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眼神躲闪,脸上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哦哦哦对了,我的证件照还没拍呢,我们现在就去吧。
温江脸色阴沉,双眼微眯,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喊出了徐萌的名字:“徐!萌!”
徐萌见没转移成功就立刻变软:“哎呀,江江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好江江。”
“不是,我想说,我刚才就是这样在他们面前走的吗?”温江有些站不稳,两眼一闭差点睡着。
“好可爱,我好喜欢。”徐萌嘴角绷住笑又夸夸,总之哄人这一流程熟悉的像是经历了很多遍。
“快帮我弄下来。”
“好!”徐萌强装镇定的坐下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下来。
两人就这样坐在了路边长椅上解着头发。下午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女孩的笑脸让周遭一切都成了褪色的背景。路边梧桐树筛下斑驳光点,落在她弯弯的眼角和梨涡里,连蝉鸣都忽然变得温柔。
“川哥,看什么呢,走去打球啊,志豪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你去吧,我买点水,一会去。”说罢,陆景川就进了旁边的超市。
江澜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就去找邓志豪他们了。
很快,少年就出来了,手上没拿水,而是举起手机,专注地拍下阳光下的这一幕。奇怪的是,今天的相机竟设了三秒定时,‘三,二,一,’就在快门即将按下的瞬间,温江像是心有灵犀般转过头来。少女灿烂美好的微笑,就这么定格在了那一刻,仿佛时间都为这一瞬间停驻。少年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揣进兜里,又匆匆进了超市,拎了几瓶水出来。不经意间,他再次看向温江,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随后转身离开。
“江江,你为什么来临桐?”
“有你!”
徐萌听后笑了下,捧着温江的脸亲了好多下才放手,这下给温江整的有点脸红,拍了拍脸才继续说话……
晚上,月光洒在小路上,路灯一明一暗,陆景川独自坐在长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动作有些迟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把烟放在嘴里后,他用手轻轻握住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凑近烟头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脸庞。随后,他仰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神情满是黯然,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哪一颗是你呀?我好想你。是不是恨我们了,所以不回来看我和爸。”
在长椅上坐了许久,陆景川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滴’门上的自能锁响了一下,陆景川推门走了进来疲惫地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回了刚刚没看的消息。
路震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小川,你回来了,看看爸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陆景川头都没抬一下,声音中也没有任何波澜:“不饿。”
“不吃饭怎么行,快来。”
“我说了不饿。”
“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一会和我去看一下吧。”路震并没有因为刚刚陆景川的态度而生气,而是声音带些颤抖的询问。
陆景川听到这句话蹭的一下站起身情绪有些崩溃:“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去看看,tm的现在演给谁看?”
“你今晚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去!”路震也没有了刚刚的态度,声音中带着怒气。
“我告诉你,我妈为什么死全tm都是因为你,现在你装什么好人,我妈也不希望你去。”
“够了,陆景川你够了。”路震走过去甩了一巴掌在路景川脸上,声音在屋内格外清晰:“我是你老子。”
陆景川偏着头没说话,缓了好一会才扭过来,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就打算离去。
“我告诉你,今天你敢走一步我都可以保证你一辈子都进不来这个房子。”
陆景川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门被哐当一声关上,路震呆立在屋内,刚刚还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此刻渐渐平缓。他抬手,无力地拍了拍胸口,像是要把那股憋闷的气都拍出去。眼神里的怒火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疲惫与无奈,仿佛刚刚的激烈争吵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或许他也在想,怎么就和儿子吵成这样了呢,他怎么会打他的小川呢,妻子最疼爱他了,现在估计会恨我了吧 。
陆景川独自一人来到坟前,颓废的坐在地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墓碑,拿出口袋的烟,好像又想起什么放了回去,就这样坐了很久,久到自己都些麻木夜风掠过荒草,掀起他衣角的褶皱,也轻轻翻动坟前早已枯萎的野花。他垂眸凝视着墓碑上斑驳的刻痕,指尖不自觉抚过那些被岁月磨平棱角的文字,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暗影。月光温柔地落在他单薄的肩头,远处传来零星的虫鸣,却始终打破不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唯有少年眼底翻涌的情绪,如同涨潮的海水,漫过眼眶,悄然打湿了衣襟。
家回不去了,只好先找了个酒店住下,也许是今天过于疲惫,洗完澡躺床上就睡着了。
“江江。”
“怎么了?”
徐萌抱着枕头倚在门框上:“我有些害怕,我想和你在一个屋里睡。”
温江看见她这样不禁低头低头笑了下,但也没有拒绝:“你的演技有点假了,但是我允了。”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来了美人。”徐萌鞋子一脱就扑到温江身边了。
“说吧干什么?”
“我给你讲八卦听不听?”
“听!”
“就是之前我们老家的那个蠢货还记得吗,有一次我看见她和……”
“真的假的,但是我们这样蛐蛐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我们又没造谣,我这是把我看到的说了一下,哪里不好了,还有很多,听我给你说。”
“好。”
家里的客厅里回荡着她们的声音,在月光的映衬下,整个家显得寂静而柔和,就这样八卦一直没停……
两天假期过的很快周一又到了,同学们也基本都到班里了,江华丽也带着自己精心备的课走进班里,严肃的坐到位子上慢悠悠的开口道:“同学们啊,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班任快说啊,什么啊。”
“就是啊,搞的这么神秘干什么呀。”
班里的同学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整个班里有点乱哄哄的感觉。
“哎呀你们安静点,我都不用出去就知道现在我们班最吵!”
“我知道你们要考试了压力大,特意给你找了很多试题做,都是很好的题,这节课我们先复习复习,我知道你们假期只知道玩。”
看江华丽老师话不说全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口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考试啊?”
“下节课!”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也不管这么多了,拿起书就开始复习,毕竟在江华丽手下一年了,都知道考不好的下场。
温江看着大家的动作也随手翻了翻课本感觉也没啥可看的东西,就拿出早就准备的小说低着头读了起来,这一操作给陆景川都看呆了。
“同学啊,你不复习吗?”
“嗯。”
“不要这么冷淡啊同学,我劝你还是复习一下吧,不然下节你会崩溃的。”
这句话倒是让温江有点好奇,把埋在小说上的头抬了起来,有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陆景川见她来了兴趣,生出一些坏心思,伸着胳膊朝她趴过去些:“你想知道啊,以后你说话不在这么冷淡我就告诉你,行不行啊同学。”
温江伸手又把他推了回去,语气有些不好的开口:“那就不用说了,毕竟我们现在只是同学啊。”
“你不喜欢同学这个称呼啊,那我换一个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温?不行不行太难听。小江?也不行搞的我们像同事。江江?这样会不会很亲密啊……”
“闭嘴,话太多了真的烦。”
“那我叫你什么?”
“温江。”
“哦,同桌你真的和在学校外面判若两人啊。”
“有吗?”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温江有些无语的看着陆景川。
陆景川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开口:“你被鬼上身了对不对?”
刚来这边学习的同学们,受他这一影响,顿时都抬起头来望向这边,陆景川这才略显尴尬低下头,想着掩饰自己刚才的动作。
江华丽看着那个角落,有些头疼的扶额:“我说陆景川你要干什么啊,我看是你被鬼上身了吧,下课去我办公室,其他人看书。”
坐在前面的谢峰转过头来拍了拍陆景川的胳膊,脸上的笑都压不住:“兄弟,胆够大,我看好你,江姐骂你报我名哈哈哈哈哈。”
“谢峰,快复习了,你就别打趣陆景川了,这可能只是黑料之一了,这个小事你都笑。”
“夏夏,你不说我都忘了,之前他的事。”谢峰见陆景川迟迟没动静,便又转过头和叶之夏聊起天来。
温江迟迟没有动静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略显迟疑的开口:“陆景川你没事吧。”
陆景川并没有开口,温江又戳了戳他,见他还是没动静,就探过头去看看陆景川是不是哭了,刚想开口,陆景川就抬头了,两人就这样鼻尖贴着鼻尖,四目相对,温江看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缩了回去看小说,但耳朵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陆景川见她这样还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啊,怎么了?”
“我没事啊。”
陆景川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对方泛着红晕的耳朵,嘴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没有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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