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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人渣!败类!”

“真是痛快!林公子!替天行道!”

好吵……

安镜臣第一个感觉是痛,钻心刻骨的痛。他呜咽几声,想动弹一下都不行,只勉强睁开浮肿的眼睛。

谁知刚睁开条缝,一个带着风的拳头又招呼到他脸上!痛的登时眼泪就流下来了。

模糊间就见一个怒不可遏的华服少年,他身边跌坐着一位不过十四五的少女,掩面哭泣。

周围竟是古代的街景,围观人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唾弃,可一旦触及安镜臣扫来的目光,又都惊慌地侧身掩面,生怕被这祸害记住长相。

林子衿啐了一声大骂:“你这婢养阉奴之子,竟敢当街调戏我表妹!”

说着便毫不留情的拳脚相加,看得出林子衿根本不善功夫,打人毫无章法。

但安镜臣这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五好青年就更不会了!此时满地乱滚,抱头鼠窜。身上尽是血污与灰尘,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林子衿一愣,先前把这畜生打昏在地,全是他趁人不注意背后偷袭,没想到安镜臣竟然一点拳脚功夫也没有,顿时信心大增,他抢过路边摊贩的 扁担,就要把这人渣打成肉泥。

说话间见一队家仆,手持刀棍跑来,有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扑到他身边痛哭道:“安衙内!您不能有事啊!”

声音模糊渐远,安镜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上好的绸缎床上,目光所及之处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我的儿,你受苦了。”

那声音极为怪异,尖利中带着一丝劈裂的沙哑,急切却饱含慈爱。

安镜臣目光下移,看到那人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面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容貌阴柔,看起来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这是……太监?

安镜臣深知自己是穿越了,但别人穿越要不然有金手指,要不然就是知道往后的剧情!

自己呢?难道还给打失忆了?怎么原主什么都不记得!

看着眼前的太监,他的手保养得宜略带香薰味,虚虚拂过他肿起的眼角,满脸的心疼。

安镜臣知道他现在最该干什么,他必须扮演好那个无法无天的安衙内。

一声充满委屈的“爹”,带着颤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还顺便掉了几颗金豆子。

那太监爱儿子心切,又是连声的乖儿、宝贝哄着:“不哭不哭,爹知道你受委屈了。”接着头也不回的吩咐:“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给我剁碎了,并把一并看戏的刁民眼睛全挖了。”

安镜臣闻言一个机灵,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方才还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此刻如同兜头一桶凉水浇下来,是啊,他穿越了,这里没有法制,只有生杀予夺的强权。

“别!爹!”

见他略有疑惑,安镜臣略一思索,啐道:“直接杀了不是便宜他了!我要亲自折磨他!那群刁民的眼睛也要留着,让他们好好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那太监慈爱的笑着,拍了拍安镜臣青紫的手:“好好好,都依着我儿。”

安镜臣悄悄松了口气,又听他道:“我听你身边那个小的说,那小畜生嘴里不干不净,既如此,把他送去净身房,让他日日夜夜伺候你如何?”

这就是要阉了,安镜臣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爹,让我自己来吧,求您了。”安镜臣轻轻晃着养父的衣袖,摆出惯常的央求姿态。

那太监实属宠爱安镜臣,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正这时门外有仆人通报:“安枢密,户部尚书求见。”

“哼,本官还未找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安枢密冷笑一声,一改方才慈爱,面色一沉,满身阴鸷地走了出去。

安镜臣现在抽不出空担心户部的人,他自己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到底怎么才能活下去?

还没伤春悲秋多久,就听的远远传来凄厉的哭喊,那声音很弱,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安镜臣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要下床,站在门口的小厮见状忙搀扶住他。

安镜臣这才察觉自己的腿被打断了,脚踩在地上钻心的疼,顿时一脑门汗,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叫小厮扶着他往声音源头赶去。

果然就见林子衿被按在板凳上打板子,不知打了多少下,后背的衣服已经透出血色,他的表妹被人拉在一旁,此时哭的几乎昏过去。

安枢密捧着茶盏悠闲地坐在高位,他面前跪着一人十分消瘦,不住地俯首磕头认错。

想必就是户部尚书。

林尚书急道:“还请枢密容禀,这孽障犯错竟敢打伤安衙内,下官并非是要徇私,是特意来要把他押送到大理寺办的。”

安枢密不疾不徐:“林尚书知道就好,本官不过小惩大诫,若不是我儿心善,本官早把他剁了喂狗。”

林尚书又道:“衙内心善,我等感激不尽,只是一百大棍,只怕,只怕这孽障熬不住……”

“呵呵呵……”安枢密轻笑:“怎会,我看这小子龙马精神,打下去也不过皮外伤。”

此时小厮来报说锦衣卫指挥使与大理寺少卿前来求见。

安枢密听罢笑出声来:“哈哈,真是奇哉怪也,锦衣卫与大理寺的人,竟然能有一同前来看望本官的时候,叫他们进来。”

就见这两个面色不虞,一个身着飞鱼服腰胯绣春刀,高大冷峻,想必是锦衣卫指挥使唐烬,另一个身着红色朝服,清冷干练,便是大理寺少卿崔不移。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连走路都要比另一个快些,脸色臭的都跟要吃人一样。

走上前来行礼齐声道:“见过安枢密。”

崔不移拱手道:“听闻林子衿当街暴起伤了安衙内,我等特意前来关押林子衿。”

唐烬冷笑,言语间并不客气:“林子衿乃是户部尚书之子,理应进诏狱受审。”

崔不移辩驳:“此等小事,官家并无旨意要锦衣卫督办。”

唐烬道:“林昭仪如今圣眷正浓,想来若官家知道也会让我们锦衣卫亲自来办。”

崔不移蹙眉:“无理无法,唐大人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的揣度?”

他们这边辩驳,那边打板子可没停过,林尚书心痛的不能自已,开口又劝:“枢密若再打下去,犬子性命难保,更何况再遭牢狱之刑,还请枢密少罚些吧!”

安枢密看够了戏才开恩道:“自然,锦衣卫和大理寺都来要人,这个面子本官自然得给,刑罚减半,换板子吧。”

林尚书还没松一口气,就见板子换成了上边带钉子的,登时惨叫一声。

唐烬绣春刀仓啷一声出鞘,怒道:“安向梁!”

护院家仆也蠢蠢欲动,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且慢!”

院子立刻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向安镜臣扫射过来。

恐惧,打量,好奇,揣度,不屑。

安镜臣没有理会满院子神色各异的人群,他望着安向梁,声音里带着委屈:“爹!您先前明明答应了我,让我亲自出这口恶气的!”

安向梁见自己儿子一身伤痛还要下床赶过来,就心痛又心急,平日里的阴鸷冷酷瞬间被心疼取代:“胡闹!伤成这样还敢下地!快,拿张铺了厚垫的椅子来给小瑾坐。”

这么大人了被当众叫小字,安镜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此刻也顾不上了:“我不坐,爹!您让我亲自出这口恶气吧!不然不然……”说着安镜臣眼睛一闭心一横,豁出脸皮,坐在地上扑腾自己那条好腿:“儿子定然气的吃不下睡不着,呜呜呜……定要日渐消瘦,病痛也难好!”

没办法了,既然好言商量注定无效,那就把纨绔子弟无理取闹这出戏,做给所有人看。

这撒泼打滚的毫无预兆。

唐烬目瞪口呆,咧着嘴要笑不笑,表情十分古怪。

崔不移默默侧身不再看他,轻阖双眼,似乎在替安镜臣感到尴尬。

安镜臣用袖子挡着脸,一边干嚎一边偷偷看安向梁,只见安向梁似乎是呆愣住了,半是疑惑半是探究,不过终究是自己的慈父之心战胜了一切,忙起身亲手搀扶在地上乱扑腾的安镜臣。

安向梁语气软下来,无奈道:“好好好,仔细哭坏了身子,爹都依你。”

安镜臣这才抽抽搭搭地起身:“谢谢爹。”

他接过仆从递来的厚重的钉板,心一慌手一沉,没拿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安镜臣尴尬道:“小爷不用这个!”说着捡起普通木板,木板又重又结实,不过好在没有钉,自己收着点力也不会出大问题。

‘抱歉了兄弟。’安镜臣在心里给林子衿道歉,然后咬紧牙关,抡圆了板子就往林子衿身上打。

这力道和仆从打起来是完全比不了的,安镜臣本人天天只知道享乐,身子本来就亏虚,再加上一顿毒打,他连轮板子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如此打了几十下,林子衿尚且能咬着牙不吭声,安镜臣倒是满额头细汗呼呼喘气,他是胳膊也酸,后背也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呲牙咧嘴了半天,才一甩板子,装出一副大仇得报的痛快感,对安向梁挤出笑容道:“爹我感觉好多了!心情舒畅想必病也很快就会大好!”

安向梁早已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上,端着茶盏,盖碗轻撇浮沫,发出细微的瓷器碰撞声。

闻言,他缓缓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镜臣,道:“那我儿打算接下来如何处置?”

安镜臣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很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吵吵嚷嚷的真是晦气,爹!把他们全都赶出去吧!”

厅内静的落针可闻,时间久到安镜臣觉得自己已经死过千八百遍了,才听到安向梁带着笑的声音说:“好,都依我儿。来人,将诸位大人请出去。”

林尚书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能绝处逢生,几乎喜极而泣地去搀扶林子衿,口上说着打扰谢恩,逃命般走了,唐烬与崔不移对视一眼,也一拱手告辞。

转眼间方才还热闹的大堂,现在只剩下安家自己人。

安镜臣的演技只能说是很差,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发抖,后背的伤口因之前的动作隐隐作痛,带来一阵阵刺痛与战栗,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上前来。”

声音还是慈爱轻柔的,安镜臣却是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再也在站不住了,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跪行到安向梁脚边,不敢坐那张软椅,只敢将额头轻轻抵在安向梁的膝盖上,极尽恭顺与谄媚。

鼻尖又是那一缕香薰味,接着微凉的手指抬起安镜臣的脸,用指尖轻轻点过他的伤口。

“你看你,说了那么多话,嘴角又裂开流血了。”

大拇指的力道倏然加重,安镜臣痛的一哆嗦,也不敢躲:“爹……疼。”

安镜臣惊恐地看着安向梁,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半是疼一半是怕。

安向梁似是在回忆什么,只缓缓地拭去那些血渍与眼泪,眉宇间风起云涌,良久后才缓缓聚拢思绪,目光也实实在在地落在安镜臣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瞧你这点出息,这样怕痛,如何成大事。”

安向梁用下巴点了一下跪在一边吓得不轻的小厮:“你。”

“是!小的在!”小厮一个机灵。

“叫什么?”

“回大人,小的名叫云青,是衙内的贴身小厮。”

“嗯……扶小瑾回去休息,好好照顾,出半点差池,爷便唯你是问。”

劫后余生,安镜臣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躬身行了个礼,极尽孺沐道:“多谢爹,爹也要好好休息。”

安向梁笑着慈爱地摸了摸安镜臣的头顶,如同给一只受惊的宠物梳理毛发。便看着安镜臣一瘸一拐几乎是逃命的背影,嘴角又重新勾起。

他是太监,从小就是,自幼跟着官家长大。即便现在权势滔天,也有不知死活的人逮着这点骂他,侮辱他,说他没有儿子,断了香火。那人自然是被他活剮了,不过他也说的对,自己是要有一个儿子。

于是便有了安镜臣,这小子以前叫什么他不记得了,当时有很多小孩儿,就他最合自己眼缘。至于这孩子的父母,自然是早就处理干净了,他要安镜臣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爹’。

那时候五岁吧?见到自己就哭,害怕的发抖。养大了也没什么实感,他只是学着别人当父母的样子来对待安镜臣,千娇百宠,只当养个宠物。

安镜臣被养的着实纨绔,但在家里依旧是老鼠见了猫似得,规矩的不得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放肆了不少,可依旧胆小。

以安向梁的时代局限性,是怎么也想到不到,这具身体里被换了芯子的魔幻事儿。

不过安向梁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有个儿子,无需儿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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