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刚答应下来就立刻动身了。
她刚踏出房门就遇到了方才那位领头侍卫,苏木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就变成了一副委屈欲哭的模样,就连那侍卫也忍不住看她几眼。
侍卫咳嗽几声,见苏木看向他才故作严肃道:“我家大人让我通知你们,今晚他不来入洞房,以后也都不会来。”
苏木闻言哭得越发起劲,那侍卫只好手足无措,他想走也走不了——苏木正拽着他的衣袍呢。
江明月透过门缝看去,忍不住咯咯直笑,恼火了一天终究还是看戏来得愉快。
苏木一边嚎啕还不忘暗戳戳地打听消息,那侍卫一看就没处理过内宅问题,不一会儿就慌忙逃窜。前提是他说了句:“你别哭了。我去书房问问大人。”
心满意足得到消息后,苏木迅速变脸,回房受到江明月一连串的表扬后直接乐开了花,咧开的嘴迟迟不能合上。
“苏木,我们洗漱更衣,不用熏香,你小姐我自带体香~”
江明月悠哉悠哉地踩着花瓣进入浴池,温热的玫瑰花香顺着水雾慢慢染红她的肩颈,最后停滞眼尾。
“小姐,要选衣裳吗?”
“要一身包裹严实的衣裳。”江明月规划着唾手可得的幸福,不一会儿又想起什么,立马对苏木提醒道:“现在是六月,衣服不要太厚,我身体不好怕会闷中暑。”
虽然苏木没听懂江明月的言辞,但还是一一照做,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套浅粉百褶齐腰襦裙。
“小姐,这套可好?”
江明月转头瞥了眼,便自顾自转回身,专注玩弄手中的玫瑰花瓣。
“苏木,要不然拿一套素白的吧?苏执筹堂堂首辅,什么妖艳美人没见过,我们就来点小白花的,显得与众不同一些。你说呢?”
良久也没回应,江明月叹了口气,刚想继续解释,“哐当”一声就从她背后传来。江明月好奇地转过头,正好和一对如狼的眼睛对上——阴鸷危险的眼神!
江明月惊叫一声,下意识就伸手推开眼前人,但这人纹丝不动,反而她被后作力压弯了腰。腰肢娇软无力眼见就要瘫入池底,江明月还悬着无支点的手晃荡几下本欲抓住的衣袍到手却滑走了。
浴池温水夹着玫瑰花瓣同时溅起,地面湿了一片,而在浴池边矗立的玄衣男子却一尘不染,就连脚面也无水滴碰触。
幸好浴池不深,江明月也能扶着池壁坐起。但她现在可没心思再动挑逗苏执筹的念头,低头咳嗽还来不及呢。更何况苏执筹就这般俯视她,要知道她现在坐在浴池里的状态——衣服都挂在边上啊!
良久过后,江明月仍继续咳着,眼神却不住地瞟向别处——怎么她瞄了一圈都没发现苏木的踪影呢?更可恶的是明明偷窥别人洗澡和不请自来的人都是苏执筹,但尴尬的人却是她江明月!
实在咳不下去后,江明月往水下缩了缩,抬头看向苏执筹——面若冠玉和惊为天人这两词的形容确实不虚——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唇瓣适中且自带粉嫩。若不是那对星眸中的神色是冰冷阴鸷的,她定会对着他的脸傻笑,而如今只能由衷祈祷:祝我幸福!
“嘿嘿嘿~”江明月干笑几声,随后一边挪着身位向衣架靠近,一边望着苏执筹,咧嘴不语。
苏执筹淡淡瞥了眼江明月,只听他冷哼一声:“江小姐如今倒不像上回见面的姿态。”
“上回?”江明月长叹道:“那定是因为时间久远,苏大人的记忆模糊了。”
苏执筹冷笑道:“是吗?那江小姐现下又在作甚?那身素白不比江小姐的皮肤雪白,反正也要洞房,不如就现在吧?正好省去一步。”
江明月渐渐环抱自身,他这副模样倒不像是入洞房,倒像是要取她性命......
“亲,温馨提示:苏执筹对您的好感值已降至-15(除之后快)。”
江明月立即惊恐,直接呐喊出声:“重开!”
时光迅速回转,再睁眼时江明月已经躺在闺房的床上,还没来得及顺口气,AI的提醒音又冒出来了——
“亲,提醒您哦:您的个人属性不会因为重开等时空轮转而改变,且对已发生的感觉和记忆一样会保存在体内。尤其注意健康值哦,目前健康值为:55.”
果不其然,江明月摸了摸后背还正肿着呢,难怪痛的厉害。
江明月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AI哥,为什么苏执筹刚开始就讨厌我啊?”
“需要您自己领悟哦。”
“那我这回不要嫁给苏执筹了,你换一个人。”
“亲,选项只有:苏执筹、陈民、王福才。”
江明月叹了口气才吩咐道:“看看王福才的个人信息。”
【王福才,年28,捕快,容貌一般,健康一般,性格:老滑头,特长:煽风点火,好感值:30(非您不可)】
“30的好感就非我不可了?”江明月眯起杏眸狐疑地盯向AI。
而AI却未再回话。见状,江明月扶额思索,而敲门声却突然传来。
“亲,您再不决定就默认还是苏执筹咯。”
江明月一激灵,当即决定:“改!试试王福才。”
“小姐,王公子的迎亲队伍就要到了......”
“知道了,梳妆吧。”
江明月张开双臂轻车熟路地被丫鬟们梳整而后接收江盼的添彩,再坐上王家的小轿——王福才就一捕快确实只能给得起二抬小轿,但为何自己会嫁给他,直到江明月坐在洞房的床榻上都没能搞明白。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王福才已然伶仃大醉,嘴里的浑话一句接着一句——
“江明月,爷就说你只配伺候在我□□吧!嘿嘿~”
王福才几步就走至江明月身前,他一把扯掉碍事的红盖头,随后用力将她推倒。
王家的床根本比不上江家,就连给苏府当垫脚石都不够。江明月一头撞上冷硬的床榻,眼花头晕还是小事,只见王福才喝醉后都不能自己脱衣了却还想着压住她!
一身酒臭味,江明月已然被疼痛和恶心冲溃,眼角开始冒出泪花,但令她更恐惧的却是王福才的不断逼近。
“AI,重开!”
江明月缓了好一会才从头晕中脱身,此刻AI提示音也恰好响起:“亲,您目前的健康值为:53.”
“AI哥,我就不能不结婚吗?”江明月撅起嘴巴,眼尾的红肿令她看起来楚楚可怜,而AI公事公办的拒绝却使她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一个,陈民,来吧。”
江明月心如死灰,没等丫鬟敲门就已经穿着那不合身的婚服开门出屋。
“小姐,还没梳妆呢,您去哪?陈公子的迎亲队伍马上到了。”
苏木老远就看见江明月离开房间走向宅门处,她迅速追上江明月,却听她说了句——“不用梳妆了,直接上轿。”
苏木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江明月的意思,她立马震惊喊道:“小姐,等等苏木!”
但这陈家又不一样了。陈家老夫人直接带着一帮妯娌围在了院子里正等着江明月进门。
小轿刚到,江明月本打算火速走流程,可没想到陈老夫人喝道:“慢着,江小姐第一次登门便是进门,是不是少点什么?”她说完,那两根粗壮的手指便开始不断磨搓。
一旁的妯娌忙帮衬道:“是啊是啊,那身后十余箱的嫁妆都还未入库呢。”
江明月蹙眉冷笑,当即掀开红盖头。只见她掩鼻环视陈家的小院,嬉笑道:“母亲,嫁妆数量多就不劳烦您和各位亲戚了。而且就算要盘点入库,这陈家也要有地方囤积不是?你们看这小院,总共三间屋子,一间养猪,一间粮食和杂物堆积一块。那这最后一间屋子,莫非母亲是要和我们夫妇同住一片屋檐?”她说着立马摆了摆手,嘟嘴说道:“那这嫁妆可不是没地放了,要不然苏木你让他们把嫁妆都搬回去。我就自己吃吃苦,嫁狗随狗嘛。”
“你!你!”陈老夫人气得连拍了几下大腿根,嚎啕:“家门不幸!”那帮妯娌惯会煽风点火,立即驱使陈民当众跪下给陈老夫人道歉——
“母亲,是儿子的不是。”
江明月别过头,心中正气愤着呢——陈民要下跪赔罪,干嘛还瞪她一眼?!这些亲戚一上来就想动她的嫁妆,她说几句也不过分吧。
还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彼时跪着的陈民已经走至她跟前,拽着她的手就往陈老夫人面前走。江明月几番想甩开也无可奈何,突然陈民大喝道:“跪下!”
江明月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撇头瞅向陈民,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烂货已经一脚踹上了她的小腿,硬生生地令她跪在众人面前——甚至算是磕头。
“奇耻大辱!AI,重开!”
时光再次回溯,江明月却已经在床上捂紧了小腿,跟AI哭喊:“好痛啊!”
“亲,目前健康值为50.”
AI的播报轻轻响起,而江明月却不管不顾地哭闹着,直到AI再次出声,她才肯嘟嘴止泪。
“亲,根据综合情况,苏执筹是您的最佳选择。”
江明月哪里不清楚,却硬要嘟囔:“可他不喜欢我,还会杀我。而且我如此貌美如花,他为什么讨厌我呀?”
“停,亲,别再哭了。出于平衡需要,我不能直接告诉您原因所在,但可送您自行去寻找答案。”
江明月立即卖乖,连连点头。
“亲,答案就在寒山寺。”
经历三番苦楚后,再醒来的江明月顿时斗志满满,只是这腿怎么变短了......
“亲,您当前的年龄只有八岁哦。”
江明月心下了然,又想到苏执筹这会儿也才十四岁,应该不会有攻击性吧。她这般咕哝着就走出了房门,在院中转悠了几圈也没发现苏木的影子,“我八岁的时候,苏木居然还不是我的丫鬟。”
江明月索性直奔主题,直截了当地来到宅门处,正好还有一辆马车停着。只不过她如今的身高还不足以供她独立爬上马车。
就当她正在嘀咕“上下马车的扶梯放哪”时,突然一道少年音传来:“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见他正在擦拭马具,江明月裂开嘴象征性地对他甜笑道:“我想去寒山寺,你能带我去吗?”
车夫当即摆手推脱:“这可不行,您出行需要征得家主同意。”
“那你带我去找我爹好吗?”江明月睁着圆润水灵的大眼期盼地瞧着车夫,只见他扶额浅笑,满口答应。
“只不过家主昨日感了风寒,二小姐进去时可须先问候在正屋当差的嬷嬷:方便否。”
车夫的规矩一沓又一沓地娓娓道来,江明月迈着小步,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最后只记得起初谋划的借口——去寒山寺替爹爹祈福,盼爹爹早日康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