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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毫不夸张地说,薛元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钱发愁!

章景暄很快做了决定,道:“今日就出门,我们尽快找个挣钱的营生。”

此事确实拖不得,薛元音和章景暄当即就做了决定,先去集市里转一转,打听打听当地行情。

……

平心而论,这个清奚镇穷归穷,但集市还算热闹,挣钱的营生并不少。

什么搬砖的、洒扫的、厨子、匠人……各种各样的营生都能做。

薛元音觉得自己不矫情,什么活儿都能干。至于章景暄……她打量他一眼,这人身形颀长,肩宽腿长的,倒是不显清瘦,只是穿上衣服不显力量。

她看到有需要帮掌柜的算数的,还有在书铺撰写文籍的,都觉得不错,兴高采烈地推荐给章景暄:

“你相中了哪一个?”

倒是章景暄始终反应淡淡,从集市头走到集市尾也没有太大情绪,最后停下来没再继续往里走,摇头道:

“月钱太少。”

薛元音噎了一下,回想那些月钱,虽然不多,但不都差不多那个数?月钱更高的,那能轮得到他们两人做吗?

她觉得这人挑三拣四的,有点不耐烦,冷鼻子冷眼地说:“我没你这么矫情,我能吃苦,一个月下来省吃俭月,也够付平日里的花销了,养你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柔弱大美人绰绰有余。”

章景暄听到这个“大美人”的怪异称呼,皱了下眉,对于“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言论更是懒得予以置评。

他抬起眼皮看向她,冷淡道:“薛元音,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没打算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来做工,更没想着要省吃俭用。”

薛元音满心窝火就这么卡在喉咙口,半晌憋出一句:“……那我干什么?”

章景暄道:“我们分工。我出来做工挣钱,你在清奚镇收集有关于商队的消息。”

薛元音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若他们两人一直在底层做活儿,根本接触不到商队。还有秦放等人的消息,不知他们流落在哪里,有无受伤。

但薛元音仍然对他的话表示怀疑,道:“那你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还要挣够银子,实非易事。你打算做什么?”

章景暄牵了下唇角,薛元音不知道他是自信,还是嘲讽自己,只听他微微揶揄道:

“薛大小姐,你也太小瞧大周朝‘少年英才’的名号了。”

薛元音瞪大眼睛,立刻嘲讽回去:“那你这么有本事,你别欠我银子啊!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知道。”章景暄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指责,目光眺望远方,若有所思,“改日我双倍还你。”

薛元音冷哼道:“那如果你双倍还不了我,你就……”

她想了想,不怀好意地道:“你不如就给我当狗使唤几天?”

章景暄似笑非笑道:“你公报私仇?”

薛元音理直气壮:“明明是你先做保证的。”

章景暄微微点了下头:“行,若做不到双倍还你银子,我就给你当狗。行了吧——”

他有些散漫地道:“大小姐。”

薛元音露出一抹笑来:“这还差不多!”

章景暄轻轻一嗤,道:“不会有那一天。”

-

做好分工,两人就地分开。

章景暄不知道去哪挣他的大钱了,薛元音独自在集市上溜达。

这清奚镇不大,刚来那天找院子时她就大致记住了镇上各处分布,今日走一遍也就都有了数。

正中间是个集市,东西南北都有的卖,西面八方是住坊,东面为富户豪绅,北面为当地官员,西面是山岩,没什么能住的地方,南面就是他们这样的平民区和贫民窝。

熙熙攘攘,自得其乐,却又阶级分明。

当然也不乏吃茶听书、点戏唱曲的小馆小楼,坐落穿插在集市之中。

薛元音瞄中一家茶馆走进去,忍着心痛叫了盏茶,坐在大堂中间细细听起来。

……

午膳时分,薛元音回到院子里,跟外出回来的章景暄碰了头。

薛元音有点热,喝了好几口凉茶才道:“我在集市里打听了些消息,屠夫家的二爷又偷了隔壁家大花的裤衩、木匠家的小儿子又跟街头寡嫂关起门来乐呵……除去这些没用的消息,我打听到,以前清奚镇如我们想象一般很穷,但后来因着官家有本事,没差事的工人都找到了活儿干。”

低头喝完凉茶,她继续道:

“不知官家从哪发现了一座山,山里有很稀少的山矿,官家招了些工人去挖矿,同时也吸引来商队,清奚镇和周遭镇子、乃至泉阳县都更繁荣了些。山里挖矿,风险大,但工钱高,家里清闲的男人都愿意去做。”

说罢,她与一言不发的章景暄一同陷入思索,顿了顿,猜测道:“难不成是商队将稀少的山矿卖了出去,所以这镇县的收盈才翻了几番?”

这逻辑顺下来还是很合理的,薛元音一时没觉出来哪里不对。

章景暄抬眸,道:“那些山矿,你可有打听是什么种类?唤什么名字?需要交予天家吗?”

薛元音摇了摇头:“问了,这镇上的人不识字,说不出所以然来。”

章景暄思索片刻,又道:“那山的位置在哪?”

薛元音道:“据说是只有去做工的工人才知道在哪。不过做工时长太久,来回也折腾,往往两年三载都不回来。倒是能寄信回家,那些工人应当是性命无虞的,就是位置可能过于深入,进出不便。”

似乎也很合理——找着了一座值钱的山矿,工人有了吃饱穿暖的活计,吸引来了商队买卖,官家关起门来偷偷发财,贪点油水,算不得什么大错。

但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章景暄敲了敲桌子,道:“还是得打听清楚那山矿叫什么,商队买卖的又是什么。”

薛元音点了点头,道:“我们怎么接触官家?会不会自我暴露?现在外头巡逻队还时不时上门找异贼呢。”

章景暄掀眸,道:“先找官家,岂不是舍近谋远,自寻麻烦?既然我们需要去接触商队,不是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吗?”

薛元音一愣,顿悟道:“我们自己搞来值钱的东西,自己卖给商队!这样就能直接接触他们了!”

章景暄点了点头,道:“可是我们目前囊中羞涩,没有能卖给商队的物件。”

这确实是一件需要思量的事情,尤其是他们兜比脸还干净,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再者说,平凡之物商队也看不上,必须得是珍贵的或是不常有的。

虽然没考虑好怎么做,但总算捋出个头绪。两人歇了话头,去用午膳。

薛元音胃口很好地用了一大碗饭,正要去午睡,看章景暄刷完碗之后往外走,连忙道:“你要出去做什么?”

章景暄脚步没停,丢下一句“找挣钱的营生”就出了门。

薛元音对着关门愣了下,又看了看正在闲着的自己,忽然有些情绪莫名,不太适应地挠了挠脸。

-

薛元音一觉起来院子里空荡荡的,章景暄还没回来。

她忽然有种莫名愧疚的感觉,好像让自己相公出去挣钱,自己在家闲散睡大觉。

晃了晃脑子驱散这个想法,她趁着他不在,赶紧把晾在院子里麻绳上的小衣收了回来。

天知道这两天出入院子都要从她的小衣底下走过去,她有多尴尬!

收好小衣,她又拿出在集市买的麻绳,一边系在窗子上,一边系在窗子外头延伸出来的树杈上,能够给她晾晒私人衣物。

做完这些,薛元音端详自己的成果,略感满意,也出门打听消息。

待到傍晚,她拎着菜回院子,碰到姗姗回来的章景暄。

薛元音把菜放进灶屋又出来,走到章景暄对面坐下,轻抬下巴道:“营生找得如何了?”

章景暄放下手里的凉茶,道:“你先说。”

薛元音没有瞒着,一五一十复述了遍下午的行程,道:“商队要的那些东西,我们一没途径,二没技术,但有个地方可以弄到——”

没等她说完,章景暄轻轻抬眉,道:“在林子里?你说的是猎物的毛皮?”

薛元音没想到他居然能抢先答出来,顿时失去了高兴的情绪:

“你居然猜到了,真没意思。”

“你都说到这里了,我怎么可能想不到。”

章景暄沉吟道:“毛皮……确实是商队会收的东西。”

薛元音略感得意:“我的差事儿办妥了,你这边呢?”

她站起身在他身边打转,时不时地挑衅地看他,掰着手指头数道:

“打猎需要赁马,赁弓箭,还要买一柄能剥下皮毛的锋利的刀……咱们银钱缺的可不少!你若挣不来银子,可要给我当狗使唤了。”

“我正好要与你说这件事,我找到合适的营生了。”

章景暄淡淡道:“你想随便使唤我的想法还是尽快摁回肚子里吧。”

薛元音不敢相信悬在头顶的危机就这么容易解决了,惊讶地道:“是什么?”

章景暄把脚下的包袱拿出来放桌案上,薛元音这才看到他今日回来多了个没见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墨笔,砚台,画轴,还有朱砂等物,像是有关于丹青的东西。

薛元音拿出一支毛笔把玩,道:“你丹青这么好吗?”

“君子六艺,琴棋书画,其中丹青乃我所擅之首。”章景暄从容闲适道,“一个月至少一幅画,月钱半两银子;画两幅,便是一两银子;画得更多,月钱再往上加。”

薛元音虽然出身侯爵之家,平时在京城买点什么挥手不下于二两银子,但心里多多少少知道一两银子对于此地普通民户来说代表着什么,震惊道:

“这么多,你去抢钱庄了?”

章景暄道:“一般工时自然没这么多银两。我虽没有名气,但画技尚可,问了镇上所有书铺书坊,有一家的‘仿古画’卖的很好,正好缺人。我见到了掌柜,请他看我当场临摹大师之作,他便答应给我一个月试期。若临摹得好,我便能做长工。”

薛元音知晓“仿古画”,是专门临摹前人或者大师画作来挣钱的一种画,临摹的画卷会表明“仿笔”及模仿者。一副真迹动辄百两,送不起真迹,送一幅临摹画作也不落面子。*

因为“仿古画”需要不凡画技,门槛高,给的酬银自然也高。

薛元音仍然觉得不可置信:“你的丹青这么好吗?以前怎么没觉得……”

章景暄神情悠闲地道了声“是”,顿了顿,解释道:“以前时间充裕,什么都可以学一些,后来入了太子殿下麾下,作为他的幕僚,时间繁忙,不得不只专精一样。”

选择丹青,无关喜好,不过是挥墨写意、附庸风雅而已。

薛元音:“……”

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时间足够,他可以做到专精每一样?

她不想说话了,还有点憋屈。

等做好晚膳出来,薛元音还是没忍住,故作不在意实则很在意地问道:

“你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都这么擅长吗?”

章景暄拿起木箸,无聊地拨了拨碗里的饭。她不吃,他也不好吃独食,百无聊赖地道:

“在学堂那阵子,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薛元音攥紧木箸。可恶啊,她好嫉妒!

一个念头凭空闪过脑海,她未作他想,脱口而出道:

“既然我们是对手,便要知己知彼。你把你会的东西都教给我,如何?”

章景暄木箸一顿,抬头似笑非笑道:“薛大小姐何时改行做了强盗?”

薛元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章景暄什么意思。

他所学知识都是章家或者致仕阁老谢大人尽心相授,她大咧咧要学走,可不就是强盗么?

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薛元音方才是心血来潮,这会儿就是着实想从他这里学走点什么,师夷长技以制夷,以报他总是排在她头上之仇。

用完晚膳的功夫,薛元音从桌案跟着他去刷碗,又从碗池走回桌案,他挪一步,她就跟一步。家猫讨食似的,在他耳边念叨个没停。

章景暄脑海里忽而闪过当时在学堂里无意间听来的、仿佛天方夜谭的言论。

他动作顿住,忽而抬头看了她一眼。

薛元音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不自在,挠了挠脸道:

“怎么了?突然看我作甚?”

今天把分卷标上了。卷二不长,感情线变质在卷二里面。

*仿古画资料摘自网络书籍,不是赝品,属于一种艺术传承。有些画师就是因为画仿古画而出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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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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