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仪咽下最后一口腥甜的血,眼底的混沌骤然清明。
她猛地推开谢临渊,反手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剑,剑锋寒光如雪,映出她唇角残留的血迹。殿内蛊虫窸窣,碧绿色的虫潮已蔓延至御阶之下,几名文官浑身抽搐着倒地,皮肤下鼓起诡异的蠕动痕迹。
“父皇,退后。”她声音轻柔,手上却毫不迟疑地一剑刺穿扑来的蛊虫,粘稠的绿色汁液溅在龙袍下摆。
永淳帝脸色惨白,被禁军护着退至屏风后。那北狄副使见状,忽然尖笑:“温令仪!你以为杀几只虫子就能——”
话音未落,温令仪已旋身逼近,剑尖直指他咽喉:“本宫让你开口了?”
副使急退,面具在剑风下碎裂,露出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她瞳孔微缩,却未停手,剑锋一转,削掉他半边耳朵!
“啊——!”惨叫声中,温令仪左手从腰间锦囊抓出一把朱砂色粉末,扬袖一洒——
“焚骨香,起!”
粉末触地的刹那,整座大殿的地砖腾起猩红烟雾,蛊虫在雾中发出刺耳嘶鸣,顷刻间化作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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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在此时动了。
他玄色大氅如夜鸦展翅,袖中短刃寒光连闪,三名北狄使臣的脖颈瞬间喷出血箭。最年长的正使刚摸出骨笛,就被他掐着喉咙提起:“南疆的‘千机蛊’也敢拿来献丑?”
“咔吧”一声脆响,正使的头颅软软垂下。
殿外传来整齐的铁甲声,摄政王府亲卫已将整座皇宫围成铁桶。温令仪冷眼看着,忽然甩剑钉住那副使的袍角:“留活口。”
谢临渊轻笑,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眼下泪痣:“遵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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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最深处的刑架上,副使被铁链绞成扭曲的姿势。
温令仪慢条斯理地戴上鲛丝手套,从炭盆里抽出烧红的铁签:“现在,说说你是谁。”
副使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我是你啊……姐姐。”
铁签猛地捅入他锁骨,血肉灼烧的焦臭味弥漫开来。温令仪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本宫没有妹妹。”
“呵……”副使疼得浑身发抖,却还在笑,“那你可知,为什么谢临渊的血能解你的蛊毒?”
她动作一顿。
“因为你们——”副使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本就是一对蛊人啊!”
温令仪后撤半步,却见副使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随即“噗”地爆开——数十只金色蛊虫振翅飞出!
千钧一发之际,玄色身影挡在她面前。谢临渊徒手捏碎扑来的蛊虫,金汁溅满袖袍,布料立刻腐蚀出黑洞。
“找死。”他掐住副使下巴灌入黑色药丸,对方立刻痉挛着呕出大口鲜血,其中混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金蝉蛊。
温令仪盯着那只蛊虫,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扯开副使衣襟——
他心口处,赫然是一枚与她一模一样的凤凰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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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令仪盯着副使心口那枚凤凰胎记,脑中轰然作响。
她猛地掐住他的喉咙,鎏金护甲深深陷入皮肉:“说清楚——什么叫‘我们本是祭品’?!”
副使嘴角溢血,却笑得癫狂:“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大盛公主?”他咳出一口黑血,“二十年前南疆血月祭,你我同时降生在祭坛上……是作为蛊王容器出生的啊!”
温令仪手指一颤,忽然被谢临渊握住手腕。他掌心冰凉,声音却带着警告:“殿下,他在催动共感蛊。”
果然,副使的瞳孔已变成诡异的竖瞳,嘶声道:“你难道从未怀疑过?为什么你的血能融百毒……为什么你会梦见南疆祭坛……”
“闭嘴!”她温柔的眸子下闪现出温怒之下竟拔出谢临渊腰间匕首,狠狠扎进副使腹部!
惨叫声中,地牢烛火剧烈摇晃。副使浑身痉挛,皮肤下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和谢临渊手腕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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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令仪倒退两步,撞上身后刑架。
零碎的记忆如毒蛇撕咬她的神经:
——血池里漂浮的婴儿,青铜柱上缠绕的锁链,还有少年谢临渊被铁钩穿透琵琶骨,却仍死死护住怀里哭闹的小女孩……
“想起来了吗?”副使双眼流着血泪,“当年三百童男童女献祭,只活了我们三个……而你,是被他偷走的‘阳蛊’!”
谢临渊突然捏碎一枚玉符,副使顿时如遭雷击,七窍爬出无数金线蛊虫。他却看着温令仪疯狂大笑:“你以为他爱你?他不过是……啊啊啊!”
话音戛然而止。谢临渊徒手掏出了他的心脏——那颗心脏竟是镂空的,里头蜷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蝉。
“噬心蛊。”他碾碎玉蝉,沾满血的手抚上温令仪惨白的脸,“现在,殿下还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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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台词预告)
- “温令仪,你与我血脉同源……这天下,配不上你的毒。”
- “若我要烧了这皇城呢?”
- “臣为您执火把”[奶茶]
(禁忌台词预告)
- “谢临渊,你养我这些年……是为杀我还是爱我?”
- “我要用这江山为你殉葬。”
- “那就一起下地狱。”[撒花]
(其实公主也是南疆的圣女呦~两个身份!即是大盛的公主,也是圣女![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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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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