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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幼儿园和长崎蛋糕

离玦从不打听俞珵的事,无论是被郦中处分,还是他的母亲,关于俞珵的一切她都极有分寸装作不知情。

毕竟与父母分居、从市重点转学到小镇高中,怎么看都不像是健全家庭的选择,可陈家全的迟钝难以控制,随口说的话往往藏着炸弹般的威力,张筝儿闻言也惊觉不妥,连忙拽他衣袖。

陈家全不懂内里弯绕,懵乎乎问‘怎么了’,见张筝儿对自己使眼色,才讪讪收住话。

而俞珵神色如常,表情并无异样。

气氛尴尬,离玦看不过眼发小的拘谨,心里很不舒坦,担忧俞珵心藏芥蒂以后对陈家全发难翻旧账。

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了,真矫情起来,不都一样四十五度角疼痛望天。

索性再踩他的痛脚,“再不滞问小梅姐要,她有钱。”

本该这样,无法跟亲情挂钩,那就跟金钱挂钩,熊掌已遥不可及,总得狠狠大咬一口鱼肉。

俞珵看着她,没有言语,反倒张筝儿轻‘啊’了一声。

“拳宝,你还记得我们看过的一档国外综艺吗?”

张筝儿道,“节目嘉宾分享他无法达成PlanA,但他有CompensateA,于是他毫不犹豫选了。”

离玦想了想,“幼儿园和长崎蛋糕?”

“嗯,小时候上不了幼儿园,他妈妈为了弥补他,给他买长崎蛋糕,他马上接受了。”

“因为他很清楚,孩童时期的自己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如果撒泼打闹硬要上学,很可能连长崎蛋糕都得不到。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让我想到这件事。”

“实现不了PlanA也没有备选PlanB,无法逆转更改的事只能被迫接受,所以即便是为了哄自己,也要牢牢捉住CompensateA这块最大最甜的蛋糕。”

当即明白张筝儿的意思,浓苦已入喉,唯有用后甜尽量冲淡,“PlanA是得不到的执念,CompensateA是眼下补偿的幸福。”

离玦道,“执着和放下只在一念之间。”

可不就是这个理,一对好友相视笑笑,默契碰杯。

陈家全茫然表示听不懂,而俞珵始终安静,望着天边飘过的云团。

是坍塌的蛋糕形状。

回家前,张筝儿提议拍合照,“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来拍照片留作纪念吧。”

她架起特意带来的自拍三脚架,乐此不彼到处找角度,俞珵走到水岸边,阳光下,水面浮起一层晶莹的钻石,每一段波光都是一颗钻,不知疲惫地跃起点点星闪银斑。

岸边黄澄澄的油菜花随风摇曳,空气弥漫清香,他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向水面,“不就是普通的晴天,有什么好纪念的。”

确实是平平无奇的蓝天与白云,离玦也拣起一块石子,在掌心掂了掂,斜肩侧身利落往水面一甩,轻松打出七八个连环水漂。

疾飞的石片腾起,如飞镖般在水面上方迅速擦过,一段段弯曲的弧线荡出圈纹,最后没入水中,俞珵睁目惊叹,“你怎么抛的?”

“想学?”

“下一句是要交钱?”

被预判了,离玦弯起嘴角,“让陈家全教你,他最高记录是三十六个。”

平平无奇的蓝天,平平无奇的白云,她的笑亦如此平平无奇,身后的油菜花田仿佛设置了春日滤镜,上一秒清澈,下一秒朦胧,阳光荡开成晃目的光晕,恍惚、恬静。

偶尔俞珵会想,离玦肯定是故意的。

但故意什么,他说不出来,分明她什么也没做。

不,她什么都没做才奇怪,他甚至解释不了,为何自己胸膛跳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些。

无数怪异的陌生的模糊的情绪拥挤成一团,像坐了一程过山车,前段高高升起,兴奋活跃,中途悬吊空中,以为归于平静之际,猝不及防往地面冲落。

这种失重的滋味很别扭,明明身处春和景明的美好晴天,他却感受不到好天气反馈的明媚,心底总无端涌出若有所失的怅然。

颓废不合时宜,似渴求着什么,偏他梳理不清,于是又陷入胸膛跳动频率变快的怪异、陌生与模糊的无限轮回。

离玦一定是故意的。

那晚在杂货店也是,在自己面前帮助一位拾荒老人,怎会有如此勇敢的人,理所当然地做着‘丢脸’的事。

她大方坦荡,好像有什么东西凌驾于这个年纪的敏感与脆弱之上。

他不明白,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可转念一想,离玦的确不会在乎这种小事。

不像他。

曾几可时,他也做过类似的‘丢脸’事。

追溯到小学二年级,某天放学,家里司机因事耽误接送,他在校门前等待,看见路边一名运货工人推着三轮车艰难爬坡。

同情心泛起,他主动走过去帮助那名工人推车。

那是他最大胆的一次‘出格’,碰到车子的一刻,他甚至暗暗为自己感到骄傲。

可没推几步,被同班的小朋友们看见了,围观的嘲笑声太大,引来了学校警卫,警卫生怕失职急忙把他送回校内。

至今仍记得警卫大惊失色的话,“我的少爷啊,你们什么身份那人什么身份,出了差池我的工作要保不住了。”

从那天起,他变得‘规矩’。

幼小的心灵落下许多不解,被嘲笑的不解,被保护的不解,做了想做的事却得不到肯定的不解。

与离玦不同,他身边处处架设铁网,别人的目光、旁白、想法、规则,一格格扎成密不透风的困笼。

他真的很羡慕离玦。

甚至,有些崇拜她。

无论是剪奇怪的发型,还是端着奇怪的饭盒、做奇怪的事。

他承认在理发店剪寸头是故意的,头发剪坏的瞬间,他顺水推舟让这点缺口扯得更大,循规蹈矩这么些年,莫名就想放纵一回。

任性些,放肆些,无谓些,和她一样。谁也不知道,在去理发店的路上,他坐在她自行车后座,看见她的狗啃式发尾,窝藏已久的作乱心思是如何蠢蠢欲动,那一刻,所有顾虑清扫干净,安心藏于叛逆中,有她陪着,有她挡在自己跟前。

当时他真是这么想,活脱脱一个窝囊的废物。

风懒洋洋,谁也不知道他的‘挣扎’,张筝儿在不远处挥手叫唤,离玦转身,浅眉飞扬,蹦跳了几步躲开脚下的草泥坑,边回应好友边跑过去。

如黄雀灵动的身影轻盈掠过自己,发丝在眼前飘晃出残影,俞珵目光牢牢追随远去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石子。

手机对准大坝的高护栏石,张筝儿对角度构图各种挑剔,最后选中这个无与伦比的位置。

景好地好环境好,就是护栏石过高,离玦爬不上去。

张筝儿正在调整拍摄参数,陈家全艰难拽着离玦的衣服帽试图把人拉上来。

“陈家全我快被你勒断气了。”

“拳姐你换个姿势啊,你个头矮别学我背身跳。”

简直赤|裸|裸的歧视,她中等身高哪里矮了!离玦没好气瞪他,正要再次发力,身侧闪过一抹向上跳跃的影。

俞珵轻松跳坐到护栏石上。

臭屁!

偏偏陈家全指着俞珵雪上加霜,“拳姐看见了没,俞珵都给你作示范了,你照他刚才的动作跳上来。”

“……”

无奈,离玦双掌撑着护栏石面边沿,高高往上一攀跳,可脚下没踩稳又重新落回地面。

头顶传来俞珵的笑声,“你光两只手使劲有什么用,脚也要用力。”

理论头头是道,实践困难重重,护栏石太高太陡,平滑的石面找不到垫踩的坑,她一六五的个子要跳上去简直天荒夜谭,离玦郁闷自己的四肢各有各的想法,仿佛不共用同一个脑频道。

“这是天才的遗憾。”

天才仰头,标准四十五度角望天哀叹,十分青春疼痛。

莫名其妙的惋惜惹得俞珵挑眉一笑,“我没有遗憾。”

“请别对号入座,我这是自我介绍。”

离玦四处张望,踢来一块大石头垫在脚下,单手撑着护栏石面,朝陈家全举起左臂,“拉我一把。”

陈家全见状伸手去扶,不料俞珵抢了先,一手拉她的手臂一手托她的肩,把她用力往上拽抬。

他的动作很快,离玦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手臂与肩下同时传来一道强稳的力度,转眼间人已被稳稳搀扶上护栏石。

隔着衣料仍依稀感受到他掌心的余温,离玦只当他好心,正要道谢,谁知这人嘴欠来了句,“抬猪。”

他笑得戏谑,打趣的目光不移半分,分明是故意的。

“怎么,你抬过猪啊?我拉你的时候还没嫌你重。”离玦没好气瞪他,拍走掌心硌手的碎沙砾,往陈家全边上挪。

“哎拳姐,你瘦得跟火柴人似的,在我边上显我胖。”陈家全让她离远点。

“说谁火柴人呢!”

这臭小子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句句戳心,正要捶他,张筝儿朝他们大喊,“你们好了吗?这个光线太赞了,我要定时了,都摆好表情别乱动。”

说完张筝儿飞奔过来,本以为有助跑能顺利跳上护栏石,结果和离玦一样连蹬了好几下都攀不上去。

几双手急得又扶又拽,就在这时,身后的手机‘咔嚓’一声。

“……”

八目相对面面相觑,随即纷纷笑起来,张筝儿面上懊恼,嘴角笑意不减,“这护栏石也太高了,刚看着也没那么高呀。”

“你在玩超级马里奥?”俞珵跳下来,“我去定时,你赶紧的。”

“快快快。”陈家全和离玦手忙脚乱把张筝儿拽上来。

“你坐过来我这边。”离玦让张筝儿靠着自己,“不然显陈家全胖。”

“……拳姐你够了,我哪里胖了?”

“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吗?”

“别聊了,都看镜头。”

俞珵喊了声,按下定时键,随即转身快步入镜,他奔跑速度快,扑跳上护栏时不小心撞到离玦的手臂,吓得离玦以为自己要往后跌,整个人不受控地侧躺在张筝儿身上。

这一倒让没坐稳的张筝儿也跟着倒了,陈家全被压着也偏倾了半边身,俞珵傻眼地看着身旁三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

‘咔嚓’!手机拍照声响起,照片再次定格。

“抱歉。”离玦难得心虚,“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俞珵无奈再次跳下地面,“这次我定时三十秒。”

三人在他身后偷笑,这次时间足够长,准备非常充分,张筝儿比‘耶’的手势高举好一阵仍未听见快门声,笑容僵硬了,生怕下一秒定时结束,维持着龇牙的表情艰难说话:

“这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十秒,比早上上学快迟到了还得等陈家全拉屎要漫长。”

“喂!!”

奇怪的语调奇怪的内容逗得离玦直笑,肩膀轻颤头不禁垂下,俞珵忽然伸出手,手心贴向她的额,板正她的脸。

“你干什么……”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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