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哥,老公,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怎么他又是谁?!”薛家明好似被导演喊了“Action”,梨花带雨在脸上说下就下,挑的还都是许延曦那儿看起来最好的角度。
然而只有阮时雨认真开了眼,并且在内心纳罕,原来这才是真正的gay吗?许延曦这种看不太出来的是不是不纯呀?不纯也好,这样就能做兄弟啦欧耶。
许延曦明显是误解了,他以为阮时雨呆愣愣的眼神是在震惊伤心,之后如果信任破裂就会心灰意冷再难挽回,所以他忙摇摇阮时雨的脚腕,“我不认识他。”
薛家明方才还在有恃无恐地作,这下终于有点真慌了,“延曦,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以前多好啊?你,你问邢池,他也知道的!”
邢池给许延曦递了张面巾纸擦手,然后才慢慢悠悠说,“延、曦,可不喜欢不相干的人这么叫他,快熄灯了,人家俩还有得忙呢。”
阮时雨觉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虽说确实也要忙着洗漱……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薛家明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气愤,阮时雨默认地点点头。
许延曦和邢池交换了一个眼神,虽说许延曦起初没想到邢池是这么个算计,但毕竟有效果,接下来应该就是赶走前任互诉衷肠的桥段了。
“就因为这个……瘸子?老公你和他在一起了?”
薛家明上下打量一番,悲哀地发现这个“新欢”除了一股直男味外,身高样貌上居然没有找到其他可攻击的点。
啊?瘸子……我吗?
阮时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误会了,我和你老公……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和邢池一样都是他的好兄弟!”
阮时雨一句话,成功让在场所有人沉默。
许延曦内心咯噔,心落到谷底。
薛家明心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这个直味儿比得上他这朵娇花?
邢池抿唇,一个个的刚抢完他称呼又抢他地位是吧?呵,不过两件衣服而已,他才是唯一的手足!
“时雨,”许延曦第一次这么叫他,“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不想你误会。”
“没有没有我真没误会!同桌,我真心拿你当最铁的哥们,就像邢池……”
邢池忙堵住他的话头,“像什么像!不是吧小阮你连我的醋都吃?这样,舞台留给这两位新人,我们俩附中的闲杂人等就先告辞!”
“我还没说……!”薛家明身娇体弱,被邢池拖拽出去。
虽说过程曲折且离奇,但结果总是好的,起码许延曦和他的朋友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同桌,你拿我当朋友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希望和你一起学习进步,欠你的钱我肯定会还你的……”阮时雨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许延曦灼灼目光逼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提什么钱。
对哦,他甚至还欠许延曦那么多钱,作为自己的债主,给自己当免费家教,照顾他的伤,第一个背他的人,抓鱼前还会确认他是否喜欢吃……
阮时雨悲哀地发现,再不会有人对他这么上心了。他实在狡猾,明知道许延曦的取向,还有恃无恐享受他的照顾——万一,电光石火间,阮时雨的榆木脑袋似乎开了条缝。
万一……莫非,许延曦其实有点点喜欢他的,所以,那么差的脾气唯独对自己是耐心的……
可倘若真是如此,他认为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呢?在那个薛家明面前,他期待自己说出的是什么呢?而事实上,结果却是被毫不留情撇清关系。
阮时雨心脏突然跳得很快,甚至有种冲动,想把薛家明重新叫回来当着他的面强吻许延曦,接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虽然他不是gay,但他无比后悔并且无比希望让对方看到,许延曦是被爱着的!
“许……嗯唔!”阮时雨刚抬头,但来不及说自己的想法,就被汹涌地覆上唇瓣。
濒临窒息的时候,阮时雨才被允许呼吸。
阮时雨摸摸脖颈方才被握住的地方,估计又要红了,翻眼看向天花板,湿漉漉地喘着粗气。
“阮时雨。”
许延曦在叫他。
阮时雨脑袋晕乎乎的,但下意识根据指示去看说话的人,样子乖得要命。
许延曦舔舔唇角,他想明白了,他已经再也放不开这个人了,“阮时雨,我是同性恋这件事你知道吧?”
阮时雨呆呆点点头。
“就像你说的,你欠我钱,我是你的债主。”许延曦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上去,十指交扣,俨然一副要谈生意的模样。
只是这回无关成败,也不问代价,阮时雨,他势在必得。
“你跟我在一起,钱就不用还了。”
阮时雨觉得什么凉凉的东西把他兜头浇了个彻底,他怎么会那么想?他凭什么?他除了穷之外还有什么特别吗?哦,他特别穷。
阮时雨努力弯弯嘴角,点头的时候脑袋好似千钧重。
许延曦看他笑得这么勉强,语气变得更强硬了,“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我可以考虑不公开。”
许延曦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了,没想到阮时雨脸上的表情居然是“不然呢兄弟?我靠你不会还想公开来着吧!”
阮时雨不知道许延曦为什么又突然黑脸,别人家金主也这么喜怒无常吗?难不成是花钱包的小情儿炫耀不出去获得感大减?可是不小声些,难道这很光彩吗?
心里上由诚惶诚恐到如释重负,虽然期间险些不知天高地厚地短暂动摇过,但好在许延曦没让他疑惑太久。就好像一个倒霉了一辈子的穷人不小心捡到一张可能刮出一百万的彩票,幸好失主毫不留情地收了回去,连谢谢惠顾的机会也不让他拥有。
阮时雨的适应性很强,体现在他很容易认命,被明确赋予金丝雀身份后,他居然也能很快接受。
于是许延曦看着那个小傻子一瘸一拐地伺候自己,除了铺床放行李,牙刷上的牙膏甚至都挤好了,许延曦不屑地笑笑。
虽然不知道他是害羞、害怕,还是脑回路清奇,但细节是不会骗人的。就比如薛家明会甜心蜜意撒娇一通也会在他面前刻意表现得体贴,但却不会在许延曦转身后,帮他悄悄合上衣柜的门,确认他撞不到后默默走掉。
许延曦洗完澡,刚握上门把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到镜子前把浴巾往下扯了一点,再抓两把带着水珠的头发,刚好是利落帅气又自然的造型。
等他走向床沿,却看见阮时雨在全神贯注地玩手机,甚至连自己出来了都没有发现。
“咳咳。”
阮时雨好似受惊的兔子,手机唰地飞了出去,页面是不可描述的画面动图。
阮时雨连滚带爬就要去拿,许延曦却眼疾手快地抢到手,举高了不让他碰到,“偷偷干什么坏事呢?没收。”
阮时雨不服气地嘟嘟嘴,但圆溜溜的大眼睛毫无气势。
“学习。”
不知道是为了赌气还是怎么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儿之后,许延曦先是喉结滚动,接着笑得发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故作正经问道,“为什么要学?”
“提前熟悉业务。”
难得小呆瓜今天这么主动,许延曦刚想趁机调戏揩油两句,却见前者肉眼可见地打蔫。
“许延曦。”
阮时雨揪揪衣角,没了下文。
“嗯。”
许延曦倒是很耐心。
这个距离,阮时雨甚至能感受到许延曦腹肌传来的温热。
“许延曦?”
“嗯?”
阮时雨最后别过脸去,小声说了句“算了”。
但许延曦哪里能让他轻易逃脱,捏起下巴,让阮时雨不得不转过小脸。
“要说什么?”
阮时雨双手抱臂,然后壮胆似的干笑三声,但对上许延曦严肃认真的表情,他还是没滋没味地闭了嘴。
拇指抵住下唇,撬开齿缝,压住了那条欲擒故纵的小舌。
许延曦炽热的眼神不曾离开阮时雨分毫,心里像被小猫爪挠了一样,不轻不重,却痒得要命。
他胸有成竹,猜测自己即将听到的不是表白就是要求表白,无论“许延曦,我喜欢你”还是“许延曦,你喜欢我吗”,只要是阮时雨愿意亲口说出来,都一样让他心动不已。
意这样的姿势被挟持,阮时雨忍不住想流口水,只好无奈投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许延曦今天第二次疑惑不解,微微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许延曦,你会□□我吗?”
阮时雨又重复了一遍,原本还难以启齿,但真正说出口后好像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那档子事儿,跟夜店里见识过的那种被当众视为玩物的相比,已经好很多了——哦对了!这一项在他的服务范围里吗?
阮时雨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个明白,于是就直接问了。
许延曦皱起眉,刚感觉到事情好像跟他预想的发展方向有些不一样,下一秒就遭到了这样的质疑。
许延曦有点控制不住火气,“你觉得我会把你拿去给别人看?”
阮时雨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作为劳动者一方,他还得坚守住自己谈判的底线,于是谨慎地点点头。
“你觉得呢?”
阮时雨吞吞口水,严肃说道,“第一个还行吧,第二个不行……吧——这是我的我全部诉求,不知道你的想法,但如果不符合你一贯的规矩的话,也可以给我适当……降薪。”
不知道?他不相信也不想知道!还一贯?当他是什么人!
邪火都烧成了怒火,许延曦拉开寝室门,“你给我滚出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