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庭院潮湿，石板路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几尊石膏与青铜雕塑正被学生们从木箱里抬出，摆放在草坪中央。空气里混着石灰与泥土的味道。
伊莉丝被分到测光组，手里抱着一根沉重的灯架。她刚撑稳，鞋底却打滑，差点滑到石板缝里。
“慢一点。”
一个声音在近处响起，低沉而清晰。
她猛地抬头——艾德里安·科尔。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近，伸手替她按住灯架，手臂与她的距离近得让她一时屏住呼吸。
雨后的风吹过，他衬衫袖口半卷，手背的青筋在灯光下清晰。
“角度要再低一些。”
他说，语气平静，像在交代布展的技术要求。
可他的手指仍稳稳按在灯架上，直到她重新握紧为止。
伊莉丝低声道：“我可以自己来。”
声音比她预想的更快，像是急于表明立场。
艾德里安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弯起，不带嘲讽，却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然。”
他松开手，退开一步，却仍停在一旁看着。
灯光打在雕塑上，把阴影拉长，而他的影子正与她的重叠，仿佛不论她怎么移动，都摆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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