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期和谢乘安跟着人到了祭祀台入口处,不顾带路人的好语相劝,一脚踏入进去。
走了一会儿之后,便看到前方的场景,只见祭祀台设置在悬崖边上,一旁就是神不可见的崖底,光是看着就有些渗人。
祭坛上站着一个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人,正在举着铃铛,一边摇晃一边跳大绳,动作滑稽又诡异。
在他们面前,跪着满地的人,全都高举双手,虔诚地将额头点在地上。
这场像是开场舞的奇怪仪式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一起动了起来,他们按照一排排的顺序,齐刷刷地走向祭祀台。
每个人都用小刀割伤自己手腕,然后将血滴在祭祀台上面,最后再来到悬崖边上默默站成一排,等他们全都举行完滴血仪式之后,便二话不说,齐齐地朝崖底方向倒了下去。
花期期看到这一幕后,震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人是都疯了吗?!那下面可是万丈深渊的悬崖!
谢乘安同样是被震惊住,这样血腥残忍的人畜祭祀,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眼前!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可不是奴隶制和封建制,怎么还有人敢举行这样枉顾人命的祭祀活动。
看着一排排人像是着了魔似的,朝着崖底跳地义无反顾,躲在暗处偷窥的两人,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
他们想打破这场献祭活动,阻止那些人去寻死,可是根本不起作用。
站在祭祀台中央的面具人,抬了下手,他身后的几人便立即冲着他们而来。
花期期一边在人群中穿梭躲避,一边试图唤醒这些乖乖等着被献祭的人,可仍旧没有人理会她,这些跪着的人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毫无任何感情。
此时站在台上的腾瘣,揭开面具,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到处乱跑的两人,终于开口。
“没有用的,他们早就将身心全都交给了我,心愿如此,不能改变。”
花期期抽空往台上瞄了一眼,愤怒回道:“你这是在杀人!”
“我只是在给他们解脱。”腾瘣不认为自己是在做什么错事,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是自己甘愿献身,换取了交易条件后加入进来,他既然满足了他们的**,而现在只不过是在收取报酬而已。
再说,“如果不是你们偷走那些孩子,这里的人也不用全部都死在这里。”
他有些懊恼,也怒怪下面这些人,连些孩子都看不住,退而求其次,只能用他们来献祭,可惜那么多童子血,要是没被放跑,下面那一位,应该会更加喜欢才对。
“你就是腾瘣?”花期期问的虽然是疑问句,其实心里已经笃定对方就是另一位鬼将,看他浑身的浓郁阴气,可比当初的红衣强大不少。
“哦?你认识我?”腾瘣颇有些意外。
“杀父之仇不敢忘。”花期期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他,就是眼前这家伙害死她父亲,让红衣有机可乘害死她母亲,还连累她奶奶为了救活她,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她要报仇!
正要不管不顾冲上去跟人拼命的花期期,被谢乘安一把拉住。
“冷静!”谢乘安示意她看崖底,“你听。”
此时,献祭已经完成,除了地上躺着的几个被他们打晕的人,其余的都纵向崖底。
祭祀场内显得安静无比,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崖底下却隐隐传来一道道声音,细听之下,像是龙吟又似是虎啸。
花期期也听到了,她想起那个本地人所说的话,不由皱起眉:“不会下面真的有什么老虎之类的动物吧?”
但这怎么可能,那都过去多少年了,就算真有,也早饿死了。
突然,天色骤暗,乌云如千军万马,自远方奔腾而来,它们层层叠叠,密布于天际,将最后一缕阳光也无情地吞噬殆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遭了!”
谢乘安脸色凝重,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磁场发生突变,原先应该是有一个强大的封印在此支撑,而现在,“封印被破了。”
“什么封印?”
“关押在崖底的东西,要出来了!”
谢乘安瞬间全身戒备起来,见此,花期期也紧张不已,掏出符纸准备随时作战。
刷刷刷!!
狂风袭来,卷起落叶在空中肆意舞动,周围的树木在这突如其来的狂风中飒飒作响,发出阵阵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擦咔!”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黑暗瞬间撕裂,留下一道刺眼的银白,惊天的雷声紧接着响起,混合着巨兽的低吼,如同灾难来临前的场面,可怕而又震撼人心。
震耳欲聋的雷声骤然炸响,狂风卷着尘埃肆虐着整个祭祀场,花期期和谢乘安不由自主地用手臂遮挡住了眼睛,才勉强能睁开一丝缝隙。
整个山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地面开始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下蠢蠢欲动。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撕裂黑暗,猛然间照亮了整个天地,就在这一瞬,一头形似龙又似虎的庞然大物缓缓现身于崖底!
“那……那是……”花期期瞪大了眼睛,腿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是猰貐,上古凶兽,龙头虎身,人面马足,喜吞人,身体内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花期期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她店铺门口那两大门神,当初为了了解他们,她可查阅不少这方便的资料。
不过网络上所说的也不太靠谱,比如她所查到的镇宅神兽狻猊喜欢闻烟味,所以她那段时间就天天去给他们烧香,想讨好这两大神兽再次现身,结果一点效果也没起。
谢乘安面色铁青,显然他也认识。
“竟然是猰貐,最凶残的妖兽之一!”
“吼——”猰貐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山谷都为之颤抖。
它庞大的身躯缓缓从悬崖中爬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窒息。
“快跑!”谢乘安拉着花期期就要逃离,却不曾想他们刚一转身,猰貐便瞬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巨大的身躯挡住了半个天空,鲜红的眼睛散发着可怕的杀意,它张开血盆大口,凶狠地朝两人扑来。
“小心!”
谢乘安当机立断,将花期期一把推开,自己则单手结印,在虚空中凝聚出一道防护罩。
可不等他出手,猰貐的巨掌已狠狠砸了下来,轻而易举便将他的防护罩打得粉碎!
“嘭!”
猛烈的冲击波将谢乘安生生掼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旁的石阶上,瞬间昏迷不醒。
“师兄!”
“吼——”
花期期被这道狮吼声震倒在地,深知自己不是这凶兽的对手,但此时根本没有她退缩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符纸和法器高高抛起,口中念念有词,试图暂时压制住猰貐的凶性,然而,她的灵力在猰貐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符纸刚一靠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花期期内心只感到绝望,这就是上古凶兽的力量吗?简直恐怖如斯,在它面前,自己就犹如一只蚂蚁一样,蜉蝣撼树一样无能为力。
就在她呆愣的这一瞬间,猰貐再度扑袭而来,眼看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危急关头,一只黑猫突然跃出,挡在花期期面前。
“快走!我来拖住它!”
花花的声音在花期期的耳边响起,只见它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身形逐渐变大,化作梦兽的原型,朝着对面张牙舞爪地迎了上去。
食梦兽与猰貐撕打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但很快,花花就显出了力有不逮,毕竟他原本的灵力就不足,现在这幅身体全靠吃了灵果才支撑起来,时间拖地越久,他消耗的灵力就越大,等于是在用他自己的生命换取花期期逃跑的时间。
花期期也深知这一点,但她做不到丢下自己的朋友同伴选择逃跑。
花花的灵力很快耗尽,他被猰貐扫地数尺,口吐鲜血,落地后又变回黑猫的模样,但却一动不动。
“花花!”花期期惊呼出声,心痛地上前查看,见到花花的伤口处在不停冒血出来,惊恐万状。
“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她立即掏出符纸,将平安咒写在上面,朝着花花一连甩出数张。
好在,鲜血很快被止住,伤口也渐渐愈合,但花花依旧奄奄一息,就连站起身来都成了一种奢求。
花期期从未见过花花这么虚弱的一面,心急慌乱地想抱他起来又不敢乱碰,害怕加重他的伤情。
偏偏那头凶兽猰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像是时刻准备活吞了他们。
花期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能,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自己能够变地更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和她想保护的一切。
原以为凶兽会直接动手,没想到,它却忽然口吐人言。
“食梦兽,好久不见,你的主人在哪?”
这道声音沙哑晦涩,应该是许久未开口说话而导致的原因。
“当初就是他和幽皇封印了我,如今我出来了,这个仇该报了。”
花期期挡在花花面前,仰头怒视猰貐,“他的主人就是我,有什么冲着我来。”
“你,还不够格。”猰貐打了个鼻息,像是表示十分的不屑。
紧跟着,一股飓风混杂着腐烂的恶臭味,直冲着花期期迎面吹来,她被迫闭上双眼,但却未后退分毫。
大风过后,花期期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是吗?那你看好咯!”
说完,花期期猛地睁开双眼,双手结印。
“入梦!”这一次跟以往的任何入梦都不同,她的眼睛是金黄色的。
花花觉察到她要做什么后,支撑起身体,想要阻止她,但却已经晚了。
“住手!你会死的。”
“反正都要死,不如拼一把。”
花期期露出笑容,下一秒,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从她体内喷涌而出,瞬间将猰貐和花花一同拉入了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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