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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夜影之水

那些画面与声音,或许是过去的回响,或许是未来的预兆,甚至可能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幻象。

您经过时,房间的主人与仆从会与您交谈,您可以回应,也可以沉默,一切由您决定。但在抵达觐见室之前,切勿踏入任何房间。”

“其他门是过去,是未来,是虚幻。不可踏入。”达玛摸摸尼尔瓦纳,在心底告诉他,一人一龙都要警惕。

“当您最终来到不朽者的房间,”俳雅的声音变得低沉,“请保持耐心。我们的生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飞蛾扑火的瞬间。您只需倾听,将每一个字铭刻于心。”

“不朽者是永生的吗?”不会死?长生不老?

“永生?当然!”俳雅回答,表情有着崇敬的狂热,“他们的生命早已超越了时间的界限,如同星辰般永恒!凡人的生命在他们面前,便像是尘埃般渺小!您将在觐见室中找到一切您想要的答案,女王陛下。”

达玛没有再追问,她的目光投向黑树林的深处,跟着俳雅继续向前,直到来到一扇巨大的门前。

那是一张椭圆形的巨口,嵌在一堵形似人脸的墙壁上。

门前站着一位侏儒,身高不及达玛的膝盖,有点像韦赛里斯小时候跟她讲的松鼠人的大小,他的面容皱缩如干瘪的果实,鼻子却高耸得近乎滑稽。

侏儒身穿紫蓝相间的华丽服饰,袖口与领口绣着繁复的金线花纹,手中托着一个银盘,盘上放着一只细长的水晶杯,杯中盛满了浓稠的蓝色液体,宛如凝固的夜空。

“这是夜影之水,男巫的美酒,也是通往不朽之殿的钥匙。”他催促,“喝吧。”

“我的嘴唇会变成蓝色吗?”达玛的目光落在那只细长的水晶杯上,杯中浓稠的蓝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芒。她感到一点不适。

“一杯夜影之水,只会让您的感官更加敏锐,如此,您才能感受到展现在前的真理与智慧,才能触摸星辰的光芒。”

达玛敏感的觉出俳雅语气稍微有点不耐,她心里有一丝犹豫,但还是仰头喝下,她没有退路,不过心里的警铃却一直在响。魁晰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魁尔斯有她需要的,不朽之殿有她需要的。

第一口的滋味如同腐肉混合着墨汁,苦涩与腥臭在舌尖蔓延,令她几乎作呕。然而,当她勉强吞咽而下,那液体却在她体内苏醒,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被唤醒。一丝丝炽热的卷须在她的胸中扩散,缠绕着她的心脏,如同烈焰舔舐着她的灵魂。

紧接着,她的舌尖涌现出无数滋味:蜂蜜的甜美,茴香的辛辣,奶油的醇厚,仿佛母亲的乳汁般温暖;又像是卓戈的精、液,带着野性的力量与征服的气息;

还像鲜红的肉,温热的血,熔化的金,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味道。它尝起来像是她所知的一切,却又超越了所有的认知,仿佛将整个世界的滋味浓缩在这一杯之中。

她的视野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象如同被水波搅动,逐渐扭曲变形。宫殿的轮廓在她眼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虚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变得轻盈,如同羽毛般漂浮在空中。

随后杯子就空了。

“您可以进去了。”男巫的声音将她的意识扯回现实。

她放下杯子,走向前去。

“记住您的道路,”俳雅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右边的门,永远向上。”

向前,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石厅,四面墙上各有一扇门,门框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她毫不犹豫地踏进右边的门。

第二个房间与第一个房间完全相同,四扇门静静地矗立在石墙之上,仿佛在等待她的选择。

她再次选择右边的门,推开后,映入眼帘的又是一间四扇门的石室。

她的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仿佛置身于某种无尽的循环之中。巫术。还是真的循环?

照样选择右边第一扇门,她进入第四个房间。

第四个房间不再是方形,而是椭圆形,墙壁也不再是石头,而是虫蛀的木板。房间里有六个出口,而不是之前的四个。

达玛四周环绕了一下,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照旧选了最右边那个,踏入一条长而昏暗的走廊。

天花板高耸入云,右边是一排冒烟燃烧的火炬,发出橙色的光芒,但所有的门都在左边。

尼尔瓦纳从达玛身后的筐子里爬出来,展开宽阔的黑翼,用力扇动了几下,试图驱散空气中那股陈腐的味道。结果刚飞了二十尺,就“砰”的一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拍了下来,狼狈地栽倒在地。

达玛吓了一跳,“有魔法压制?”

“嘶噶!”尼尔瓦纳骂的很脏,有点尴尬,就是单纯的摔倒了。他快速的向前飞去,对自己在老母亲面前出丑感到害羞。

达玛笑笑,没敢笑出声,大步跟在尼尔瓦纳的后面。

脚下的地毯虽然已经发霉,但依稀能看出曾经的华美。金线织就的纹饰在暗淡的灰色与斑驳的绿色之间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它昔日的辉煌。

达玛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知道这条地毯,是不是也曾铺在某个王座的脚下,见证过无数权谋与背叛?

地毯虽然破旧,却意外地吸音效果极佳,她的脚步声几乎被完全吞没。然而,其他声音却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墙内传来一阵细小而忙乱的抓刨声,像是有一群老鼠在开派对。尼尔瓦纳也听见了,它的脑袋跟着声音转动,当声音停止,便发出恼怒的尖叫,仿佛在警告着什么。达玛被这些声音搞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继续往前,有更令人不安的声音从一些紧闭的门后传来。

其中一扇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仿佛有人要破门而出。还有一扇门后面传来刺耳的笛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黑板,连尼尔瓦纳都受不了,疯狂地摇着尾巴,“嘶噶!”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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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夜影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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