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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黄昏之后,天色渐沉。

风开始变得潮湿,脚下的山道早已不见尽头。仿佛被某种奇妙的力量牵引,源樱与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一同踏上了通往“真正试炼”的第一阶段。

他们身处的,是那条被称为“无尽走廊”的初试——马拉松。

跟随主考官沙托查的指示,众多考生正如群鸟散落般在山道上飞奔着。前方是看不见终点的黑夜,后方是时间的压力与意志的考验。

“已经跑了六个小时了吗……”雷欧力气喘吁吁地说。

源樱并未应声,只是看了一眼身旁保持平稳节奏的小杰,又看向前方眉头不动的酷拉皮卡,神色淡然。

“你还能跑多久?”酷拉皮卡问她。

“取决于路线是否继续上坡。”

“你是在分析路线?”

“当然,”源樱轻声道,“这类考验不仅仅是体力——还在于‘诱导’。”

酷拉皮卡眯眼:“诱导?”

“是啊,控制节奏,引导心理。”

她话未说尽,脚步却未曾慢一分。身上那件开叉短款和服在奔跑中却毫不累赘,反而随着身体节奏自然拂动。

雷欧力撑着膝盖:“你们两个别这么冷静分析啊……我真的快、跑、死了……”

小杰笑着递给他一个水壶:“喝点水就不难受啦!”

“我不是说渴——是腿快断了!”

但就在雷欧力苦恼之际,山道前方突然拐入一条幽暗隧道。

没有人喊停,主考官沙托查只是继续迈着鬼魅般的步伐,像是永远不会累一样。

“这家伙……是人吗?”雷欧力哀号。

源樱的视线却落在沙托查背影那微不可察的动作节奏上。

“他没有真正用全力。”

“诶?”小杰凑近。

“他的脚步频率没有变化,呼吸却非常平缓。这说明……”她转头看着小杰,“这只是诱饵。”

酷拉皮卡点头:“换句话说……真正的考验,可能还没开始。”

源樱轻轻一笑:“也许已经开始了。”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几名考生突然暴冲,撞开队伍前方,意图抢占主考官身后的位置。他们的动作急躁而不协调,显然是蓄谋的。

“哼,这么多废话,不如冲到最前面!”

“这鬼考试,跑一晚还不如赌一把!”

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冲到沙托查身边时,下一秒,那张沉静的脸转向他们,手中餐盘“咻”地飞出——

咚!咚!咚!

三人齐齐被盘子击倒,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省人事。

“打断秩序者,淘汰。”沙托查的声音不带感情,继续前行。

队伍一瞬间安静如死水,所有人呼吸都压得极低。

雷欧力浑身一抖:“这个考试……好可怕。”

小杰满脸严肃:“他是真的……会下死手。”

源樱却淡淡说道:“他手下留情了。”

“嗯?”

“盘子只打在关节,不致命。”

雷欧力瞠目:“你这是鼓励我们也冲上去?”

“不是,”她嘴角一挑,“我是在提醒你别冲上去。”

“……”

夜色越发浓重,浓雾也逐渐升起。

随着队伍穿越隧道,前方豁然开朗,却也进入了更为深邃的山林地带。雾气仿佛故意而来,层层包裹着山道,令视野缩小至不足五米。

“这雾……太不自然了。”酷拉皮卡皱眉。

“不是自然现象,是干扰型幻术。”源樱低声道,“有人在影响考生的视觉。”

“你能看穿?”

“如果我愿意换装的话。”

雷欧力一脸期待:“那你换啊!你不是有那种——呃——盔甲什么的?”

源樱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

酷拉皮卡望向她:“你很有耐心。”

“换装不是表演,是战斗手段。”

小杰认真地看着她:“你果然……真的不是普通人。”

她没有否认,只是轻轻一笑。

在众人继续前行之时,身后黑暗中,一道红影悄悄融入迷雾。

西索。

他像是早已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手中玩着纸牌,嘴角弯出一抹危险的笑意:“在雾中狩猎的感觉……真美妙啊……”

与此同时,更远的山坡上,伊尔迷静静站在树上,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源樱。”

他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刻进心底。

雾中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越来越多考生体力耗尽而落队。

源樱一行四人仍保持节奏,直到雾气浓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前面是不是有个岔路?”小杰突然问。

“有。”酷拉皮卡望向源樱,“你怎么看?”

“我选右边。”她毫不犹豫。

“理由?”

“风向。”

她走到两条山道交界处,抬手感知。

“右边的风夹带着水汽,说明有人走过后带走湿气;左边则完全静止,不像有人通过。”

酷拉皮卡赞许地点头:“你果然很敏锐。”

雷欧力已经不想说话了:“不愧是怪物……我这一路全靠意志在扛。”

源樱朝他扔了个能量条。

雷欧力一把接住,含泪吃下:“我决定了,如果我们都能活着考过……我请你吃饭。”

“你做饭我才考虑。”

“……你连调侃都这么冷静。”

进入右边山道后,雾气忽然消散了。

前方出现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字:“休息区”。

时间,已近黎明。

沙托查停下脚步,宣布:“第一区段结束,通过者请在此休整。十五分钟后,继续。”

考生们纷纷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小杰一屁股坐下:“好累啊——不过我们成功了!”

酷拉皮卡坐在一旁喝水:“才刚开始,不要掉以轻心。”

雷欧力仰面倒地:“我这双腿要离家出走了。”

源樱则站在不远处的树边,望着天边泛白的晨光,神色宁静如水。

那一瞬,小杰抬头望着她。

她的金色长发在晨光中泛着柔亮的光泽,身上那件短款和服因汗水贴着皮肤,勾勒出清冷而柔韧的线条。她站得笔直,像山中醒来的神祇。

“樱姐姐——”

她转过头,看向小杰。

“我们,一起加油吧。”

她笑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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