑，“好徒儿，为师真舍不得你……你让为师永远陪着你……也不错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咔嚓——
林堰笑声戛然而止，痛苦大叫，他的小腿被林赝那小畜生踩裂了！
他果真做到了，他说要让他千百倍地偿还他所尝过的痛苦，他做到了。
林赝像林堰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将他粉身碎骨，一遍又一遍，他多余的能量用来复原林堰，把握在一个极佳的度量，期间无论林堰如何讥笑狂妄，用话激他，他都面无表情，认真刻板地执行着他对林堰的“承诺”。
一百遍，一千遍，林堰差点被折磨出了应激，一看到林赝的脚落下来就抑制不住地打颤。
太痛了。
被碾碎骨头削去皮肉的滋味太痛了。
他虽然还在笑，嗓子却在怯懦地发抖。
他唾弃，愤恨，不甘，却拿现状毫无办法。
他只能熬，熬到这所谓的百倍千倍过去。
只要林赝把他吸进体内，他有的是办法扭转乾坤，杀了这欺师灭祖之辈！
林堰眼中的怨毒林赝看得清清楚楚，他眼中的算计也坦坦荡荡地暴露在他眼前，他笃定林赝不会放过圣纯臻体晋级的诱惑，可惜——
“太可惜了。”
林赝忽然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林堰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林赝道：“就算我永远只能是渐入之别，我也不会让你活下去。”
如泰山压顶般的巨脚从头顶踏下来，林堰瞳孔放大到极致，他想喊些什么，叫些什么，声音却全被凛冽的罡风打散。
啪嚓一声。
林堰的头颅被踩了个稀巴烂，如同一个被踩烂的西瓜，脑袋四分五裂。
可林赝尤觉不足，重复性地，反复性地，将那一地烂泥般的烂肉来来回回地碾踏。
直到这一地血泥彻底碾成汁水，没有半分再复活的可能，他才停住了动作，呆呆立在原地。
……
“怎么没声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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