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云点着头“哦”了声,又摇头:“我也不清楚,容征月是这样说的嘛。”
“他怎么突然给你说这个。”嘴上说着,霍漫溪觉得可信度并不高,她还是压不住好奇心,“那他妈呢?容征月有说什么吗?遇到这种事还能过下去?”
乔冬云手指点着下巴如实回答:“嗯…他说孟渡辰跟他妈妈姓了,跟着他妈妈生活应该是离婚了吧。还说了…都是神经病…”
霍漫溪无语:“……”
这真的不是容征月被打后的报复方式吗?可哪有这样报复的,比把孟渡辰打一顿还歹毒。
莫非……这些都是真的?
但话说回来,如果孟渡辰真的跟了他妈……
霍漫溪眉头皱成一团,她真的很少听孟渡辰提起家里的那些事。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他生于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早知道有钱,家人还能支持他做音乐。
而刚才聊天时,孟渡辰谈起《不想过冬》的创作灵感时,说的那些话,把他一个人晾在车站,说是他妈,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霍漫溪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孟渡辰不会被虐待了吧?想到这,她后背发凉想去问孟渡辰,但是被这个想法吓得没了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终止这个话题,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她先抬头看去,一个脑袋出现在了门边,往里面探。
乔冬云听到声音看去,正对上一双发红的眼睛,是容征月。
误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乔冬云立刻起身,迎上去:“你怎么了?”
容征月故作委屈的撇了撇嘴:“你还要看我倒立洗头吗?”
乔冬云:“……”
“什么?什么倒立洗头?”霍漫溪一头雾水。这俩人又说什么了?
“没事。”乔冬云看向霍漫溪尬笑一声,而后对着容征月摇摇头,“不了吧,天冷…你别感冒了。”
她压根就没把这句话当真,只当气头上的胡言乱语。
而当真了的容征月在她话落后,那双发红的眸子闪了闪:“你真的太好了!那我不洗了,我们还去堆雪人吧。”
乔冬云抓着门框,回眸看一眼霍漫溪,试图在征曲她的同意:“漫溪…”
霍漫溪张了张嘴,“去吧”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容征月一把抓着他手腕冲下楼:“走啦。”
“喂,手套记得带!”霍漫溪起身跑向门外提醒他们,结果一不小心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手心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硌了下。
她猛地抬头,清澈明亮的眼睛撞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眼前人神情冷漠,不是孟渡辰又是谁?和刚才不同的是他怀里抱着吉他。
霍漫溪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你……”
“你还要听吗?《不想过冬》。”孟渡辰站在门口,挡住想要钻进屋的所有光线。
霍漫溪犹豫片刻,笑着点头:“好啊。”
她退回沙发,盘腿而坐。孟渡辰看她一眼,拉过桌边的红色塑料凳,抱着吉他坐下。
随着那忧郁的前奏响起,孟渡辰跟着唱起…
玻璃窗上的雾,遮住了归途。
我用指尖写下,又慌张的擦除。
天气预报里,那场雪迟到了。
“………”
霍漫溪托着下巴望着眼前的男生。她见过他指尖划过琴弦的样子,也听过他指尖与琴弦碰撞时发出的绝美音调。
当那首他亲自填词作曲的歌被他唱响时,嗓音里的故事感甚至超越了原唱。可这份完美,却让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一段吉他间奏想起,她想到了自己初来栖云县的那年,那时虽不是寒冬,但那个的冬天格外的难熬…
她以为被迫辍学,爸妈会对她保留愧疚心,至少能换来他们电话里的一句安慰。可当她累了一整天,在电话里倾诉委屈时,等来的确是:“打工哪有不累的,别人受的了,怎么就你受不了?”
霍漫溪苦笑一声,而这段间奏仍在延续,像黑暗中伸出的一双手,将她拽如深渊,又像是希望,将她的思绪抛出。
霍漫溪深吸一口气,由着歌声在耳边回荡…
“不想过冬,雾气中看不清家的方向。”
“承诺太轻了,一吹就散在了站前广场。”
“……”
“不想过冬…”
“只是…不想过冬…”
孟渡辰垂着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低沉的声音在手指离开琴弦的下一秒停止…
他抬头望向霍漫溪,看到女孩那微微发红的眼眶后,神色顿了顿,轻轻抬起手:“你……”
“孟渡辰…”孟渡辰掀起眼睑,直勾勾望向他,“我…有一件想问你。”
孟渡辰放下手,眉头轻蹙:“什么事?”
“我们先说好。别生气。”霍漫溪没有直接说明,她压低声音,“你可以拒绝回答我。也可以问我怎么知道的,但是不能生气。”
她再三强调着。
孟渡辰也极其配合的“嗯”了声。抱着吉他默默的等待着她的提问。
“就是你爸……出轨是真的吗?”霍漫溪双手握在一起,目光死死盯着孟渡辰,观察着他的神情和一举一动,只要看出不对劲,她就立马道歉在扯开话题。
她自以为想的周到,但孟渡辰不按套路啊。和她对视几秒,点了下头:“是真的…”
“啊?”没料到孟渡辰能这么坦然的回应,霍漫溪眨眨眼,愣在了那。接下来要怎么说?或者怎么问?继续在人伤口上撒盐还是转移话题?
霍漫溪还在愣神中,孟渡辰却看着她主动把这个话题延续了下去:“他出轨,我妈和他离婚了,我跟我妈生活,也跟她姓。”
“哦…那…”霍漫溪手指扣着脸颊,原来冬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这样,“可是你说这首歌…”
“这首歌算是写给她的。”孟渡辰预判她的问题,“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你妈?为什么?”好奇心太重,霍漫溪这会儿什么也不管了。她只想知道为孟渡辰为什么不喜欢他妈,为什么不喜欢还要选择跟她。
孟渡辰盯着她的眼睛,这些家事他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女孩子说。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但现在他又特别想让她了解,了解自己的过往,和自认为的不堪。
孟渡辰闭了闭眼,又抬头望向那角落不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因为她的控制欲让我没有一点自由,她的严厉让我每天都喘不过来气。偏偏又留着一口,让我活不痛快,又死不了。还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按照她制定的规则,活成他喜欢的样子。从我七岁…到二十岁…”
“控…控制欲?”霍漫溪不理解,再一次问,“为什么会对你有控制欲?你都是成年人了…”
“因为害怕…她怕我变得和我爸一样!我爸是个商人,出轨的女人是和他合作的朋友。而为了防止我走他的老路,我妈…”
孟渡辰说着低头看了眼抱在怀里的吉他,突然笑出声。
霍漫溪看着他,终于明白了。见他张嘴还要继续,她慌忙站起身,隔着方桌附身伸出手,捂着他嘴唇:“可以了,别说了。我不好奇了。”
“唔……”感受着双唇传来的触感,孟渡辰神情一滞,任由那股淡淡的柠檬味再次钻进他鼻腔。
霍漫溪看着他瞪大的双眼,缓缓松手:“也不想听了…”
“抱歉…或许我该拒绝回答的。”孟渡辰低笑一声。
霍漫溪直起身子,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从在火车上初见到孟渡辰时,她就觉得他们之前天差地别。可当他用平静语气剖开自己的伤疤时,她竟觉得心疼。那份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懂得的,藏在心里的苦涩,原来他也尝过。此刻……
她下意识朝孟渡辰看去,也想走过去,轻轻抱住他。可惜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霍漫溪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脸颊后重新挂上笑容:“我们不说这个了。走,去看看他们的雪人堆好了没有。”
她起身绕过孟渡辰先一步跑出去。孟渡辰紧跟其后,看着她消失在走廊的身影,轻轻把吉他放下追了上去。
楼下,容征月和乔冬云一个拿着铁锹,一个用手在地上团着雪球。
“你真的不把衣服穿上吗?这样会感冒的。”握着铁锹的乔冬云站在院中央看着蹲在雪地里挖雪的男生。
容征月身上还是只穿了件毛衣,听到乔冬云的话,他无所谓的摇头:“没事的。我不冷。冷的都是闲人。比如孟渡辰。”
“阿嚏!”正要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孟渡辰突然打个喷嚏,犀利的目光,立刻锁定容征月。
隐约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容征月抬头,一个雪球直直的朝他袭来,落在他脑门,碎掉…
“嘶…孟渡辰!”容征月咬牙切齿,他一手捂着脑门,一手在地上胡乱抓,正要反击,又一个雪球朝他袭来,像刚才那样,精准无误的落在脑门,再看去…
这次的“凶手”变成了霍漫溪…
霍漫溪抱着一堆雪球,挑眉:“怎么?要打雪仗吗?”
“两个欺负我一个是吗?行!”容征月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站起身,拉上乔冬云,“我的朋友,你不会让我输得对吧。”
养殖员真的没招了[爆哭],捡了一天落生。晚上才开始码字…根本写不完,我的手快要死掉了…算2号的吧,还有一章…[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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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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