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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hapter 66/67:

***

迪安很小就知道,死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本来不该不该存在。那天玛格丽特挺着大肚子从医院下班回家,几个光头党【1】突然从暗处冲出来,看见她就是一顿暴打。他们喊她加勒比来的**,跑到英国来生下没有父亲的野种来骗取福利。

迪安本来该变成伦敦东区地上的一滩血,被阴雨冲进下水道里,可一个衣着古怪的疯女人突然冲了出来,不顾对手是几个新纳粹,如同野狗一样和他们搏斗。

后来,迪安知道了那个女人叫做格洛丽亚·洛哈特,那天身为哑炮的她和女巫母亲彻底决裂,被扫地出门。

迪安最早的记忆里只有狭窄房屋和肮脏的角落。他没去托儿所,而是呆在附近酒馆的后厨里,每次检查员一来,他就要躲在一个柜子后面。酒馆是中年人发泄怨气的地方,迪安听到最多的就是失业,出轨,谁家儿子不幸加入□□,谁家又被驱逐出境……

玛格丽特和迪安并不是伦敦东区最穷的人,但是迪安总觉得周围的一切太小——盘子、床、桌椅、房间。不,不是世界太小了,是他太大了,无论是体格上还是性格上。

其实迪安不介意房子再挤一点,可妈妈总是很晚回家,晚到福利机构几次上门警告,终于,她得到了工作、升职,又拿到了新学位,迪安听不懂那些头衔,但他早早学会了家务。

“他比一个丈夫还有用。”玛格丽特会这样夸他。

可他最终还是代替不了一个丈夫。玛格丽特开始把一个叫路易的男人带回家。一开始迪安讨厌他,认为他夺走了自己在妈妈心中的地位,可当路易把他带出了那条小巷,在伦敦的大街上兜风,给他介绍绘画老师,在球场为西汉姆欢呼时,迪安终于明白他和路易之间不是竞争,而是依赖。

“我们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婚礼后,迪安的新爸爸妈妈这么说。

但是死亡的消息更早一步到来,玛格丽特下班后的神色日渐凝重,路易开始让他不要碰迪安,妈妈会和他争论,“不,路易,我不是那个科室的,而且艾滋病不是这样传染的。”

1987年,伴随着阴沉的音乐,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广告在各处反复播放,每当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响起,那钉子就好像钻进了迪安的内脏。【2】

“……这个致命疾病没有已知的治疗方法……谁都可能得艾滋……如果你忽视它,他就会成为你的死因。不要死于无知——”

一叠叠防治手册抵达千家万户。“三百人已经因此而死,而未被检查出来的英国患者还有三万人……大多数感染者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迪安只有七岁,甚至不懂小册上的“□□ sex”和“homosexual”是什么意思,可人们的窃窃私语还是钻入耳中。

“那家的儿子,戴了耳环,他应该是感染者吧……”

“那家的女儿突然死了,肯定她也是……”

学校里的男孩开始用艾滋病和同性恋互相侮辱,就连国民巨星弗雷迪·默丘里【3】也无法幸免遇难,在宣布病情第二天离世。感染者似乎是前潜伏在人群中的炸弹,所有人都互相猜忌,惶惶不可终日……

可被引爆的是实打实的炸弹——来自IRA的恐怖袭击。从1990年开始,袭击的规模变得更大,时机更准,而且战略性地针对伦敦。

达莉亚和多萝西出生后,托马斯家终于搬出了那条小巷,住进了崭新的公寓,玛格丽特和路易也越发宽裕,但那永远蛰伏再意识深处的危机感并未消除。迪安害怕看到爆炸的新闻,不只是无法容忍电视上的惨状,而是他内心隐藏着更可怕的祈愿。

要是他也爆炸中,该多好。

只要一瞬间,意识就会完全消失,从此不会再担惊受怕,还要和自己日益增长的本能搏斗。他的生命会停留在此刻,以后人们提起他,只会说他是个好孩子,而不是惋惜他最终离经叛道。

不,他不能这么想。他明明该比常人更成熟、更坚强的。

他需要时时刻刻被人依靠,成为别人的后盾,不管那人是妈妈、妹妹还是西莫。可他又恨这种感觉,恨所有人都把他当作大人,恨被妈妈鲜少安慰、恨路易的过分期望、恨妹妹对自己的嫉妒、他恨自己从未因为年少轻狂而被宽恕。

他恨自己需要幻想一个人搂着他才能睡着,他恨自己还会因为噩梦而惊醒。他不该醒来,他应该沉浸在那个噩梦里,他应该死在恐怖袭击中,被艾滋病带走生命,被警察或者极道枪决,被政府驱逐出境溺死在地中海里,或者直接化作那条小巷里的一滩血水。

起码这样,他就不会再做那些恶心的梦,他可以脱离这不受掌控的身体,不去回味世界杯后的那个吻,湿热又缠绵的触感,明明那么令人作呕,却可以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

他好奇西莫是不是也会做同样的梦,然后被这个想法逗笑。就算做了,西莫也会轻轻揭过,毕竟他可是在都柏林街头摇彩虹旗,他妈也是无所谓的态度。西莫这个混账,他总说他妈只知挖苦他,可迪安的感受他曾体会半分吗?而西莫虽然有他人的接纳,却还是邀请了拉文德。

一想到他俩现在正在舞池里随着音乐转悠,迪安就感到一阵反胃。就是因为他不想见到两人出双入对,他才赌气既不找舞伴也不去舞会。

他想起凯文说过:他并不会因为搬出了年幼时住的那条小巷就会被人尊重。那种“古老”而又“尊贵”的华尔兹舞会里没有他的位置。

可惜哪怕是在塔楼上,他还是无法否认远处礼堂里闪烁的灯光和移动的人影挠地自己心痒痒。迪安钻进幔帐里想要睡觉,但这明显是个错误的决定,他辗转反侧了许久,还是无比清醒。

“咔哒”一声门开了,迪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西莫来找他了,吓得用被子盖住头装睡,可门口传来的是另一个声音。

“迪安,你睡了吗?”多比扯着嗓子喊道。

“睡了……”迪安努力装出困倦的样子,可在看见他穿着一套带着亮片的夹克后,惊讶到忘记了伪装,直接坐了起来。

“迪安·安德鲁·托马斯先生,你收到了一份邀请。”小精灵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容,“你被邀请参加一场在城堡七楼的特殊派对。”

“什么……什么东西?是西莫让我——”

多比笑着说出了让迪安更加诧异的名字。“邀请人是——梅芙·法瑞尔-何小姐。”

***

而在另一边,西莫早已和其他同学在礼堂门口排好队。无论哈利和罗恩说什么,迪安都不肯来参加舞会,在离开寝室前,西莫最后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的迪安,他想要扑过去,质问他到底在玩哪出,烧掉他的床似乎也是个好主意,可他最终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走廊里女孩来来往往互相拥抱,夸赞对方华丽的裙子。西莫感觉手脚有些发冷。本来他和迪安也该是这样的,现在不仅情侣做不成,连最基本的友谊都无法保持了,而这是无论多么优美的音乐,多么大的舞会排场都不可能补偿的。

舞会开始,三校学生鱼贯而入。和拉文德跳舞的确是十分不错的体验,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一曲终了,两人就各自分开,西莫隔得老远看到了她还是找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朱利安,然后被帕瓦蒂扶着,抹着眼泪走开。这又何尝不是西莫的状况呢,只是他甚至不能哭,因为没人为他擦去眼泪。

她俩并不是唯一遭到挫折的人,哈利和罗恩也懊恼地坐在角落里。西莫一边吃点心一边腹诽:所有抱着恋爱的目的找舞伴的人,包括自己,都输得很惨呢,反倒是以朋友的身份跳舞金妮和纳威玩得那么开心。

袍子突然被什么拉了一下。西莫低头一看,“托托?”他惊讶道。

“西莫·洛肯·斐尼甘先生。”小精灵笑眯眯地说,“你收到了一份派对邀请。你要是对新年舞会感到懊恼,那你将会有第二次机会。”托托神秘地说着

不等西莫反驳,托托把拉住他的袍子,西莫被迫跟上,和他穿过雪地来到一个空走廊。只听“啪”一声,他被幻影移形带入了一个昏暗的空间,四周是结实的砖墙。

“你怎么能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西莫还喘着粗气。

“只有巫师不行,我们小精灵当然可以。”托托耸耸肩,“不然怎么来得及收你们乱扔的袜子?”

“谁乱扔了!”西莫脸红了。

“也不是专指你啦。”托托摸索着墙壁,“你等一下,这是个魔法空间,要从里面打开。”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解释:“是梅芙办的低年级派对。她说高年级能玩,我们为什么不行?还特别让我来带你。”

西莫正要再问,墙上忽然出现一扇玻璃门,上面挂着一个霓虹舞者的标志。托托拉开门,不由分说地把西莫推了进去。

一瞬间,霓虹灯、激光、彩带交错闪烁,头顶是荧光绳,脚下是发光方块地板。熟悉的同学们在灯光下仿佛变成了陌生的舞者。不少人甚至穿着校服,气氛像是炽红的新铁。舞池中央,梅芙穿着一条黄色的裙子,而她身边的居然是……

“那个联合派的女孩!”西莫惊叫道。随着节奏推进,梅芙和劳拉·玛德利踩着节拍,惹来阵阵欢呼,甚至有人抛出彩带,场面喧闹不已。更神奇的是,舞池后的DJ台上,李乔丹正在打碟,专业得像在麻瓜世界有什么副业。

在西莫身后,到帕瓦蒂和拉文德手拉着手在跳舞,旁边几位赫奇帕奇学生五人连手摇摆,艾莉西亚和凯蒂在舞池中舞动如飞,引得众人哄笑。不远处,有些人坐在沙发上休息,吃零食、聊天。就在西莫观察四周时,一股力量把他推入舞池,梅芙已经浑身是汗,但她完全没有尽兴,而是伸出手,笑着说了句口型像是:“不会跳的话就跟我来,农村小伙。”

“你看不起谁啊!”西莫喊道,握住她的手不甘示弱地跳了起来。

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确笨拙,不小心踩了梅芙一脚。她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还推着他像个梭子似地旋转起来。观众没有嘲笑,反而助威叫好。西莫渐渐找回节奏,放下拘谨,开始投入舞步中。

梅芙旋转着退下,拉文德走上前来。两人这次配合默契,还加入了新年舞会上的几个双人动作。只是西莫因为太矮,只能乖乖跳起了女步。

梅芙又拉上了另一个女孩——斯莱特林的普登缇娅·厄柯特。她一开始紧张得手足无措,但在梅芙的笑声中慢慢放开,动作越发自然,最后几乎与她融为一体。

舞池中人越来越多,西莫看着这些平日不怎么来往的人在舞光下交错组合——阿齐布和雅思敏、艾莉西亚和丽莎·特平、拉文德和一个赫奇帕奇学长,甚至还有几个家养小精灵也混在人群中。

五彩灯光交错如织,音乐强劲震撼,西莫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他不确定这是魔法,还是迪斯科的魅力。但他终于明白了梅芙的用意——她讨厌那种只歌舞升平的舞会,这里是个真正自由的空间,没有礼仪、没有限制,每个人都能放肆跳舞。

西莫暗笑梅芙倒也有分寸,没允许酒精入内。不过沙发上的零食琳琅满目,照样满足了所有人的派对需求。

又一曲结束,众人翘首以盼。李·乔丹挥挥手,重新打起节拍。西莫和吉尔科姆互相点头后换了舞伴。他脑中兴奋未退,四肢仍跟着节奏跳动。于是当他撞到一个坚实的身体时,就毫不犹豫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继续舞了下去。

但当他转身看清来人,头顶绚烂的光芒和充满节奏感的音乐都像是被厚厚的玻璃隔到千里之外。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却又模糊得像梦。一幕幕过往像潮水一般上涌,西莫只能被强烈的情感淋成落汤鸡。

“迪安·托马斯。”

“西莫·斐尼甘。”

“我们该跳舞吗?”迪安低声问道。哪怕闹了那么久的别扭,在这样的场合下,这份邀请是那么自然,那么水到渠成,让西莫可以忘记前些日子的争吵。猛然间,西莫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就像鼓点,冲击着五脏六腑。

“不然呢?”他握住了迪安伸出的手。

房间里响起雀跃的钢琴声。这首歌西莫似曾相识,他记不清名字,却能跟着唱出歌词。[4]

We are young, we run green

我们风华正茂,恣意奔跑

Keep our teeth nice and clean

生活干净利落,潇洒自豪

See our friends, see the sights

我们呼朋引伴,四处游历

And feel alright

因为我们一切都好

We wake up, we go out

我们朝气蓬勃,争先闯荡

Smoke a fag, put it out

我们从不计较,也不惊慌

See our friends, see the sights

叫上三五好友,享受美景

And feel alright

因为我们一切都好

两人没有笑,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手牵着手跳着舞。他们依旧默契,依旧合拍。可就像这首歌里隐含的情绪,他们的关系中总带着一丝无奈,欢乐里藏着一句说不出口的话。

Are we like you?

我们是否相近?

I can't be sure

这也难说分明

Of the scene, as she turns

还是捉摸不透,她的心情

We are strange in our worlds

光怪陆离,你我也是奇景

也许对迪安而言,比起承诺或证明,他更在意模糊不清的自由感。西莫当然明白——他妈妈也提醒过他——这段关系里,迪安将付出远比他更多的代价。可他仍然无法释怀这不公。拥抱、跳舞、亲吻、偷喝威士忌……终究只是片刻的快乐。它们无法改变事实——西莫并不是“一切都好”。

But we are young, we get by

可我们仍然年轻,来日方长

Can't go mad, ain't got time

不能玉石俱碎,不能追随大流

Sleep around if we like

哪怕处处留情,不拘小节

But we're alright

我们还是一切都好

迪安拉着他,悄无声息地将他引向人群边缘。西莫抬头时,突然有些胆怯。但他还是对上了那双小狗般央求的眼神,没法拒绝,只能顺从迪安的引导。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的?”

“和梅芙跳舞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你了。”

迪安的声音出奇地低。西莫这才意识到,他们早已不是小男孩了。还好,他还能听得清。

“从那时你就想找我?”

迪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不,更早……很久以前……”

西莫一怔。明明他已经对迪安生气这么久,可对方一句甚至不完整的话,竟又轻易撬开了他的心。这混蛋到底喂了他什么魔药?看着迪安低下头的样子,只要他迎上去,就又能拥有他。迪安太清楚西莫了,知道他根本拒绝不了。

所以他更要拒绝。

西莫猛然挣脱迪安的手,却又在手指分开的瞬间下意识地留恋那股温度。这让他不敢推开对方,只能退后一步。

“你不想。”他说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他平时激动只会发怒,从不会流泪。

“你只是喝醉了,你只是吓坏了,你只是心情太差了,你只是在发疯……现在……现在你也只是玩得太开心了!”

他再次后退,不顾撞上了正在跳舞的阿齐布和雅思敏。他拨开人群,拼命想离开。再看一眼迪安,他就会像以前一样迎上去,最后又在“不方便”的时候被对方轻易推开。

Got some cash, bought some wheels

让我们踏上旅程,车轮向前

Took it out 'cross the fields

穿山越岭,看遍风景

Lost control, hit a wall

恣意洒脱,放荡不羁

But we're alright

因为我们一切都好

舞厅里的音乐还在放着。西莫看着人群杂乱的步伐,知道这首歌根本不适合跳舞,八成是梅芙随手从网上下的流行曲混进了歌单。可没人注意,也没人注意西莫。大家都沉浸在快乐里,不愿面对现实。西莫被人潮困在其中,视线模糊,音乐也变得如雷鸣轰鸣。他脑子嗡嗡作响,疼得无法思考,直到他看见旁边有张沙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蹲在那儿大口喘着气。

Are we like you?

我们是否相近?

I can't be sure

这也难说分明

Of the scene, as she turns

还是捉摸不透,她的心情

We are strange in our worlds

光怪陆离,你我也是奇景

可他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那个高大的身影又走了过来。他伸手想推开迪安,可已经坐在沙发上的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往后缩。

“你滚!你给我滚!”

他不敢抬头看迪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到迪安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

“我能滚去哪儿?最后还不是要回到那个寝室?还不是得睡在你旁边?你知道这对我有多不公平吗?朝夕相处的距离,让我连幻想和现实都分不清。”

西莫拼命想捂住耳朵。不是这样的,不是他的错……

“世界杯那次你让我滚,差点让我没命!我不是巫师世界的人,也不是你‘那边’的人!离开你之后,我就像被克劳奇开除的小精灵……你要我去哪儿?”

“嗵”的一声,迪安蹲在了他面前。不顾他的挣扎,握住他的手,把它贴在自己脸上。

好烫。

可西莫却没办法将手收回。他终于看清迪安的眼神,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融化。

“不要……求你……”迪安嗓音嘶哑,西莫却能从嘴唇的动作中读出他说的话。

“是你先疏远我的。”西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你改变了我……我一直想摆脱你。我以为不和你去舞会我就能恢复正常……可我还是会想你……我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儿,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他停顿住,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头顶。不知什么时候,一大串植物从天花板垂了下来。这奇怪的一幕让西莫暂时移开了注意力,随后他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槲寄生?”

迪安也十分震惊,两人就这么对视,直到迪安恍然大悟地说:“小精灵说这儿是有求必应屋。只要心里想要的,就会出现。”

“这就是你想要的?一个非得吻我的理由?”西莫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坐起,试图去扯下那串植物。可他忘了自己个子不高,于是气急败坏之下拔出魔杖,槲寄生应声落地。音乐依旧,人群依旧狂欢,没人注意到一株被西莫踩在脚下的植物。

“我不要借口!我要的是你的决心!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还需要吻我的理由?”西莫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上了沙发,站得比迪安还高,这让他多了一些气势。

“我没有……”迪安慌了,“我没想过槲寄生会出现!”

“为什么你不能主动邀请我?为什么你不能主动吻我!”西莫大喊。

话终于说出口了。但随之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空虚。他和迪安凝视着彼此,目光像镣铐一样扣在了一起,充满幽怨,却怎么也分不开。

We are young, we run green

我们风华正茂,恣意奔跑

Keep our teeth nice and clean

生活干净利落,潇洒自豪

See our friends, see the sights

我们呼朋引伴,四处游历

And feel alright

因为我们一切都好

终于,迪安缓缓抬起手,抚上西莫的脸颊。那触感他特有的掌心粗糙,却带着难以想象的温柔。他低头时,西莫还想推开他,可只是嘴唇擦过的一瞬,西莫所有的力气就消失了。

那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吻。他们都说不上经验丰富,况且对于迪安来说,这更像一份真心的请求,而不是一时冲动的掩饰。迪安在等他回应,在等他接受。

又一次,迪安只用了片刻就让他多日的愤怒熄火,他总是对迪安的祈求没有抵抗力,西莫终于没法再拒绝。他仰起头,让自己沉入那份温柔。灯光变得模糊,背景音乐仿佛都慢了下来,只剩两人的呼吸交错,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他们唇齿间。

西莫的手不知怎么摸到了迪安的后背,让他俯下身,两人一起跌进沙发。两人贴得更近,嘴唇也变得急切。西莫手指抓住对方的衣角,几乎喘不过气。太近了,迪安的存在太强烈,他仿佛能从吻中抽走西莫的气息,但又再次把生命重新赋予他。

就在他忍不住扭开头时,迪安终于松开了他。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气息还没平复。

“这样的决心……够了吗?”迪安低声问。在幽暗的房间里,西莫看见他神色的脸颊上有个东西发着亮光。西莫下意识地就伸手拂去了迪安的眼泪。他想,他已经别无选择。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选择。

“够了,其实,稍微有一点太多了,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说,带着一点哽咽,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下一秒,他们又亲了起来。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挣扎。西莫闭上眼,不再去想明天、不再去计较得失。他只想要现在,只想和他贴得更近一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的世界,终于又回来了。

因为这篇文比起**更接近酷儿文学,所以大量篇幅描写了迪安的压抑,为了过审也是比较含蓄了呃呃呃呃。西莫小时候也对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取向担忧,但是在都柏林和爸爸聊过之后他和父母的关系其实是缓和了很多,但是迪安正好相反,越长大越觉得自己有事不能和妈妈说。迪安对自己的身体一直是感到很不舒服的,有一部分是他因为种族和家境被过早当成成年人对待,身体也是被xing化的,哪怕是关心他的人也会下意识地让他去做不属于自己分内的事情,比如说妈妈会把他比作“丈夫”,这都是非常不合适的,属于创伤性记忆,再加上迪安是双性恋。看网上感觉很多人会觉得双性恋总归和会异性结婚,所以日子会被纯同性恋容易,但这也是一种shaming,反而会让迪安自责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做到却没有选择和女孩交往,让妈妈开心。总之就是,迪安经历的并不是一般青春期小孩对自己身体变化的烦恼,而是程度更深的自我怀疑和愧疚。

还有就是我真的不会写亲热啊,我好尴尬啊啊啊啊啊谁懂。看在我写得这么挣扎的份上请给我收藏营养液和评论吧,[空碗]谢谢您了[求求你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人见人爱的注释君了↓

1. 光头党(俄语:Скинхе?ды;英语:Skinheads)是一种源自1960年代,英国的青年劳工阶级的次文化,接著扩大到俄罗斯及欧美地区,“光头党”这个名称就是在于他们剃光头的发型。原先他们只奠定在这些文化元素中,并没有政治或种族意图,但在在1960年代晚期,一些北英国的光头党开始发动对南亚移民的暴力事件。1970年代开始,媒体与大众渐渐把光头党与新纳粹主义青年组织画上等号

2. 这里是指的1987年英国政府的Don't Die of Ignorance的防艾宣传活动,旨在应对英国境内日益严重的HIV/AIDS问题。政府认为可能有数百万人将受到感染,因此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向全国每家每户寄送了宣传单,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当时播出的电视广告宣传,这个广告以其阴间的风格吓坏了当时很多人,政府表示,这就是广告的目的。

3. 弗雷迪·墨丘里(Freddie Mercury,1946年9月5日—1991年11月24日),原名法鲁克·布尔萨拉,印度裔英国男唱作人,以摇滚乐队皇后乐队的主唱和钢琴手身份最为出名。作为一个表演者,他以华丽的风格和跨四个八度的嗓音闻名。作为一个创作者,他写了一些皇后乐队最广为流传的歌曲,如《Bohemian Rhapsody》、《Killer Queen》、《Somebody to Love》、《Don't Stop Me Now》和《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等。除了作为皇后乐队的成员,他还有自己的个人演唱事业,也偶尔担任制作人和其他艺人的客座(唱歌或钢琴)。1991年11月24日,在他公开自己的艾滋病病情仅一天后,因其引发的支气管肺炎去世。

4. 这首歌是Supergrass乐队的Alright曲,于1995年7月3日通过 Parlophone 唱片公司作为他们首张专辑《I Should Coco》中的双A面单曲发布。这首歌还同时出现在1995以简奥斯丁的小说《爱玛》改编的电影《独领风骚(Clueless)》的原声带中,助推其成为乐队的一大热门曲目。需要注意的是本文的时间是1995新年,此时这首歌还没出来,不过我也不想死扣这个时间线,因为Clueless这部电影讲的就是女主当红娘,还挺适合本文这段剧情的。文中歌词的翻译都是我自己写的,感觉有点文绉绉的但我尽力了。

哦对了我觉得我没有说,可能这里会有让人觉得我在给梅芙和普登缇娅买姬但是并没有,阿齐布和梅芙以后也不会是cp。拉文德和帕瓦蒂也没有gl感情线,不过她们俩后期倒是会被用来讨论一些非传统关系。[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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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hapter 6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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