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有句古话，叫做：福祸无门，为人自招。
即使你威胁雷恩隐瞒那天发生的状况，但在你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关于人鱼的事情还是被总工发现了。
这并不怪雷恩，毕竟一条刚出生的人鱼总是叫着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名肯定会引起怀疑。
你再次来到那个审讯室一样的房间，雷恩在门口拍了拍你的肩膀，同情的看着你：“老兄，祝你好运！”
奥斯曼还是像上次一样等着你，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拿什么腔调，开门见山地说：“亚瑟.伦纳德，我们需要你。”
你环视一周，这里有奥斯曼，两名陌生的研究员，还有四个身穿便装的男人，总工在他们身后，背对着你看玻璃房，你被挡住视线，只能看到那里面闪过蓝色的影子。
你知道自己摆脱不掉，在这种形势下，你必须尽可能的了解更多的消息，为自己争夺机会。
“先生，此事想必是与人鱼有关？”
奥斯曼点点头，“没错，你有兴趣猜猜吗？”他的身体微微转动，靠在椅背上，脸部微微朝向几人，似乎是询问。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你捕捉到，你注意到他的脸转向了那几个便衣男人，你判断那四个人应该是与奥斯曼有利益往来，总工背对着眼前的这几人，并穿着工作服显然和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那么眼前的这些人，研究员和总工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研究员是负责人鱼相关工作的，为这场谈判提供准确的信息。奥斯曼是这场谈判的对手，而那四个人，应该是买家，或者是共同利益者，投资人什么的。
谈判的核心是人鱼，而你在这场角力中或许人数不占优势，但是第二次谈判之所以能够展开，就说明了你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或许掌握了某些十分有利的条件，是什么？
你和人鱼最关键的联系是什么？上床？
对方让你猜猜，是想看你的底牌，看你对这件事掌握到哪种程度。要么你一击直中要害，要么你就失去主动权。
你思索了一下，在房间里踱步，慢慢走到总工的位置，玻璃后面空无一物，水池平静无波，不知道人鱼是被转移到其他房间还是自己藏起来了。
看不到人鱼的状态，但你也能猜到一点，就像在赌桌上你亮出牌面，请对方开牌：“奥斯曼先生，你的人鱼现在情况不太妙吧？”
他们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奥斯曼脸色有些不善：“亚瑟，这都是因为你啊，你得为此负责。”他不再好说话，强势的说出自己的要求，“以后你要为人鱼的后续工作无条件提供服务，马尔科姆会跟你交接。”
“如果我拒绝呢？”
奥斯曼凑近你的脸，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年轻人，你最好这么去做，在我还用得着你的时候。”
你适当拉开距离：“好吧，奥斯曼先生，我接受。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来听听。”
“请多给我这个种奴几天假期吧。”
奥斯曼被你逗笑了，他答应了你的要求。
奥斯曼比你想象的更加小心眼，至此，你终于知道了，你悲惨的命运或许才刚刚开始。现在人鱼的项目正由总工全权负责，其中一个研究员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给你看，总工就坐在旁边，他看向你的眼神中和雷恩一样带着同情。你真搞不明白他这种天才人物为什么要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一个吝啬的吸血鬼卖命。
“那条人鱼有自己的名字，凯.塞鲁莱斯。我们掌握了一点和人鱼交流的技巧，那家伙十分聪明，已经学会利用共鸣腔和肌肉模拟人类发音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
总工示意他跟上，“进来看看吧。”
你跟上去，通过一道门进到玻璃墙后，这里水汽湿重，白炽光倒映在水面细碎的冰冷。你闻到咸湿的水汽，这里换成了海水。水底有东西晃动，总工示意你仔细观察，你终于从那细碎的波光中看到一个轮廓，那简直让你不敢相信。
“你可以叫它卡尔，相信它会乐意的。”
你从不愿意给宠物起名字，那意味着它不再是宠物而是家人。你把手伸进水中，它向你游过来，轻轻拉住你的手。
你几乎瞬间接收到许多画面，那并不美丽，是关于样本采集、服从测试、强/迫交/佩，受/菁，你看到很多人的脸，包括奥斯曼，他贪婪的目光几乎要将它吞噬。
它变得十分虚弱，搭在你手上的爪子伤痕累累，鳞片也变得黯淡无光。
“为什么？它怎么会这样？”
“这都是因为你，亚瑟，它怀孕了。”
“你在开玩笑！？”
你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反驳，但是内心却已经确定了这个结果。
是的，没有错，不然奥斯曼没必要非你不可，你其实已经猜到一点。到底是为什么？奥斯曼肯定找其他人类或者生物试过授精，显然它们都失败了，这才让他找上你。重要的不是人鱼，而是这个还未出生的新物种。
在你的内心中疯狂的一面正在兴奋的咆哮，理智的一面则发出警告，而且你这样一事无成的人只是空有狂热的野心，你永远无法真正实施那些可怕的念头，这是你和奥斯曼那种人不一样的地方，你有底线。
你再次看向人鱼，你意识到它的肚子里有一个或许多个生命，那与你有关，这简直可怕，甚至让人作呕。不管人鱼长得多么美丽都改变不了它是一条鱼的事实，那不是孩子，而是怪物。
“亚瑟，我说过，都是因为你。人鱼之间是终身伴侣，它选了你，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它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人鱼并不是怪物，他们有自己的社会，有语言，伴侣，家庭，甚至信仰。你不应该这样去想这个孩子。”
总工显然很清楚你在想什么，至少他的安慰有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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