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孟邵谦食不知味，风卷残云的快速过完就借口要睡觉而火速跑了。
乐宴看着孟邵谦火烧屁股有些奇怪，柳桃溪却安抚道：“你们早上都没睡好，你不睡孟大人也要睡啊。”
理由很成分，乐宴也理解，但他还是问了一句：“真的是这样吗？”
柳桃溪没说话，摸了摸乐宴肩膀。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呐。”李栖月一边咀嚼一边不满皱眉，“你们还没说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了呢。”
她今天上午可没闲着，那张卷轴她可是已经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就等着柳桃溪来执行下一步。偏偏那个孟邵谦又说下午又要去提刑司哪里！
那个破提刑司去那么勤干嘛嘛！她都好久见不着师父了，搞得她都看不懂他们到底在干嘛。
柳桃溪有些愧疚，张口欲言。身边乐宴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一手揽住柳桃溪肩膀，强硬又不容拒绝的把她拉近过来，高兴的头顶都冒小花花：“小溪今早在公堂冷静睿智抽丝剥茧把案子破了！那个混蛋老板还想扒拉小溪，不过没我手快，我直接就把他甩飞了，他一根毛都没教小溪挨到！”
李栖月则气得大叫：“你说就说扒拉我师父干什么！什么小溪！不准你这么叫！”
乐宴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叫？”
李栖月冷笑道：“你忘了你的姣姣了？”
“姣姣就是小——啊呸不是。”到嘴边的小溪被乐宴紧急咽下，他看了一眼柳桃溪，注意到柳桃溪有些戏谑的唇角笑意，顿感脸颊烧红。不懂怎么委婉表达同一个意思，只能没底气的嚷道，“反正我现在就喜欢小溪。”
“哇！你移情别恋还理直气壮！”李栖月瞪眼睛站了起来。
眼看事态升级，柳桃溪也不在看戏，出声道：“栖月别闹，他都知道了。”
知，知道了？
李栖月眨眨眼睛，和柳桃溪对视两秒，突然泄气坐了下来：“哼，便宜你了。”
她还着能瞒一会而是一会儿呢，结果师父不争气，这才多久？就都说了？
没意思。不好玩。
此时的李栖月完全忘记之前自己说怎么说乐宴可怜的，只觉得愤愤不平。而乐宴也敏锐察觉到了什么，向李栖月严肃发问道：“所以你也是知道的？那我当初问你小溪生辰……你都是骗我的？”
柳桃溪赶紧在旁解释：“……没有。”
小时候从野桃林爬出来后，她宛如惊弓之鸟，再加上她带着现代十几年的记忆，使得本就成熟的灵魂根本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即便是救命恩人也一样。所以从一开始，她和李栖月说的就是错的。即便后续相处数年早已情同亲人，她也没有改回原来的信息，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
所以那时候的李栖月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可李栖月似乎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不怀好意的火上浇油故意挑衅：“对昂，我当时就是在骗你。”
晴天霹雳。
乐宴把以往的事情在这短短一息半刻里回想了一遍，睁着心碎的桃花眼伤心的问柳桃溪：“所以就我不知道？！！”
柳桃溪一脸窘迫心急，外加一点心虚：“没有！不是！她唬你的！”
乐宴备受打击，听不进去一个字，一头扎进柳桃溪怀里不动了。李栖月憋笑憋的辛苦，低头当看不见闷头干饭。
“李！栖！月！”柳桃溪气极，只能艰难转头喊徒弟。
李栖月则答道：“在！”
柳桃溪：“解释！”
此时此刻乐宴已经把头靠在柳桃溪脖颈间，柳桃溪只能后仰，忍受着颈间散发着热源的发丝和乐宴小幅度的蹭蹭，冲着李栖月瞪眼。
乐宴毕竟是个男人，虽然长得艳丽华朗，但再怎么样也比柳桃溪的身形大了两圈，这样勉强极力的缩小存在感，把头安放在柳桃溪颈间像小动物一样怄气……这个情景多少有些不忍直视。
而且要是不解释，还不知道乐宴要赖多久。
李栖月瘪下嘴，不情不愿得道：“好吧好吧，其实我也知道没多久，也就比你乐世子早知道几天。”
乐宴闷闷道：“几天是几天？”
李栖月皱眉道：“问这么细干嘛？反正就是几天。”
乐宴继续道：“不行，我要问清楚，我要补偿。”
“啊？什，什么补偿啊？”柳桃溪一听这话顿时心虚，特意把声音变得软软的，问道。
乐宴恋恋不舍把头抬起，直视着柳桃溪的眼睛竖起一根食指，用他那过于好看艳丽的脸严肃的歪头强调：“一天，一个抱抱。”
柳桃溪当场大脑宕机。
乐宴什么时候这么恶劣了？她还以为他真伤心，感情是来讨价还价要帐来了？
李栖月捂脸大叫：“啊啊啊我真的是受不啦！我还是个孩子啊！可不可以把我当个人啊！”
“十天！十天行了吧！我给你拉满！要抱赶紧抱！啊不对！我走完你再抱！不许现在抱！”
李栖月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边说边飞快叨了几口菜到碗里，又拿了个粗粮馍馍放嘴里咬着，端着碗吭哧吭哧往外跑，在门口还腾下一只手关个门，噔噔噔就往楼下跑。
李栖月下楼声音不大，但它唤回了柳桃溪宕机的头脑。她只得推着乐宴的肩膀，耳朵红红的维持理智：“赊账，先欠着。”
乐宴摇头：“不要！今天先要一个，剩下九个可以赊账。”
“你！”柳桃溪继续推道：“你早上在侯府已经抱过一次了！”
“那怎么能算！十个是刚才才开始算的！”乐宴得理不饶，拉住柳桃溪的手放到他的心口，表情突然温柔下来，红着眼睛郑重得道：“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数年堆积如山的思念，又怎会满足于一个拥抱。
柳桃溪沉默片刻，主动把额头靠在乐宴的肩膀上。
“放心，不会再离开了。”
午时小遣片刻，未时末，乐宴和柳桃溪到了提刑司大门口。
主官只允诺了柳桃溪一人进案卷阁，因此乐宴没有多说，只退了一步道：“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柳桃溪点头，听着门卫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安静片刻，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今后每一步都充满不确定性，你要想好。”
乐宴眨眨眼，听懂了柳桃溪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只道：“早就想好了，从不曾犹豫。”
“哪怕涉及到……天？”柳桃溪悄悄指了指蓝天，意思不言而喻。
乐宴笑了：“没有任何人比我还了解你，从小到大，你做的总是对的，不是吗？”
不管涉及到谁，他总会跟着她走。
这倒不假。
柳桃溪轻笑，转头正逢大门开启，于是她定了定神，抬脚迈了进去。
于此同时，孟邵谦正策马前去郊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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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都要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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