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发现自己精分了。
该怎么治疗？
白师师看钱多多写遗书：“因不幸罹患精神疾病，为了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我决定择良辰吉日割腕自杀……”
然后从兜里掏出红笔，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趴在了桌子上。
白师师：“……”
……
当然是开玩笑的，钱多多最怕死了。
得知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从一开始的卧槽害怕到后面的卧槽好神奇，钱多多经历了大概一个日夜。
其实比起另一个灵魂什么的，钱多多更倾向于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精神分裂。
但理智上钱多多不愿意接受自己好好一个人突然就精神分裂了，所以她选择催眠自己相信这人是穿越到她身上的。
她把手里的遗书扔到了垃圾桶里，深呼吸了一声，“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师师并不想回答她的话。
钱多多开始叨叨逼逼，“我果然是和人家不一样的，唉，我从小就知道我和人家不一样，没想到我还能觉醒，我可真牛逼啊……拥有你的话我会变身吗？就美少女战士那样的？唉，仔细想想有点蠢吧但是……”
白师师：“……白师师。”
钱多多：“噫？”
白师师：“我叫白师师。”
钱多多满意了，“这才对嘛。”
然而钱多多没得意多久，胃忽然一抽，开始疼了。
白师师：“为什么不多吃？”
钱多多今天还是只吃了一个包子。
钱多多呆了一会儿，“啊，什么。”
白师师问话只喜欢说一遍。
钱多多也没介意，一只手捂着肚子，换了个姿势：“没钱。”
白师师：“……”
白师师眉头皱起来，对于站在至高点的统帅，没钱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
她淡淡道：“什么都不是伤害自己的理由。”
钱多多撇撇嘴，“我疼我自己的，反正没人心疼。再说胃疼……又不是吃饱就不疼了。”
白师师：“蠢。”
“啊……”
钱多多趴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是不是在疼啊。”
白师师没说话，她确实是疼的，但是这点疼不算什么。
钱多多说，“你之前说，你能感受到我的一切……所以，我疼你也疼是吗？”
白师师：“你想多了。”
钱多多没吭声，趴在桌子上，好不容易，这阵胃疼过去了，白师师就看到钱多多从抽屉里掏出了个钱夹子，认真的数钱。
白师师也算是对这里的货币有了认识。
钱多多数来数去，也就几十块，叹气，“唉，养你好难。”
白师师：“……？？”
钱多多没有所谓的生活费，也没有零花钱。
自从她把那个想家暴她的后爹揍了一顿之后，就没有这些东西了。
所以她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
靠着给别人写作业什么的，勉强也能养活自己，然而真的，捉襟见肘。
钱多多一边数钱一边叹气，“我自己的话，忍忍就好了。”
没等白师师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钱多多顺着下课铃声，去校医那里买了胃药。
吃了药，胃疼一下好了很多。
温热的水流进胃里，白师师感觉这具身体似乎舒服了很多。
医务室有一面镜子，白师师顺着钱多多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她自己。
少女披着松散的校服，好像还有点吊儿郎当的，脖颈纤细，脸上表情漫不经心的，带着点戾气，然而却瘦的像是风一刮就跑掉了。
她捧着水，手指纤细，水杯传来的温热感觉，好像侵入了血管，奇特的感觉。
校医不在，白师师听见她说。
“其实我糟糕透了，不算什么好人。”她嘟囔着，“但你应该庆幸，我挺讨厌拖累别人。”
白师师一声不吭，只是看着镜子里的钱多多，想。
逞强。
*
因为钱多多对白师师的出现接受度良好，甚至因为考虑到我疼你也疼，钱多多也开始乖乖吃胃药治疗了。
甚至早餐还能多俩包子。
白师师发现，钱多多对外特别沉默寡言，一副别惹老子的样子，然而对她，叭叭叭的话就很多。
即使她很少回应，甚至偶尔回应个嗯，钱多多也会很高兴。
就好像孤独了很久很久的人，忽然找到了一个再也不会离开的玩伴，就高兴的把所有的东西给她分享。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关于白师师的过去，钱多多好奇的不得了。
白师师沉默了一会儿，说，“帝国元帅。”
钱多多：“……噗。”
对于钱多多的笑，白师师无动于衷。
钱多多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她咳嗽了一声，“好的好的帝国元帅，那元帅大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这里呢？”
白师师想，这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
变声期的沙哑，带着点说不出的朝气。
白师师轻描淡写，“意外，帝国最后一只O过世了，臣民认为是我的过失，所以被仇视了。”
“死了一只o？O是……”
钱多多的声音微微一顿，“……什么？”
随后白师师给钱多多解释了一下什么是ABO六个人种。
白师师鲜少说那么多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对方是这个人。
她愿意多说一点。
钱多多听完总结了一下。
Alpha是最强人种，在各个领域都是强悍的领头羊，Omega是最弱的人种，身娇体软，负责卖萌生小孩，这两个人种都有发情期，一旦发情六亲不认，而beta就跟普通人差不多，很平庸，也没有发情期。嗯，每个性别都分男女，所以是六种性别。
“宇宙的O因为太过脆弱，在一次宇宙射线下，已经灭绝了。”
白师师真的是外星人啊，还宇宙射线……
钱多多有点好奇的问，“那O灭绝了，后果会很严重吗？”
“对beta没有影响。”白师师顿了顿，冷淡道，“O的信息素会严重影响A的判断力，诱导A发情，尤其是未标记的O在发情期释放的信息素，更是生化武器一样可怕的东西。”
“那就是说O消失反而是好事？”钱多多诧异道。
“我没有这么说。”白师师很客观，“从军事上而言，作为一个带兵打仗的统帅，战时自己的部下被O影响，会很麻烦，不过从政治上而言，失去了O，beta低下的生育率会让帝国未来的发展变得更加曲折。”
钱多多：“……”唔，不明觉厉。
钱多多捧着热水，跟听异形故事似的，“那你是什么？A还是B？”
“alpha。”白师师说。
钱多多忍不住八卦，“既然O的信息素那么厉害，你又是A，有被影响过吗？”
“没有。”白师师无动于衷，说话却很耐心，“私人医生检测过，所有O对我的身体的匹配度皆是0，不存在有影响我的Omega。”
她说，“并且，因为某些原因，我的情绪不会被任何人影响。”
她从不知道被信息素引诱是什么滋味，她生来就比旁人缺少一味情感，这让她在决断中冷静果敢，手腕铁血无情，一击致命，爬上至尊之位，但同时也让她永生孤独，不知爱恨。
“你这样，不会喜欢谁，也不会讨厌谁，更不会因为谁难过吧。”
钱多多羡慕的不行，“你这样真好。”
白师师：“没什么好的。”
钱多多像是若无其事的问，“如果你不被影响的话，也就是说……没有发情期了？”
白师师沉默了半晌。
钱多多感觉自己心跳略微快了一下。
白师师突然说，“你在紧张。”
“为什么。”
她的声音瞬间冰冷犀利，仿佛察觉了什么。
钱多多心脏漏跳一拍，语塞半晌，灵机一动：“我……我这不是怕你突然发情嘛！”
白师师：“？”
钱多多溜达到穿衣镜前，理不直气也壮，“老子长得那么好看，万一你喜欢上我怎么办？”
镜子里的少女确实漂亮，虽然瘦，却带着一点英姿飒爽的犀利。
但想到她刚才话，白师师沉默了。
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厚颜无耻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钱多多继续叭叭叭：“你看你们外星人这性别诡异的，我们地球，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男的和女的在一起，简单明快，你们那性别太奇怪了，女的和女的也行，男的和男的也行，A和B也行，A和O也行，B和O也行，O和O也行的……”
白师师没忍住：“O和O不行。”
钱多多捂住胸口：“……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咱俩生理性别一样，心理性别不一样啊！你要是兽性大发，我……我岂不是清白堪忧啊！”
白师师忍了忍：“理论上来说，连物种都不一样，地球人与我们有百分之八十概率的生殖隔离，所以不必担心……”
少女的手放在胸口上，轻而易举的能感觉到那份柔软。
白师师顿了顿，“……清白。”
钱多多：“……”呸，老子要真是地球人，还担心个屁。
钱多多忍不住看了一眼被她随手扔在柜子上的十二个药丸，还有她妈曾经说的话。
如鲠在喉。
说起来她这个月的药丸还没吃呢，可是她要是突然吃药，白师师会不会看出来啥啊。
白师师：“还有，不要说脏话。”
钱多多：“你管的可真多。”
钱多多说，“那你现在，嗯，灵魂出窍是吧？你是元帅的话，突然失踪的话，会引起什么骚乱吗？”
白师师看了看时间：“你该睡觉了。”
没指望得到回复的钱多多打开手机：“你睡吧，我玩手机，上周的小说我还没看完呢。”
白师师：“……”
钱多多看小说看到了凌晨两点。
被迫跟着钱多多看了四个小时霸道总裁文的白师师：“……”
比起酸涩的眼睛，她感觉智商受到了更多的侮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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