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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湖第四十七步

“父亲,母亲。”

清清泠泠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在大气雅奢却格外寂静的大堂响起。

魏奚止一袭白衣飘逸似仙立于堂中,神情淡然望着坐于大堂太师椅的二人。

“呵!你居然还知道回来,我还差点以为我没你这个儿子了!”

含着怒气出声的是个大约四十年纪的中年女人,身着罗紫锦衣,气质优雅面容依旧姣好,只是表情肃然,额头与眉宇之间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像是怎么也抚不平,此刻眉毛上翘嘴角耷拉着,明显不满至极。

听着自己母亲,世人口中万般称赞慈悲德行的紫夫人这阴阳怪气的话,魏奚止也只是静静遥望着他们,并没有回话。

“好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紫夫人旁的男人温声开口劝道。

“闭嘴!就你知道唱红脸让我来唱白脸,现在你这个爹当得可好,他现在估计最记恨我这个娘了呢!”

紫夫人冷笑说完,一双凤眸死死盯着身畔的男人。

男人表情未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曾经被誉为“芝兰玉树”的人已到了四十年纪,但儒雅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俊气。

如今锦衣华服,举手投足间稳重自得令人信服,这便是武林众人推崇备至的正道盟盟主魏明。

也是她的丈夫。

印紫见他的反应,只觉一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憋得难受至极,忽地抬出养尊处贵的一只玉臂,衣袖扬起,伸手将八仙桌上的茶水掀走。

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响起,地上精致的茶具纷纷裂开一条又一条缝,一块又一块的残缺向四周滚着,混杂着茶水流淌声,瞬间将整个大堂填满。

魏明表情未变,脸上依旧挂着无奈。

印紫早已站起身,眸子瞪着他,里头满是将欲喷发的怒火和难言的扭曲。

二人像是陷入一种角逐之中。

恶心。

魏奚止冷漠看着这一幕场景,十八年来上演了无数次的场景,他也仿佛从戏中人变成了看戏的一个外人。

从前他们打砸的不止茶具,只不过他现在实力强了罢。

好烦。

好想杀了他们。

魏奚止面无表情用手指轻触着剑柄上的纹路,既弯曲又不规则,凸出又凹陷。

愿娘如今在做什么?

只要一去想她,他的心神便无法控制不由自主随着她飘走了。

自从那日后,愿娘的心情便不好了,而更不好则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于是她禁止了和他的亲密接触。

比如暖床,拥抱,亲吻。

她通通不许。

魏奚止尝试过询问尝试过调查,她并不说,他去查也查不出缘故。

他便只好空出些时间来见他们二人。

与愿娘的行踪也并未有意掩盖,他们二人又是让谁来质问。

“咳,奚止你何时穿了耳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番形象属实太过大逆不道,待他人看见我们没了脸面,对你更会谴责。”

魏明出声了,温和含着训诫的话实实在在做到了一个好父亲形象。

魏奚止平静注视眼前的父亲,耳垂似乎又传来她亲手为他穿耳洞,戴耳钉,温热触碰混着微麻的刺痛,还有那不夹杂任何暧昧意味的轻呼气。

好想她。

好想和她诉苦,让她心疼他,安慰他,拥抱他,但他似乎更愿意将它们埋在心底。

“父亲不必担忧。”

三人诡异的沉默中,魏奚止开口了。

“唉,你这孩子,为父这是在为你好为你考虑,怎么能不担忧。”

魏明摇了摇头,失望看了他一眼。

“还有那女子,为父明白你年少不懂事容易受蛊惑,只不过那女子家境那般普通,举止也不……”

“闭嘴。”

魏明本还在苦心苦口模样劝告着魏奚止,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奚止冷漠透着寒意的声音制止,下意识去看他,却被他漆黑的眸,满是阴沉和掩不住杀意的眼神惊出一身冷汗,心跳都停了半拍。

再看去,魏奚止又是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魏明心中更生出几分对他这个儿子魏奚止的不满和后悔。

早知会成长成如今模样,当时他就应该不管不顾,现在好,他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威严都没了。

但资质不行的魏明丝毫不去想从小到大魏奚止少年天才为他添了多少好名声,又给正道盟添了多少助力。

想到答应那家的话,魏明表情一时有些难看。

“哈,你们父子怎么不打一架?”

印紫好好看了场父慈子孝的好戏,脸上眉眼都带上了笑,见魏明成功丢脸,再看他的表情,终于冷嘲热讽开口。

“溪奴你就应该多和他作对,多恨他,娘对你还是比他对你好的。”她顿了顿,脸上柔和了几分,话锋一转:“只不过快到武林大会了,你多去教导教导你弟弟,英儿他也很想你这个哥哥,时常念叨着你。”

印紫的话刚说完,魏明表情也好起来了,接着她的话道:“英儿天资聪颖,悟性好,日后成就定不凡,奚止你好好教导,之后你出事,英儿会帮你的,但切记教导不要伤到英儿。”

看到二人变嘴脸之快,魏奚止面无表情,几乎想笑出声。

真恶心。

想要质问他们魏英买杀手想杀他他们会不会相信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他知道他问了是自取其辱。

魏奚止很小便明白父母不爱他,或者说只是将他视为一件商品货物养大,也深知这对父母将所有的爱和心血都给了他的弟弟。

哪怕魏英天资愚钝嫉妒忌惮他,多次陷害他,多次想杀他,又多次差点将他弄死,如那年派杀手杀他害他坠崖生死一线。

但这对父母依旧爱魏英偏袒魏英,甚至反过来责罚辱骂他。

可谓是恶心至极。

“英儿最近心情不好……”

“等下再找些医师来看看英儿……”

“英儿不喜欢……”

两人旁若无人讨论着魏英。

魏奚止便径直走出了大堂。

再等等,等到武林大会就好了。

他抬头看天,只见日落西山,斜晖过云,秋风萧瑟,孤鸿而飞。

有些晚了,不知愿娘吃了些什么。

他要赶快回去了。

……

“愿娘,醒醒,莫要贪睡了。”

轻而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嗡作响,山盼正迷糊趴在桌上眯眼休息,听见也当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

但他一直嗡嗡嗡响。

“侍女说,你在房中闷了许久还未吃晚食,是在等我吗?”

于是山盼闭着眼,皱着眉头烦不胜烦伸手去拍,想要把声音赶走。

但她的手被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住。

随即她听到了那人的轻笑声。

似乎很是开心。

山盼顿时失去所有力气,迷迷糊糊睁开眼,换个趴着的方向去看眼前人,一片模糊不清中,那人果然是魏奚止。

他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轻轻吻着她那只被她握住的手。

见她看过来,一张泛着淡粉的脸蛋有些憨气的模样,魏奚止忍俊不禁,但没笑多久,他便闻到了一股味道。

十分清而淡的酒气,从她身上传来。

魏奚止笑不出来了。

“喝酒了?”

山盼点了点脑袋道:“没有。”

说着,她整个人又摇摇晃晃站起身扑到他的怀里,头埋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用鼻尖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魏奚止的气立马没了,他没再说什么,安静将空出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只是低头时,鼻腔便填满她身上附着的甜香酒味。

或许是酒意会在二人之间散开,莫名的,他也有些醉了。

“宿容。”

她小声喊着他,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嗓音有些绵软。

“嗯,我在。”

他低低回着她。

“我只喝了一点点。”

“好,之后在家喝好不好?”

“我又不爱喝。”

“嗯,我也不爱喝。”

“对不起,魏宿容。”

她的声音仍然小,却很认真,一字一字说完,魏奚止怔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坏的人,只有你才那么傻给我欺负了。”不等魏奚止开口,她又道:“这些天我心情一点都不好,波及到了你,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山盼不说了,魏奚止则是沉默片刻才道:“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很好,只有你开心我才能开心。”

他低头吻着她的发丝。

她发髻上簪着那支墨玉杏花簪,在灯火明光中流华。

“你与我,心意相通,是天底下的一对有情人,尽管彼此都有秘密,但我希望,你可以多信我一点。”

山盼没有开口,也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埋肩静静听着他的话。

“例如,告诉我你的痛苦,烦恼,忧愁,为难,我爱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想和你一同承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把整颗心都给你,你把你的心分一点给我去信我,如若有朝一日我负你,便让我生前受尽万般痛楚,身死后魂魄到黄泉受尽无尽折磨,轮回生生世世难捱。”

“对自己好恶毒。”

山盼忍不住开口吐槽。

她本来听着都好好的,直到魏奚止开始发誓,硬生生有被吓到。

“倒不用那么复杂,你负我我直接把你杀了就好了。”

她说完,魏奚止反倒轻笑出声。

“好。”

“魏宿容,你是不是不开心?”

山盼忽然发问。

魏奚止一愣,“何时?”

“你回来,喊我的时候,你那时并不开心。”

魏奚止表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山盼对他的喜怒哀乐莫名十分的敏感。

他的痛苦,他的喜欢,他的醋意,他的嫉妒,他的迷茫难过担忧等等,她总能感受到,或许是她离他太近。

靠近火的人总能感觉到火的温度。

所以从前她是真的在使坏故意折腾他。

她可太会装了。

无论是在魔教,莫村,杏花城,问蝉山庄,她总是思考如何获益。

但山盼只有十八岁,也并不聪慧,更多的时候都只能靠以真情换真情。

渴望火的人哪怕冒着被烧伤的风险也要拼尽全力小心翼翼靠近火。

灯火随着秋风萧瑟而忽闪。

山盼等着魏奚止回答她的问题。

“我去正道盟见了我的父母,正道盟的盟主魏明,紫夫人印紫。”

魏奚止望着她,轻启唇瓣。

……

“也就是说,那个魏英还是你那便宜爹娘收养的义子?”

一道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女声响起。

烛光摇曳,金黄暖罗帐绣床上,二人靠在床头,山盼被魏奚止抱在怀里,魏奚止静静说着,山盼反应比他大了几倍。

山盼抬头看了看魏奚止,又重新低下脑袋思考人生。

她听完魏奚止所说的过往,本以为只是一对便宜贱人神经病父母恨大儿子偏心小儿子,结果到最后,魏奚止才曝出那个贱人魏英是他的义弟。

和魏明和印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贱人义弟。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贱人?

山盼怀疑人生。

原来父母双全有时候还没有无父无母好。

原来魏奚止和她惨得不相上下。

她现在觉得他们两个不是疯子才不正常了。

她虽生来晦气害死母亲,父亲不爱,被一些后来被她弄死的人嘲笑过,拜了一个对她残酷残忍的师尊,但她有一个对她好的姥姥,尽管痛苦,被师尊丢进洞窟试过万虫万毒,以身试毒试药练就一身毒术,但总归是于她有用的,到后面她便很少再受为难和折磨,更多是她去为难折磨别人。

谁知又给她来个治不了的毒病。

她更多是身体受苦。

魏奚止则更多是精神受苦。

两个贱人父母生活爱情不如意互相作对,看谁更能虐待对方血脉的孩子比谁更狠,于是把恨宣泄到魏奚止身上,又为了名声将他鞭笞成鼎鼎大名的君子剑,可收了一个贱人义子,又来比谁更能爱不是自己的孩子付尽全部心血。

三个贱人美好一家人,齐心协力一起恨魏奚止。

哪怕成名远离后还要被三个人恶心。

山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宿容啊,我们两个怎么都这么惨?”

说着,她还故作深沉安慰似地拍了拍并摸了摸手下他鼓鼓的腹肌。

手感依旧好。

“只要愿娘在,心疼心疼我,我便不惨。”魏奚止似乎对她的举止行为习以为常,只是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脸畔肌肤,又道:“愿娘过去我无法参与,只愿愿娘的未来顺遂安宁,我自当付出所有。”

“我总算看透你了魏宿容,你就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

山盼面露不满地说完,抽出被他握紧的手,抬手去推搡他的下巴和脸颊。

魏奚止没反抗,瞧见她染上红霞般的脸蛋,又低低笑了,只不过没敢笑出声。

“魏宿容你不问我的过去吗?”

山盼放下手,忽地开口。

魏奚止顿了顿,握住她手力度十分轻地捏着,“一切都由愿娘做主。”

山盼笑了笑,没说什么,心有些沉重得令她难受。

她到现在都是用的假名,虽然魏奚止只喊她的字和小字。

山盼只觉无比清醒。

她和魏奚止的一切都是在她的假身份基础之上诞生的。

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份呢?

正道盟和魔教的关系是世人皆知的差,双方都希望对方被灭。

她作为魔教中人魔教少主,从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当上魔教教主,不可能放弃。

而魏奚止作为正派魁首,君子剑,正道盟盟主的儿子,和正道盟如藕丝难断。

但又何必为难自己?

她抬头看了看他。

他正注视着她,眼中满是对她的爱,情意难掩。

她如今身体不知哪日就再也醒不过来。

就让她在这段感情里多沉沦片刻吧。

结局好坏都没关系。

写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盼盼盼盼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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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湖第四十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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