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伊莉丝的呼吸一点点放缓，线条逐渐连贯起来。
与第一次不同，她不再拼命掩饰比例与明暗，而是让铅笔跟着视线走。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凝视他。
每一次抬头，都会撞上他被灯光切割的轮廓：眉骨锐利，下颌线干净，袖口卷起的手臂带着流畅的线条。
她努力让目光停留在“形”，可心里却不断涌出“人”。
她停顿了一瞬，仿佛怕自己被看穿。
“继续。”
艾德里安的声音在静默里响起，不重，却稳。
像是教授在布置练习，却带着某种不容退缩的意味。
伊莉丝咬住下唇，重新落笔。
她的线条比第一次更大胆，甚至在下颌和嘴角处加了多余的弧度。
她明知道那一笔暴露太多，却还是压不住。
忽然，光影一暗。
她下意识抬头——
艾德里安已经从窗边走近，站在她身侧。
他的影子落在纸上，和速写的线条重叠，呼吸的距离近得让她几乎握不稳铅笔。
“你的线条——”
他俯身，目光落在纸上，嗓音低沉，带着教授惯有的冷静，
“这次终于不像是在躲了。”
伊莉丝指尖一紧，差点折断铅笔。
她没有抬头，只盯着纸面，心口却因那句话骤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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