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润对着办公室的仪容镜正了正所剩无几的头发。镜面突然映出墙上的锦旗——"春风化雨，爱生如子"，落款是2018届毕业生。他伸手把锦旗翻了个面。
"陈主任！"姚级长抱着教案探头，"新学年第一次巡查，您..."
"知道了。"陈景润抓起纪律登记本，突然从抽屉摸出瓶发胶，往光亮的头顶喷了两下，"这样够不够凶？"
走廊监控记录下诡异画面：秃顶男人对着空气练习横眉冷目，而窗外梧桐树上，一只乌鸦正把粉色信封往树洞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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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远推开宿舍门时，夏言初正盘腿坐在床上敲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聊天窗口。
“回来了？”夏言初头也不抬，“最新消息，分班考后宿舍要重组，按成绩排。”
顾怀远“嗯”了一声，把行李箱推到床边。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床板上有一道浅浅的刻痕，像是被小刀划过。
“这床之前谁睡的？”他问。
夏言初终于抬头，推了推眼镜：“上学期是徐淼，不过他申请换宿舍了。”
傅明笙抱着一摞习题册推门进来，闻言插嘴：“徐淼？就是那个总考第二的？”
夏言初意味深长地笑了：“对，就是那个‘万年老二’。”
顾怀远没接话，低头整理书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道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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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4，校园广播站。
文艺部部长林小满调试着设备：“试音试音……听说望秋衍早恋对象是外校的……”
“这段别录！”她猛地回头，瞪向偷笑的部员。
但音频已经通过故障的线路，传到了正在巡查的陈景润的对讲机里。他皱眉按下删除键，却误触了年级广播开关——
于是整个高二都听见了教导主任的喃喃自语：“早恋……情书……得查查……”
七班瞬间炸锅。
纪律委员徐淼低头在登记本上写写画画，笔尖几乎戳破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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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顾怀远在空教室里拦住夏言初：“徐淼和望秋衍有过节？”
夏言初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顾怀远翻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教务处公告栏的违纪记录，落款“WQY”的笔迹和徐淼的作业本签名完全相同。
“伪造处分记录？”夏言初吹了声口哨，“胆子不小。”
“不止。”顾怀远点开贴吧，“‘校霸欺凌女生’的帖子IP地址，和徐淼上周登录的电脑一致。”
夏言初笑了：“需要我‘不小心’把这事透露给陈主任吗？”
顾怀远合上手机：“不急，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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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秋衍翻墙时扯断了耳机线。说唱音乐漏出来，恰好是那句“他们造谣老子谈恋爱”。
他单膝跪在围墙上愣住——三米开外，顾怀远正把一张粉色信纸夹进教科书。风掠过书页，露出“给望秋衍”的署名。
“喂！”望秋衍下意识喊出声。
顾怀远抬头。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在“禁止早恋”的公告栏上交织成X形。
“你东西掉了。”顾怀远举起信封。
望秋衍看清封皮上的可乐渍——和贴吧谣言帖里“受害者”衣服上的污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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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图书馆顶楼。
夏言初把笔记本电脑转向傅明笙：“徐淼的贴吧小号，昨晚发了这个。”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望秋衍和顾怀远站在公告栏前，角度刁钻得像在接吻。
傅明笙推了推眼镜：“他想让顾怀远身败名裂？”
“不。”夏言初敲了下回车键，“他想让顾怀远和望秋衍‘同归于尽’。”
监控画面弹出——上周五，徐淼偷偷调换了望秋衍的违纪记录，而顾怀远的名字赫然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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