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说我大逆不道,我认,”说话间,官居将云简初抱坐在腿上揽着他的腰,微微用力,“我自知罪孽深重,竟然想顶撞自己的叔父。”
“你知道就好。”云简初轻哼一声,环住官居肩颈,靠在了他怀里。
心却道官居今日怎么竟和他说这些话,叫他怎么回答。
半晌,反应过来,云简初怒瞪官居:“官居,你不知羞。”
“初初药浴时,我早就在脑中幻想了千遍你在我身下的模样,”
官居一派从容之气,“秦修与说的没错,我一想到江师叔会与你肌肤相近,我就无法忍受。只是那时对你又爱又畏,便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幸而定力极佳,官居未作出半点越轨之事。
“别说了,住口。”
云简初这次长了教训,捏住一截衣袖捂住官居的嘴。
但见他眉眼含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云简初拉开官居的手,便欲下来。
“初初,别。”
官居声音微哑,将头靠着云简初。
云简初脸色瞬间红透,背脊也僵硬挺直,竟结巴道:“你……你怎么?”
“我昨夜说过的,情动是真的。”
“你不会自己?”
“有初初在,初初帮我,可好?”
云简初将头微微后仰,和官居拉开距离:“松风院里只有你我,你,你自己解决。”
官居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云简初愈加无奈。
“那初初陪我去后面的温泉?只陪着我就好。”
“那好吧。”
见不得官居落寞的眼神,云简初应下后官居却即刻换了一副了然的面孔。
云简初岂会不知道官居方才又是故作可怜,不过就纵他这么一回。
说好是来作陪的,云简初还是被官居拉下了水里。
官居收回作恶的手,无辜一笑:“初初,边上湿滑,踩滑也能理解。”
水花飞溅,云简初直起身,一把撩开受了水湿答答贴在脸上的头发。几滴水珠从睫毛上滚落,待眼睛适应,云简初笑了:“所以我掉池子里还能正好掉你怀里,嗯?”
“初初,既然都湿了那便和我一起?”
“好你个官居。”
云简初却不理会,转身没走几步就被官居捞住抱紧,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以及不可言说的反应。
“初初~”
“官居,我现在受不住的,”云简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舍得么?”
“初初最会拿捏我。”
官居含上某人耳垂,将下颌搁在他肩头,气息微乱:“就让我抱一会。”
温存一番,云简初回到院中方要抱起小白,谢颂歌就急匆匆走了过来:
“师伯,官居可在?”
“何事?”
云简初意识到不对,紧接着,谢颂歌半是遗憾半是无奈开口:“有‘客’来。”
而且还不止一个。
—
“云师叔,官居呢?”
贺赴雅见到来人,生生忍住了想要上前的步子,僵硬地别开视线。
“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我爹失踪了。”
“什么?”
贺赴雅正是藏不住事的时候,那人又是自己的亲人,眼眶不禁发红:
“霁月谷和彭山阁有喜,他说要去赴宴,结果就没了音信。我想请你们……”
抬眼看到“姗姗来迟”的官居,贺赴雅眼眸微眯,止住了话头。
“叔父。”
“来了?这些事也正需要你来做决定。”
云简初让开主位,示意贺赴雅继续。
“咳,”半红着脸咳了几声,贺赴雅简要说了现况,而后不自然道,“希望你看在云起山庄和苍梧派旧日的情分上帮我留意一下我爹爹的消息。”
语速极快,官居也能明白,仍道:“和谁?”
“官居,你,行了吧?”
贺赴雅最是骄傲,若非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来求官居。目光不觉转向一旁的云简初,贺赴雅以为云间初会帮他斥责官居几句的,但云简初没有。
官居和她本不对付,又怎么肯轻易答应她?
“哦,这样。”
语气淡淡的,恍若一点也不关心。
贺赴雅才压住的脾气“噌噌”上涨:“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准话啊!”
官居反而与贺赴雅形成了两个极端,贺赴雅越是激动,他便越是平静。
云简初见状碰了碰官居手臂,轻轻摇了摇头,比着嘴型:“适可而止。”
官居这才微垂眼眸,说道:“苍梧派掌门,我自会派人与你一道寻找。”
“哼,多谢。”
贺赴雅气愤离开,见只剩下了官居和自己,云简初道:“依照她的脾性,只怕你这么一来她更加恨你了。”
“我不怕,若真事事顺着她,她也不见得会高看我。初初,你不是都知道的么?”
“我便是知道,才会怕她做出于你不利之事。”
“嗯,初初关心我,”官居扬眉一笑,牵起云简初,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初初弯腰。”
“别胡来。”
云简初口中警告,还是依言倾身。
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我很开心。”
官居字句里皆是认真。
“砰”
屋外一声巨响,云简初连忙退开,与官居对视一眼,随即疾步朝外而去。
“汪汪”
小黄见到人,兴奋地摇开尾巴,就要朝云简初扑上来。
看着小黄鼻子上的泥土,云简初视线一凝,落在转角打碎的花盆上。
小黄方才应是在用鼻子拱土玩耍,连着四只爪子也粘着土将脚印踩的到处都是。
“去,远一点。”
官居自然不愿小黄去碰云简初,将之喝退。
“是花盆打碎了啊,”
云简初略一沉吟,问道,“付倾,都说了什么?”
—
北城。
云简初细细算着,他中了血融蛊后官居就与他形影不离,可一到北城,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陈不休。
“说,官居去哪里了。”
这日,云简初将陈不休堵在房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官居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的。
下巴轻抬,云简初施施然走到桌旁坐下,捏起一个杯子,微微晃了晃,而后重重一放,双手环在身前:“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陈不休强撑笑意:“前,前辈,官居就是出去办事嘛,我怎么会知道。”
“是么?”云简初眼眸微眯,“江湖几大门派最近又在珠益集结,商量着苍梧派加入云水盟一事,恐要生变故,官居又……怎么可能这么巧?”
“哦,对啊,那官居是一派掌门,或许也去了珠益呢?”
云简初给了陈不休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云起与流月派各居一地,两地相对,而珠益处其中部,官居怎么会先到了北城再折回去。
“呵。”
连陈不休也帮着官居。
“对啊,”陈不休双掌一击,“原本苍梧派也和云起山庄一样保持中立,没有加入云水盟,现在倒好,原掌门一出事,贺赴雅就搞出这么一回事。
而今,云起山庄不就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么?前辈你说,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邀请苍梧派入云水盟,贺赴雅倒是会挑时候,他爹从霁月谷回来消失了,她就把整个门派搅得一团糟。
她也真是,这么大的事竟然不会同别人商量一下么?”
陈不休越说越气愤,云简初只好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喝口茶先。”
“多谢。”
将茶一口灌进嘴里,再随手擦去唇边水痕,陈不休一掌拍在桌上:“我就知道贺赴雅不是个好人。”
“罢了。”云简初如今还能说什么,事态逐渐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他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
想到来北城的初衷,云简初镇定下来:“我们先去查流月派赵北语和孙煜然,其他的日后再说。”
萧忘霖挟持他时,偷偷给他塞了一张纸条,叫他去找流月派赵北语。
赵北语,应就是萧忘霖的“亡夫”。
云简初和陈不休向流月派弟子打听过赵北语,他们不是摇头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便是和先前所想的差不多,只知道赵北语不见了,去了哪里便一概不知。
恰恰霁月谷中人对赵北语知之甚少,萧忘归当时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孙煜然,付倾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孙煜然,也就是流月派为了挑拨相思门和霁月谷而派的杀了霁月谷弟子并冒充其,而后去偷相思门秘籍《相思诀》的那人。
也是造成一切争端开始的人。
可孙煜然最后被萧云霁所杀。
流月派竟派人冒充她门下弟子,萧云霁怎么能忍。与相思门互通讯息后,两派与流月派便站在了对立两方。
而三派多少存在旧日恩怨,打着打着便打成一团,谁也占不到谁的好。
云起也因此被迫卷入争端。
流月派里查不到什么有用的,那便去消息灵通的地方去。
茶楼,烟花柳巷之地,总该有人知道他。
想罢,云简初提剑出门。
方打开门,一个拿着酒壶走路都歪歪倒倒的人也抬起手,是推门的姿势。
“恐怕是醉了酒,记不清路走错了。”
陈不休一解释,云简初点了点头,温声开口:“你是走错房间了么?”
“嗯?”
男子眯着眼睛凑近云简初,蓦地大叫一声连连后退,酒壶也被他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他指着云简初惊恐道:“你,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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