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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亲吻

这个荒谬恐怖的念头,撕裂了所有精心编织的幻梦,将最残酷的真实狠狠塞进了陈望的脑海。

陈望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痛。

刺眼的白光让他本能地眯起眼,但这次,光线柔和了许多,不是那间吞噬一切的纯白囚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视线渐渐聚焦,他看到的是米黄色的天花板,悬挂着朴素吊灯,旁边还有呼叫按钮。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盖着浅蓝色的被子。

这里是……病房?普通的病房?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近乎僵硬的迟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左手打着点滴,透明的药液正缓慢地流入静脉,右手……右手手背上。

一道深色的,略显狰狞的疤痕,蜿蜒而过。

和望舒手背上的那道,一模一样。位置、长度、形状……分毫不差。

他死死盯着那道疤,仿佛第一次认识它。

“吱呀——”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陈父陈母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脸上是疲惫、担忧和欣喜。

“小望?你醒了?”母亲的声音很轻柔,快步走到床边,眼圈瞬间又红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父亲站在她身后,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但眼神深处依旧沉重。

紧接着,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沉稳的中年医生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温和微笑:“陈望先生,你醒了?看来状态稳定了不少。这是个非常好的迹象。”

他走到床边,看了看监护仪器上的数据,又观察了一下陈望的眼神。

“陈先生,陈太太,”医生转向父母,语气带着鼓励,“如我之前所说,陈望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很多,意识清晰,情绪也相对稳定。只要后续积极配合治疗,按时服药,那个‘望舒’的干扰性思维会逐渐减弱,直至消失的,你们要有信心。”

“消失”两个字惊醒了陈望。

他抬起头,视线从那道疤痕上移开,眼神空洞地扫过欣喜的父母,最后定格在医生温和却带着某种审判意味的脸上。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你们……”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却异常清晰地吐出冰冷的字眼,“想拆散我们。”

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父母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小望!”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慌乱,“你在胡说什么啊!望舒?他根本不存在!他是假的!是……是你生病了幻想出来的!医生说了,那是你的第二人格!小望,你清醒一点!”

“是啊小望,”父亲也急忙上前一步,试图抓住他的手,却被陈望猛地甩开,“你病了,病得很重!那个‘望舒’是假的!是幻觉!他只会害了你!医生是在帮你!帮我们所有人!”

陈望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父母焦急的解释和呼唤。

他的眼神空洞得吓人,只是机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你们想要拆散我们。”

医生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变得严肃。他示意护工靠近,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镇静剂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陈先生,你需要冷静。情绪激动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他不容置疑地说道,上前一步,准备按住陈望的手臂注射。

就在医生的手即将按住他的那一刹那——

那只带着疤痕的右手,猛地抬起。

不是陈望那种带着颤抖和绝望的抬起,而是快如闪电,以绝对力量为主的擒拿。

五指如铁钳,精准而狠戾地扣住了医生拿着针筒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医生瞬间痛呼出声,脸色煞白,注射器差点脱手。

陈望,或者说望舒,缓缓抬起头。

那双眼睛冷冽、强势、带着居高临下,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我说了,” 望舒缓缓开口,“我会配合治疗。”

他的目光扫过惊恐的父母,最后停留在被他死死扣住手腕,疼得冷汗直冒的医生脸上。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房间温度骤降,“如果你们敢伤害陈望一丝一毫……”

他微微倾身,靠近医生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却足以让旁边父母也感到刺骨寒意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

“我会杀了你们。”

“就像处理掉巷子里那个的垃圾一样。”

医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当然知道那个案子,那个醉汉根本不是什么逃走了,他被发现时,尸体被以一种残忍至极,远超普通斗殴的手段处理了。

现场惨不忍睹。

陈父陈母为了压下这件事,几乎倾家荡产,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

此刻听见望舒就这样承认了,陈父陈母更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母亲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父亲死死扶住,两人看向“陈望”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望舒冷冷地甩开医生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医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墙壁上才勉强站稳,惊恐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医生捂着剧痛的手腕,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副人格。

作为经验丰富的医生,他见过许多副人格,大多是主人格创伤的映射,或愤怒,或懦弱,或保护。

但像眼前这个如此清晰、强大、理智,甚至带着自我毁灭倾向只为保全主人格的副人格闻所未闻。

主人格长期依赖副人格,最终被副人格彻底取代的风险极高,这是常识,这个望舒他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这么配合治疗,已经超出了保护的范畴,这完全就是献祭。

医生脑中猛地闪过两个人格都曾说过的话:

“爱你,是我活着的意义。”

“全世界,我最爱你。”

这哪里是病态的妄想?

这分明是一场发生在同一个躯壳内,惨烈而绝望的双向奔赴的殉情。

医生不敢再看望舒,和陈父陈母一起脚步慌忙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瞬间恢复了安静。

望舒缓缓站起身,他走到病房附带的独立卫生间门口,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镜前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走到洗手池前,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张属于陈望的脸。

苍白、脆弱,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深深的疲惫,眼底还有残留的惊惶。

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种近乎痴迷的温柔。

望舒抬起手,带着那道深疤的手,轻柔又缓慢地抚上镜面,指尖沿着镜中人的眉骨、鼻梁、嘴唇的轮廓细细描摹。

他的眼神专注而沉醉,嘴角勾起一抹满足又病态的弧度,在心中无声地低语:

我的乖宝……长得真好看。

他拧开水龙头,用温水打湿毛巾,然后仔细地擦拭着镜中人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到了极点生怕弄疼了他。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恐慌和崩溃的声音,在他意识的深处响起,像被困在笼中的幼兽发出的悲鸣:

“望舒!望舒!我看不见你了!你在哪里?!”

是陈望。主人格苏醒了。

幻想被彻底戳破后,他再也无法“看见”那个独立存在的望舒了。

望舒擦脸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温柔。

他拿着毛巾,轻轻擦着自己的脸,同时在意识里低声回应道:

“乖宝,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这里,在你身体里面。”

“可是我看不到你了!他们把你弄没了!都是他们!他们要拆散我们!” 陈望的意识像只土拨鼠一样在尖叫。

望舒对着镜子,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循循善诱道:

“乖宝,想再见到我吗?”

“想!我想!我要见你!”陈望的意识急切地回应。

“有一个方法。” 望舒在心中说,低哑的声音像是诱人犯罪的魔鬼,“吃他们给你的药。”

“什么?!”陈望的意识瞬间充满了抗拒和愤怒,“不行!他们是坏人!那些药是想害我们!是想彻底把你从我这里清除掉!我不吃!死也不吃!”

望舒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叹息里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纵容,仿佛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乖宝,相信我。吃那些……做了特殊标记的药。”

“特殊标记? ”陈望的意识充满了困惑。

“对,”望舒得意地说道,“我偷偷加在里面的,只有我和你能分辨出来。吃了那些标记过的药,你就能再次看见我。”

“真的吗?!”陈望的意识瞬间被希望点亮,但随即又生出一丝狐疑,“望舒你这么厉害,能偷偷加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吃?还要等他们给?”

镜子前,望舒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望着镜中那双此刻写满天真困惑的眼睛,心中泛起无奈又酸涩的笑意。

“……”他在意识里沉默了一瞬,然后带着点自嘲和宠溺地承认,“啧,我的乖宝……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这么聪明了?”

“我太笨了,” 他对着镜子里的陈望露出一个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当时只想着标记出来,忘了可以直接给你了,下次我一定记得。”

“没关系。” 陈望的意识学着望舒的语气宠溺地说道,“望舒是小笨猪我也喜欢。”

虽然看不见望舒的实体,但陈望的意识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恐慌被奇异的满足感取代。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望舒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体里。

他们从未如此刻这般紧密地融为一体,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都承载着望舒的存在。

这种合二为一的感觉,甚至比之前看得见摸得着时更让他感到安心和完整。

“望舒……”陈望的意识变得柔软而依恋,“我们这样……也挺好的。就这样吧……不要吃药了……你就永远……留在我里面……好不好?”

他想就这样沉溺下去,让望舒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然而,一个滚烫的念头,却不受控制地从陈望意识的最深处翻涌上来,陈望带着不甘和执拗地说:

“可是我好想……吻你……”

那个在月光旷野上,在一切崩塌前,差一点点就完成的吻……成了他心中最深的遗憾和最灼热的渴望。

望舒看着镜子里那张染上红晕,羞涩的脸,那属于陈望,也属于他自己。

他珍重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对着意识里那个渴望亲吻的爱人,低下头,将温热的唇,轻轻印在了冰冷的镜面上。

隔着虚幻的介质,亲吻着镜中的倒影。

他在心中,对着那个与他共享同一具躯壳,同一颗心的灵魂,许下无声的,疯狂又温柔的诺言:

下次,乖宝……下次……我们一定会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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