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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会

一封圣旨暂且安抚了所有人,展沛的生活终于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裴恕之从进宫后便一直住在庆云殿,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所谓挡箭牌,伺候展沛的日常起居。

虽然心知应该对裴恕之再多些防备,可真与这人日夜相处起来,即便是展沛都不得不感叹对方真是合她心意到了极点。

晨起梳发,沐后更衣,桩桩件件裴恕之都能信手拈来,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两人分明相处不过几日,可他却仿佛早已经将展沛的性子摸得彻彻底底,照料展沛的娴熟程度和尽心程度甚至远胜过这宫里大部分专职伺候人的宫人。

连小药见了都忍不住悄悄和展沛说这裴公子真是贤惠,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竟然是那副清风明月,冷若冰霜的模样。

展沛听了忍不住笑,心想这贤惠二字的褒奖安在任何人头上或许都没问题,可一旦落在裴恕之头上,便总忍不住让人疑心这其中是不是又掺了几分算计。

毕竟那人在她面前总一副别有所图,居心不良的模样。

但心里清楚明白是一回事,装傻不挑明却又是一回事。

展沛自觉手里捏着裴恕之想要的东西,在两个人的这场互相利用彻底破裂以前,她都一定是稳居上风的,因此对这周到得近乎讨好的用心她便也毫不客气地全盘收下。

而且和寻常的宫人不一样,裴恕之在裴家家主这个身份以外还有另一个为众人所知的名头——国子监直讲。

尽管这个一个空有虚名的身份并不能如他所愿那般助他在元景的朝堂之上博得一席之位,但能够写出《兴陈十议疏》的裴恕之本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然也不会引得元景帝对他起了防备之心。

而对此,展沛本人表示——不用白不用。

因此往往展沛批阅奏章便会让他在一旁磨墨侍笔,而他也对自己的身份拿捏得极为恰当合适。

展沛不主动问他时他从不说话,甚至都不抬头多看一眼,只专心致志研磨。垂眉顺目,从头到脚都写满了老实本分二字。而一旦展沛开口说想听听他的想法,他便又能够再次坦然自若地变成昔日国子监里那个与展沛对局手谈的夫子。

田地水利,匪患流民,两人秉烛而谈,即便偶尔意见相左也不至于急赤白脸,于是气氛竟然也意外的和谐。

如此几个昼夜后,展沛终于彻底明白了展文君当初为什么会对裴恕之起了杀心。

如果谁也无法保证裴恕之未来不会变成第二个陈潜,那在其的野心逐渐壮大之前先下手将这种不确定性抹灭也确实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换了她是展文君,可能会做得更过分一点。

她母君以及老师也许都想的是未来让展沛借着裴恕之的身份和名气,顺理成章地将国子监和那些文人,世家全部紧紧攥在手里,但展沛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裴恕之可以是少年天才,可以是裴家的家主,甚至可以是她的王夫,但他绝不可以是国子监祭酒。

又一次批阅完奏章之后,裴恕之轻声告辞。

展沛一开始没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等人快走到门口了才终于眉眼一松,下定了决心。

她放松了身体微倚着椅背,而后冲着裴恕之轻轻抬一抬下巴,说:“把鞋子脱下来留在门口。”

裴恕之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展沛时脸上的表情更是难得的惊愕茫然。

展沛见惯了他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样子,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样近乎呆怔的表情。一时间没控制住,忍不住朝他恶劣地弯了弯唇角。

弯眉笑眼,鲜活动人。那模样落在裴恕之眼中,看得他莫名耳根发烫。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君主开的什么恶劣玩笑,也不清楚展沛让他这么做的用意,但几天相处下来已经足够裴恕之心知肚明当展沛有事吩咐自己时她最希望看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他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仅仅犹豫了一瞬便应道:“……是。”

暖黄光晕下,展沛懒洋洋地半靠着椅背,看着男人在自己的注视下慢慢俯下身去。

只能说裴恕之确实不愧是被人称赞是芝兰玉树的人,即便是当众褪靴这样不雅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也仿佛仙鹤一般优雅。

只见随着他俯下身,素白色的长袍随之坠地,遮住小半片皎洁的月光。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也跟着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轻响。

裴恕之探手将脚上穿着的素白织锦短靴褪下,依照展沛的命令将其拎起来放到门口,然后便从外阖上门页,大大方方地穿着净袜离开了。

*

夜色寂寂,白日里朱红的宫墙与花树都被轻云遮掩后变得如轻纱般朦胧的月光所覆盖。

高大的和低矮的都尽数隐在昏光之中,层层叠叠,轮廓模糊。就连那贴着墙壁,从斑驳碎影间匆匆闪过的人影都一道被拉长了。

屋顶上蛰伏潜藏着的暗卫在听见动静后谨慎地探出脑袋查看,却又在发现来的是那曾被君主特地吩咐过无需阻拦的人时重新安心的躺了回去。

片刻后那身影远去,只在月光中留下一串细碎匆忙的脚步。

展沛靠着小榻假寐,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的那一刻她便睁开了眼睛。

来了。

她闭着眼睛,愉悦地弯了弯嘴角。

目光自上向下投落,展常钰收回推门的手,面无表情地看向脚边那不慎被自己踢了一下的东西。

一双靴子,陌生的,男人的。

堂而皇之摆在展沛寝殿外面的。

借着月光的照耀将东西看清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展常钰僵立在门口,久久没有回神。

这一个快到只能眨一下眼的瞬间在他眼里被无限延长,四肢百骸都仿佛被冰封冷冻,无法再动弹一下。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再抬眼看向面前的这扇门时,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脸上的表情。

嫉妒在胸膛里化成烈焰,仅仅只是想象一下便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干,心脏焚成灰烬。

多日来的隐忍克制和止步不前都在这一刻被这双靴子给踏得粉碎。

展常钰手掌在身侧缓缓捏成拳头,眼眶泛起火灼一般的剧痛。

片刻后他颤抖着抬起手,在犹豫几个瞬息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缓缓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屋内没有点灯,月光从展常钰的身后透过来,将他的影子投落到地面上。

他阖上门,循着过去几晚来这里窥视所留下的记忆往内室走去。

门关着,展常钰便停住脚步隔着薄薄的门页听了听。

耳边分明什么声响都没有,可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想象,那双被他踢倒的靴子频频在眼前浮现,让他总觉得门页另一边的夜色深处仿佛有人在厮磨亲吻,唇齿交缠。

展常钰想起展沛的脸和那封圣旨。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屏住呼吸,缓缓推开了门。

门开的霎那,黑暗中蓦地探过来一只手,利落地扯住展常钰的衣带,将他拽进了门后那更深更重的黑暗中。

随后门被撞上,展常钰身上也撞上来一个人。

那人紧紧捂住他的嘴,将他脱口而出的闷哼和喘息尽数压在掌心之下,只剩下咫尺间两个人凌乱的心跳声交错重叠,不绝于耳。

然后展常钰的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笑。

“胆子变大了嘛,展常钰,如今都敢夜袭我的寝殿了。”

展沛将人按在木门上,手掌游移向下,从捂住男人的嘴巴改为了狠狠钳住他的面颊。

展常钰被迫仰高了脑袋,只能温顺地垂着眼睛去看展沛。

“说吧。”

指腹蹭弄了一下手底下的柔软面颊,展沛明知故问道:“偷偷溜进来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的展常钰动了动喉结,哑声道:“殿下骗我。”

“嗯?我骗你什么,每天晚上偷偷摸摸溜来我寝殿的人可不是我。”

展沛闻言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展常钰没想到她一直都知道,闻言先是傻了一会,而后便被滔天的羞耻给兜头罩住了。

“殿下原来一直都知道吗?”

展沛听了他含着委屈的抱怨忍不住笑起来。她埋头在他怀里,低声道:“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能够进来?”

还不是她早就提前吩咐了暗卫对他大行方便。

展常钰真没想到自己这几天自认为隐蔽的行动原来展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殿下也知道……”

“嗯,知道。”

展沛打断了他,径直道。

“知道你天天来我寝殿,知道你总偷偷摸摸溜进内室却又不敢叫我,反而是站在床边发呆。”

她将这几日展常钰做过的事情全部捅出来,不顾面前人越发僵硬的身体,反而步步紧逼,毫不客气地直接问道:“不是说我对你的爱犹如荆棘囚笼吗?不是心心念念只有林霜姑娘吗?展常钰,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听得人心里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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