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雪在屋子角落放了有毒的迷烟,估计是因为今天刚干了一票,收获颇多,聚在这的匪徒多,喝的酒也多,再加上药,天打五雷轰都别想叫醒了。
放置好烟,裴听雪跟上了刚刚扛走李寡妇那人,待李寡妇被放在床上,看守的人在门外守着,才敢翻窗而入。
以防万一,裴听雪先点了哑穴,才唤醒了李寡妇,果不其然后者被吓了一跳,认出是裴听雪才冷静下来。
“先离开。”裴听雪悄声说,安抚李寡妇莫要惊慌,带着她再次翻窗而出,临走前怕有人进来,留了根迷香,又把被子卷起来伪装。
“婶婶可还记得被掳上山的人被关在哪儿?”裴听雪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解了李寡妇的哑穴。
“在东北角的柴房,但是有好几个壮汉在那守着。”李寡妇回答完,一脸着急的看着裴听雪,“小雪,你怎么来了!?该去报官的!你一个小姑娘如何救得了我们啊!”
裴听雪安抚道:“我本事大着呢…对了,您可有看到我师父?”
李寡妇摇摇头:“被掳上山的都是妇人,没有见到裴先生。”
裴听雪皱眉,随即想着可能她小叔潜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是没遇上罢了。
“一共几人在柴房?”
“八个,算上我九个。”
裴听雪合计了一下,道:“婶婶先跟着我去救其他人,到时我去引开他们,您把人质都带到东南角,我从那进来的,有个狗洞,从那离开。”
李寡妇沉默,担忧的看向她:“那你呢?”
裴听雪摇摇头:“我师父失踪了,估计在这山寨之中,我得找他,你们先走,沿着官道走大概十里,旁边的森林就有官兵驻扎。”
李寡妇不再劝,她知道留下来只能是累赘,她们不能连累这个小姑娘。
二人到了柴房,看守的一共四人,两人在打牌,一人守着门喝酒和另一个人唠嗑。
因为带着李寡妇,裴听雪不敢离得太近,李寡妇悄声道:“这柴房没窗户只有个烟囱,还是被封死的。”
裴听雪从腰间拿出短刀,戴上帽子和面巾,回头道:“躲好。”
三根飞针出手,打牌的两人瞬间毙命,剩下两人大呵:“何人!”
裴听雪一脚踹飞桌子砸在一个人身上,一脚飞踢卸了另一个人的刀,短刀飞出将一人穿过脖子钉在木桩上。
抄起木桌狠狠往剩下那人身上一砸,那人彻底昏厥。
裴听雪一脚踹开柴房的门,里面的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小姑娘逆着光看着眼前人摘下面巾,惊喜的道:“小雪姐姐!”
裴听雪抱住飞扑过来的小姑娘,对其他人说:“跟上李婶婶,保持冷静,匪寇不会去找你们,如果不幸遇上了,就用这个往他们脸上撒。”
裴听雪拿出几个粉包,递给了年长的几人,让李寡妇带着她们照原先路线离开。
李寡妇临走前深深的看了裴听雪一眼,道:“小雪,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裴听雪笑了笑,纵身离去。
“小雪是个好姑娘……”
“小雪姐姐不会有事的对吧?”
“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
“走吧,不能拖累她。”
#
裴听雪拎着山贼抢回来的油,走了一路,撒了一路,奇怪的是,她快要把山寨转遍了也没看到她小叔。
难道小叔没在这?是被其他人带走的?
“遭了!那群娘们跑了!”
“有人杀了弟兄们!”
“三当家的!大当家和几个弟兄都晕倒在大堂了!”
裴听雪听到远处乱了起来,带上帽子,用火折子点燃了地上的油,她撒的油线连接了山寨所有草屋、木屋以及杂草丛生的地方。
裴听雪站在角落看着火光冲天,并未离去,她要看着这些贼人全部毙命于此。
这个寨子一共就两个门,后门她也倒了油,火完全烧起来后出不去,裴听雪守在大门,路上偶遇几个山贼,一脚一个。
看着火势越烧越大,裴听雪站在山寨大门的阴影处静静地看着黑烟冲天。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上一世她亲手把自己贪污的爸、赌博的妈送进监狱,顶着抑郁症苦活三年,最后因为见义勇为被捅了三刀一朝穿越。
她手上沾过血,她不怕这个,如果有什么阴司地狱报应,尽管冲她来便可。
不远处一伙人冒着火势朝出口而来,与裴听雪撞了个正着。
其中一人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的二当家,另一人竟是裴听雪小叔的仇家。
“裴听雪?!”三当家一脸讶异,随即反应过来,阴狠道:“是你放火烧寨?!”
裴听雪也没想到能在遇到格鲁尔,也没想到这山寨的三当家居然是他。
格鲁尔原是北蛮一个小部落的王子,可惜被大明国灭了,因着武功不错就开始混江湖,抢劫镖队,有一次被裴听雪小叔裴星澜黑吃黑,因此结了仇。
有点倒霉,裴听雪心想。
“格鲁尔,你小心些,这小姑娘会用毒……”二当家一脸苦涩,可见刚才被那毒香折磨不少。
“闭嘴,老子能不知道吗?”格鲁尔跟裴星澜结仇已久,自然想过绑架裴听雪威胁裴星澜,可惜……自己“死”的很难看。
裴听雪眼神一扫,这群人竟然都是外族人,她不由得心生怀疑,这个虎狼寨是不是干了对不起国家的事。
“格鲁尔,你的心眼就这么点啊?竟然跟虎狼寨联合算计我小叔。”裴听雪冷冷道,手中握着匕首。
格鲁尔被讽刺的莫名其妙,一脸不屑:“谁他娘的算计你小叔,老子再遇到他便将他碎尸万段!倒是你,哼哼哼……”
几人朝着裴听雪逐渐包围过来,裴听雪下意识摸向腰间,一顿,对面的二当家眼尖,大声喊道:“她的药用完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响起轰塌声,本就是茅草搭成的屋子,再也经不住火焰的燃烧,轰然倒塌。
几人默默对视一眼,同时开跑。
裴听雪离大门最近,跑得也最快,突然心口一阵疼痛,暗道不好,急忙转移步伐朝官道上跑。
格鲁尔几人根本不在乎往哪里跑,死盯着裴听雪不放。
裴听雪的心疾是从娘胎里带着的,她练武本身是为强身健体,结果心疾发作时不可动用内力,否则容易猝死。
今天的运动量属实有点多了,她用轻功起码来回跑了十几公里,再加上担心裴星澜心绪不宁,精神高度紧绷,导致心疾发作了。
晨光熹微,太阳初升。
裴听雪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每跑一步,心口就疼一次,秋日的清晨,她出了一头汗。
离这边最近的有一个大城,名曰花月城,这里是最大的赌场、青楼、酒楼的聚集地,同时也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各大江湖势力的聚集处。
裴听雪看着眼前的晨光,眼前一黑,绊倒在地,神智恢复时,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城门。
“跑!我让你跑!”格鲁尔狠狠踹了一脚在裴听雪的肚子上,直接踢出去一米。
似是还不够解气,格鲁尔正要继续动手,被一旁的二当家连忙拦住他道:“冷静点,打死她裴家不会放过我们,留着她可以威胁裴家。”
裴听雪背着几人趴在地上,悄悄摸出带着的药吃了,在格鲁尔手下准备靠近的时候,一个翻身跃起,瞬间抹了一人脖子。
心口骤然一痛,裴听雪连忙拿出药来吃,却被一个飞镖打落在地,一抬眼那位二当家手中夹着飞刀,眼神狠厉,不复之前的懦弱。
裴听雪皱眉:“阁下究竟是何方人士?为何要助纣为虐。”
二当家嘴角一勾,倒三角眼微微眯起:“在下任酒河。”
裴听雪一顿,不敢置信道:“横门九刀任酒河?你不是已经……”
任酒河讥讽一笑:“当年你祖母逼得我走投无路只得假死脱身!没想到啊,如今她宝贝孙女落我手里了,哈哈哈哈哈——”
裴听雪郁闷:苍天,她是什么运气,一个两个都跟她有仇!
等等!有仇……这倒是让她想起一人。
裴听雪摸向自己的腰带,她一直带着这个,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任酒河再次扔出飞刀,裴听雪堪堪躲过,迅速与几人拉开距离,朝着天上发了个信号弹。
裴听雪抱着侥幸,希望离这里最近的花月城有七杀阁的人。
格鲁尔拔出弯刀攻了上去,裴听雪拿着匕首格挡,被震得手腕都麻了。
武器不趁手,心口的疼痛干扰着神智,面对格鲁尔两人的杀招,裴听雪避无可避,不一会儿身上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深的一处在锁骨,皮开肉绽,轻微骨裂。
裴听雪被格鲁尔一脚踹翻在地,强行支起上半身恨恨的看着逐步靠近的几人,有气无力道:“卑鄙小人。”
任酒河奸笑着:“这丫头皮相不错,不如……嘿嘿嘿~”
格鲁尔眼中闪过精光,也跟着笑起来,正要下手,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左手整个被砍断。
“啊——谁!是谁!?”
裴听雪在看到七杀阁的令牌那瞬便躺倒在地上,艰难的呼吸,模糊的视线只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毫不费力的将她抱起,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好似听到欧阳那厮惊讶的声音:“老大,你怎么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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