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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的月亮

初秋的夜风在陈望眼中总是冷的刺骨。

他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穿过这条僻静昏暗的小巷回家。

路灯坏了几个,光线明明灭灭,在地上投下扭曲怪诞的影子。

突然,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汗臭味扑面而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醉汉摇摇晃晃地从巷子阴影里晃出来,堵住了他的去路。浑浊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扫视,嘴里喷着污言秽语。

“小、小白脸……这么晚……一个人啊?”那醉汉打着酒嗝,一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就要来抓陈望的胳膊。

陈望的胃里一阵翻搅,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他想跑,双腿却怎么也提不动。

“滚开!”他厉声喝道,声音却带着自己都厌恶的颤抖。

醉汉哄笑起来,更加逼近,污言秽语也越发不堪入耳。

就在那只油腻的手即将碰到他肩膀的瞬间——

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了。

陈望甚至没完全看清过程,只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和醉汉吃痛的嚎叫。

醉汉被人撂倒在地。

路灯昏黄的光线恰好勾勒出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他比陈望高半个头,身姿挺拔,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侧脸线条利落干净,下颌线绷紧,透着冷冽的锐气。

“没事了。”

那人转过头,看向陈望。声音低沉却令人心安。

陈望惊魂未定,急促地喘息着,视线却无法从那人的脸上移开。

直到对方微微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刚才格挡醉汉挥来的酒瓶时,粗糙的瓶口边缘在他手背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正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蜿蜒流下,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你受伤了!”陈望的心像被那刺目的红烫了一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

“小伤。”那人随意甩了甩手,目光扫过地上哼哼唧唧的醉汉,声音冷了几分:“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醉汉像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谢你……”陈望的声音还有些发虚,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交织着, “我叫陈望。”

“望舒。”对方简单地报上名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随意按在伤口上止血。

动作间,那道伤口显得更深也更狰狞了。

陈望的心也跟着揪紧,“你的手得去医院包扎一下!”陈望坚持道。

望舒看着他担忧急切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那晚,陈望陪着望舒去了医院。

消毒、缝合,那道伤口最终在望舒骨感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而长的疤痕。

陈望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那道疤也留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心里。

从那天起,他们的联系变得频繁起来。

陈望发现,和望舒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也异常熨帖。

他们像是认识了很多年。

一起在周末的午后漫无目的地逛街,陈望看中的某本书,望舒会在他开口前就自然地买下递给他;

他们去吃饭,陈望刚想说他最近想吃点清淡的,望舒已经点好了几道清爽可口的菜肴;

他们聊起音乐、电影,甚至对一些冷门作家的看法都出奇地一致。

望舒话不算特别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处,总能精准地接住陈望跳跃的思维,理解他那些没说出口的情绪。

这种默契,让陈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心。

他慢慢地,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望舒。

喜欢他沉稳可靠的样子,喜欢他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喜欢他手背上那道为自己留下的疤痕,更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那种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温柔的感觉。

一个晴朗的夜晚,他们并肩在江边散步。

晚风习习,吹散了白日的燥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洒下清辉万点。

陈望抬头望着月亮,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身边高大的身影,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哎,望舒,我记得…古代神话里,‘望舒’好像就是为月亮驾车的神女,指代月亮本身吧?”

望舒也抬头望向那轮明月,月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那份冷峻。他轻轻“嗯”了一声。

陈望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带着点促狭,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小声说:“我叫陈望,你叫望舒…那你是不是…就是我的月亮啊?”

话音刚落,陈望的脸颊就微微发烫,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傻气。

望舒却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愉悦。

他转过头,目光专注地落在陈望泛红的脸上,眼里盛满了月华,清晰地映出陈望的身影。

陈望被这目光看得心跳如鼓,脸颊更烫了。

“那我,”望舒的声音温柔而郑重,“可以做你的月亮吗?”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江水的潺潺声和彼此的心跳。

陈望望着那双盛满了自己倒影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期待。

他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嗯!”

从那一刻起,他们在一起了。

望舒的温柔无处不在。

他记得陈望所有的喜好和忌口,会在陈望加班时带着热腾腾的夜宵出现,会在雷雨夜将害怕的陈望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安抚。

他看向陈望的眼神,永远专注而深情,仿佛陈望就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

陈望沉浸在幸福里,忍不住想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人有多好。

他会跟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李分享:“我家望舒昨天又做了我最爱的糖醋小排,他手艺真的绝了!”

小李脸上的笑容却有点僵硬,眼神飘忽了一下,干巴巴地应和:“啊…是、是吗?真不错啊。”那笑容里没有羡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有一次在茶水间,他听到两个男同事在低声议论。

“陈望又在说他那个‘完美男友’了?”

“是啊,描述得跟天神下凡似的…啧啧…上次我还听他说想和人家结婚呢……”

“嘘,小点声…他们能结婚的话国足都能拿冠军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低笑着走开了。

陈望端着水杯站在原地,握着水杯的手用力了几分。

他抿紧了唇,他知道,那是嫉妒,**裸的嫉妒。

嫉妒他拥有了望舒这样完美的爱人,嫉妒他被这样无瑕的光芒笼罩。

望舒的好,让世界都显得黯然失色,他们嫉妒他有望舒这样的爱人,所以不愿意祝福他们。

但是他不在乎,他有他的月亮就够了。

他们当然会一直幸福下去。陈望对此深信不疑。

夜晚,陈望和望舒窝在沙发里,投影仪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播放着一部温馨的爱情片。

陈望舒服地靠在望舒坚实的臂弯里,望舒的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腰,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空气里弥漫着爆米花的甜香和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是陈望母亲的来电。

陈望皱了皱眉,不太情愿地接起:“妈?”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母亲焦急又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语速飞快:“小望!你在哪?又在跟那个…那个人在一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你听妈说,你们这样是不行的!不可能的!回来!你爸都快气病了,我们……”

又是这些话!

陈望的眉头越拧越紧,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

小时候他们忙着工作、忙着应酬,把他像个包袱一样随便丢给别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关心他?现在倒好,管起他的感情生活来了,还口口声声为了他好?

“够了!”陈望猛地打断母亲喋喋不休的劝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他不想再听那些陈词滥调,直接按掉了电话,把手机狠狠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他气呼呼地,像只炸毛的小猫,更深地把自己埋进望舒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生闷气。

“怎么了?”望舒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环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烦死了!”陈望闷闷地说,带着委屈,“我爸妈真讨厌!小时候不管我,把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变得迷茫起来。

把他怎么了?后面是什么?陈望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只记得被送到一个地方,记得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冷和恐惧,但具体发生了什么?

那些画面像是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浓雾,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任何清晰的片段。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眉头紧紧锁着,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乖宝,”望舒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带着一种能抚平一切的温柔力量,将他的思绪从那片混沌的迷雾边缘拉了回来。

“不记得就不要想了。” 望舒把陈望抱得更紧了。

陈望被那掌心的温度熨帖着,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他抬起头,望进望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只有他。

他依赖地蹭了蹭望舒的手掌,轻声问:“望舒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管发生什么?”

望舒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那笑容,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清亮,还要温暖。他低下头,在陈望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珍重而虔诚的吻。

“当然。”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陈望的心上,“爱你,是我活着的意义。”

陈望的心被这句话填得满满当当,那些来自外界的嘈杂,那些莫名的恐惧,那些父母带来的烦扰,都在这一刻被隔绝在温暖的小世界之外。

他满足地闭上眼,更深地依偎进望舒的怀抱,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心跳,只要有望舒在,他什么都不怕。

然而,就在这宁静与温暖达到顶峰的瞬间——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尖锐、近乎疯狂的门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刺耳地回荡开来。那声音带着粗暴的入侵感,让陈望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望舒的手臂。

望舒安抚性地拍了拍陈望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背,他平静地望向门口,眼中里面没有丝毫慌乱。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无形中将陈望护在身后。

“别怕,我去看看。”

陈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望舒的衣角,像连体婴儿般地跟在望舒背后。

门开了。

不是鬼怪与恶兽,门外站着陈望的父母。

母亲的脸在楼道灯下显得异常苍白,眼圈通红,嘴唇紧紧抿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虑。

父亲站在她身后,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眼神里是陈望看不懂的沉重和痛楚。

更让陈望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父母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穿着深色便装、身形健硕的男人,他们的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带着逼人的压迫感将狭窄的楼道堵得严严实实。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小望!”母亲的声音尖利地划破寂静,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命令,“跟我们回家!立刻!马上!”

父亲的目光越过望舒,直直钉在陈望身上,声音低沉而严厉:“陈望,听话!别再胡闹了!”

陈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们真的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他们要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望舒的手臂。

望舒挡在门口,身形纹丝不动。

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父母的激动:“伯父伯母,有什么事,可以进来谈。”

“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母亲失控地尖叫起来,她指着望舒,手指都在颤抖,“都是你!你这个……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把他还给我!小望,过来!”她说着,竟不顾一切地想要挤进门,伸手去抓陈望。

“妈!你干什么!”陈望惊叫,本能地往望舒身后缩。

就在这一瞬间,门口那几个健硕的男人动了,他们的动作快得惊人,其中两人猛地出手,一左一右,极其粗暴地抓住了望舒的手臂。

“放开他!”陈望目眦欲裂,失声尖叫,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他,他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要推开那些抓住望舒的手。

但另外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毫不费力地架住了他,他们的手像冰冷的铁钳,死死箍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与望舒硬生生地隔开、拉开。

“望舒!望舒!”陈望拼命挣扎,像离水的鱼,双腿乱蹬,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他眼睁睁地看着望舒被那两个人死死制住,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拖拽。望舒没有剧烈反抗,他深邃的眼眸穿过混乱的人群,始终紧紧锁在陈望身上。

“你们放开他!放开我!爸!妈!你们疯了吗?!”陈望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变调。

他看到母亲在哭,父亲别开了脸,但没有人阻止那些粗暴的手。

混乱中,陈望被强行拖离了温暖的客厅,拖向冰冷的门外。他被巨大的力量推搡着,踉跄后退。

视线被泪水模糊,他只看到望舒也被那两个人强硬地架着,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廊深处——拖去。

“望舒——!!!”陈望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身体被彻底拖出了家门。冰冷的楼道空气灌进肺里,带着绝望的寒意。

“砰!”一声巨响。

厚重的防盗门在他身后被猛地关上,隔绝了门内的一切,也隔绝了他唯一的光亮。

他被粗暴地塞进了一辆等在楼下的黑色轿车里,车门落锁的声音冰冷清脆。

陈望趴在车窗上,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玻璃,望向那扇紧闭的家门。

望舒…望舒还在里面!他们把他怎么了?他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揉碎,巨大的空洞感和灭顶的绝望瞬间将他吞噬。

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温度,只剩下冰冷的黑暗和那扇隔绝了他与望舒的门。

他被带走了。

而他的月亮,被留在了那片被暴力撕裂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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