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优山洞府完整的旅游线内容繁多,为节省时间,改良版惩罚任务——夜探优山洞府只需要打卡最外层三个点。
一眼泉、天然猴型钟乳石,最后到达“冰川之巅”——拿到节目组一早准备好的第二天活动的辅助“技能卡”。
所以,虽然明面上是惩罚,其实暗里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奖励。
依照前段时间的惩罚频率来算,此惩罚内容是为了安抚谁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不过他们没料到周挽的意外加入来了个截糊,导致喊了很多天的顾宁错失了节目组唯一一次“做人”。
在明松钦的绝对路感以及一比一地图还原能力护航下,几人很快就找到了一眼泉,一路上各色灯光来回巡逻,幽暗诡异又绚丽多彩。
各式各样的天然钟乳石倒挂在溶洞上空,空气中的水汽全都凝结于此,又顺其滴滴滑落,滴答规律的声音在洞穴里此起彼伏,非但不显聒噪,反而更觉悦耳。
等到了天然猴型钟乳石这一标志点后,最后一处“冰川之巅”就好找多了。
前两处是从无数个弯弯绕绕里找一个小点,而最后那处名叫“冰川之巅”的点,则是一个由无数断裂的钟乳石经年累月积出来的巨石山丘。
目标本就大,一眼就能瞧见,地图路线上也没了弯弯绕绕和分岔口,直走拐个弯就能到。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逛游”,林洛心底的焦躁恐惧稍稍缓和了些,心率也回归了正常水平内。
“一直直走到尽头,大概两百米,然后左转就到最后一个点了。”明松钦看完最后一个点的位置后说。
他将地图归还到林洛手里,笑着说:“接下来你能行的。”
刚才不管不顾只跟着走的时候内心才平静了些,此刻拿回地图反而又开始焦躁,林洛看着他。
依赖明松钦确实已经成了林洛难以戒掉的习惯,特别是这种焦躁不安,理智战胜不了情绪的时候。
“你……不去了?”
明松钦看向镜头方向,摄像师善解人意地默默关了机器。
明松钦抬手拍了拍林洛的肩膀,替他抚顺了微皱的衣襟,浅笑着说:“不去了,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可我……算了,”林洛垂下了头,“谢谢。”
明松钦欣慰地笑笑,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说:“我出去抽根烟,在外面等。”
他转身时打量了一眼队伍最后面那盏最亮的照明灯,又说:“这个我现拿出去了。”说完就顺走了灯,还拿在手里掂了掂,貌似很是满意,逆着人群往洞口走去。
林洛搀着一直不在状态的周挽,真不知道这是对谁的惩罚,简直本末倒置。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活该,转而又在镜头前面强装镇定,一边不动声色颤颤巍巍往前走,一边堆笑说着导演组一早给的台词,朝观众朋友们介绍。
“接下来,我们要进入的地方叫做‘冰川之巅’,是由钟乳石断裂后……”
说完后众人也差不多走到了拐角处,导演递了个眼色给摄像师,镜头瞬间从林洛脸上切换到了未知的拐角处。
随着镜头的拉进,灯光也跟了过来,最前头的林洛喉结滚动了一下,屏住呼吸往前,就在灯光聚焦那一刻——
“你们在做什么?”明松钦将灯光照向灌木旁。
顾宁闻声条件反射抖了一下,本欲给受林洛之托来给他送“温暖”的节目组小伙子将碎发别到耳后,顺便撩拨一把,来解解漫漫长夜之无聊。
不料,被明松钦那一嗓子吓破了胆,一不留神竟将人头发生生拽下来了几根。
他攥着那几根头发一愣,看向一脸苦相的小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还想把头发再给人装回去。
顾宁方才朝别人笑着的模样越看越难看,越看越面目扭曲,难看得明松钦一肚子莫名的火。
他拎小鸡一样把人从地上拎起来,自然地给他拍了拍灰,“这就是你说的怕黑?”
他横在两人之间,扫视着旁边碍眼的小伙,神情满满恶意,“看来顾总的怕黑也是相对的。”
小伙站在两人之间里外不是人,前一秒确实是在跟顾宁**,可他也没料到顾宁家里竟然还有一位,被抓个现行的感觉尬得他脚趾直抠地。
“你什么毛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请问,”顾宁把遭受莫名黑脸待遇的小伙护在身后,扬起下巴对明松钦说:“管好你自己,少找我麻烦。”
说完拽着小伙就要走,被明松钦拦腰直接扛到了肩上,还不忘转身对妄图追上前的小伙施以威压,“管好自己,别打别人东西的主意。”
小伙愣愣站在原地,通过一周的相处,他还是第一次见明松钦攻击性那么强。
他虽长得凶,却是几位嘉宾中最守规矩的,只要规规矩矩办事就不会有麻烦。
而且作为节目资方之一,明松钦意外的好说话,对谁都礼貌客气,一看就很有修养。
“你要带我去哪儿?”顾宁识时务,直接放弃了反抗,趴在他背上悄悄扣他毛衣上的洞。
明松钦言简意赅,“亮堂的地方。”
他将最亮的灯挂在顾宁脖子上,自己则一手护着顾宁,一手拿着手电筒朝道两旁的小道探。
顾宁冷笑一声,“那你还不如直接扛我下山,回去睡觉多舒服,何必找个地方喂蚊子,反正这次惩罚跟我俩也没关系。”
明松钦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措辞,半天憋出一句,“不合规矩。”
话音刚落,就将人放了下来,是第一天来看山茶的地方,亭子四个角上都悬着灯,蚊虫趋光纷飞,不远处也有灯光巡回,整个亭子被光包围,稳稳的安全感。
顾宁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摆,将皱缩的衣服理顺,“你倒是守规矩。”
人被光重新点亮后,明松钦的视线一直落在顾宁的侧脖上,顾宁一抬头恰巧跟他视线对上,颈间微痒,挠了挠。
明松钦二话不说,直接探手过来,被顾宁灵巧避开,“什么?男男授受不亲。”
明松钦扬了扬手上的驱蚊水,强硬扣着他后脖颈,把人往面前捞,驱蚊水直接朝他脖子上的蚊子包怼了上去。
随着明松钦的靠近,独属于他的气息也强势的闯进了顾宁的私人领域。
清凉的触感从脖颈上一路传导至四肢百骸,冲得顾宁头皮发麻,悄然挪开了视线,轻咳一声,伸手胡乱缴了驱蚊水,自己拿着涂,“行,行了,我自己来。”
明松钦从兜里拿出湿巾擦着手上刚才给顾宁拍灰时沾上的灰,说:“我有事问你。”
“你是怎么知道小洛那件事……”
顾宁挑眉,看向他,不言,等他继续说下去。
明松钦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对密闭空间……有心理阴影。”
顾宁拿着驱蚊水的手也随话音一顿,冰凉的薄荷型驱蚊水忽然被徐徐而来的夜风吹得滚烫,在他心头上烫了一个大洞。
“我是他老板,”他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是他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当然什么都会跟我说。”
星点红光在夜里比天上的璀璨繁星亮,也比头顶的白炽灯更亮堂,烟雾徐徐升起,又幽幽消散,气味久久萦绕不肯散去。
顾宁直直朝明松钦迎面吐了个烟圈,烟雾轻轻征伐他棱角锐利的脸,行为恶劣,顾宁微微眯起眼睛,半玩笑半得瑟说:“他的密闭恐惧症还是我悄悄给找心理医生催眠治好的。”
“你给治好了?”明松钦闻言脸色骤变,他拧眉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病根是什么!”
顾宁端得无所谓,挑衅似的将烟灰尽数抖落在明松钦沾了泥水的白运动鞋上,“我不需要知道,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我真是……”明松钦的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咯响,“本以为他跟你一段时间也好,等我处理完那件事,小打小闹之后他会自己回来……”
“算了,是我看错你了。”
随着话音,拳头也扎扎实实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木屑纷飞,血珠子四处溅。
顾宁轻哼一声,眸色微沉,强控着为微颤的手将最后一口烟抽尽,而后默默摁灭,胸口堵的那口气比平常郁闷百倍,不能言说的那句话,此刻宣之于口的**强烈异常。
念头压抑太久,久到失了大脑控制。
他垂眸突兀地问道:“我俩的婚约,还算不算数。”
明松钦怔了怔,脑子里过了无数个答案,也过了无数个画面,可显然,没有一个是能促成肯定回答的确定因素。
“那都是长辈……长辈们定的,我们不是达成了共识……”
顾宁猛然抬头,他这辈子能够确定地说脑子非常清醒的次数不多,这次算一回。
相亲时的一见钟情——只有他而已。
作为Beta,他原本是没有机会跟明松钦相亲的,可他的双胞胎Omega好姐姐跟人私奔,他爸开罪不起明家,没办法只能先应了下来。
本就是个一次性的买卖,想跟明家攀关系的人海了去了,美女Omega也万千,没想到明家最后还真就看上了男扮女装的他。
若非林洛的出现,顾宁一辈子都只会以为明松钦只是不喜欢男人。
他就是这样一面嫉妒林洛,又一面跟他天下第一好的……烂人。
对上明松钦躲闪的眼神时,顾宁再次确定了一个心中早就预演过一万次的答案,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声说:“明松钦,你混蛋。”
骂人的话如此平静的就说了出来,可他汩汩冒血的心却不似此般宁静,汹涌翻滚的热血滚烫炙热,烧得人头脑袋空空。
顾宁用力眯着眼睛藏匿眼尾的红和没出息的泪,接着说:“不过还算有点利用价值。”
在明松钦不敢看他的时候悄然拭去了兀自闯出禁锢的泪,“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帮你好好带林洛,你帮我公司做到能与钦潮并肩的程度。”
明松钦看向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没说话,顾宁又说:“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愿意为其付出一切的心上人很难的。”
“不像我,至今都还没找到个能让我付出真心的人,只能可怜兮兮游戏人间,”他又点了支烟,背身在台阶边上蹲下,勾起唇角,“所以,你不亏。”
明松钦垂眸,与他并排蹲下,把他嘴里的烟摘了,送到自己唇边,“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好好带林洛。”
“哪儿来的自信,我可是商人,唯利是图。”顾宁嗤道。
今晚月色皎洁,星空璀璨,微凉的晚风暂时吹淡了愁丝。
明松钦将手蜷成一个望远镜筒,对准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说:“你不会的。”
顾宁转了个方向,面向他,“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明松钦也挑起了眉,说:“不过你得先跟我说清楚一件事。”
顾宁:“?”
明松钦松了手,与他对视,“你到底,有没有帮林洛治好幽闭恐惧症。”
顾宁抿唇,沉默了片刻后,说:“一半。”
“我知道他的病根是从哪儿来的,所以征求了他的同意后,才让心理医生进行的治疗。”他补充道。
他瞥了眼明松钦被十倍薄荷味烟草冲皱的眉,轻哼了一声,说:“没想到吗?”
旋即突兀开口,“这事你得跟我道歉。”
明松钦:“……对不起。”
顾宁听后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他的幽闭恐惧症很少再犯,可这回不一样,这回……算是故地重游。”
言及致此,两人眸色皆逐渐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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