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苒不确定季思婵是来找剧组导演的了。
“创造营的播放很不错，恭喜你了明日之星。”谢苒电话拿开了一点，忍住刘邱有些酸溜的话，“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在拍戏，但这点时间还能抽出来的吧，只是个小角色呢，别甩脸色啊？”
季思婵歪着脑袋无声张嘴：服、从、测、试。
谢苒：“……”
谢苒转了转身体，不去看季思婵，对电话那头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真的在忙。”
刘邱依然说了好几句这才切入正题，“播放很不错，公司想给你买点热搜，你有围脖号吧，到时候转发一下。”
等谢苒看见经纪人发过来要她转发的话题，连蹭得就涨红了。
因为刘邱所谓的热搜，是让她蹭季思婵的流量，抱季思婵的大腿！
季思婵要凑过来看，谢苒连忙挡住手机。
不过季思婵还是看见了，她挑了挑眉，张开双手，“来。”
谢苒这下真是无地自容了。
谢苒：“这是公司自作主张，不是我的意思。”
季思婵：“哦~”
谢苒：“你别拖长尾音。”
季思婵：“给你抱你都不要。”
谢苒：“你赶紧走你的吧，剧组饭盒你爱吃是吧，干嘛总来凑热闹。”
谢苒觉得季思婵就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总在她休息的时候跑来，谢苒说她这样迟早会被认出来，然而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再怀疑过季思婵的身份，季思婵随口说是她妹妹，其他人居然都信了。
“你妹妹真黏你。”
“……”给你们要不要？
不对，这不是她妹妹。她当时干嘛要替季思婵打掩护。
谢苒咬着牙低声说：“你老是跑这里干什么啊？”
季思婵：“我那个角色很重要，我怕你跑了，在等你忙完。”
谢苒：“……”
季思婵：“你的老手机我帮你换一个吧，屏幕看不清。”
谢苒：“……”
谢苒：“我现在很想认识你的经纪人。”
“为什么？”
“我在想她怎么忍受你。”
说实话，季思婵的真实性格太特别了，刚认识那会儿绝对想不到季思婵是这个样子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以至于她对季思婵升不起尊敬了。
季思婵的经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在外界打造季思婵是淡人的形象。
就在谢苒想着季思婵的经纪人的时候，季思婵的经纪人在也在那个让季思婵总是跑到横店的家伙到底是谁。
灿姐一边拆新买的两个风扇递给季思婵。
季思婵接过来两个，顿了顿，又放回去一个。
“一个够了。”
“不是两个人？”
“一个够用。”
一个够用，还能怎么说，两个人用同一个呗，但这种小风扇，风面小，那不是得挤着用？
灿姐啧了一声，虽然很早之前，她的经纪人就牛逼到她管不了了，但眼看她有越来越无法无天的趋势，她真的有点同情那个被缠上的家伙。
季思婵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好看吗？”
“你要不要出去问问你的粉丝？”
灿姐看着季思婵漂亮到充满攻击性的浓颜，很是无语。
季思婵呢喃道：“那她为什么还没有喜欢上我？”
“你耐心一点儿。”
季思婵安静了不到一分钟，“明天会喜欢上吗？”
“……”
灿姐算是发现孔雀开屏是什么样子了。
“难怪石静菀跟我抱怨，你这么想她喜欢你，那当初为什么不跟谢苒组队？”
如果季思婵亲自下场跟哪位新人组队，那档子《明日之星创造营》绝对会有人当场飞仙。
现在不过是蹭蹭季思婵的人气，那个节目就已经热火朝天了。
季思婵说：“我不想成为她的托举。”
灿姐：“我不理解你顾忌的点。”
季思婵托腮道：“如果我托举她了，这会成为她日后的把柄。所以我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向我走近。”
她靠在沙发上，枕着靠背，似乎是觉得感觉不对，拉过来一个枕头调整高度，想象她枕在谢苒的肩膀上。
“她不能走向别处。”
“只好我再强大一点，直到她的世界充满我的影子了。”
季思婵露出愉快的微笑。
石静菀却背后发凉，“你这个疯子。”
季思婵不以为意，“喜欢不就是占有吗？”
灿姐跟了季思婵很多年了，现在忽然感觉自己其实并不太了解季思婵。
她真的有点同情那些被盯上的人了，但同时也不明白，季思婵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执着。
——
谢苒上传资料通过，终于完成了围脖人证，她发了第一条围脖：大家好，我是谢苒，请多多指教。
非常普通的一条，但她觉得比起经纪人刘邱给她那些擦线的好多了。
围脖发出去后，等了很久才有点赞和零星评论。
因为数量不多，谢苒一一点赞回复，然后在等候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刷起了围脖。
一条条信息刷过，看见某个名字，划拉的手指一顿，手指快了主人一步点进去。
然后从单纯刷围脖变成刷起了某人围脖。
谢苒越看越不明白。
季思婵这人以前学的不是表演专业，那个专业非常有前途，为什么会突然改行呢？
搜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视频，只有一些推里有人讨论，但无图无真相，所以不得而知。
不过季思婵的性格变化多端，的确合适演戏……等等哦，我不是等信息么，怎么刷起季思婵的信息来了。
谢苒摇摇头，立刻关闭了季思婵的贴，回到主页，发现自己被红通通的未读消息给堆满了。
#发现一个宝藏女孩谢苒！
#明日之星明日有你。
#哇哦，找到本人了！安利安利安利。
刚才还细细碎碎的评论区和点赞，蹭蹭地往上涨，谢苒想逐一回复的，但很快发现她回复不过来了。
就在她围脖爆炸的时候，有一条评论一下子被引爆了。
顾香君：我看好这个妹妹。@谢苒。
跟随着这个评论的火热，谢苒的转发也跟着爆发。
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她冲上了热搜的末尾，在她睡觉之前刷到最后一秒所看见的，她的粉丝已经来到了惊人的十万之多。
从藉藉无名，她突然就火了。
谢苒不敢再看手机，怕自己高兴坏了，但忍不住的，抱着被子翻滚了两圈，笑得像个三岁小盆友。
哇，真好，有那么多的人认可她的演技呢！
简陋的出租屋里传出咯咯笑声，邻居听了心惊，“隔壁是不是失疯病了，半夜鬼笑什么？”
他舍友说道：“还没习惯么，来横店的群演有多少真打算当个路人甲的，梦见自己成名的不再少数。”
“谁不想功成名就，谁不想过得舒坦，谁不想受人追捧，又有谁甘愿当打工的牛马。”
谁都有梦想。
对谢苒来说，梦想还很遥远，现在是拨云见日了，还不能骄傲。
第二天，忍着笑，想象着接下来能接到纷飞的剧本，她像往常一样早起，换了衣服就去剧组，然后她刚一到，就被人拉着到了人群簇拥的中间。
昨天转发她围脖的顾香君看了看呆站的她，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你好啊，谢苒，你现在真是红了呢。章导，这位红人可要好好拍啊。”
章导演：“幸会幸会啊，我都不知道剧组里有这么一位人物。还是其他导演跟我说了我才知道，谢苒是吧，你演得真好呀。”
和剧组的导演第一次握手，谢苒的笑容有点僵硬。
人太多的地方，她会有些呼吸困难。
况且这里太吵了，她耳朵嗡嗡的，大脑反应很慢。
她一下子嘴巴笨拙起来。
看着章导演跟顾香君的你来我往的交流，谢苒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词。
捧杀。
——
谢苒看向顾香君的面庞，可是精神紧张之下，她的视力发黄，一阵阵眩晕让她看不清对方面容了，所以自己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也不大清楚。
这一天谢苒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她回到出租房，掏出手机上网。
然后她发现她跟顾香君握手的画面上了热搜，标题是：新人戏疯子谢苒与顾香君相谈甚欢，章导直言欣赏。
底下的评论可就没有友好了。
不少骂谢苒的，尤其“戏疯子”这个名字，更是引起了众怒。
因为顾香君是这两年以戏演得好而出名的。
连顾香君这等出色的人也没有说自己是戏疯子，一个新人怎么敢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对谢苒来说，现在的重点是……
跟她握手的那个人不是章导演而是顾香君吗！？
和她记忆完全不同！
谢苒吓到扔掉手机不敢再看。
好恐怖。
她还以为敢面对一切了，但是仅仅是一场压力降临，她就险些撑不住在人前失态了。
她抱住自己，想克制发抖的身体。
下一秒。
“呕！”
她再次冲向厕所。
吐完了胃里的苦水，谢苒漱口，抬头跟镜子里的“谢苒”对视。
幻视间，镜子里的“谢苒”动了，侧过脸面对另一个方向，但谢苒始终觉得，那双无波无质的眼睛没有跟着身体转，是盯着她的。
——
谢苒没睡好，最后还是没忍住拿起手机。
手机还停留在围脖页面：
#营销太过了吧，最近怎么老是见到她的剪辑？
#我也觉得，刚才我刚才登录围脖小号发现我竟然关注她了？肯定是买涨粉了。垃圾围脖，又拿我的账号刷粉丝量。
#只有我觉得她很眼熟吗？
#是眼熟，还在热搜挂着呢。链接这里，看完回来你会谢我。
#讨厌这种人设！踩着别人上位！
……
她的评论区也沦陷了。
善意被诛杀，恶意被放大，她能看见的是扑面而来的厌恶。
喜欢和讨厌的转向，似乎是顷刻间的事情。
谢苒发了一条新围脖：我没有什么人设，也装不起来人设，我是我，我喜欢我自身带来的能量。
这个能量让她选择回国，选择重新走老路。
她叉掉围脖，然后看见了季思婵的围信，间隔许多红通通的未接电话视频。
只是因为被黑，她关闭了声音没注意到季思婵发来的信息。
谢苒看见未接的红色就想起那同样红彤彤的99 ，还有点心悸。
最后一句。
季思婵：出来，你请客。
冒个泡，本文只能更到榜单结束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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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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