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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角逐

整个世界停顿了几分钟。

深海将我的震惊、恐惧、难过,种种因严坤引起的情绪一并吸纳了进去。

随后响起的刺耳警笛声和强烈的灯光向海岸边迅速靠拢。

营救的人终于来了,却只剩下一个我。

我木然地等待奔向我的人,他们拿毯子裹住我给我取暖,询问我有没有受伤,还问了我更多的事,但这些都进不去我的耳朵里,他们只当我是吓坏了。

那些恐惧随着严坤一起消失了,我的心底漏了个大窟窿,一颗心被海风吹得飘飘荡荡,整个人仿佛成也坠入空洞。

我还没办法接受一个鲜活的人,一个过去这么多天时时陪伴在我左右的人,就这样沉入海中。

后来我才知道,严坤和风哥自认为缜密没漏洞的计划,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老谋深算的爷爷,而且也低估了我爷爷能从一无所有攒下这亿万家财对钱的看中程度。

轲家唯一的继承人固然重要,也值五千万几个亿,但爷爷不会允许自己被人玩弄于掌心,不会让人从他手里拿走钱还逍遥逃脱,所以爷爷一面和取钱的人周旋,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另一面又从电话里判断出我在海边,动用最大的能力搜索我的位置并布下网,在我遇到危险时狙击手一枪解决了严坤的性命。

谁不说一句我爷爷沉得住气,有勇有谋,遇事果断?

但是如果他们晚来一步,或者严坤的动作再快一些,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呢?

五千万和置我于未知的危险中,或是玩弄他的脸面,到底哪个更重要?

结论不得而知,我也没勇气去探知,我只是更加从内心确定,但凡爷爷还有别的选择,我都不会是他满意的那个。

这件事之后,爷爷没再提起过严坤,总跟随他出入的严坤他哥也再没出现过,严晖去了哪,有没有受到他弟的牵连,这些我都不在意了。

最初的几天我还有些处于受到刺激的状态里缓不过来,对于遭受绑架又差点没命的人来说这个反应再正常不过,然而我并非是受刺激了,我只是在不动声色地填补加固心里的那个漏洞,让它不再有缝隙让人钻进来,能更加坚固地保护我自己。

我有意将严坤的所有全部抹去,就当生命里没出现过这个人,同时我也进一步认识到,我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爷爷的手里。

从小我就听爷爷的话,但有时还是会或多或少的闹些情绪,比如赶走柯予和吴乐的事,但这之后,我再也不会耍性子了,我只会对爷爷绝对的顺从。

爷爷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这无疑是让他满意的。

后来我听说爷爷以我被绑架的事为引子,对海州岛的各方势力作了一番整顿,借此缘由消除了一批不服管教的小帮派。没想到这事还给了爷爷一个好由头,让隐隐冒出动荡势头的海州岛又恢复了平静。

那段时间爷爷心情明显不错,也有闲情多陪陪我,甚至还会开导我,跟我说些似是安慰的话:“人这一世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能一眼看出本心,有些人善于隐藏,但总会露出马脚,你年纪还小,见过的人经过的事都太少,一次看错不代表什么,以后也无法避免身边还会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你要做的就是学会辨别,更重要的是让人为自己所用。”

我点头表示听懂了记住了。

夏末的一个早晨,爷爷不急着出门,唤我陪他一起喝早茶。

空闲时,爷爷喜欢在庭前的露台里品茶,望着精心养护的花鸟树草,与我边吃茶点边聊上几句,这算得上是我们爷孙俩难得的温情时刻。

吃过早茶,爷爷让我和他一道出门去看表演。

那件事过后,爷爷反而不再对我一位的掩藏和保护,会时常带我参加一些聚会或活动。这次我以为又是宴会或音乐会,收拾一番便同爷爷出了门。

车载着我们到了海州岛的边界地带,途中有很长这套路十分荒芜,让我莫名联想到几年前爷爷带我坐船去过的那个荒岛,就是遇到柯予的那个。

最终车停在了郊外一栋华丽的建筑前,这个与四周景象格格不入的建筑看着像座小型剧院,有许多人谈笑风生地结伴往里走。

爷爷一下车,便有相识的人与他打招呼,爷爷跟人寒暄两句,再带我走进那栋建筑,直接乘坐电梯上了三楼的包间。

透过房间里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正中间有个台子,但并不是唱歌或歌舞表演的舞台,倒像是看马戏或拳击的擂台。

虽然这里不是荒岛,也没有烂泥,但眼前这个场景让我觉得熟悉。

我和爷爷在沙发上坐下,灯光骤然亮起,爷爷嘴角的纹路皱了起来,笑道:“表演开始了。”

接着台上出现了两个男人,他们就像马戏团里为大家表演逗乐的老虎或狗熊,靠互相角逐撕打来为大家提供乐子。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这种表演?在我看来这毫无观赏性。

包间下两层的普通座席座无虚席,个个都翘首以盼,为自己下注的拳手加油呐喊。

这是个底下拳馆,不是正规的拳击比赛,这里没有所谓的裁判和规则,台上也并非专业的运动员或拳击手,不讲究技术和招数,纯粹就是最原始的撕打。

没有美感,但是足够刺激,现场越是惨烈,越能点燃观众的兴趣和热血。

每次有人被打倒在地,或双方激烈缠斗,观众席便会爆发欢呼。当领先的一方将对方的手掰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时,隔着几层玻璃我都能听到能掀起房顶的呐喊。

那些痛苦的肢体角度和表情让我感到不适,胃里又控制不住的一阵翻涌,我下意识就别开了视线。

爷爷也没管我看还是不看,始终兴趣正浓地盯着拳台。

我默默数着时间快点过去,忽然听见爷爷低声说道:“精彩的来了。”

我重新抬眼看向台中间,刚才结束的这场,鼻青脸肿的胜利者颤巍巍举起手示意,而倒地不起的落败者直接被人拖下了拳台,两个人谁也没好到哪里去。

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角逐。

上场对决的人不受体型体重限制,抽到谁就是谁,不管谁强谁弱,这也是这种比赛最刺激的地方。

台上又上来了一个浑身肌肉的青年男人,而另一位则是个精瘦的少年人。

明显实力悬殊的两方,不用比也能知道结果,那细胳膊细腿轻易就能被折断,我都能预见一分钟后的惨烈场面。

我很想收回视线,但瞥见爷爷期待的表情,又只能看了过去。

意外的是,我预想的画面并没出现,背对着我的那个男生,面对对方强势有力的攻击,几次都灵活地避开了,虽然他的动作像猴般滑稽。

等等。

这个身形怎么有点眼熟?

我脑海里一下闪现出柯予那吃不饱饭的瘦猴形象。

难道?

我立马整大了眼睛,身体往前倾,之前我都没留意台上人的脸,这下我才仔细看了。

从孩子到少年正是模样变化最大的时候,柯予被我赶走时还是个小孩,可他在柯家那两年的饭没白吃,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长大了这么多,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将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但认真看了后我便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柯予。

那只陷在泥地里的脏狗变高变壮了,却仍是在最底层摸爬滚打的狗。在学校操场跑道上快速奔跑的少年,和此时这个困在拳台上的拳手形成巨大的反差。

意识到柯予从泥堆里来到轲家,再从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到现在满身血污的打拳,一想到柯予能过上怎样的人生就是我简单一句话的事,这种可以完全左右一个人命运的感觉,正是那时的我极其需要的。

而且我也懂了爷爷带我来看这场比赛的原因,任谁瞧上一眼都能定下胜负的角逐,居然持续了十几分钟还没结束。

本以为会是柯予单方面的挨揍,但就和当年他一个人从烂泥堆里爬起来一样,柯予再一次坚持下来了。

他的连续躲避把对方耍得非常急躁,那人块头大但脑子小,只出击不动脑,而柯予只一味的吊着对方耗他的精力。

大块头又恼又躁,明显没了章法,柯予抓住对方连续出击却落空的机会,出其不意地进行反击,把对方一下击倒。

这无疑是场精彩绝伦的竞技,台下的叫喊震耳欲聋,爷爷脸上堆积的皱纹也愈加深刻,这就是爷爷最欣赏柯予的地方。

看似愚钝麻木,但骨子里有股绝不放弃的韧劲。

结束铃声终于响起,大块头没能站起来,柯予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望着房顶刺目的灯光,黑眸却没有闪动。

我还以为他变机灵了,这么看来还是和过去一样是根木头,不过我还是念点旧情的,再次见到他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

我站起来对爷爷说道:“我想去见见他。”

爷爷转过脸朝我一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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