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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四快半个月了,发动机的油早就用完了,剩下的路程也只能他自己划回去。
得知傅岳要赶回去,鲸鱼们对这座移动粮仓感到不舍,一一跟着傅岳渔船吃他船下聚集地小鱼,为了表示感谢,它们远远地在海面掀起一波海水朝傅岳推澜过去,平均一层海浪可以帮助傅岳向前滑行五六米。
是舍不得食物还是舍不得自己,傅岳心里清楚得很,只有利益才能带来关系这个道理,放在任何领域都是适用的。
由于来回的路线有所偏差,回去的航线也发生了变化,走到一半时,前边突然下起了暴风雨,视线受到阻碍,傅岳只好被迫在原地等待。
如果雨水把船装满了,那他就只能自己游回去了,更别说冒雨前行,突发性的一些不能预测到的危险。
途中路过一片暗礁,暗礁面积不大,底下由一群石柱和珊瑚支撑,横七竖八崭露头角立在海面,礁石的颜色呈黑褐色,巧妙的隐匿在海水当中,若不是鲸鱼提醒,傅岳险些往那撞去。
再看前方已经腾起黑云密布雷雨交加,受雷雨团影响,傅岳附近也下起了小雨,只能被迫停止前进。现在将近台风季,海上的雨水也多了起来。
不能快点敢回去,傅岳担心起粮仓里的那些鱼不够吃的来,不过海豚已经被他送走了,倒是给别的大型鱼多了一口美食的机会,所以他现在倒不急于回去,票据的话,藤太次郎也没说什么时间给他。
在海上绕着云团来回划了两百公里的船,让人想骂人的是,傅岳往哪边绕那暴风雨就往哪飞,整得跟人操控的一样,一直挡在他前边不让他回去,最后他只好又回到了那片暗礁丛的海面。
为了节省体力,傅岳只能在海面等暴风雨过去,他算是彻底被这天气折服了。
鲸鱼们看傅岳留在海上不走,一个个高兴坏了,这就意味着它们今天的食物又有着落了。
通过海面起伏的海浪,傅岳隐约想到一个问题,到时候他要怎么样才能让鲸鱼激起的波浪达到能够推倒一座岛屿的威力。
看着底下这些大家伙来回游动吞鱼的进食画面,傅岳突然庆幸了一把,如果他没有带着阿厉德的头晶,吸引到这么多鱼群,恐怕他也像那些小鱼一样在鲸鱼肚子里了。
这样一直闲在海上也不是办法,刚好鲸鱼们借着天色吃饱了鱼,在海底追着鲨鱼散步,傅岳决定测试一下它们掀起的海浪威力究极有多大。
吃了傅岳吸引来的这么多鱼,鲸鱼首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傅岳的要求,召集同伴在离傅岳一千米外的海面掀起了一块将近十米高的水墙朝傅岳前方那片七零八散的暗礁倾斜而去。
由于距离太远,水墙也从原来的高度迫降到两米左右,跟暴风雨来时激起的浪花没什么两样。
没能击倒任何一块珊瑚或者礁石,鲸鱼首领感觉在人类面前丢了面子,在海面腾起几段浪花,告知三头强壮的鲸鱼前往距离礁石四五百米的位置等待时机。
等到海面上的水墙下降至五米往前一过,这几头鲸鱼立马摇起身躯跟上去,以更大的力道扬起浪花,将前方那片海浪又一次撑到十米的高度,水墙中所带上的水份重量也比之前多上了几倍。
这一次这块大水墙精准落在礁石丛最大的礁石岛身上,折断了周围其中两棵珊瑚树,威力顿时大了很多。
最大的那棵礁石没被击倒,傅岳心里沉岛的把握又少了几分,他想要的是用海浪和海水沉没推倒比这些礁石大数倍,整块岛都是石头和山体结构,寄生在海水里的陆地岛屿,这可比推倒礁石难一万倍。
没能看到想要的威力,傅岳脸上闪过一丝忧心,担心沉岛计划可能会不顺利。鲸鱼首领倒是很高兴,在海面腾起波浪和同伴交流了几句,对傅岳炫耀道∶
“人类,看到我们的力量了吧,我们可以直接把它压没到海底,至于你说的,淹没人类居住的大岛屿,什么时候开工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当下自己势单力薄,傅岳没敢否认它们在海里的实力,从个人角度看,这力量确实很强了,能推倒常年在海面伫立的礁石,其强度肯定不亚于普通硬度的石头,要不然怎么会经常有船触礁沉船。
“我想在海里,应该没人是你们鲸鱼的对手,太厉害了你们。”傅岳暂时找不到更多夸奖的词汇,思考起沉岛的事情。
也许他可以找别的生物帮忙,暗中把岛屿的面积从底部削减,争取做到用最小的力道,推翻比这些鲸鱼体积大很多倍的岛链,问题是他也不知道目前地球上,有没有专门干这种挖墙脚的生物,还是在水里的。
见傅岳一直停在海面不走,鲸鱼们在海上一块翻水花商量了一阵,最终鲸鱼首领到傅岳跟前跟他说了件事。
“人类,我看你现在也没事,要不你帮我们一个忙?只要你帮我们这个忙,往后你在海上有危险,只要你是在这一片范围内,我们绝对随叫随到。当然,陆地边缘就算了,那边太危险,我们大型鱼会搁浅。”鲸鱼首领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你说说看,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傅岳望着远处越来越大的雨发起了愁,敢情这雨是要把他留在这里。
“都知道我们是海里的霸主,但是有种东西就连我们也拿它没办法,而这玩意也就你们人类能帮忙清理。”鲸鱼首领叫来一头体型比她它小一点的鲸。
“老三,你过来,把你右边胳膊下的东西给这个人类看看,看他能不能帮你弄下来。”
被点名的那头鲸缓缓游到傅岳跟前两三米的距离,抬起它的鳍掌给傅岳查看。
傅岳低头看去,一大片不规则圆孔石洞的寄生物展露在他眼前,有些圆孔里的东西还会动,这不就是藤壶虫嘛。
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么多恶心的玩意,傅岳差点把喝的水都吐了,看来所有大型鱼都逃不掉被这玩意侵害。
“等我喝完这口水,这玩意就交给我吧,你们身上有这东西,就在底下排好队,我一个一个帮你们铲。”傅岳拿浆在上面随意拍了几道波纹,给它们传递自己想要表达的信号。
鲸鱼们半懂不懂在水下穿梭排起了队。
傅岳在船舱上下翻了一遍,出门走得急,他就带了一把铲子和一副船桨防身,管理鱼群秩序,其余工具通通没带,吃的反正随手往海里一抓就能解决。
一直等雨停也没事干,现在刚好帮它们铲掉一些寄生物,给它们营造一点自己的好感,日后在海上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也算给自己一条生路。
拿上一把旧铲子,傅岳倚着船沿在鲸鱼后背上卖力的刨了起来。鲸鱼的数量不是很多,可如果它们身上污染的皮肤都加在一块,面积都快赶上一亩地了,更何况这些藤壶有些还扎入鲸鱼的皮肤很深,很难保证它们不会在鲸鱼身上再复发。
一直在船上借力往鲸鱼身上铲,傅岳有些放不开手脚,干脆直接跳到了鲸鱼身上,这样一来效率快了很多,清理的也更到位,而鲸鱼也很配合。
寄生物脱离后虽然有大量的皮肤伤口,但在阿厉德守护的水源中很快得到修复,对它们的身体也没多大损伤。
平均清理一头鲸鱼身上的藤壶傅岳需要花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由于不同鲸鱼身上藤壶寄生的位置也各不相同,铲起来的难度也更难,有些他还要自己潜到水底下去铲,好在鲸鱼的数量不多,这事也没给傅岳造成太大压力,花了三个多小时,该清理的基本也都给他清理完了。
听着底下一声声欢悦的鲸鸣,傅岳抹了把头上的汗,再看身后的那团暴风雨云也慢慢散去,再往前百多公里就是人类渔船活动的范围了,那边是海洋中大型鱼自划的禁区。
“鲸鱼朋友们,我快到家了,你们就到这里吧,我们有缘再见。”傅岳收好铁锹,干了很久的活他的手有些酸了。
鲸鱼首领从海里喷出一条水柱倒向傅岳,发出沉闷的鲸鸣,呆滞的鱼眼闪着一丝坏意∶
“不再多留会吗?人类。”鲸鱼首领不太想傅岳离开,在考虑要不要把他留下来,让他永远留在海里为它们吸引鱼群,这样它的族群在这里就有吃不完的鱼,也不用担心水质和皮肤问题。
现在傅岳已经它们利用完了,剩余的价值除了成为它们的食物,就是它们的玩物或者是奴仆。
傅岳很想答应,但还是拒绝了,他的战场主要是在东面岛,他远古的故乡也是在那,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故乡。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等东边的粮仓足够富裕,我就邀请你们去那边进食。”傅岳拿木浆准备回走,一头小鲸鱼从他的船下横穿过去,抵住了木浆。
“那个,能别走吗?我有事找你帮忙。”一头黑白匀称花纹的小鲸鱼在船底发出呜咽的声音。
感觉到船受力不匀有翻船的趋势,傅岳险些从船上掉下去,周围的鲸鱼将他围成了一个环,似乎随时都要对他发起进攻。虽然有点生气,可这毕竟是深海,人家的地盘。
“怎么了?小家伙,你推我的船有什么事吗?”傅岳浮在海面拍打水花尝试和对方交流。
小鲸鱼发现傅岳看见了它,立马从海底下溜走,在所有鲸鱼身边快速游了一圈,似乎很着急。大鲸鱼给傅岳让开一条缝,小鲸鱼当着傅岳在海上翻了好几个海浪,似乎在暗示傅岳什么。
这时一头鲸鱼妈妈将傅岳和他的船从水下驼起,朝前游了百来余米,忧心忡忡对傅岳说道∶
“人类,你帮帮我的孩子吧,它已经快三天没排废物了,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打扰到你,可是我们目前实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类。”
“你别急,慢慢说,我能帮你们的,我一定帮。”傅岳手中的木浆握紧了几分,刚才被围在中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鲸鱼的杀气。
“那就说好了人类,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们鲸鱼在海里,食物可不是单单只有鱼类,生起气来你们人类也可以是我们的食物。”鲸鱼妈妈说这话时情绪非常激动且具有威胁性,七年前它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因为靠近人类才命丧大海,因此成了它这一生中的痛。
“可以麻烦你让你的孩子过来吗?我不会伤害它的。”傅岳将木浆丢回船上,卸掉了身上唯一具有威胁性的武器。
鲸鱼妈妈谨慎的卸下防备,叫来了自己的孩子。很快,小鲸鱼绕着傅岳转了两圈,在水面腾起的时候,它的排泄口附近有几块手掌大的藤壶显得各位引人注目。
看这情形傅岳忍不住笑出了声,小鲸鱼看后立马明白傅岳在笑话它,躲到了大鲸鱼身后。
“你笑什么?人类,不想活了是吧!?”鲸鱼妈妈感到有些愤怒,将傅岳整艘船推翻,只留下一座浮在海面的船底。
“我知道你孩子的病因是什么了,你让它过来,我可以帮它治好。”傅岳泡在水里,额心的蓝光似光线触手爬入鲸鱼的大脑,建立了他和鲸鱼之间的沟通渠道。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你会我们的语言?”鲸鱼妈妈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充满了警惕。
“因为我是一条长得像人类的好鱼。”傅岳说着趁小鲸鱼不注意,倒抱在它的后尾上,拿铲子刮掉了它身上的寄生壶,随后除掉它周遭的寄生物,整个过程除了寄生物从皮肤上分离痛了点,其余好在寄生的时间不算久,没给小鲸鱼造成大的伤害。
做完这一切,傅岳有些失落地爬上渔船,整艘船已经覆掉,他只能一点点用浆往回划,期间大型鱼的偷袭危险概率增加了很多。
小鲸鱼在水面欢呼扬起了不少浪花,没过一会它的肠胃瞬间通畅很多,积攒几天的废物在水中扬长而去,最后游回鲸鱼妈妈身边,盯着傅岳模糊的样子,努力地将他记在脑海。
“妈,我好了,感觉身体好轻松啊,这个人真的治好了我。”小鲸鱼的快乐肉眼可见的在海面飞腾。
鲸鱼首领看到最后一个成员也清理掉了身上的寄生虫,准备对傅岳发起进攻,虽说在这之前它们有答应过傅岳帮他推翻岛屿,可一个人类的话又怎么能当真,何况它们还是海里的霸主,怎么能屈身听一个小小的人类发号施令。
人类,可是所有鱼类的敌人。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击到傅岳脚下本就不平稳的船底,有几次傅岳险些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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